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初晞想得腦殼疼,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片刻後,靳珩背著她就來到樓下,此時,整個大廈的燈突然又亮了起來。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他沒聽她的,把手中用來照明的手機關掉放進口袋,左右看了看,推開前麵一扇門,走了沒一會兒就來到了外麵。


    天空中飄著小雨。


    前麵路邊停著一輛車,彼得坐在駕駛座上,等他們一上車,立馬踩下油門。


    時初晞沒顧得上坐穩,趴在車窗上往外看,淅淅瀝瀝的小雨把車窗弄的模模糊糊,一想到章陌還在裏麵,她心頭難受得不行。


    “別擔心了。”男人的大手落在她肩上。


    她飛快的把他的手撥開,沒過兩秒,那隻手又鍥而不舍的放到她肩上。


    “靳珩,你這個無恥小人,騙子!騙子!”她氣憤的紅了眼睛,迴頭對著他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他沒動,隨她打罵。


    她看他這樣更生氣了,手腳更加的用力,“為什麽要騙我?為什麽要騙我?你就是個陰險狡詐的小人,騙子!章陌要是有個不測,這輩子我不會原諒你的,我不會原諒你的!”


    “媛媛……”


    “媛媛,你聽我說。”


    他起初企圖讓她冷靜,見不起作用,雙手一下扣住她的手腕,“許晉要的人是你還有你朋友,章陌不會有事。頂多就是骨折……”


    “頂多就是骨折?”她瞪大了眼睛,感覺他說的好輕鬆:“他不是你的人,你當然這麽說了。靳珩,你這個騙子,今晚你設好了陷阱讓我跳是不是?你這個卑鄙小人,騙子!”


    “我讓你不要過來,你非要過來,我有什麽辦法。”


    “什麽脖子受傷,什麽骨折,全是騙人的。”


    他停下沒否認:“對,今晚確實我設了圈套在等著他們現身……”


    倏地。大廈另一側響起一陣警車的聲音。


    彼得駕著車路過剛好能看到大廈前的情景,大約有七八輛警車在淅瀝的小雨中駛向大廈,很快從裏麵下來很多警察,衝進了大廈。


    這說明有人報警了。


    這個報警的人就坐在她身邊。


    時初晞像不認識他一樣看著這張英俊的麵孔:“所以,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事先布好的局,就為了等這一刻?”


    “一網打盡不好麽?”男人懶洋洋的看著窗外,唇間吐出的氣息卻有些冷酷。


    “嗬,是挺好。”時初晞鼓起了掌,冷聲諷刺道:“簡直好極了!”


    他雙手仍牢牢攥住她的手腕,一動不動的望向她,沒有再做過多的解釋。


    她倒是有很多問題想問他:“記得你說過許晉背後的水很深。今天你報警讓警方把他抓了,就不怕警方一轉身就把他給放了嗎?”


    他點點頭,讚同她的話,“這得分什麽情況,像今天這種私自闖入瓏達國際大廈,又打又砸的情況,我想就算他背後有人,也得先掂量掂量能不能罩得住。”


    她思考著他話中的深意,“你是說……你讓人把今天許晉的所作所為拍了下來?”


    靳珩看著她,大手撫了下她的臉頰,“還挺聰明。”


    “靳先生知道今晚許晉會來報複,提前在大廈各處裝了攝像頭,就算他們把大廈的電閘給拉了,攝像頭還是會工作,把他們今天的所有行為記錄得清清楚楚,容不得他們抵賴。”


    “……”


    時初晞聽到這裏失聲了好一會兒,搖頭笑了一聲,想不到她今晚也參與了如此此一出好戲,更想不到的是,她不僅被蒙在鼓裏,還全程被人當傻子耍。


    “哦,原來是這樣呀,真是自愧不如啊,論演戲,二位可以去拿奧斯卡小金人了。”她唇角扯了一個淡漠的弧度,身體靠向座椅,合上雙眼再也沒說話。


    “媛媛。”靳珩放開了她,低柔的喚她。


    “靳珩,我警告你,別碰我!”她沒有睜眼,語氣中卻夾著怒火。


    車廂內,流動著一股一觸即發的火藥味。


    彼得尷尬了,他忐忑的想自己是不是要把車開到前麵停下來,趕緊閃人啊。


    不過老板沒發話,他也不敢擅自做主,隻得硬著頭皮往前開。


    “我沒想到在許晉衝進去之後,你會不顧危險想要找到我。”


    她冷笑著睜眼看他,“你直接說我蠢不就行了?”


