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時慎睨他一眼, “你是喊我來喝酒,還是喊我來迴答問題的?”


    “靠。”


    薄東宇氣笑,身子前傾地看著他,“哥哥我還不能跟你說兩句話了。”


    “要不要憑本事定長幼?”


    厲時慎喝得不爽。


    幹脆放下杯子,頎長身軀往沙發上一靠。


    冷冷地盯著薄東宇。


    薄東宇翻了個白眼,“我又沒在特種部隊待過。”


    “那就別隨便稱哥哥。”


    “行啊,你告訴我,你對南煙是不是認真的?即便她懷著別人的孩子,你也不在意?”


    厲時慎突然坐起身子。


    拿過他放在桌上的香煙抽出一支點燃。


    冷雋的眉宇隔絕在嫋繞煙霧後,幽幽地吐出一句,“我不喜歡勉強別人。”


    “……”


    薄東宇不懂了。


    “所以,你是不會跟她在一起?”


    “……”


    厲時慎深眸裏斂著冷意。


    他越是如此。


    薄東宇就越急,


    “還是隻要她願意,你就不在乎喜當爹呢?”


    “時慎,你別忘了,你跟白沛雯承諾過,你不會跟南煙一起的。你當時可是拿自己發的毒誓。”


    “沒忘。”


    他是拿自己發的誓。


    又不是用她發毒誓。


    有什麽關係。


    “那你還?”


    “……”


    厲時慎涼涼地一個眼神。


    薄東宇臉色就變了一分,“敢情你是不把自己發過毒誓當迴事啊,時慎,我跟你說,發過的誓,還是要遵守的。”


    “喝你的酒。”


    “行,我不管你。”


    —


    “煙煙,你真的決定了嗎?”


    鄭雅柔和餘筱筱都詫異地看著南煙。


    得知她懷孕,她們就立即在網上諮詢了醫生。


    也看了許多案例。


    真有許多嬰兒因為藥物發育畸形。


    南煙嘴角噙著淡淡地笑。


    原本,她還擔心。


    可如今,她把鍋都甩到蕭驍身上了。


    反而沒什麽好擔心的。


    她輕輕點頭,“我決定了。”


    “我覺得煙煙你和之前有些不一樣了,怎麽說呢,像是突然之間有了為人母的溫柔。”


    鄭雅柔蹙眉說,“可是,如果三個月之後檢查出有問題再打掉,就不能是流產,而是引產,聽說比生孩子都痛。”


    “你哪兒聽說的?”


    餘筱筱問。


    她們都是沒有未婚女孩子。


    人流相關的東西,是她們的知識盲區。


    鄭雅柔遲疑地道,“我有個親戚就是,六個月才查出嚴重唇裂,引產的時候痛得死去活來。後來,她說最後悔的就是沒有在三個月前做人流,而是抱著僥幸心理。”


    “煙煙。”


    一聽她這麽說,餘筱筱頓時又擔憂地看著南煙。


    “要不,咱們趁早做掉,你若是想當媽媽,養好身體再生嘛。”


    她不希望南煙受更多的罪。


    南煙壓下心裏的不安,故作輕鬆地笑,“你們怎麽比我還害怕。”


    “……”


    她撫著自己平坦的小腹。


    說,“雖然寶寶還沒成人形,但既然選擇了我,就說明跟我有緣。他(她)都還在努力發育,我怎麽能先放棄他(她)呢。”


    “反正孕期要經曆各種檢查,篩查的。倘若到時真不健康,再做打算。”


    餘筱筱見南煙態度堅定。


    一咬牙,也不再勸說。


    “好,那我們就一起迎接寶寶的到來,從明天開始,你和寶寶由我負責。”


    “還有我。”


    鄭雅柔盯著南煙的腹部。


    羨慕地想,要是那晚的女人真的是自己就好了。


    如果是她懷了厲時慎的孩子,她也會跟南煙現在一樣。


    哪怕是 明知道孩子可能受藥物影響發育不好,也一定會賭 一把。


    -


    第二天早上。


    南煙剛到博物館,旁邊就衝過來一個髒兮兮的狼狽不已的男人,“煙煙,我是爸爸。”


    “南煙的爸爸竟然是乞丐?”


    幾米外聽見這話的劉娟興奮地對一同上班的王雨竹說。


    南煙看著麵前衣著破爛的南崇山。


    好幾秒,才認出來。


    南崇山在這時伸手想來拉她。


    她立即往後退開兩步,小臉冷漠地斥道,“離我遠一點。”


    “煙煙,你連自己的爸爸都不認了嗎?”


    南崇山請求道,“我把房子過戶給了你,我的公司又破產了,我現在無家可歸還欠了一屁股爛賬,你去跟厲總說說好話,讓他把公司還給我好不好?”


