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玨越發篤定了,他一手梳理著錦心的秀發,一手輕輕地敲著床幫,「若是有人做了皇帝,不就沒人敢治他的罪了嗎?「


    錦心是個聰慧女子,一點就通,聞聽吃一大驚,「你說是,是……「


    因為吃驚,她那雙明眸滿是謹慎,到嘴的話到底沒有說出口。


    林玨讚賞地看了她一眼,笑著點了點頭,「你和我想到一塊兒去了,真乃我的好娘子!「


    說著,他在她的頰邊輕啄了一口。


    錦心哭笑不得地瞪了他一眼,這個關頭,他還有這閑情逸致?


    當晚,兩個人安眠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西大營王煥之就遣人來報,說是太子殿下親自帶著人去了西大營,賞賜給王煥之很多稀有之物。


    林玨聽了隻是冷冷一笑,囑咐來人說「知道了「。


    接著,他若無其事地帶著錦心坐了馬車,悠閑地迴了恆王府。


    宮裏依然沒有什麽信兒傳來,隻是東宮裏有人暗中向他稟報,說是昨夜,太子一夜未迴。


    他暗暗地思量了一番,在書房裏寫了幾封信,讓人送了出去。


    宮裏催他出征的聖旨又來了,這一次,依然是高公公來宣旨。聖旨措辭嚴厲,訓斥他流連女色,不思進取。


    把他痛罵了一頓,催著他當天傍晚之前出發!


    林玨在「萬般無奈」之下,隻好告別嬌妻老母,於當晚帶著宮裏派出來的幾千人馬先行出發了。


    因為聖旨裏頭說,等明日再點兵將追上他們。


    聖旨難違,林玨隻能遵旨。


    錦心等林玨一走,就關門閉戶,哪兒都不去,專心在家裏養胎。


    老恆王妃倒也沒有找茬,三茶六飯的讓人伺候得也精心,但恆王府不過是平靜了一日,就來了一位貴客。


    這位貴客不是別人,正是林玨嫡親的舅家表妹——陳令如。


    自打成親第二日,陳令如被林玨冷言冷語趕出恆王府之後,就再也沒有踏進恆王府的大門一步,就算上次錦心和林玨搬出恆王府,也沒見她上門。


    如今知道林玨走了,她卻來了。豆*豆*網。


    錦心不知道陳令如有什麽心思,但自打成親第二日敬茶那事兒之後,她就對陳令如存有很重的戒備心理。


    她喜歡林玨喜歡了很多年,本來也是老恆王妃內定的媳婦人選,可眼下林玨卻娶了她,陳令如若是沒有反應才真是怪了。


    她不覺得陳令如是個善類,若真的心地善良,就不會挑唆老恆王妃折磨她,更不會又哭又鬧地賴在恆王府不走。


    此番前來,她得格外小心她才成!


    錦心打定主意之後,就讓紫芝悄悄地喊來白芍和紫薇兩個丫頭,這兩人是林玨千裏挑一的暗衛,專門放在她身邊保護她的。


    臨走前,林玨又特意給了她一塊墨玉令牌,上麵篆刻著繁複的忍冬紋,中間一個陽刻的大字「玨」,囑咐她道,「這塊令牌能調動我這麽多年培植的所有暗衛,若是有人對你不利,你就讓白芍或者紫薇拿著這令牌,去調集暗衛來保護恆王府,要是真有萬不得已的情況,暗衛頭兒會去西大營調兵的。」


    有了這塊令牌,錦心才放心下來。雖然她猜不透林玨到底在玩什麽把戲,但她知道,林玨既然沒有跟她細說,那就代表這件事情兇險萬分,說不定會有性命危險。


    這個時候,她雖然擔心,但卻不想表露出來,給林玨添麻煩。


    她是他的妻子沒錯,但不是依附著他生長的藤蔓,她可以保護好自己,可以養育好他們的孩兒。


    經曆了前世的生死,她早已把這一切看淡,唯一能堅信的,就是這一生,她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前世害她的盧氏母女已經得到了懲罰,若是憑著她的身份地位,弄死她們,不過跟捏死一隻螞蟻般那麽容易。


    但是她不想那麽做,她想讓她們也嚐嚐那種被人踩在腳下的滋味,這滋味,可比前世裏,她被活活地埋入地下好多了。


    不管盧氏還是陳令如,隻要膽敢冒犯她,她就不會心慈手軟。


    白芍和紫薇就在隔壁廂房裏候著,紫芝一來,兩個人就趕緊跟著她去見錦心。


    錦心悄聲地囑咐她們,「你們兩個,這幾日什麽也別操心,隻管替我盯緊了表姑娘,特別是我的茶食飯菜,一定不能讓任何人給我動了手腳。」


    白芍和紫薇兩個跟著林玨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此時見錦心一臉凝重地囑咐她們,忙點頭保證,「娘娘隻管放心,我們姐妹兩個別的本事沒有,若是這等事兒,還是駕輕就熟的。」


    「那就好。你們這就四處看看去。」錦心笑了笑,看著兩個人行禮退了出去。


    紫芝見人走了,忙關了門,有些憂慮地看著錦心還未有任何變化的小腹,道,「娘娘,您如今有孕在身,王爺不在身邊,不如多添幾個丫頭使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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