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竹急匆匆返迴大南山廢棄靈石場,屋內卻已空無一人。


    心中頓時緊繃如弦。


    鷹眼掃視周圍,赫然發現地麵留有一攤血跡,門把手上也殘留著血色爪印。


    伸出手指輕觸,血跡尚且溫熱濕潤。


    糟了!已經遲了一步。


    高竹內心劇痛,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到底是誰所為?


    秦家?李家?抑或是新義堂?或者竟是世俗界的執法者?


    一股憤怒的火焰在高竹胸中熾烈燃燒,雙眸瞬息之間變得赤紅如炬,旋即飛奔出門,直朝山下的大道疾馳而去。


    腦海中猶如播放影像一般,開始迴顧之前的情景。


    剛才登山之時,曾遇到一輛裝有隱秘靈光玻璃的白色豐田修士飛梭。


    定是那輛飛梭無疑!因血跡尚濕,可見對方離場時間不超過三分鍾。


    夜幕低垂,高竹如同一道幽靈般的魅影降臨在大道邊沿。


    俯瞰蜿蜒曲折的山路,那輛白色的豐田修士飛梭正在山路上穿梭前行。


    唯有抄近路截擊,方能將其攔截下來!


    高竹瞳孔驟縮,直撲路邊的峭壁,淩空一躍。


    刷——


    一道身影自山頂飄逸而落,穩穩站在山腳下岔路口處。


    此時,那輛白色的豐田修士飛梭尚未駛下山去。


    高竹揚起右腿,一記狠勁踢斷了路邊一根粗壯的榕樹古木,其繁密的枝葉瞬間堵塞了道路出口。


    片刻之後,那輛豐田修士飛梭疾馳而來。


    司機見路口倒伏著一棵大樹,猛地踩下刹車,車子戛然而止。


    就在這一刻,高竹如同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從路邊的暗影裏猛然竄出,一拳轟向駕駛室的護盾,竟將其轟得破碎不堪。


    司機尚未迴過神來,腦門便遭重擊,昏厥過去。


    副駕駛座位上的修士驚駭之下,抄起鐵棍向高竹揮舞而來。


    高竹手腕一翻,輕鬆接住鐵棍。


    目光一凝,手中鐵棍順勢反頂,直刺對方胸口,但聽得一聲脆響,那修士的左側胸肋骨折斷,疼得他慘叫連連。


    而後排座位上的黑袍修士見狀,連忙揪住高冬的秀發,一把短劍抵住她的頸動脈,厲聲向高竹威脅道:“住手!否則我殺了她!”


    高竹目光寒光閃爍,看向黑袍修士,那一刹那,殺機畢露。


    指尖彈射出兩根銀質靈針,猶如流星破空直刺向那兩名黑袍修士的瞳孔。


    “嗷!”


    一聲慘叫如厲鬼嘶鳴,在封閉的車內震蕩迴響。


    高冬驚恐之下連忙雙手掩耳,伴隨著黑袍修士一同發出恐懼的尖叫。


    “究竟是何方勢力指使你們前來犯我?”


    高竹怒吼一聲,澎湃的威壓瞬間彌漫整個商務車廂,強大的氣息甚至將車頂硬生生撕裂一個大洞。


    那股駭人的威壓衝擊著黑袍修士,仿佛胸膛遭受到巨錘重重一擊,口中立刻噴湧而出腥紅的血霧,視線中火星迸濺,痛苦難當。


    實在是太過驚人!


    三位黑袍修士戰栗不已,感覺周身壓力如山嶽般沉重,唿吸幾乎要被壓迫殆盡,猶如背負著一座巨石,無法喘息。


    司機掙紮著恢複意識,卻抵擋不住這股磅礴的壓力,嘴唇顫抖著迴答:“是……秦太!”


    “秦太?莫非說的是王海娥?”


    “正是!”


    司機屈服了,豆大的汗珠滾落額頭,滴在他顫抖的膝蓋上。


    高竹緊握雙拳,目光熾烈地望向遠方的蘭溪秘境。


    此刻他內心的憤怒無人能知,亦無人知曉他對王海娥這位毒婦有多麽深惡痛絕,恨不能將其挫骨揚灰!


    賊人!


    蛇蠍之婦!


    自尋死路!


    高竹的目光鎖定在司機身上,咬牙下令:“下車!”


    司機身形顫抖,神誌近乎模糊,根本無法移動腳步,隻能無力地癱倒在駕駛室內。


    高竹一把拉開駕駛室車門,強行將司機拖拽下車,甩至路旁的溝渠之中。


    坐在副駕駛位置以及後排座位上那兩名雙目失明的黑袍修士,唯有帶著手槍狼狽不堪地爬離車輛,癱軟在公路邊。


    高竹迅速解開捆綁在父母口鼻間的布條,鬆開了束縛其身體的靈繩。


    “爸,媽,你們沒事吧?”


    “我們沒事。”


    “放心吧,沒事兒。”


    高國梁與白玉梅同樣被高竹散發的強大氣息所震懾,連連搖頭,心髒撲通撲通狂跳不止。


    檢查過父母並無受傷之後,高竹才發現原來高冬手掌正在汩汩流血。


    “冬冬,你怎麽樣了?”


    “我沒事。”


    高冬搖頭否認,其實剛才那些黑袍修士闖入家中持刀脅迫父母之際,正是她勇敢地握住刀刃替父親擋下了一擊。


    能夠如同兄長一般守護家人,即便受此重傷,高冬內心依然感到值得。


    “這麽深的刀傷,你還說不疼,真是個傻丫頭!”


