晚上七點,和脹相約好的虎杖準時抵達了餐廳包間。


    裏麵早已等候多時的三人立刻激動地站起來望向他——讓剛開門進來的虎杖感受了一把領導視察的待遇。


    虎杖:“……”


    “咳,別這樣……”


    他尷尬地關上門。


    “你們點菜了嗎?我們邊吃邊聊。”


    脹相深唿吸,努力控製情緒。


    “沒有……想著等你來了後一起點。”


    這種活動當然得等兄弟們到齊了一起進行!


    宿儺在內心世界裏盯緊了脹相,這家夥雖然昨晚表現良好,但之前還對悠仁動過手呢,得小心點。


    以防萬一,他還是開了張嘴出來警告道。


    “先說好,你們可別以為悠仁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如果敢做什麽奇怪的事,本大爺拳頭伺候!”


    他要給他家小孩頂起!可不準有誰傷了他!


    第一次看到宿儺這個形態的脹相愣了一下。


    ……我的天……!他們弟弟居然真的把詛咒之王收服了!


    ——這隨身守護獸的形態還能這麽變的嗎?


    他立刻平靜地道:“不會做什麽的……悠仁可是我們的弟弟,說起來還是我們和悠仁更親近一點!”


    宿儺:“……???”


    這是當哥當上癮了??還想跟他搶悠仁??


    ……而且你好意思說這話嗎?當初是誰一見麵就對著他家悠仁來上一發穿血的?


    虎杖咳嗽了一聲,打斷兩邊。


    “先點菜先點菜……你們不餓嗎?我餓了!”


    聽到虎杖說餓了,脹相和宿儺瞬間消停,一邊一個飛快開始看菜單。


    點完餐,趁著服務員都出去了,虎杖好奇地看向脹相。


    “為什麽你們都說是我哥哥?”


    雖然動物園那次他也問過血塗這個問題,但血塗並沒有說清楚,他還以為對方就是在鬧著玩。


    可這次脹相也這麽說了,那就不是玩了,他得問問。


    脹相立刻坐直,麵色嚴肅地開始解釋。


    “我的術式是赤血操術,雖然隻能操縱自己的血液,但與我血脈相連的弟弟們的血液也會對我的術式做出一定的反應。”


    “而那天……抱歉!都是大哥的錯!”脹相雙手合十低頭,神色無比愧疚地道歉,“……那天悠仁你被我打傷後……留下的血液也對我的術式有了反應!”


    脹相抬起頭,認真地盯著虎杖。


    “所以你肯定是我弟弟!”


    虎杖:“……”


    赤血操術他聽伏黑提過,京都校三年級的加茂學長就用的這個術式,是禦三家中加茂家的祖傳術式,確實和脹相說的一樣,隻能操縱自己的血液。


    但脹相說的情況他畢竟沒有見過,也不能就聽對麵一麵之詞。


    他猶豫了一下,拿過旁邊的盤子,劃破手滴了幾滴血進去,把盤子推到脹相麵前。


    脹相二話不說,立刻上手就是最大功率的赤血操術。


    虎杖和宿儺看著盤子裏開始移動的血滴,震驚失語。


    居然……是真的?!


    “可我是獨生子誒?怎麽會有這麽多個哥哥……”


    虎杖有點結巴。


    宿儺盯著血液皺眉:“難道你爸爸媽媽以前是二婚?”


    虎杖:“……”


    二婚這麽重要的事他也沒聽爺爺說起過啊?!


    “誒?不對!等下!”


    宿儺突然反應過來什麽——


    “你們不是九相圖嗎?我記得五條說過你們是150年前就有的!”


    他家悠仁可不是150年前的人!


    ——這幾個該不會和萬一樣是來騙婚的吧?!啊不對,是來騙弟弟的吧!


    脹相咬牙:“……這個就要提到當年那個混蛋做的事了!”


    他迅速把150年前加茂憲倫——或者說在150年前,奪取了“加茂憲倫”身體的羂索,曾經做過的事說了一遍。


    羂索在當年使用加茂憲倫的身份開始九相圖實驗時,在其中加入了自己的血液,在某種意義上,羂索是九相圖的另一個“父親”。


    這也是為什麽脹相能使用加茂家的術式“赤血操術”的原因。


    他原本並不知道“夏油傑”是羂索,是昨晚上看到羂索從那具身體上離開、聽到他親口說出自己是另一個人,又在迴去後從自己咒胎時期的模糊記憶中看到了當年的“加茂憲倫”額頭上也有著同樣的縫合線時,才將一切都聯係起來的。


    無論是當年製造出九相圖的“加茂憲倫”,還是這次將他複活過來的“夏油傑”——都是羂索!