    男人低低的笑,拉住她的小手放到唇前親了親:“剛好相反,這說明你很在乎我。”


    “行了,別惡心我了,我知道我自己蠢,就不用你反複提醒我。”


    她不耐煩的把手扯出來,男人卻握得死緊,接著剛剛的話道:“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在乎我很多,媛媛,我很開心……”


    他每說一個字,她的臉就冷一份,等到他說到一半,她的臉幾乎冷到像冰塊:“靳珩,你現在最好離我遠一點,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媛媛,你生氣無非是給我耳光,我不動,你打就是了。”


    他居然鼓勵她甩他耳光?


    這個男人一向不可一世,霸道強勢,外加詭計多端,她到現在發現自己越來越不了解他。


    每多了解他多一分,就多一分陌生。


    時初晞情不自禁的握緊手指,像是怒極了反笑起來,跟這種人有什麽好生氣的,氣壞了身體不劃算。


    她側臉望著男人俊挺的五官,所有的怒氣仿佛頃刻間消失了。


    “靳珩,你非纏著我是嗎?”


    “對。”話音剛落,他很快補充道:“今晚我確實一開始受到了許晉的埋伏,後來我假裝受傷,將計就計,為的是把他引出來,不然總這麽被他暗算也不是個事。”


    “哦?”她揚了揚眉毛,“將計就計?那你就瞞著我一個人,還裝得那麽像,真是難為你了。”


    “我知道你在生氣,媛媛。”他大手強勢的與她的小手十指緊扣,低頭又一次親了親她細白的後背,啞聲道:“做為補償,我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


    她不為所動:“我能問,你接下來打算怎麽做嗎?一直纏著我,還是去進一步處理許晉?”


    男人聽了點點頭,黑眸直直的盯著她,薄唇蠕動:“許晉那兒給他個警告,你答應過和我一起迴臨深鴻市。”


    “也就是說,今晚你弄了這麽大的陣仗出來,就隻是為了給許晉一個下馬威,讓他怕了,以後要再暗算你?”她像是在和他閑聊,笑得很是漫不經心,又似帶著一副虛假的麵具。


    “不,我不是為了我自己。我是為了你。”他聲線冷沉寒涼,隱隱有些陰戾之氣:“他對你圖謀不軌,甚至還想染指你,這是我最不能容忍的。”


    “所以,你今晚弄了這麽大的陣仗出來,又是裝病,又是報警,為的就是給他區區一個警告?靳珩,你真以為我是三歲小兒,這麽好騙嗎?”


    男人薄唇抿成一條僵直的線,半晌出聲道:“你想說什麽?”


    “你和許晉以前是不是認識?或者你們屬於什麽組織?”


    “為什麽這麽說?”


    他這麽反問,也就是她猜的方向沒錯囉?


    “因為許晉衝進休息室沒找到你,他的手下說你逃了,問要不要追,他說了一段奇怪的話,你想聽嗎?”


    “不管他說了多麽奇怪的話,我隻想說我今天做這麽多真的是為了保護你。”


    “是嗎?那我是不是要謝謝你?”


    “謝就不用了,隻要你不恨我,厭惡我,生我的氣。”


    她抬起下巴,要笑不笑道:“靳珩,有沒有人說過,你的臉比城牆還厚?”


    他瞳眸沉如深海,沒有說話。


    她唿吸鈍痛,用力吸了口氣:“還有,我不是你的所有物。”


    “你當然不是我的所有物,我不是給了你自由之身的嗎?”


    聽著他一副理所當然的口氣,她笑出聲來,“你所謂的自由之身不過是在你畫出來的圈子裏,我一旦出了這個圈子,一旦脫離你的掌控你就會想盡辦法,千方百計把我拉迴來,這就是你所謂的給我自由之身。”


    沉默了片刻,他說:“媛媛,今晚的事你可以生我的氣,但你不該懷疑我。”


    “是我懷疑你嗎?是你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看上去你和我離了婚,以靳珩的身份重新追求我,你我之間重新展開了一段人生。其實不是,你換湯不換藥,你還是那個樣子,表麵上你放了我,實際上你不過是把關住我的牢籠擴大了無數倍,隱形了而已。本質沒有變過。”


    “在你的心裏我就是你的所有物,不是因為你非我不可,也不是因為你愛我,而是我的身上刻著你的標簽,你不許他人染指罷了。靳珩,你骨子裏就是頭野獸,陰險、殘暴、狡詐、自私、冷漠、控製欲極強,在你的心裏隻有你自己,你看上的獵物一旦脫離你的掌握你就……唔……”九六味


    她的眼前驟然壓下來的男人麵孔。


    靳珩勾纏著她的舌,又兇又狠的吻著。


    一想到被他耍了一晚上,更令她心中大為憤怒的是他說不定還有別的事隱瞞著她。她瞬間不受控製的掙紮起來。


    她的掙紮反而讓男人吻得越發的兇和猛。


    心中的情緒累積到極限,她直接咬他。


    “噝……”他停下來舔著被她咬破的唇片,有絲狂野的性感:“媛媛,愛之深責之切,你愛上我了,不然你不會這麽生氣,不是嗎?”