    “南小姐,你先進去吧。”


    已經把車子開出去了的遲鹽見南煙被一個乞丐攔著,立即把車倒迴。


    下車快步來到她麵前。


    結果發現,這個乞丐竟然是南崇山。


    南煙沒再看南崇山,對遲鹽說了句,“麻煩你把他送去警局。”


    抬步就走。


    南崇山一聽這話,怒火中燒,一時間忘了自己如今的身份。


    衝南煙的背影怒喊,“南煙,你這個不孝女,你連自己父親都不認,你生的孩子也會是死嬰。”


    走出幾步的南煙腳步倏地頓住。


    怒意和恨意同時達到最高點。


    她轉身迴去時,南崇山不僅被遲鹽揪住衣領,狠狠一拳打在臉上。


    跑邊,還有兩名黑衣保鏢快步過來製住了南崇山。


    那是這些天一直跟著保護南煙的。


    剛才南煙被南崇山攔住去路,遲鹽沒立即讓對方過來。


    “南小姐,你別因為這種人渣氣到了自己,他會遭到報應的。”


    遲鹽見南煙一臉恨不得弄死南崇山的憤怒,忙出言相勸。


    南煙眼神凝著冰霜,臉上在冷笑。


    “他說我不孝,那我就孝順一下,先不把他送警局了。”


    “煙煙,你終於知道孝順了,那你快讓他們兩個放開我。”


    “他那天怎麽對程韻梅的,就麻煩你們在那基礎上,升級套餐給他來一遍,再送他進去。”


    “你……你怎麽知道我對程韻梅……不,你不能這樣對我。”


    南崇山驚恐又憤怒的看著南煙。


    奮力想掙脫開兩名保鏢的鉗製,結果換來手臂哢嚓一聲響,麵色痛苦地被帶上車。


    直到這一刻,南崇山還不知道,那天本該被帶去警局的程韻梅為什麽能迴家。


    那是因為厲時慎故意讓遲鹽放了程韻梅迴去。


    前提是,電話一直不能掛。


    她跟南崇山的對話,以及南崇山對她的拳打腳踢,遲鹽都聽得清清楚楚。


    並錄音保存在了手機裏。


    所以,南煙全都知道。


    -


    上午十點。


    博物館到了一批新的文物。


    廖德章喊南煙跟他一起去看看。


    南煙剛到庫房門口,厲時慎就打來電話。


    “我在你們博物館外麵,你出來一下。”


    “哦,好。”


    南煙看看麵前的庫房,猶豫了下,沒有拒絕他。


    厲時慎的車停的位置特別顯眼。


    南煙一走出博物館就看見了。


    她走過去,厲時慎從裏麵替她打開車門。


    一坐上車,他就遞過來一個小盒楊梅。


    溫聲說,“給你的。”


    南煙詫異了下,心裏還有點小小的溫暖。


    笑問,“你買的?”


    “嗯。”


    厲時慎見她笑,嘴角也勾起一抹淺弧,“聽說懷孕的人喜歡吃酸的,不知道你現在喜歡吃什麽品口味的。”


    “謝謝,我還真喜歡酸的。”


    南煙的話音剛落,手裏一空,楊梅又被厲時慎奪了迴去。


    她瞳孔微睜地看過去,想問他為什麽送了人又反悔。


    就見他打開蓋子後,又還給她。


    南煙眼睛眨了眨,心想,厲時慎對蕭晴一定很溫柔體貼。


    想到蕭晴。


    她把一顆楊梅喂進嘴裏後問,“厲小叔,這不會是你給蕭小姐買得多了吃不完,才順便給我一盒的吧?”


    厲時慎蹙眉,嘴角的弧度拉平,“不是。”


    南煙就又丟進嘴裏一顆。


    “好好吃,小心卡著。”


    以為她是小孩子呢。


    南煙吐掉籽,“厲小叔,你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如今的他,應該是大忙人。


    就算他不忙。


    南煙也暗自下了決心,要疏遠他,不能再像前段時間那般,走得那麽近。


    她不想被蕭晴當成假想敵來嫉妒,或者,警告。


    厲時慎眸光溫和地看著她吃完一顆楊梅吐籽的時候。


    想也沒想,骨節分明的大手就伸了過去。


    南煙一愣。


    抬眸對上他溫和深邃的眼神,心下微微一悸。


    “怎麽跟個小孩子一樣,籽都舍不得吐掉?吐出來再吃,卡住了我可不送你去醫院。”


    “哦。”


    她看著他用手指把籽接過去,然後抽出紙巾包起來。


    心緒受其影響,還沒平靜下來。


    就聽見他說,


    “沒什麽事,遲鹽拿著掙外快的錢買了一堆零食,除了楊梅別的還有很多,你要不要跟我去公司挑幾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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