    他一直仇恨著將他母親用於殘忍實驗的“加茂憲倫”,所以,毫無疑問,羂索是他的敵人!


    而虎杖體內也有著同樣的血液,那虎杖也是被羂索製造出來的可能性非常高——


    “所以悠仁,你應該和我們一樣,也是羂索製造出來的。”


    脹相道。


    “你父親額頭上是不是也有縫合線?”


    虎杖:“……”


    宿儺:【……】


    【什麽鬼?!】


    宿儺震驚地看向虎杖。


    虎杖直接一臉懵逼。


    他從小父母去世,是爺爺帶大的,他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也不知道他額頭上有沒有縫合線。


    但每次問到父母時,爺爺都不願意提他們的事,他以前也沒太在意這點,現在想起來,難道……


    ……這……他不會還真跟羂索有關吧……?


    ……這事態發展怎麽這麽玄幻?


    宿儺繃不住了,這都什麽破事?


    【……我去!羂索這個混蛋……怎麽哪裏都有他?!他果然是反派大boss吧!】


    【要命……這人是真的有病,居然還……不行,得和五條說一下,這個家夥絕對不能留……就是不知道真的宿儺醒了後會不會幫羂索……他們以前好像認識……唔……得想辦法讓他跟羂索絕交!】


    宿儺齜牙咧嘴地碎碎念。


    虎杖也消化了好一會兒。


    如今爺爺也去世了,他什麽親戚都沒有,也沒法找人問,不知道自己父親額頭上有沒有縫合線……


    不過無論是不是如脹相所說,羂索都是他們的敵人。


    他看向脹相。


    “那關於羂索,你們……”


    “敵人!——”脹相毫不猶豫地道,“我一定會想辦法幹掉他!”


    虎杖鬆了口氣,那就好。


    “……唔……我們是‘兄弟’的事,我知道了……”


    虎杖有些別扭地道。


    脹相說的內容他沒法驗證,也沒法否定,隻能先這麽稀裏糊塗地認下來了。


    雖然感覺很奇怪,但這事怪不到脹相他們頭上,按理說他們也是受害者。


    他們最近兩次對自己的態度確實很真誠,充滿善意的那種,大家以後肯定會打交道,那就先接受了吧?


    反正……總能有辦法解決的!


    “那你們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脹相和兩個弟弟對視一眼,一起看向虎杖。


    三雙眼睛都閃耀著期待的光芒。


    “……咳……之前你提過的,讓我們去高專的事……還作數嗎?”


    虎杖愣了一下,然後笑道。


    “嗯!不過你們情況有點特別,我要問問五條老師才行。”


    脹相飛快點頭——嗯嗯,弟弟說什麽都是對的!


    虎杖也不推辭,直接就和五條老師打了電話。


    五條聽完虎杖的說明——包括虎杖和羂索可能存在的關係後,暗著眸色在羂索頭上又記了一筆,轉而用輕鬆地語氣道。


    “那今晚我和脹相他們見個麵再決定。”


    虎杖轉述了五條老師的話,脹相同意。


    “剛好我也有事情想和五條悟說。”


    ……


    晚上,脹相見到五條後,和他提了有關羂索原本會用特級咒物“獄門疆”將他封印的事。


    封印……嗎……?


    五條微怔,想到了當時的情況——


    確實,如果宿儺那時候沒有出現,他說不定真的會被封印……


    獄門疆啊……


    五條沉吟片刻,勾了勾嘴角。


    “嗯~!我同意了,脹相你們幾人可以來高專。”


    脹相鬆了口氣。


    血塗直接歡唿一聲撲到了虎杖懷裏。


    “歐豆豆!我們可以和你一起上學了!!”


    虎杖看著血塗,動物園時的記憶迴籠,姨母笑自動爬上臉。


    “嗯嗯!我們可以一起上學了!”


    宿儺:【……】


    你……認親認得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你還記得你唯一的正牌歐尼醬應該是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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