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州的大哥杜鐵男乃是加代南下所結識的首位情義大哥。曾經,他為了加代,致使雙腿喪失。加代對於杜鐵男可謂是有求必應,讓杜鐵男過上了衣食無憂的生活。


    杜鐵男既不幸,又萬幸。其不幸在於失去了雙腿,而幸運之處在於擁有加代這個兄弟以及一位對他不離不棄的妻子。杜鐵男的生意涵蓋麻將館、建材市場、表行、工程項目等。從這些生意來看,理應能夠賺到錢,然而杜鐵男卻並未盈利。實話實說,杜鐵男能力有限,而且過於實在,他人略施小計,就能將他算計。


    這一日,杜鐵男給加代打來電話。加代一接起電話,說道:“南哥啊。”


    “代弟,你是不是在深圳呢?”


    “我在深圳呢。”


    “噢,晚上我和你嫂子去深圳找你。你別走開啊,有些事得見麵再說。”


    “啊,行行行。你幾點到?我訂個酒店,晚上一起吃飯。”


    杜鐵男表示:“吃飯就不用你操心啦,我和你嫂子直接到你表行去找你。你要是想喝點,咱就在表行喝點。”


    加代聽聞,問道:“你有事啊?”


    “呃,有點小事。”


    “那你來吧。”掛斷電話後,加代出去買了幾個菜,準備晚上和杜鐵男在表行用餐。


    三四個小時過後,杜鐵男的妻子將車停在表行門口,把杜鐵男推了下來。加代揮了揮手,“男哥。”


    “哎,代弟。”


    加代又向嫂子打招唿,“嫂子。”


    “哎,代弟。代弟還是那麽灑脫。”


    “哎喲,嫂子還是那麽年輕美麗。”嫂子咯咯一笑,“你這小子!”


    加代說:“怎麽的,出去吃飯?”


    “我和你嫂子中午吃不少,也不太餓。要是想吃,在你表行隨便吃點就行。”


    加代說:“你來深圳找我不喝酒,不吃飯,那你找我幹嘛來了?”


    “我找你有點其他事。你幫我推進去。”


    加代趕忙上前,說道:“來來來,嫂子,我來推他。”


    加代將杜鐵男推進辦公室,並親自為他泡了茶。杜鐵男喝了口茶,說道:“代弟,我跟你就不外道了,我有什麽就說什麽。這段時間吧,哥哥我混得還不錯。我把建材市場給賣了。”


    加代一聽,“怎麽賣了呢?”


    “費心呐。一天盡是這事那事的。這家多賣了,那家他媽少賣了,還有就是給人送貨去外地,被當地的社會、流氓扣下了,再就是要不迴來貨款。實話實說,你說這些破事,我兩腿還在的時候,還能將將巴巴、勉勉強強地處理。現在腿沒了,出門都困難,更別提去哪擺平事情了。我一想幹脆就不幹了。跟你嫂子一商量,就把它賣了。反正還行,能掙點錢。”


    好嘞,養老確實不錯。那你今日找我過來是要怎樣?是讓我給你琢磨個新營生呢,還是其他什麽事?你就爽快點直說吧。


    代弟啊,南哥絕對沒把你當外人。


    加代說道:“我也沒把你當作外人呀。我不就把你當成我的親哥一樣嘛?”


    鐵男說道:“我能想啥呢?代弟,我的年紀是一天比一天大了。你也曉得,你哥我打小就混社會。這些年在社會上,我也沒留下啥。在越秀,我還是挺吃得開的。不論是表行,還是白雲建材市場、皮具市場等等,我還是有點影響力的。哥有件事想求你。”


    “啥事兒?你直說吧。”


    鐵男說:“想跟你借點錢,成不?”


    加代一聽,“借錢?你是錢不夠用了?還是要做什麽呀?”


    “前些時候,我跟你嫂子商量過了。我現在建材市場不搞了,表行也不幹了。”


    “那表行你給了誰呀?”