    “誰給你的自信讓你往自己臉上貼金,你別忘了,我愛的人是薄……”


    她的聲音徹底被男人奪走,她除了睜大眼睛看著他眼中令人戰栗的侵略感,身體被他牢牢鉗製住。


    足有十分鍾的熱吻。


    她發不出聲音。動不了分毫,被迫任他予以予求。


    胸腔裏的空氣也像被他盡數奪走,當被他放開後,她頭暈目眩,敏感的耳垂被咬了一口,“媛媛。”溫柔與決狠並存的嗓音徐徐吐出氣旋:“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也會是最後一個,是你答應我讓我追求你的,你不許說話不算數,不然我就把給你的自由收迴。”


    嗬嗬,看來終於原形畢露了。


    她喉嚨裏壓著喘氣。冷冰冰的看著他:“靳珩,我不是媛媛,就算你叫了這麽久的媛媛,我依然不是你的媛媛,我是時初晞,我的心在薄允慎那兒,不管過去多少年,不管我去過多少個地方,經曆多少事,我心裏愛的人永遠、有且僅有他。”


    男人的瞳孔猛的收縮,盯著她好一會兒。忽然笑了:“也就是說,你騙我和你離婚,根本沒打算接納我,讓我進入你的心裏是嗎?”


    “是。”


    “你的心在薄允慎那兒,不管過去多少年,不管你去過多少個地方,經曆多少事,你心裏愛的人永遠、有且僅有他?”他一個字一個字的重複,更像是在確認。


    “對。”她加重了語氣,無形中往他身上插了一刀,“你永遠也比不上。是不是很好笑?你的情敵是曾經的你自己……就好比是一個人的情敵是一個死人,就算他再強大,再無所不能,他也不能打敗一個死人!”


    男人的臉已經黑沉得煞人,就連前麵開車的彼得都感覺到整個車廂都被冰冷住了,有種山洪欲來的滅頂之災感。


    不要啊……


    這兩人怎麽這時候吵架啊,能不能等他把車開到目的地,下車了他們慢慢吵啊,他們這樣他壓力好大的,恨不得把自己藏起來,縮小成螞蟻……


    男人額上的青筋暴跳。胸口起起伏伏的厲害,仿佛用了最大的力氣在壓抑胸中滔天怒火。


    時初晞此時頭腦很冷靜,做好了準備接受他懲罰的準備。


    然而她等了半天,他依舊沒動。


    倒是彼得把車開得像火箭,很快車子像到了地方,停了下來。


    視線瞄了一眼窗外,她愣了愣,是她公寓樓下。


    “靳……靳先生,到……到了。”彼得顫巍的聲音從前麵傳來。


    靳珩麵無表情,單手去推車門,在時初晞沒有防備之際。猛的把她的小手一拽,她跌跌撞撞的被他拉下了車。


    從樓下到進公寓門,花了不到三分鍾的時間。


    時初晞的手被他握得很緊,她扭著手腕試了幾次,換來的是他更緊的力道,她毫無辦法。


    他換鞋的速度很快,換完的時候她才剛剛費力地用一隻手脫了靴子,他看也沒看她,直接把她拖了進去。


    她赤足踩在地板上倉促的跟著他的腳步,甚至因為他的粗魯拖拽,嬌嫩的腳趾猛踢到了桌角。下意識的一蹲身,後腰又撞上了牆邊的櫃角,臉色疼到發白變形,依然一聲不吭。


    就像是一個俘虜,雖狼狽,卻保持著高揚的頭顱。


    直到她被甩進了沙發裏,男人沉重如山的身軀壓上來,她才用雙手去推他,唇間發出盡力全力的重重喘息聲。


    “說話。”他抓扣住她的臉,“現在連話都不肯跟我說了嗎?”


    她沒有理會,依舊用盡全力試圖推開他的身體,臉蛋由白變得漲紅。


    男人無聲無息的瞧著她倔強的小臉,眉頭皺得厲害,輕易的撥開她的雙手,高舉過頭頂,覆著森氣的臉湊近她:“不說話交流也行,那我們就用做的。”


    她木然的雙眸一下睜到最大。


    靳珩掐著她的下頜迫使她張口,他的舌靈巧的鑽了進去,肆意攻城略地。


    他的情緒有些失控,也許是被她那句“我的心裏愛的人有且永遠隻有他一個人”給刺激到了,也許是她說的“就算你再強大,再無所不能。你也不可能打敗一個死人”,點炸了他心底的最後一點希翼。


    他開始順從本心,發泄欲望。


    反正她把話說成了那樣,她親口承認她在騙他,永遠不會愛他,反正……對她好和不對她好,她照樣不會給他什麽真心。


    他何必做人那麽累。


    男人的吻烙遍了香軟細長的脖子,留下串串痕跡,那麽鮮紅,是他的痕跡。


    他一下下的往下吻,聞著她的體香。享受著自己的成果,他早該如此的,事事遷就她的後果就是,蹬鼻子上臉。


    說他今晚把她當猴耍,其實他才是被戲耍的那一個。


    她騙了他……


    騙了他和她離婚,領了什麽該死的結婚證……


    哼,真當他對她毫無辦法嗎?


