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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2日清晨，駿府城天守閣大堂內。/p
在今川義元到達前，雨秋平就敏銳地發現，坐在對麵的飯尾連龍身邊，多了一個中年人。從朝比奈泰亨對著他怒目而視的神色中不難猜出，這就是背叛朝比奈家的藤田仲安了。/p
雨秋平看著岡部元信等人得意洋洋地坐在那裏，嘴角不禁露出一絲微笑。/p
今川義元剛剛到達，還沒等飯尾連龍讓藤田仲安發言，朝比奈泰亨本人就先躍列而出，麵朝今川義元跪下，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p
“朝比奈家有負大殿信任，還望大殿責罰！”朝比奈泰亨上來的一句話就讓岡部派係的人們不知所措。他們昨天早就準備了各種各樣反駁朝比奈家狡辯的方法，可是朝比奈泰亨上啦就認錯了，這到底算什麽事啊。/p
“哦？朝比奈，你繼續說下去。”今川義元挑了挑眉毛，追問道。/p
“在下昨日翻看卷宗，朝比奈家確實多開墾了兩萬石土地，因為事務繁忙沒有上報，在下深感慚愧。飯尾大人所說盡是事實。”朝比奈泰亨說道。/p
“這麽大的事，是朝比奈大人一句事務繁忙就能混過去的麽？”岡部元信開口責問道。/p
“岡部大人說得有理。”雨秋平立刻接上話茬，“朝比奈家這樣的行為確實不可姑息。”/p
雨秋平的話再次讓在場的眾人一頭霧水，這算是什麽意思，陣前倒戈麽？然而，岡部元信掃了一眼朝比奈泰亨，看到後者臉上毫無驚訝，就立刻明白這是雙簧。雨秋平看到朝比奈泰亨暗自偷笑，絲毫沒有驚訝，也暗罵這個人演技太差。/p
“那雨秋覺得，該如何處置朝比奈家啊？”今川義元似乎看出了端倪，笑著問道。/p
“迴稟大殿，朝比奈家此舉影響惡劣，給整個遠江乃至今川家內的大小領主做了壞榜樣，僅僅處罰朝比奈家已經不夠。”雨秋平故作輕鬆地說道，“在下鬥膽，懇請家督大殿派出目付組，徹查駿遠三三國各個領主檢地數量是否有瞞報現象。瞞報者，一律沒收多餘土地。”/p
雨秋平看似輕鬆的話語，卻一下子引爆了全場。/p
“傻子。”岡部元信聽完雨秋平的話後，輕蔑地一笑，“這是把所有人都得罪了。”/p
果不其然，雖然朝比奈一係的人果斷出來支持雨秋平，但是原本保持中立的一派人，卻紛紛站出來阻撓檢地。以勞民傷財啊，引起衝突啊，給外家可乘之機啊種種理由阻撓檢地。朝比奈一係一下子落入了四麵楚歌的窘境，那些保守派的老陳，此刻也紛紛緘口不語，不再支持雨秋平。這可是和雨秋平預想的情況差之甚遠。/p
“雨秋大人此言未免有些太過孟浪。”井伊直平開口指責道，“雨秋大人初來乍到，怕是不了解，一次檢地需要耗費多少人力物力，容易激發多少領民間的矛盾。這樣冒失地提出全國檢地！”這番話，話裏話外都在暗示雨秋平是個什麽都不懂的毛頭小子，說的話自然沒有說服力。/p
“雨秋大人一心為國，井伊大人一味阻撓見底，是不是有些不方便之處啊？”瀨名氏義反擊道。/p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爭論著，但是很明顯就會發現，反對者聲音更強大，數量也更多。幾乎除了朝比奈一係，所有的家臣都在抨擊雨秋平的檢地政策，並沒有出現雨秋平預期中的，大家都被嚇住了的情形。/p
雨秋平不知所措地看向瀨名氏俊，向從後者那裏尋求幫助。然而，瀨名氏俊隻是微笑了一下，示意雨秋平不用擔心，這更是讓雨秋平迷惑不已。瀨名氏俊於是用眼神往右邊瞟了瞟，雨秋平順著那裏看去，隻見今川義元正微笑著打量底下那些出來反對檢地的人。/p
家臣們或先或後的注意到了今川義元始終一言不發地打量著他們，紛紛停下了討論。隨著討論聲越來越小，最後幾個人也都不在出聲。/p