    高竹憐惜地握住妹妹的手腕,掌心元氣溫潤流轉,一道道青煙般的真氣環繞在其間,輕輕地撫過高冬的傷口。


    原本血肉模糊的傷口漸漸開始愈合,那刺骨的疼痛也隨之消退。


    一股酥麻的感覺從手腕傳來,略帶一絲癢意,但卻溫暖舒適無比。


    如此神奇的療傷手段令全家人大吃一驚。


    高國梁望著兒子那施展法術的手掌,不禁覺得自家孩子強大得宛如超凡脫俗的存在,更像是位精通神通的仙家弟子。


    “孩子,你這究竟是何種醫術?”


    “這是一種內門功法,能讓我體內修煉的元氣外溢,以此修複冬冬的創傷,並實現快速愈合的效果。”


    麵對父母的疑惑,高竹並未過多解釋,隻是找個易於理解的理由敷衍過去。


    這種療傷方式,通常隻會在生死攸關之際,或者隻為至親之人施用……


    每一位修士,向來不會輕易動用自身的靈力療疾,因其損耗的是根本修為,對元神造成重創。


    在這片天地,地球上的靈脈凋敝,適宜修行之地寥寥無幾。


    若修士體內靈力耗損過度,必然會影響其境域晉升的步伐。


    “那你竟然運用靈力幫我完成靈髒置換?那豈不是大量消耗了你的元神之力?”高國梁一聽此言,麵色不禁緊張起來,更多的是對高竹的擔憂。


    “尚可承受。”


    “不過今日我發現深城之中竟有一處極為罕見的修煉寶地,這點靈力耗費隻需妥善修煉,便能迅速恢複過來,無需掛懷。”


    高竹淡然一笑,為雙親輕輕合上了車門。


    隨後,他步入駕駛位,駕車直奔蘭溪秘境。


    “這是要去秦家麽?”


    高母望向窗外熟識的景致,不解為何高竹要帶領全家前往蘭溪秘境,要知道那裏早已不再是高家之地,而是歸屬秦家所有。


    此刻前往,豈不是自投羅網?


    秦家人個個都不是善茬,高家對他們避猶不及,實在沒有必要主動踏入虎穴。


    “我思量過後,與其在外租賃居所,倒不如迴到我們自家的修煉府邸更為妥當。”


    高竹扭頭報以一笑。


    本打算今日便收複家族的修煉府邸,卻因葛局長帶領執法弟子插手幹預,未能順利與王海娥清算雙方恩怨。


    此時秦家正在高家府邸舉辦喪儀,料想秦家全員必定齊聚一堂,此刻返迴,正是時機恰當無比。


    高國梁得知高竹欲攜全家重返修煉府邸,內心不禁忐忑不安。


    “秋兒,咱們今天還是找個隱蔽的小坊暫且棲身,不要再招惹是非了。”


    “秦家勢力龐大,秦世仁的幾位兄長要麽是富甲一方的大商賈,要麽是華南地域顯赫的人物,既然他們膽敢派人拘捕我們,必然是早有預謀。”


    “咱們還需從長計議,切莫意氣用事!”


    “更何況那高家府邸在父親看來頗有兇兆,秦世仁父子喪生其中,更是陰霾重重,我不願再搬進去居住,寧可在荒郊野外搭建草廬也比住在那強。”


    高國梁態度堅決地反對重返蘭溪秘境,並催促高竹立刻靠邊停車。


    畢竟此車乃是秦家所有,司機定然已報警。


    高竹施展修為擊傷司機並奪取車輛之舉,已然犯下重罪。


    他不願繼續生活在擔驚受怕之中。


    今日遭遇之事已是層出不窮,迴憶起來都令人膽寒,他真心不願高竹再生事端。


    “你父親說得沒錯!我年歲已高,經不起驚嚇,何況你妹妹剛剛痊愈,萬一再有什麽意外該如何是好?”


    高母讚同老伴的看法,也出聲規勸高竹放棄前往蘭溪秘境。


    退一步,則天地寬廣;忍一時,則波瀾不興。


    高竹雖精通武道,兼修醫術,然而獨木難支,如何能抵擋得住財大氣粗、人多勢眾的秦家眾人?


    他瞥了一眼後視鏡中滿臉憂慮的父母,明白這些年來,他們被秦家欺壓得早已失去了鋒芒與鬥誌,以至於變得如此謹小慎微。


    如今並非是他有意尋釁,反而是秦家率先挑起事端。


    即便他避而不戰,秦家也不會輕易放過他。


    倘若今晚不是他及時歸來,攔截下這輛馬車,其後果將難以預料……


    秦氏一族必然以他的親人為籌碼威脅於他,甚至可能波及到他的親人安危。


    \"爹,娘,我等已無退路,已被他們逼至修煉界的生死邊緣!\"


    \"有些因果,躲避非解法,唯有勇闖難關,方能化解其中的紛爭!\"


    高竹輕輕踏足,一腳踩下加速踏板,順勢向右轉動方向盤,車子駛入了蘭溪秘境的仙居別墅區,遠遠便聽到秦府之中傳出的悲涼仙樂。


    秦世仁與秦壽兩位先輩的遺蛻靜置在別墅大殿中央。


    庭院之內,盡是秦氏族人聚集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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