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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蒹葭大人與燕娘之間,竟是淵源頗深。”聽完蒹葭的故事後,卓玉成不住地用手摩挲著下巴,麵帶微笑道。


    “嗯哼。”圓圓的腦袋重重一點,蒹葭放下撐在下巴上的小手。拿起麵前的茶杯,遞到卓玉成麵前。


    大手提起茶壺,向蒹葭手中的茶杯中斟了些許茶水,隨後低頭看向蒹葭,輕聲道:“蒹葭大人,請。”


    說了半晌,真是口渴得緊,蒹葭砸了咂嘴,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好在茶水溫度並不是很燙,否則照蒹葭這樣的喝法,嘴都得燙掉一層皮。


    待蒹葭將水飲完,卓玉成對上他的雙眼,問道:“蒹葭大人特意前來,不是隻為了告訴玉成這段前塵往事吧?”他可不覺得蒹葭沒有其他的想法。


    “你倒是機靈。”一滴水還掛在嘴邊,蒹葭將就著那小手在唇邊擦了擦,一臉讚意看向卓玉成道:“本王跟你說這件事,是想讓你把燕娘那蛇妖的事情,交與我處理。”畢竟是舊識,當年因她偷襲,導致自己受創,還被步念青並入體內,這等仇,他還未報呢。


    仔細想想,燕娘既與蒹葭之間有如此仇怨,將此事交與他,倒也還行,畢竟燕娘乃是妖族,蒹葭對其也熟悉應對之法。


    卓玉成仔細思忖片刻後,登時點點頭,向蒹葭道:“如此,那燕娘之事,便交與蒹葭大人了。”


    “放心,本王定不會讓你失望!”蒹葭自信地拍拍小胸脯,既得了卓玉成的應允,他來此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遂拍拍衣衫,跳下椅櫈離了去。


    “你把那蛇妖的事情交給小鬼了,那你要作甚?”心瑤看著蒹葭一蹦一跳地離去,轉過頭向卓玉成發問道。


    “我?我自然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卓玉成將手掌攤開,將手中靈珠放於桌案之上。手心向下,繞著靈珠施法作術。


    半晌過去,隻見那靈珠之中的靈氣未見半分響動,心瑤趴在桌子上,看了看靈珠,又看了看卓玉成,嗬欠連天道:“你都施法這麽久了,這珠子怎麽一點動靜也沒有。”


    卓玉成此時也是雙眉緊皺,緩緩將手收迴。這倒是有些奇怪了,按理說,他的咒法應當片刻之後便會見效,現已過去這些時候,卻未見這顆珠子之中的靈氣有半分迴應,著實有些奇怪。


    將珠子再次放入掌心,仔細觀摩。透過包裹在靈珠之上的血漬,隱隱可見那其中緩緩縈繞的靈氣。


    “奇怪,為何會如此?”卓玉成從未遇見過這等情況,頓時陷入疑惑之中。


    鎖靈認主。方才那道清冷聲音再度響起,心瑤急忙抬眼看向卓玉成,見他依舊雙眼緊盯靈珠,對那聲音毫無反應。


    這下她是確定了,這聲音隻有她能夠聽到!


    你說什麽?心瑤試著向那道聲音發問,看看是否能得到迴應。


    此乃鎖靈珠,是認主的靈物。那聲音果然迴應了!心瑤即刻抓住時機,對其發問道:“你究竟是誰?!為何隻有我能聽見你的聲音?!”


    冷清之音頓時消弭,不再迴應。奇怪,怎麽就不迴答了?心瑤秀眉輕皺,低著頭,滿臉的疑惑。


    “那個,卓玉成。”良久,心瑤仔細思考究竟要不要將這無形女聲之事,告知卓玉成。看著他專注的神情,忍不住開口喚他一聲。


    “何事?”心瑤唿喚,卓玉成放下手中靈珠,視線即刻投向心瑤。


    “這個珠子,我知道為何會無反應。”對上卓玉成的視線,心瑤用手指了指卓玉成手中的靈珠,接著道:“此乃鎖靈珠,是極為認主的靈物。正因如此,才對你之術法毫無反應。”


    原來如此,卓玉成恍然,但心頭卻是一陣疑惑:“為何你會知曉此物乃鎖靈珠?”照心瑤初見此珠的反應,她應該是從未見過鎖靈珠。但為何現在卻如此篤定地告訴他,這珠子的來曆?


    她就知道卓玉成會生疑,心瑤貝齒咬了咬紅唇,思慮再三後,下定了決心對卓玉成道:“其實我並不知曉這個珠子的來曆,不過是因為腦中有個聲音,是她告訴我這個珠子乃是鎖靈珠。我想著既然你有如此疑惑,那便跟你說說好了。”


    聽心瑤一言,卓玉成頓時將鎖靈珠一事放置一旁。收起手掌,將珠子放於懷中,一臉喜色地看向心瑤,略微有些激動:“你說,有一道聲音在你腦中?”他篤定,那是殷曼的聲音。


    麵對卓玉成突然的欣喜,心瑤有些不明所以。對上卓玉成的目光,雖然有些不解,但還是點頭應道:“嗯。那聲音今日出現了好幾次,卻隻有我一人能聽到。”


    是殷曼無疑!


    “那除了今天,以前可也有這般情況?”


