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這樣,太子蕭裕仍然和他爭奪過錦心,這讓姐姐情何以堪哪。


    一想起林環,林玨方才還陰鬱的眸子就溫和了許多。


    蕭裕見林玨的目光不再陰沉,就鬆了一口氣。


    方才是他有些過急,才想著要在錦心麵前賣弄。他倒是忘了,錦心如今已經名花有主,成了這個林霸王的王妃了。


    要是惹怒了這林霸王,他撂挑子不幹,將來他的江山可就坐不穩了。


    所以,他趕緊拋出太子妃來。果然,林玨就有些著急了。


    所謂「關心則亂」,林玨隻要想著林環,就沒有心思計較他剛才說了些什麽了。


    看著林玨那雙比林環還要漂亮的眼睛盯著自己,蕭裕心裏的大石頭落了地,連忙笑道,「倒沒什麽大病,不過是前些日子照顧小太孫累著了,這兩日有些懶怠罷了。」


    其實太子妃哪裏是因為皇太孫而病了?


    她是被蕭裕給氣的。


    明明是她親兄弟看上的女人,太子蕭裕卻偏偏也相中了。這讓她一張臉往哪兒擱呀?


    這隨便換哪一個女人,她都不會這麽生氣!


    隻是蕭裕不僅不為她考慮,反而還當著東宮眾多的侍衛宮女太監的麵兒嗬斥她,這讓她還有什麽臉麵?


    所以,林環病倒了,而且還病得不輕。


    往日裏,她若是有個頭疼腦熱,早就打發人去給恆王妃送信了。


    恆王妃接到信兒,就會進宮照顧她。


    可如今,她是為了太子喜歡上羅錦心而拈酸吃醋病了的,又怪得了誰?


    若是平常,她心裏要是有個不痛快,還能讓人帶信兒給母妃,母妃就會進宮開解她,陪伴她。


    可如今,這讓人難堪的事兒,她哪裏有臉跟恆王妃說?


    但憋了一肚子的火沒處發泄,她哪裏善罷甘休?


    所以,就算是病了,她也沒有放過錦心,每日裏都要罵上幾遍,才能出一口惡氣。


    就連親弟弟大婚,她也找了個理由推脫了。


    林玨打算等從養心殿辭了出來就去看看自家姐姐的,不料太子竟然告知姐姐病了。


    他一下子就著急起來,恨不得一步飛到姐姐跟前,去寬慰她幾句。


    皇上見狀,也忙關切地問了一句,「太子妃生了什麽病?裕兒,你怎麽不叫太醫看看?」


    蕭裕被皇上一問,就攤開手無奈地笑了笑,「兒臣本打算請太醫院的醫正給她看看的,但太子妃自個兒不樂意,兒臣還能有什麽法子?」


    話還未落,林玨那雙精致如鳳羽般的眸子裏,就跟噴了火一樣,直直地盯著蕭裕,恨不得把他身上給射出幾個洞來。


    太子怎麽可以這樣?


    姐姐可是他的結發妻子,她病了,他竟然由著她那樣?


    若是換做錦心病了,他就算是不上朝,也得衣不解帶地守在她的榻邊!她病,他一定比她更難受!


    林玨哪裏知道?


    這世上,鮮少有男人能跟他一樣,能為自己的妻子做到這一步的!


    被自己小舅子這樣看著,而且還當著自己心儀的女人的麵兒,蕭裕的臉頓時就拉了下來,陰鬱布滿了他的眼。


    「姐姐病了,你還能由著她自己胡鬧?她不聽你就該來恆王府傳個信兒,怎麽也不見你派人去一趟?」


    林玨有些發怒了,勢要問個究竟。


    前些日子,皇太孫生痘兒的時候,姐姐雖然悲傷難過,卻還是活蹦亂跳的。


    這才幾日,怎麽就病了?


    林玨巴不得現在趕緊去姐姐的寢宮看一看,可皇上又偏不說讓他們走,還想讓錦心教他們練‘八段錦’,他怎能不冒煙發火?


    蕭裕見林玨蹬鼻子上臉,竟然這麽質問他,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變得鐵青冷硬。


    不過是一個異姓王,竟敢這麽對他!


    要不是還指望著他給蕭家當牛做馬,他怎肯娶了林環那個潑婦?


    要不是看在林玨還能征善戰的份兒上,憑著他這樣的口氣,信不信他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蕭裕眼內飛逝過一抹狠戾,卻在抬眸時,很好地掩蓋了下去。


    他不緊不慢地把自己的手背在身後,嘴裏雲淡風輕地笑著,「玉堂,看看,你這是怎麽了?就算心急你姐姐,也不用這樣啊。」


    林玨這才意識過來,自己的確太心急了。


    他有些赧然地撓了撓頭,道,「是臣心急無狀了,請殿下責罰!」


    「哪裏?本宮知道你也是心急你姐姐,這次就既往不咎了!」蕭裕大手一揮,看上去很是大度。


    但他對林環那副不上心的樣子,還是讓林玨有些不快。


    再怎麽著,人家也是太子,他一時也不能強迫他就迴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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