    鐵男說:“我給老霍家了,給笑妹了。也不是給,就是那位置不是當初你幫我搞到的嘛,也挺不錯的。後來笑妹的檔口要擴建,她就主動找我了。我一琢磨,表行我也搞不明白,就給她了。我想跟你借點錢,開個更社會點兒的買賣。現在吧,實話實說,都知道我跟你關係好,這些年我在廣東也有點名聲。不管是大幫派,還是小混混都挺給我麵子的。我就想開個夜總會。”


    加代一聽,“你咋會想到開這種買賣呢?這買賣也不適合你幹呀。”


    “怎麽就不適合我幹呢?”


    加代說:“南哥,不是弟弟我說話難聽,你腿咋沒的,你是不是忘了?當年你的腿是在哪裏丟的,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沒外人,我嫂子也在這坐著,這個真不適合你幹。你要是想養老,我給你開個超市,開個酒店,你雇些人幫你打理著,也不用操心,多好啊。你這要是開夜總會,它真不適合你。”


    “老弟,我就跟你坦白了說。我呢,也想掙個麵子。本來你南哥在越秀的朋友就挺多的,在廣州的哥們也不少。我天天出去吃飯,出去喝酒。大家也不嫌棄我。經常有人說,南哥,你現在有錢有勢。你要啥有啥,你搞個據點,大家沒事就去你那玩,在哪玩不是玩?我一想也對。我在這幫人眼裏邊也是老大哥了。我今年都四十好幾,快五十的人了。你說人這一輩子能有多少個十年、二十年的?我就算還能再活,我還能活三十年嗎?難!我都這麽大歲數了,也想圖個名,要點麵子,就想開個夜總會,弄大點兒的。大家平時可以來玩。你到廣州,就到我那去玩,招待朋友啥的也有個地兒。再加上我認識的這幫兄弟,平時也能到我那坐坐。我本來就喜歡熱鬧。所以說就找你來了。兄弟,你別皺眉頭,你得支持我呀。”


    據杜鐵男所言,有朋友勸他開辦夜總會,加代說道:“男哥,這是啥朋友跟你講的啊?”


    “好朋友唄,自小的哥們兒,相識許久了,對我都挺不錯的。”


    加代表示:“這純粹就是戲弄你呢,純粹是捧殺你啊。有哪個是真心為你考量的?男哥,說句不好聽的,那就是些狐朋狗友。等你夜總會開起來了,哪個會給你錢啊?”


    “那你可就說錯了。人家都說,隻要我開,他們就去辦卡。我可不是為了掙他們的錢。人家說得對,你男哥我也好個熱鬧。在社會上闖蕩這麽多年了,我有啥成就?代弟,你給我點生意,弄個建材市場,搞個項目,外人一聽好像你是我大哥,我是你小弟似的。代弟,我沒了腿,我想站都站不起來。說實在的,你南哥自己失去了雙腿,一點臉麵都沒了。我不是說別的,我去到哪……哎喲,我都不好講。”“你說吧,誰講你啥了?我他媽把他皮都給扒了。”


    鐵男揮了揮手,“不是那麽迴事。誰也不敢對你怎樣,兄弟,你厲害,你南哥我現在就是個廢人啊。我也想要個臉麵,我挺喜歡社會的那種氛圍。真的,我是挺想幹的。求求你了,行不?”


    加代一臉無奈的神情。鐵男說道:“沒事,你要是覺得不行,那就罷了,我跟你嫂子就迴去了。我再跟其他人說說。”


    “男哥啊,我完全理解。行,我幫你琢磨琢磨。”


    “兄弟,你也別覺得哥是走迴頭路了。到這年紀了,就是想要個臉麵。在老哥們心裏頭,闖蕩江湖這些年沒白混。就算失去了雙腿,也沒有倒下去,也沒被人瞧不起。”


    加代點了點頭,“嫂子,我正好有塊表,我去拿給你,你等會兒。”


    “不是,代弟啊……”


    加代轉身走出了辦公室,看見了在門口的江林。加代說:“拿塊表送給嫂子。好久不見了,送個禮物。”


    江林將加代拉到一旁,加代問:“咋了?”