“諸位似乎，很不希望檢地啊。”今川義元玩味地說道。“可是有人故意隱瞞土地？”/p
“在下怎敢。”岡部元信俯身說道，“隻是檢地要耗費大量人力物力，還容易引起領內民眾不滿，還望家督大殿三思。”/p
“哦？岡部家的意思是，一畝多餘的田地都沒有隱瞞麽？”今川義元追問道。/p
“這…在下倒是不敢保證。”岡部元信額頭上沁出了幾滴冷汗，“家中可能…”/p
“可能因為事務繁忙而有所疏忽麽，這也是人之常情。”瀨名氏俊開口接話，這和朝比奈泰亨作出的解釋如出一轍。岡部元信此刻若是應了下來，就相當於和朝比奈泰亨綁在了一起，無法再攻擊朝比奈泰亨了。但若是不肯答應，就可能麵臨檢地。/p
無奈之下，岡部元信隻好迴答：“瀨名大人說的是。”/p
“這也是沒有辦法，諸位都是國之棟梁，自然不可能事事親為。”今川義元笑道，“領地內有土地沒有統計到，也是正常的啊。諸位是否認同？”/p
今川義元這一席話，可謂是笑裏藏刀。站在幫家臣說話的立場，實則是讓所有人承認自己有瞞報土地。可是此時，若是不答應下來，就意味著不怕家督檢地的意思。如果所有家臣像剛才那樣一起反對，的確家督也無可奈何。可是這個時候，誰又能保證周圍的人會和自己一條心呢？/p
於是，家臣們紛紛告罪，都認同了今川義元的話，等待著必將到來的懲罰。/p
“但是，檢地確實是勞民傷財。”今川義元話鋒一轉，眾人一下子抬起頭來，覺得事情有了轉機。“不如，各家自己迴去查閱卷宗，返還多餘的土地，我也就不多做幹涉了。”今川義元采取了一個這種措施，沒有要求強製檢地，而是讓每個家臣自己吐出一塊肥肉來。這就有點類似，討價還價時，要先給出一個很低的價格，然後再在適中的價格上迫使對方成交。/p
家臣們在今川義元胡蘿卜加大棒的政策下乖乖聽命，也沒有緒，畢竟今川義元最後是向他們妥協了。大家心裏都清楚，雖然隱瞞的土地不會全部上繳，但是至少要吐出一半來。誰上交的過少，被今川義元抓了反麵典型，可就要倒黴了。/p
“朝比奈家主動承認錯誤，也就不給予太多追究了。返迴多餘土地即可。”然而，作為眾矢之的的朝比奈家，還是不得不狠狠地出血一次。但是沒有追究家主或者家臣的責任，取消筆頭家老的地位，已經算是一種寬恕了。/p
“在下多謝家督大殿！”朝比奈泰亨匆忙謝恩，“朝比奈家必定不忘盛恩，繼續為今川家奉獻忠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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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事情圓滿結束後，雨秋平發現，兩派間的爭鬥仿佛都是被今川義元操控的一般，兩派兩敗俱傷，今川義元坐收漁翁之利，大大加強了本家實力，削弱了家臣。自己的提議，其實是給今川義元的計劃搭了個台階，作為迴報，朝比奈家也沒有收到更多追究。查出來的土地一部分被今川義元劃為直轄，還有一些被封給了今川義元的旗本武士，作為新的領主，監視各個地方領主。/p
朝比奈泰朝等人趕迴駿府後，發現事情以還可以接受的方式解決了，親自向雨秋平道謝，但是後者卻高興不起來。他自己的行動方案，根本沒有取得想象中的效果，反而自己還當了一迴惡人，得罪遍了同僚。/p
“莫非是因為我把家督的權威看得太重，以為家督是說一不二的存在，就像中國的皇帝一樣？”雨秋平事後思量到。/p
實際上，在日本，大多數家中，家督都沒有專斷的權利。實力強大的家臣會對主君形成強大的製約，所有家臣聯合反對的事，家督也無法執行。不然，很有可能家臣們就會擁立另一個繼承人。而家督之所以能統攝全局，很大程度上來自於本人的權威。家督本人的直轄實力不會超過配下家臣太多，彼此間的製衡很微妙。如果家督倒行逆施，被家臣反對，家督失去權威後，就會出現權臣架空家督的情況，甚至進一步篡權。比如淺井家的重臣聯合會議，就把持著大權。齋藤道三，宇喜多直家等人，更是成功地驅逐了主家，篡權成功。/p