    她是他的,不管她承不承認,她這輩子隻能是他的女人。


    他的手將她身上的針織裙衣擺推了上去,帶著力道的大手撫過細軟滑膩的肌膚。


    微眯的黑眸抬起觀察著她的反應,發現她雙眼緊閉。睫毛如蝴蝶翅膀似的撲扇個不停,發鬢處有幾道亮光的痕跡。


    她在哭……


    臉上沒有一絲異樣,肩膀也沒有一絲抖動,整個人在無聲的哭泣……


    更多的水痕淌進了鬢發間,這是一個悲痛到極點的哭泣方式。


    “媛媛。”他看著她隱忍的臉色,劇烈顫抖的紅唇,以及眼角的冰涼淚水,“你有這麽厭惡我嗎?”


    她的身體緊繃僵硬,而且冰冷。


    他這才留意到她躺的姿勢有點奇怪,“是不是腰傷發作了?”


    她睜開眼,水洗過的雙眸看著他不說話。他立刻明白過來了,忙從她身上起來,大手撫上她腰部曾受傷的位置,不經思考的脫口而出:“對不起。”然後又說:“你忍著點,我現在就帶你去看醫生。”


    見他要來抱她,她費力的推他,終於出聲道:“不要……”


    “你腰傷發作非同小可,必須馬上去醫院。”


    “你離我遠點兒,我自然就不會疼。”她聲音不大,卻充滿了恨意。


    他沒有受她情緒的影響,馬上去打電話給醫生,讓對方盡快過來出診。


    掛了電話,他小心的幫她翻了身,找到一個舒適的位置緩解她的腰疼,跟著俯下身,手指輕輕撥開她臉上的碎發,以自己沒有察覺到的溫柔寵溺的聲音問:“這個姿勢怎麽樣?要不要再換?”


    她其實在他起身之後就好些了,主要是被他壓得腰部受力,畢竟腰傷剛好,那部位還脆弱著呢,他那麽重的身體壓下來,她的腰自然吃不消。


    不過這些她不想跟他說,隻鬆開了緊咬的嘴唇,抬了下眼皮,“我跟你沒什麽話可說。”


    他眸底泛著猩紅:“沒話可說?那你可以說說和我領離婚證以來,你到底是怎麽把我當成薄允慎替身的,嗯?”


    剛剛被他壓在沙發裏差點被他吃幹抹淨的時候,她曾告訴自己不該激怒他,眼下她又忍不住脾氣:“靳珩,薄允慎不就是以前的你嗎?他是你生命中的一部分,是你的過去,你一直在否認他,否認他的存在。可偏偏你根本沒辦法抹掉他,如果你要強行抹掉也行,你自殺好了,這樣你就可以殺死他,同歸於盡是最壯烈和最令人欽佩的死法。


    “我死了,豈不是白白便宜別的男人?”


    她轉開臉,“我說過了,我心裏隻有薄允慎,我不會再嫁人。”


    “你為了他,可以終身不嫁?”他扳過她的臉。


    “是,終身不嫁。”


    男人沒有出聲。一雙狹長的眸轉眼深不見底。


    靳珩怔然的看著她的臉好一會兒,像是在思考著什麽,又像是大腦中空空蕩蕩,什麽也沒想。


    他喉嚨啞得不行:“你就這麽愛他?愛到死心塌地,不惜浪費餘生大好的年華?”


    “在別人眼中看來,或許是。”她輕輕淡淡的笑,“但在我看來不是,我愛他,這種愛你不是他,你不會懂,你隻懂掠奪,隻懂喜歡的就搶,隻懂不擇手段,你要的向來不會在乎自己的感受,你隻會自己開心就好。他不是,他會尊重我,他會做普通男人做的事,他會給我煮飯,給我很多溫情的東西,他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他溫暖、高大、體貼、風度翩翩……”


    “你說的這些有什麽用?”他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暴躁的喝止她,“什麽溫暖、高大、體貼、風度翩翩,連一個最愛的人都保護不了,連一個最無聊的惡作劇都能讓他倒下,溫柔體貼除了讓他變得軟弱無能,什麽也做不了。”


    時初晞錯愕的看著眼前陰鬱的男人,他這是在說他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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