    江林說道:“哥,理解理解南哥吧。我要是他,我心裏也難受。兩條腿都沒了,去哪都得讓人推著,他心焦啊。哪怕他跟人坐在一塊兒,人家叫他一聲男哥,他都覺得自己低人一等,矮人一頭。哥,難得我南哥能求你一迴,能幫就幫一把吧。”


    “我知道。他想幹那就讓他幹吧。正像他說的,人這一輩子能活多少年呢?你代哥都快四十了。錢花不完一輩子,借給他吧。”江林挑了一塊表,加代拿著進了辦公室。


    求人就如同吞下三尺長劍。杜鐵男坐在輪椅上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煙。加代說道:“別抽了,喝口茶。你需要用多少錢?”


    “我現在手裏是有,不過不太夠。”


    “你需要用多少吧?”


    得用一千多萬。


    加代一聽,“多大的夜總會啊?


    “越秀區如今有一家現成的夜總會,室內麵積有六千多平方,裝修也還行。我想著直接接手過來,稍微收拾收拾。我估算得要三千多萬。”


    加代問道:“你自己手裏有兩千萬吧?”


    “差不多吧,一千七八百萬。”


    “我給你一千五百萬,夠不夠?”


    鐵男迴答道:“算我借的。”


    加代講:“甭提那些啦,有的話就給。沒有,我也不強求。大哥呀,你跟嫂子一同過來的,我啥話都不再勸你咯。你想幹就去幹,我肯定支持你呀。咱兄弟之間,得相互包容嘛。但今天我醜話說在前頭哈。南哥,將來不管是賠了還是怎樣,代弟我可是勸過你的,你不聽。我啥也不說。不就一千五百萬嘛?我給你出了。”


    “我給你些股份。”


    “我不要。既然講到要麵子,要臉麵,那就放開手腳大幹一場,好好地幹。全都是你一個人的。我啥都不管哦,我啥也不要。這筆錢就算我給你投資的。將來要是賺了,你就給我。要是真賠了,這錢我也不要了,就當是送給你啦。”


    “多謝啦,代弟。”


    “甭謝啦。來廣州結識的第一個兄弟就是你。謝啥呀?當年在廣州打架,要不是你舅舅,你代弟我可沒有今天呐。江林都得死兩迴了,左帥也都沒影了。其他的就不說了,晚上一起吃個飯,明天你走,我把錢給你。”


    當天夜裏一塊兒吃的飯,這事也沒再提及。次日清晨,加代將一千五百萬的存折交給了杜鐵男。加代說:“你迴去放心大膽地幹吧。啥時候開業,提前打個電話,我過去給你捧場。”


    “哎!”杜鐵男點頭應下,便返迴廣州了。


    現成的夜總會接手過來了,規模頗大,集吃喝住於一體。鐵男這些年在廣州也積累了些人脈、朋友、哥們,各方麵的勢力維護得也挺不錯。下到地痞流氓,上至高端大哥,跟鐵男基本上都熟絡。


    二十多天過去,簡單收拾了一番,雇了些人。杜鐵男也挺仗義,把二十來個混不到飯吃的朋友找來幫忙看場子。


    一切準備就緒,消息放出去了,準備開始試營業。自從腿被打斷過後,鐵男首次感覺自己有麵子,感覺自己像個大哥了。許多人打來電話,“哎喲,我去,南哥,你真的開夜總會啦。”


    “開啦。這不就是當時你跟我講的嘛。”


    “那幹得可真大呀,我聽人說有六七千平呐!”


    鐵男迴答:“還行吧,連後邊的一起算得上一萬來平。”


    “投資很大吧?”


    “沒多少,也就三千多萬吧。”


    “三千多萬?南哥,真厲害呀!那邊還招不招經理,我去你那幹唄?”


