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寒迴到公寓時,客廳的燈還亮著。


    把車鑰匙丟在玄關櫃上,他換上拖鞋,看到旁邊的女款小白鞋,第一次覺得公寓有了點煙火氣。


    他走進客廳,女孩的電腦放在沙發上,手機也在,唯獨不見她的人影。


    去洗手間了?


    祁寒疑惑,試探地叫了一聲,“葉楠?”


    “在這。”


    女孩清冷的聲音隔著落地窗傳進來,有點沙祁寒邁開長腿走過去,推開落地窗門,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煙味。


    他愣了下,往裏麵走了兩步,偏頭看到女孩趴在陽台上,仰著頭,雙手搭在欄杆上,心不在焉地看著漆黑的夜空。


    她抽煙了?


    祁寒看了眼地上的煙灰,眸色轉深。


    是因為她外公他們的事而擔心嗎,還是因為其他……


    他走到葉楠身邊,聲音很輕,“葉楠。”


    葉楠轉過臉,桃花眼彎起好看的弧度,“你這煙太烈了,嗆嗓子。”


    祁寒看著她臉上的笑,不由有些心疼,他伸手揉了下她的腦袋,“小朋友不能抽煙,懂不懂?”


    葉楠反駁,“我十八了。”


    “還差半個月。”祁寒強調道。


    “四舍五入就算十八了。”


    祁寒看著她據理力爭的樣子,不禁好笑,“抽幾根了?”


    “一根。”


    “真的?那你把煙盒拿出來我看看。”


    他沒記錯的話,放在櫃子上的煙是裴雲深上次帶來的,都還沒拆過。


    葉楠心虛地別開臉,“……兩根。”


    祁寒氣笑了,大手摟過她的腰,將她摁在懷裏,“好端端的怎麽突然抽煙,誰惹你不高興了?”


    突如其來的擁抱讓葉楠有點不習慣,她渾身僵住,下一秒便漸漸放鬆下來,額頭抵著他的胸膛。


    她悶聲道,“沒有,突然看到了就想抽一根。”


    祁寒摸著她的後腦勺,“別擔心,檔案室的權限明天就能拿到了。”


    葉楠抬起頭,詫異地看著他,“祁老爺子願意借你?”


    祁寒,“我找別人借的。”


    葉楠皺眉,能夠擁有檔案室權限的人都得是祁老爺子那個級別地位的人,他找誰借的?


    她緊盯著他,“你問誰借的,你是不是答應別人什麽了?”


    對於她的關心十分受用,祁寒唇角勾起迷人的弧度,“擔心我啊?”


    葉楠抓住他的衣領,“你認真點,問你話呢。”


    “我……”


    祁寒開口,門鈴聲催命似的地響起。


    兩人皆是一愣。


    葉楠鬆開手,從他懷裏退出來,“該不會是你爺爺來了吧?”


    祁寒搖頭,“不會。”


    剛才在大宅把他罵了一頓,哪還有精力跑來這裏繼續訓他,這個點恐怕已經去睡覺了。


    他走過去開門。


    門打開,催命似的門鈴聲才停下來。


    “祁寒,你大晚上抽什麽風了,你拿那麽多積分去幹什麽了?”


    裴雲深一進門就嚷嚷。


    祁寒關上門,睨他一眼,“要不要給你拿個喇叭?”


    涼薄的語氣,陰沉沉的。


    裴雲深後背一涼,餘光看到從裏麵走出來的身影,他驚得瞪大了眼。


    “你你你......”


    葉楠看著他一副見了鬼的表情,挑了挑眉,“我長得很可怕嗎?”


    裴雲深,“……”


    她長得不可怕,是她出現在這裏才可怕。


    他唰地扭頭,看向祁寒,“好啊,你金屋藏嬌。”


    祁寒單手插進兜裏,毫不客氣地下逐客“有事說,沒事趕緊走。”


    “你剛才說什麽積分?”


    葉楠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裴雲深對上祁寒陰森森的眼神,他渾身僵住。


    “沒什麽,他這人就喜歡亂說。”祁寒走向葉楠。


    “別聽他的。”


    裴雲深轉過身,笑嗬嗬地道,“對對對,我亂說的。”


    葉楠不信,定定地看著祁寒,“是不是因為權限?”


    啥權限?


    裴雲深愣了愣,視線在他們兩人之間遊走,不懂他們在打什麽啞謎。


    祁寒恨不得拿針把裴雲深的嘴給縫了,這個漏勺嘴。


    “積分不重要,沒了就沒了,以後還會有的。”


    裴雲深嘴快地道,“什麽不重要,出生入死拿命去換來的。”


    祁寒涼颼颼地掃他一眼,目光帶著警告。


    有異性沒人性。


    葉楠越過祁寒,看向裴雲深,“你說的積分是什麽?”


    裴雲深瞄了一眼祁寒,支支吾吾起來,“積分這東西、這個嘛……”


    葉楠眯起眼,轉頭看向祁寒,“你不說的話,我走了。”


    祁寒敗下陣來,連忙拉住她,“沒他說得那麽嚴重,積分沒了,以後出任務還有的。”


    葉楠腦子一下子轉過彎來,表情有些複雜,“所以那些積分是你出任務換來的,你全部拿去換進出檔案室的權限了?


    祁寒不吭聲,似沉默了。


    倒是裴雲深,聽到葉楠的話,表情變得古怪。


    葉楠看著祁寒,道,“你去把積分拿迴來,權限的事我自己想辦法。”


    祁寒就知道她會這樣才不敢跟她說,他無奈扯了下唇,“葉楠,我們之間還用分得這麽清楚嗎?”


    裴雲深突然吃到大瓜,看著他們倆人的眼神變得不清白,“你們之間?


    祁寒額角的青筋跳了跳,冷冷瞥他一眼。


    裴雲深舉手,賠笑道,“好好,我不說話了。”


    祁寒道,“我要那些積分也沒用,換了就換了,反正也拿不迴來了。”


    “你……”


    祁寒搶先開口,“要不就當作老婆本的一部分行嗎?””


    僵持的氣氛被他一句話給衝淡了。


    葉楠繃不住了,眸底閃過一抹無奈,“你好好說話。”


    祁寒笑了聲,帶著薄繭的指腹蹭著她的手背,“積分那東西我想要隨時都能有,現在你外公他們重要,聽我一次,嗯?”


    一陣暖流在心底滑過,葉楠幾不可見地點了下頭。


    “嗯。”


    裴雲深找準機會插話,直勾勾地盯著他們倆人的手,“等等,你們兩這是什麽情況?”


    是他2g網速太慢跟不上他們了嗎?


    祁寒的手搭上葉楠的肩膀,聲音散漫,“就是你看到的這樣。”


    裴雲深沉默了一會,忍不住爆了粗口。


    “我靠。”


    他看一眼祁寒,又看了看葉楠,風中淩亂地道,“不是,你們兩個什麽時候看對眼的,上次在超市門口也沒見你們有多熟啊。”


    祁寒沒解釋,直接催他趕緊走。


    “重色輕友。”


    扔下話,裴雲深頭一甩,轉身離開。


    門關上,祁寒走迴葉楠麵前,“早點休息,明天帶你去檔案室。”


    葉楠看著他,“謝謝。”


    祁寒調侃道,“謝什麽,反正是老婆本。”


    葉楠默默轉過身,抱起電腦迴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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