這一現狀，和歐洲中世紀的封建等級製有著異曲同工之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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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後，藤田仲安被人發現在引馬城裏上吊自殺。沒有任何官方解釋。/p
雨秋平完全看不懂這樣的局勢，感覺自己就像是政治棋盤上的一顆棋子，被人玩弄於鼓掌之間。/p
究竟是誰在下棋？目的又是什麽？/p
果然還是太嫩了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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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同時，今川家在駿府城的目付組基地內。今川義元看著各地送來的情報，默然無語，雙眉緊鎖。/p
“主公，可是有什麽問題？”忍者頭目低聲問道。/p
“難說。”今川義元沉默了一會兒，歎了口氣，“那個內奸，遲遲不露頭，本以為這次鐵定可以讓他露出尾巴的。”/p
“我給你的名單上的那幾個人，繼續加強監視。”今川義元沉聲說道。/p
說完命令後，今川義元本來準備起身離開。忽然，他又仿佛想起了什麽。/p
“順便看一看，今年在我們領地的海岸線附近，有沒有遭遇海難的商船。”/p
雨秋那小子的身世，感覺不一般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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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今川義元到達前，雨秋平就敏銳地發現，坐在對麵的飯尾連龍身邊，多了一個中年人。從朝比奈泰亨對著他怒目而視的神色中不難猜出，這就是背叛朝比奈家的藤田仲安了。/p
雨秋平看著岡部元信等人得意洋洋地坐在那裏，嘴角不禁露出一絲微笑。/p
今川義元剛剛到達，還沒等飯尾連龍讓藤田仲安發言，朝比奈泰亨本人就先躍列而出，麵朝今川義元跪下，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p
“朝比奈家有負大殿信任，還望大殿責罰！”朝比奈泰亨上來的一句話就讓岡部派係的人們不知所措。他們昨天早就準備了各種各樣反駁朝比奈家狡辯的方法，可是朝比奈泰亨上啦就認錯了，這到底算什麽事啊。/p
“哦？朝比奈，你繼續說下去。”今川義元挑了挑眉毛，追問道。/p
“在下昨日翻看卷宗，朝比奈家確實多開墾了兩萬石土地，因為事務繁忙沒有上報，在下深感慚愧。飯尾大人所說盡是事實。”朝比奈泰亨說道。/p
“這麽大的事，是朝比奈大人一句事務繁忙就能混過去的麽？”岡部元信開口責問道。/p
“岡部大人說得有理。”雨秋平立刻接上話茬，“朝比奈家這樣的行為確實不可姑息。”/p
雨秋平的話再次讓在場的眾人一頭霧水，這算是什麽意思，陣前倒戈麽？然而，岡部元信掃了一眼朝比奈泰亨，看到後者臉上毫無驚訝，就立刻明白這是雙簧。雨秋平看到朝比奈泰亨暗自偷笑，絲毫沒有驚訝，也暗罵這個人演技太差。/p
“那雨秋覺得，該如何處置朝比奈家啊？”今川義元似乎看出了端倪，笑著問道。/p
“迴稟大殿，朝比奈家此舉影響惡劣，給整個遠江乃至今川家內的大小領主做了壞榜樣，僅僅處罰朝比奈家已經不夠。”雨秋平故作輕鬆地說道，“在下鬥膽，懇請家督大殿派出目付組，徹查駿遠三三國各個領主檢地數量是否有瞞報現象。瞞報者，一律沒收多餘土地。”/p