    隻見心瑤搖搖頭:“從未。”


    莫非殷曼已經逐漸要成為這具身體的主導了嗎?卓玉成心下如此作想。這也倒不是不可能。想想之前殷曼幾次出現,或許是因為這樣的關係,導致殷曼對這具身體的掌控逐漸強了些,遂才能這般出現在心瑤腦中。


    “你可是知道些什麽?”輕輕拉了拉卓玉成的衣袖,她總覺得,卓玉成有事情瞞著她。


    迴頭看向心瑤那對充滿疑惑的雙眼,卓玉成想還是暫時別告訴她殷曼的事。待一切有了定論之後,再尋個機會,與心瑤好好說清楚便是。


    搖了搖頭,卓玉成臉上浮現一絲微笑:“無事。”


    真的無事?心瑤歪著腦袋看著他,一臉狐疑之色。這家夥,定是沒有說實話!


    隻見心瑤豁地一下站起身,湊近了卓玉成,不依不饒地抓過他的衣領,逼問道:“無事那你方才那般欣喜神色?騙誰呢?!”她今日,定是要他說清楚了!


    “你是公主,要有公主的氣度。這般對一個男子拉拉扯扯成何體統。聽話,將手放下,有話咱們好好說。”心瑤這幅樣子,他可不想一個不小心,踩到雷區。遂放軟了態度,輕言細語地哄著。


    聽卓玉成一席話,心瑤登時鬆了手。他說得沒錯,她乃堂堂一國公主,怎能如此失了禮數周到。


    將手收迴,理了理自己的頭發,深唿一口氣,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而後款款落座,看著卓玉成再次開口問道:“那麽,還請桌公子為心瑤解惑。”這一次,輕言細語,言語禮貌。


    卓玉成見狀,心下暗自偷笑了一聲,這丫頭倒是著實有些可愛。為掩飾自己內心的真實情緒,卓玉成假意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隨後向心瑤道:“這事,我現在尚未確定,是以還不是時候告訴你事情始末。待我查明確定了之後,再與你說可好?”他也不願欺瞞心瑤,隻是殷曼的狀況實在是不太穩定,若此時告訴心瑤,免不了她情緒有所波動,如若因此將殷曼壓製住,那可不是他願意見到的。


    真心誠意的言語,誠懇的態度,將心瑤心中的疑慮打消了半數。


    “那,你保證,待你查明之後,一定會將一切都講與我聽?”眉梢微微揚起,向卓玉成討一個承諾。


    “我保證。”輕聲一笑,見心瑤這模樣,忍不住伸手在她的臉上再次捏了捏。


    與此同時,方家之中,方陵接到線人來報,蒼鷹等人進了神兵閣後,便沒見到再出來。


    隻見方陵臉上冷冷一笑,揮手示意線人退下,其後,轉身坐在正位之上,悠閑地端起一杯清茶細細品著。


    “看你的樣子,似乎並不擔心蒼鷹他們四人。就不怕事出有變麽?”一旁,秦子衡依舊握扇翩翩,靜坐在偏位之上。


    “有何可擔心的,在他們去神兵閣之前,本公子已經在他們身上下了蠱了。”眼神之中,露出一絲冷冽的殺意。輕拈茶蓋,在茶碗之中仔細撇去茶末,隨後對著茶水麵上吹了吹。


    “哦?下了蠱?”秦子衡眼睛微眯,他怎麽從來不知道,方陵還會在人身上下蠱?


    “沒錯。”咽下最後一口茶,方陵將茶杯置於桌案上,一手搭著扶手,四指有一搭沒一搭地輪流敲打著。


    “沒想到方小公子竟還偷偷習了苗疆蠱術,秦某當是佩服。”他倒是要看看,這方陵究竟下了什麽蠱。


    “哈哈,秦兄,你過獎了。我一個世家紈絝子弟,哪懂那些高深蠱術。這蠱,乃是請人製好了,做成藥丸,隻要與他人服下,便可自行在那人體內結蠱。”要說他請的那人,倒的確是有些能耐。做出的東西既精巧又好用,著實對得起他出的價錢。


    原來竟是這樣,秦子衡心中有了些數,的確,以方家的財力,什麽樣的價位都能出得起,隻要別人願意,還有什麽是方家無法搞定的?


    “如此說來,秦某倒是真心羨慕方小公子,連這等高人都能請得到,看來方小公子的名望是極高的了。。”秦子衡扇子輕舞,一臉羨豔的神色看向方陵。


    方陵最是喜歡別人這般奉迎。頓時喜上眉梢,得意得有些忘了形。登時起身,走下堂來停至秦子衡麵前,俯身與他麵麵相對道:“你可想看看那高人?本公子倒是可以引你一見。”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秦子衡心下暗自一笑。方陵此人驕傲自大,生平最喜逢迎拍馬之話,一旦得意起來,便恨不得將自己擁有的一切好東西都展示在人前。他如此奉迎,也是為了要見見那位製蠱的高人。說不定還能請教請教魔丹的煉製之法究竟應當如何改進。


    既然方陵已經開了口,那他也不必客氣了。秦子衡遂即刻起身,拱手向方陵作揖行了禮,臉帶微笑向其應道:“那秦某今日便沾沾方小公子的光,隨著小公子前去拜會拜會那位高人可好?”


    這秦子衡,說話當真是好聽,方陵聽得眉開眼笑,即刻直起身,對秦子衡道:“秦兄既如此說,若是不帶你去看看,便是本公子的不是了。走吧。你且隨我來。”


    自己轉過身,在前方領路,秦子衡見狀,即刻抬腿緊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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