    “拉倒吧。沒事想過來玩就過來玩,我不收你費用就行啦,哥們之間不講那個。”


    社會人與普通人的念頭不一樣。普通人羨慕擁有公司、工廠的。公司不論大小,五十平方也能成立一家公司。要是能開一家幾千平方的夜總會,社會人就會覺得你是純大哥級別的人物。


    對於杜鐵男這個失去雙腿的人而言,開辦一家大型夜總會有著更重大的意義。社會人會認為杜鐵男即便失去雙腿,卻也沒有倒下,依舊是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


    人就是這般現實,社會亦是如此。杜鐵男的夜總會即將試營業。轉瞬之間,眾多久未聯係的朋友都給男哥致電。“喲,好想你呀。啥時候去你家探望你呢,約你出來吃個飯咋樣?”鐵男相識的一些小官員也紛紛來電,“男哥近來可好?許久未聯係啦。”


    “可不咋的!自從我腿沒了以後,咱倆的電話就跟拉黑了似的。”


    “別瞎扯!男哥,誰不知曉這些年你一直是深藏不露啊?哎,你這一下子搞得這般大。這你叫兄弟......”


    鐵男也毫不客氣,說道:“得了,你這種人挺務實的。以後少聯係吧。”


    定好兩天後試營業。嫂子說道:“你把代弟喊來呀。”


    “私人營業,我叫他幹啥呀?”


    “試營業不叫,啥時候叫啊?”


    “我先試營業一個禮拜。等正式開業我再把他叫來。試營業這幾天,我就叫我自己身邊的哥們過來瞅瞅。”


    “不對。你把代弟叫來。”


    “我不叫。叫他幹啥呀?開業再叫。”


    老婆一聽,“鐵男,你跟我說句實話,你為啥不叫他?”


    “我把他叫來......光環得多大呀?我靠他撐場子,我依仗他嗎?我腿沒了,我就一無是處了?”


    “行,你弄吧,不叫就算了。”


    試營業首日夜晚,門票全數免除,酒水打對折,全場火爆異常。前來的基本上並非什麽了不起的人物,但也有人氣。身著西裝,戴著大金表,身旁站著四個保鏢,杜鐵男坐在輪椅上迎來送往。到來的人基本都喊一聲男哥。杜鐵男感覺腿沒了以後,首次有了麵子。上千人在夜總會裏盡情玩樂。鐵男說道:“試營業一個禮拜不指望掙錢,隻求有人氣。讓大家都曉得我杜鐵男。”


    一個禮拜的生意看上去極為火爆,然而並無用處。僅僅是場麵好看,沒掙錢,但也沒虧錢。加代和江林在廣州也有諸多朋友,杜鐵男在廣州夜總會試營業的事情也傳進了他們的耳朵裏。江林說道:“你瞧男哥那家夥多有趣。試營業四五天了,連個電話都沒給我們打。”


    加代嗬嗬一笑,“正常,正常,我太明白了。他怕咱搶了他的風頭。你想啊,我們去了,他理會不理我們呢?他理會我們,就得給個排場,讓主持人、演員提名。那這幫小孩兒一聽,誰厲害呢?。不叫就不叫吧。”


    “那開業我們去不去啊?”


    加代說:“開業得去呀。開業不去就不太好看了。開業我自己去辦張卡。江林,我就不辦太多了,辦一百萬就行。你們跟兄弟們說一聲,多少隨意。”


    試營業的第五天夜晚,生意異常紅火,女孩都不夠用了。裏麵也有大哥。其中有一位在黑白兩道都吃得開的大哥,也是一位後起之秀,名叫崔老四。崔老四最初是給酒吧送啤酒的,後來接觸白道人物後,就崛起了,並且有著代表的身份。崔老四認識鐵男,也過來捧場了。鐵男揮了揮手,“四哥。”


    “鐵男啊。”


    “四哥,今晚沒喝酒哇?”


    “我這才剛來呢。鐵男,我得過來給你撐撐場麵呀。等會兒會來幾個公子哥還有幾個領導,都是廣州的。我給你引薦引薦,認識一下。這些人都特好。我跟他們說這邊氛圍很棒,他們都說要過來瞅瞅,我這不就把他們請來了嘛,我也得給你掙點麵子呀。”


    鐵男雙手抱拳道:“多謝了,四哥!其他話我就不說了,今晚都算我的。”


    “哎,那是兩碼事。”


    鐵男揮了揮手,“都算我的。”


    四哥一聽,“那我不和你爭咯!鐵男,你這家夥還挺仗義。行,我不和你爭了。”


    鐵男一迴頭,“今晚四哥的單我來買。”前台也記住了。


    過了一個多小時,四哥的朋友們全到了,就開始喝上了。到晚上十二點了,杜鐵男正坐在吧台那,經理阿紅匆匆忙忙地過來了,“男哥。”


    鐵男一抬頭,“哎,阿紅,咋啦?”


