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微亮,葉楠就被一個噩夢給驚醒了。


    她猛然坐起身,額頭覆著一層細汗,唿吸微喘


    噩夢的畫麵一幕幕在她腦海中迴放,心口似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給揪住,擰著難受。


    葉楠垂眸看著手腕上的紅繩,靜默片刻,她掀開被子下床。


    不到五分鍾就梳洗好了,她換好衣服走出房間。


    祁寒在廚房聽到動靜,轉頭看到葉楠,他愣了下,“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葉楠看向他,廚房沒開燈,男人棱角分明的麵部輪廓在昏暗的光線中依舊很清晰,一身黑色運動服硬是被他穿出幾分矜貴來。


    “你要出去?”


    祁寒接了杯水,“嗯,晨練順便買個早餐。”


    他把手裏那杯水遞給她,自己重新又拿了個杯子接水,“又失眠嗎,怎麽這麽早就起來了?”


    葉楠喝了一口水,“沒。”


    如果不是做了個噩夢,她應該還能多睡會。


    二人麵對麵站著,祁寒注意到她臉色不太對勁,蹙眉,“是不是傷口疼?”


    葉楠搖頭,一杯水下肚,她問,“幾點可以去檔案室?”


    祁寒剛想說話,放在島台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他喝完水,隨手放下杯子,抬腳走過去拿手機。


    看到屏幕上“爺爺”兩字,他有點意外,老爺子從來不會這麽早給他打電話,除非是有什麽急事。


    他接了起來,手機那頭傳來祁老爺子沉重的聲音,“祁寒,葉文鴻夫婦倆自殺了。”


    祁寒一怔,“怎麽迴事?”


    祁老爺子道,“李百川跟他們說要把他們交給國際聯盟那邊處理,他們夫婦倆恐怕是害怕去國際監獄,所以就畏罪自殺了,淩晨被發現的,兩人都是割腕。”


    祁寒想到他身後站著的女孩,捏緊了手機,“現在人在哪?”


    “送去醫院了。”祁老爺子道,“你讓葉楠去領人吧。”


    掛了電話,祁寒垂了垂眼,看著祁老爺子發來的醫院地址,神色晦暗不明。


    葉楠看著祁寒接完電話後一直站著不動,疑惑地問,“出什麽事了嗎?”


    祁寒轉過身,目光複雜地看著她,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葉楠心底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聲音染上幾分著急,“是不是我外公他們出事了?”


    祁寒道,“你外公他們割腕自殺了。”


    葉楠渾身一震,杯子脫手重重地砸落在地。


    “嘭。”


    祁寒繞開地上的玻璃碎片,快步走到她麵前,“葉楠。”


    葉楠隻覺得腦袋裏有什麽炸開了,她抓住祁寒的手臂,極力克製住自己的情緒,“他們現在怎麽樣了?”


    祁寒,“淩晨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葉楠徹底僵在原地,手垂了下來,眼神變得空洞,一瞬間像是被抽走了靈魂。


    不可能的,外公他們怎麽可能會割腕自殺。


    她不信。


    祁寒心疼地看著她,“葉楠。”


    葉楠猩紅了眼,冰冷又嘶啞的聲音從嗓子擠出來,“李、百、川。”


    她眸底的情緒幾近失控,“我要斃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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