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墉聳聳肩,無辜地答道:“我若知曉,又問誰去?錦衣衛正在查探,我也已派人請仵作前來,答案唯有待他們查明。”


    晉王等人麵麵相覷,皆退後幾步,眼中盡是恐懼之色。


    先是有人暗殺小寧王與永安王,如今伊王所居驛站又遭此劫,此事似是針對他們這些藩王的陰謀。


    他們並不懼怕真有兇犯,最怕的是朝廷以此手段對付他們這些藩王,那才是真正的噩夢。


    如此被朝廷暗殺,豈非連死都無處訴冤?


    朱瞻墉看出他們的憂慮,嘲笑道:“是怕了麽?放心,朝廷還未到此地步。況且,若皇上真要對付藩王,手段多矣,不必多此一舉。況且,若真是朝廷所為,昨夜你們便已喪命,你以為我還會費心費力去救小寧王與永安王?”


    晉王等人思及此,緊張的心情稍緩,但心中仍不安寧。


    即便不是朝廷所為,也表明京城中有人針對他們這些親王。先是小寧王與永安王,如今是伊王,下次或許就輪到他們了。堂堂大明王爺,入京竟連基本的生命安全都無法保障,這令他們心緒忐忑。


    晉王問道:“太孫殿下,今日京城可有異動,為何有人接連暗殺進京的王爺?”


    朱瞻墉搖頭道:“未知,或許是有人欲借諸王進京之際生事。放心,此事朝廷必會給各位一個交代。你們暫且寬心,我已安排人手前往其他王爺所在的驛站查看,並加強了進京王爺的安全防護,以免再讓他人有機可乘。”


    晉王等人聞言,心中稍安。


    此時,朱瞻墉的眾兄弟也紛紛來到他身旁。


    眾人麵色不佳,除了老六,尤其是老四,臉色慘白,他活了這麽久,從未見過如此恐怖的場景。


    “天哪,天哪,今晚肯定做噩夢,不行,我要多找些侍妾陪伴,嗯,至少二十個,沒錯,二十個!”


    老四拍了拍胸口,仍顯驚魂未定。


    朱瞻墉無言地看了老四一眼,有這麽誇張嗎?找二十個侍妾陪他,他上哪兒找那麽大的床,不怕被一群女子壓死啊!


    老七長舒一口氣,不知從何處掏出一葫蘆酒,對著葫蘆猛灌。


    “唿,還好身邊有酒,壓壓驚,壓壓驚!”


    老五在老六的攙扶下,小腿顫抖著來到朱瞻墉身邊,苦笑:“看來今夜我需一本好書來消磨漫漫長夜。”


    老六瞪了老五一眼,嚷道:“至於嗎?這就受不了了,五哥,你不如改習武藝,練練膽量。我覺得沒事,你若害怕,今晚我陪你睡。”


    老五麵色一正:“我等堂堂男子,豈有斷袖之癖,怎能與你同榻而眠,兄弟也不行,傳出去豈不讓人笑話?”


    老六啐了一口:“誰要跟你同榻而眠,我說咱倆睡一間屋。”


    老五搖頭道:“我屋隻有一張床。”


    老六不再理會老五,轉向老七:“小七,今晚與六哥同住一室。”


    老七疑惑道:“六哥,你是不是怕晚上一個人睡啊。”


    老六如被踩了尾巴的貓,叫道:“呸,你六哥我怕什麽,我隻是擔心你怕而已,不願就算了,好心當成驢肝肺!”


    老二麵色略顯蒼白,說道:“我尚可,無大礙,晚上找個女子相伴即可。”


    老八看向老九、老十:“咱們三個許久未敘舊,今夜秉燭夜談。”


    老九、老十連連點頭:“甚好,甚好!”


    老六瞥了三人一眼,問道:“需六哥加入否?”


    老八笑道:“房間已滿!”


    老六一臉尷尬,不再言語。


    朱瞻墉望著這一群活寶般的兄弟,頗感無奈。


    此時,驛站內的錦衣衛指揮使走出,來到朱瞻墉身邊,恭敬道:“殿下,裏麵共四百八十二人罹難,其中九成為伊王府親衛與侍妾,還有驛站接待人員、幾位隨行官員,以及我們的幾位錦衣衛。”


    朱瞻墉皺眉道:“人是如何喪命的?昨晚,你們真的一點異狀都沒聽見?”


    錦衣衛指揮使苦笑,言道:“殿下,確乎未曾聞得打鬥之聲,此驛站內並無顯著搏鬥痕跡,眾人皆似先失了武力,而後遭人毒手。至於兇手如何使人無力反抗,尚需仵作查驗方可知曉。”


    “另有一事……吾等發現一襲親王服飾之人,然其身份是否為伊王,還需查證,因其首級已失。”


    朱瞻墉微愕。


    “首級不在?”


    “正是,現場眾人雖肢體殘缺,但拚湊起來尚可齊全,唯有此人衣著伊王服飾,其餘尚好,唯獨……首級不存。故此,不敢妄斷其即為伊王。”


    朱瞻墉皺眉問:“昨晚追捕的兩名刺客呢?”


    “已尋得,然而二人俱亡,屍身便在此驛站之內。”


    “偌大驛站,竟無一人生還?”


    朱瞻墉雙眉緊鎖,如川字一般。


    “目前看來,確無生還者。”


    言者無意,聽者有心,晉王等人皆心驚膽寒。


    四百餘護衛的驛站,竟無聲無息地遭屠,死後連頭顱都無法尋得。


    此兇徒手段之狠辣,實令人膽寒。


    此時,有忠心的錦衣衛請來一位老仵作。


    老仵作未多言,步入驛站後不久便退出,由錦衣衛引領至朱瞻墉麵前。


    老仵作恭敬行禮,對朱瞻墉道:“殿下,老朽方才勘查,發現驛站之人皆是被極強之迷藥迷昏後遭殺害。”


    “無論是王府護衛,姬妾,還是幾位錦衣衛大人,鼻孔中皆吸入大量迷藥,此藥性應極強,隻需些許煙霧,便可使人昏迷。”


    渾身顫抖不已,似是極度恐懼之態。


    朱瞻墉望著這稚齡女童,溫言相慰:“勿懼,你身負重傷,容我為你診脈。”


    然而,朱瞻墉的話語仿佛未曾入耳,女童隻是瑟瑟發抖,如被巨怖環繞其中。


    朱瞻墉微愕,此女童究竟遭遇何事,竟至如此驚懼。


    “勿怕,兄長並非惡人,乃是善者。”


    然而,朱瞻墉的話語,女童仿若未聞,依舊顫抖不止。


    朱瞻墉見狀,輕搖首,再次輕輕握住女童的左手,此次更為輕柔,更為謹慎。


    朱瞻墉的手指再度觸及女童左手,女童身軀又是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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