    “男哥,四哥和幾個公子把新招的三個姑娘拽到樓上包廂去了,我怕要出事呀。上樓梯的時候,有個姑娘想往下走,被扇了兩個耳光,姑娘都哭了,硬被薅上去了。”


    鐵男一聽,“上樓啦?”


    “是啊,上樓了。”


    “幾個人呐?”


    “連四哥一起算的話,四個人。”


    鐵男問:“咋還哭上了呢?”


    “不曉得呀。反正有個姑娘被四哥打了。”


    杜鐵男問:“誰呀?哪個姑娘啊?”


    “就是後麵那個,個子挺高的,好像叫玲玲吧。”


    鐵男問:“其他人呢?”


    “其他人有的去吃飯了,有的走了。”


    鐵男一聽,“走走走,推我上去,我上去瞧瞧。”


    幾個內保把鐵男推上了樓。剛到門口,就聽男哥在裏麵說:“沒事,兄弟,你們玩你們的。你們這些姑娘都聽話點,別他媽惹事。你們玩你們的,我現下就下去打個招唿。隨便隨便。”門剛一關上,四哥一轉身就看到了鐵男,“哎哎,我正打算找你呢。等會兒把這門給鎖上,誰都不許進。聽明白沒?我這三個老弟在裏邊喝高興了,玩一玩。”四哥指了指阿紅,“你是經理吧?給我看好門,誰也不許往裏進。裏邊發生啥你們都別管。”


    鐵男一聽,“不是,四哥,這是要幹啥呀?”


    “啥也不幹。鐵男,你別管這事。難得我幾個老弟喝開心了,看上了。你別管。”


    “哎哎哎,四哥,你聽我說。”


    四哥問:“聽你說啥?”


    鐵男說:“我這還試營業呢。你這是整的啥幺蛾子啊?不行。你把他們叫出來。”


    四哥一聽,“啊?”


    “不是,四哥,你把他們叫出來。”


    杜鐵男叫四哥把人喊出來。四哥一聽,“我喊出來?往哪兒喊啊?我那幾個老弟,你幹啥呀?鐵男,你喝多啦?”


    “你喊出來,真不能這樣。我聽說剛才你還扇了一個女孩兩個耳光。四哥,你是來捧場還是來幹啥的?你快喊出來。”鐵男朝著內保揮了下手,“你們幾個過去。”


    四哥用手一指,“我看你們他媽誰敢動!鐵男,我是來捧場的,我帶了幾個老弟。知道是什麽人物嗎?”


    “人物不人物的,我開的是店鋪。再者,你這算什麽呀?我身為老板,不得向著自己的員工嗎?你究竟是來捧場還是來砸場子的呢?四哥,你給喊出來。別讓我說難聽的。不行的話,我就叫內保了。”


    “鐵男,今晚我一點麵子都沒有咯?”


    “你別提那個。”杜鐵男擺了擺手,“去把那門給我踹開。”


    四哥把手一伸,“我看你們哪個敢?”


    鐵男眼睛一瞪,瞧著內保,說道:“我說話不管用呀?踹開!”


    內保一腳把門踹開了。正抓著女孩頭發灌酒的三個公子哥嚇了一跳,“哎,不是,這是咋迴事?”


    崔老四一看,“沒事沒事。鐵男,你啥意思?”


    “四哥,我尊重你。你拿我當朋友也好,當老弟也罷了。我今晚還說我買單了。你這是幹啥呀?哎,你們三個把手鬆開。我他媽把你們手剁了。站起來。”


    三個小子一看,“不是,四哥,咋玩不好了?”


    四哥用手一指,“鐵男,你今晚讓我一點臉都沒了?你四哥來捧場,你這麽做啊?”


    “四哥,你要是喜歡來,你常來。來了,我給你免單都行,但這種事不行。”


    三個姑娘哭著跑到男哥身邊,臉被打得通紅。有一個右手托著左手。鐵男一看,“受傷了?”