雨秋平看似輕鬆的話語，卻一下子引爆了全場。/p
“傻子。”岡部元信聽完雨秋平的話後，輕蔑地一笑，“這是把所有人都得罪了。”/p
果不其然，雖然朝比奈一係的人果斷出來支持雨秋平，但是原本保持中立的一派人，卻紛紛站出來阻撓檢地。以勞民傷財啊，引起衝突啊，給外家可乘之機啊種種理由阻撓檢地。朝比奈一係一下子落入了四麵楚歌的窘境，那些保守派的老陳，此刻也紛紛緘口不語，不再支持雨秋平。這可是和雨秋平預想的情況差之甚遠。/p
“雨秋大人此言未免有些太過孟浪。”井伊直平開口指責道，“雨秋大人初來乍到，怕是不了解，一次檢地需要耗費多少人力物力，容易激發多少領民間的矛盾。這樣冒失地提出全國檢地！”這番話，話裏話外都在暗示雨秋平是個什麽都不懂的毛頭小子，說的話自然沒有說服力。/p
“雨秋大人一心為國，井伊大人一味阻撓見底，是不是有些不方便之處啊？”瀨名氏義反擊道。/p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爭論著，但是很明顯就會發現，反對者聲音更強大，數量也更多。幾乎除了朝比奈一係，所有的家臣都在抨擊雨秋平的檢地政策，並沒有出現雨秋平預期中的，大家都被嚇住了的情形。/p
雨秋平不知所措地看向瀨名氏俊，向從後者那裏尋求幫助。然而，瀨名氏俊隻是微笑了一下，示意雨秋平不用擔心，這更是讓雨秋平迷惑不已。瀨名氏俊於是用眼神往右邊瞟了瞟，雨秋平順著那裏看去，隻見今川義元正微笑著打量底下那些出來反對檢地的人。/p
家臣們或先或後的注意到了今川義元始終一言不發地打量著他們，紛紛停下了討論。隨著討論聲越來越小，最後幾個人也都不在出聲。/p
“諸位似乎，很不希望檢地啊。”今川義元玩味地說道。“可是有人故意隱瞞土地？”/p
“在下怎敢。”岡部元信俯身說道，“隻是檢地要耗費大量人力物力，還容易引起領內民眾不滿，還望家督大殿三思。”/p
“哦？岡部家的意思是，一畝多餘的田地都沒有隱瞞麽？”今川義元追問道。/p
“這…在下倒是不敢保證。”岡部元信額頭上沁出了幾滴冷汗，“家中可能…”/p
“可能因為事務繁忙而有所疏忽麽，這也是人之常情。”瀨名氏俊開口接話，這和朝比奈泰亨作出的解釋如出一轍。岡部元信此刻若是應了下來，就相當於和朝比奈泰亨綁在了一起，無法再攻擊朝比奈泰亨了。但若是不肯答應，就可能麵臨檢地。/p
無奈之下，岡部元信隻好迴答：“瀨名大人說的是。”/p
“這也是沒有辦法，諸位都是國之棟梁，自然不可能事事親為。”今川義元笑道，“領地內有土地沒有統計到，也是正常的啊。諸位是否認同？”/p
今川義元這一席話，可謂是笑裏藏刀。站在幫家臣說話的立場，實則是讓所有人承認自己有瞞報土地。可是此時，若是不答應下來，就意味著不怕家督檢地的意思。如果所有家臣像剛才那樣一起反對，的確家督也無可奈何。可是這個時候，誰又能保證周圍的人會和自己一條心呢？/p
於是，家臣們紛紛告罪，都認同了今川義元的話，等待著必將到來的懲罰。/p
“但是，檢地確實是勞民傷財。”今川義元話鋒一轉，眾人一下子抬起頭來，覺得事情有了轉機。“不如，各家自己迴去查閱卷宗，返還多餘的土地，我也就不多做幹涉了。”今川義元采取了一個這種措施，沒有要求強製檢地，而是讓每個家臣自己吐出一塊肥肉來。這就有點類似，討價還價時，要先給出一個很低的價格，然後再在適中的價格上迫使對方成交。/p
家臣們在今川義元胡蘿卜加大棒的政策下乖乖聽命，也沒有緒，畢竟今川義元最後是向他們妥協了。大家心裏都清楚，雖然隱瞞的土地不會全部上繳，但是至少要吐出一半來。誰上交的過少，被今川義元抓了反麵典型，可就要倒黴了。/p