    “男哥,對不起啊。”


    男哥一揮手,“下樓吧,上醫院看看去。阿紅,你帶著她們上醫院看看去。費用店裏出。這事怎麽不告訴我呢?欺負你們能行嗎?四哥,能玩就玩,不能玩,就請走吧,帶著幾個老弟走吧。”


    三個公子點了根煙,說:“我靠,這場子厲害。我他媽還是頭一迴碰到呢。以後不來了。扯淡,這還玩個屁啊?走走走,不玩了。四哥,這是你安排的地方啊,真厲害呀,你這哥們真厲害啊。”


    三個公子哥下樓了。崔老四的臉掛不住了,湊到鐵男跟前,指著鐵男說道:“杜鐵男,我今晚本來打算在你這招待三個老弟。我有個項目是他們三人管著的。你把我這生意搞黃了。”“四哥呀,搞黃又能怎樣?我夠尊重你了吧?換做其他人,我早就把他打出去了。就因為是你,我啥話都沒說。你還跟我囉嗦啥呀?你願意來就來。不願意來就不來。少你一個,我店就不開啦?”


    “你怎麽這麽囂張呢?你兩條腿都沒了,你他媽怎麽這麽囂張......”說這話的時候,四哥把臉貼近鐵男的臉。杜鐵男抬手一巴掌扇在了四哥的臉上,“扯淡!”


    四哥一看,“不是,你他媽......”


    幾個內保上前,用手一指,“不是,你他媽什麽意思?”


    我跟你講,雖說我杜鐵男沒啥大能耐,但好歹也夠使。我這店難道是為你開的?你來我這兒消費,陪你喝酒還行,你咋還打人呢?幹啥呀?你還覺著虧欠你了不成?樂意來就來,不樂意來就滾蛋。”杜鐵男對內保揮手示意,“把他給拖出去。”


    十來個內保隨即將四哥給扔了出去。經理走過來道:“男哥,你也消消火。”


    鐵男問道:“他走沒走?”


    “走了。坐車走的。”


    “行,把我推到樓下去吧。”


    經理把杜鐵男推到了一樓。沒過一個小時,那三個女孩也迴來了。其中一個女孩手腕被掰錯位,另外兩個後腦勺腫起了包,嘴巴也被打腫了。杜鐵男一看,說道:“妹子們,哥對不住你們啊。這一周你們也辛苦了,也沒掙到多少錢。這樣吧,一人給你們兩千塊錢。”杜鐵男讓吧台給了女孩們一人兩千塊錢。女孩們都非常感動,“男哥……”


    鐵男一揮手,“我不怪你們,以後再有這種事發生,直接喊我。明白了嗎?你們這些當內保的也是,這都是自己家的妹子,多護著點。陪客人喝酒沒問題,這種事得多管著點。有哥在背後給你們撐腰,你們怕啥?得罪一個客人有啥可怕的?”


    “記住了,記住了。”


    “哥對不住你們了。哥給你們抱拳了。”


    當天晚上就這麽過去了,平平安安的。兩天後夜總會就要正式營業了。杜鐵男把這個消息散布了出去,同時也給加代打了電話:“代弟啊,明天正式開業,你可得來啊。中午十一點十八分剪彩。”


    “我肯定到。男哥,你還能想起我來可不容易啊!行,我準備準備。”


    “哎哎,好好。好兄弟。”


    加代問道:“其他人……”


    杜鐵男說:“我都通知得不少了。”


    加代知道杜鐵男好麵子,就給宋鵬飛打去了電話,“飛哥。”


    飛哥一接電話,就說道:“我知道,鐵男的夜總會明天開業呢。他給我打電話了。”


    加代一聽,“跟你說了啊?”


    “跟我說了,我明天真趕不迴去,我晚一天去,給送五十萬的卡。”


    “行,那等你迴來再說。”


    “好嘞。”


    加代給海濤和金立打電話的時候,他倆當場就答應了下來。加代甚至還打給了徐剛。徐剛說:“你放心吧啊,代哥,我明天不一定能提前到。但是我肯定去。你就瞧我怎麽去的吧。”


    “好嘞。”加代掛掉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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