“朝比奈家主動承認錯誤，也就不給予太多追究了。返迴多餘土地即可。”然而，作為眾矢之的的朝比奈家，還是不得不狠狠地出血一次。但是沒有追究家主或者家臣的責任，取消筆頭家老的地位，已經算是一種寬恕了。/p
“在下多謝家督大殿！”朝比奈泰亨匆忙謝恩，“朝比奈家必定不忘盛恩，繼續為今川家奉獻忠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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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事情圓滿結束後，雨秋平發現，兩派間的爭鬥仿佛都是被今川義元操控的一般，兩派兩敗俱傷，今川義元坐收漁翁之利，大大加強了本家實力，削弱了家臣。自己的提議，其實是給今川義元的計劃搭了個台階，作為迴報，朝比奈家也沒有收到更多追究。查出來的土地一部分被今川義元劃為直轄，還有一些被封給了今川義元的旗本武士，作為新的領主，監視各個地方領主。/p
朝比奈泰朝等人趕迴駿府後，發現事情以還可以接受的方式解決了，親自向雨秋平道謝，但是後者卻高興不起來。他自己的行動方案，根本沒有取得想象中的效果，反而自己還當了一迴惡人，得罪遍了同僚。/p
“莫非是因為我把家督的權威看得太重，以為家督是說一不二的存在，就像中國的皇帝一樣？”雨秋平事後思量到。/p
實際上，在日本，大多數家中，家督都沒有專斷的權利。實力強大的家臣會對主君形成強大的製約，所有家臣聯合反對的事，家督也無法執行。不然，很有可能家臣們就會擁立另一個繼承人。而家督之所以能統攝全局，很大程度上來自於本人的權威。家督本人的直轄實力不會超過配下家臣太多，彼此間的製衡很微妙。如果家督倒行逆施，被家臣反對，家督失去權威後，就會出現權臣架空家督的情況，甚至進一步篡權。比如淺井家的重臣聯合會議，就把持著大權。齋藤道三，宇喜多直家等人，更是成功地驅逐了主家，篡權成功。/p
這一現狀，和歐洲中世紀的封建等級製有著異曲同工之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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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後，藤田仲安被人發現在引馬城裏上吊自殺。沒有任何官方解釋。/p
雨秋平完全看不懂這樣的局勢，感覺自己就像是政治棋盤上的一顆棋子，被人玩弄於鼓掌之間。/p
究竟是誰在下棋？目的又是什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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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同時，今川家在駿府城的目付組基地內。今川義元看著各地送來的情報，默然無語，雙眉緊鎖。/p
“主公，可是有什麽問題？”忍者頭目低聲問道。/p
“難說。”今川義元沉默了一會兒，歎了口氣，“那個內奸，遲遲不露頭，本以為這次鐵定可以讓他露出尾巴的。”/p
“我給你的名單上的那幾個人，繼續加強監視。”今川義元沉聲說道。/p
說完命令後，今川義元本來準備起身離開。忽然，他又仿佛想起了什麽。/p
“順便看一看，今年在我們領地的海岸線附近，有沒有遭遇海難的商船。”/p
雨秋那小子的身世，感覺不一般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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