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過是才幾天沒有掌管安府,這幫子下三濫就敢這般落井下石了?


    她們不該上前攔著羅錦心那小賤人,不讓她挑開帳子的嗎?怎麽反倒一個個眼睛裏生花一樣,恨不得跑上前去看個清楚?


    屋裏屋外的丫頭此時最感興趣的就是看到床上有什麽奇景兒,哪裏還管盧氏有沒有瞪她們。


    反正府裏的對牌早就被老太太交給大少奶奶房氏了,她們還怕盧氏個鬼啊?


    羅錦心那雙雪白的素手終是把帳子給撩了起來,她還特別好心地把紗帳掛在了銅鉤裏,方便大家夥兒看得更清楚。


    不過,她還是往後退了幾步,免得自己被那種太過於激烈的畫麵給嚇到了。


    就在她側開身子的那一刹那,她清清楚楚地聽到屋內響起一片抽氣聲。


    她知道,自己成功了。


    看來,自己忙活了幾天的心血沒有白費,那藥用量雖然不多,可對付安清和吳勇兩個蠢豬,足夠了。


    她故意裝什麽都不懂地喊了聲「清姐姐」,才把目光落在床上時,就見那床上已經是淩亂不堪了。


    被褥、枕頭,都被踢在了一邊,安清和吳勇兩個裸著身子,簡直就是抵死纏綿地睡在了一處。


    安清那雪白的身子上,更是青一道紫一道,不堪入目。


    錦心心裏那叫一個樂啊:嗬嗬,昨兒夜裏要不是她未雨綢繆,如今躺在床上任人圍觀的就是她了吧?


    不過她好歹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心裏即使做足了準備,可乍一看到這活生生的春宮,還是止不住小臉兒通紅,不敢多看。


    她似乎被驚嚇到一樣,急急地往後退了幾步,一臉的驚慌,「啊,啊,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清姐姐怎麽會和她表哥摟在一起?」


    眾人見她這樣,倒覺得她可憐。好端端的一個姑娘家,大婚之前,沒想到竟然看到了親表姐的這一幕。


    這要是傳了出去,恆王府還讓她進門嗎?


    清秋院的丫頭不知道為何,反倒同情起羅錦心來,生怕她被安清的壞名聲給帶累了。


    而此時的盧氏,卻像是麵團一樣,軟得渾身都站不起來,索性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兩眼無神,像是個傻子一樣。


    錦心裝模作樣地拍了拍手,把一肚子的幸災樂禍都給壓到了肚子裏,捂著臉就往外衝,一邊跑還一邊喊,「天哪,清姐姐,怎麽能這樣,怎麽能和她表哥摟抱在一塊兒?」


    癱倒在地上的盧氏,聽見她歡快的大喊,眸子裏滿是怨毒,恨不得拿刀子千刀萬剮了她。


    沒想到她們母女竟然毀在這麽一個不起眼的小丫頭手裏,一想想這小丫頭的心機這麽深重,盧氏覺得自己已經開始天旋地轉了。


    羅錦心用眼角的餘光看到盧氏已經癱坐在了地上,目光灰白,看上去好像已經絕望了。


    不過錦心知道,盧氏可不是那麽容易受打擊的,她說不定心裏還在想著怎麽轉圜呢。


    不過,她可不打算給盧氏這樣的機會的。


    錦心故意後退兩步,捂著嘴驚叫一聲,就跑到了門口。


    她裝作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臉漲得通紅,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給捂上。


    羅錦心這麽一喊,不管是院內還是院外的丫頭和婆子全都跑了進來,一個個探著頭伸長了脖子往裏看。


    盧氏看到這一幕,眸子裏噴出惡毒的火焰,恨不得把羅錦心給生吞活剝了。


    她知道,這小賤人絕對是故意的,就是想讓她女兒身敗名裂的。


    她的女兒已經和吳勇睡在了一處,名聲什麽的是別想要的了。


    眼下能做的,就是把女兒的這一切說成被人下藥就好。


    於是,當著這麽多的丫頭、婆子,盧氏強撐著自己站了起來,麵色鐵青地看著羅錦心,一字一句從牙縫裏擠出來,「是你下的藥對不對?」


    羅錦心看著盧氏那副要吃人的樣子,淡淡地笑了笑,不屑地瞥了一眼帳子內尙還糾纏著的兩個人,輕啟朱唇,淡笑道,「二舅母,說話要有憑證,這樣栽贓陷害的話誰都會說,但後果,可就不見得能承受了。」


    說她下藥,那也得有憑證啊。


    反正安清給她下藥,她是留了底兒的。


    她自己本身就是個懂醫術的,做這樣的事情,還不至於給盧氏落下把柄的。


    盧氏再能,也是個後宅婦人,平日裏所有的陰謀手段都上不了台麵的,以為這麽詐一詐,羅錦心就會露出馬腳。


    可她哪裏知道,羅錦心早就不是前世那個任人揉扁搓圓的小綿羊了,又怎麽會被她幾句話就給嚇怕了?


    錦心的這番話,無疑讓盧氏驚詫萬分,沒想到這小賤人不僅沒有一絲一毫的慌張,反而還威脅她,讓她拿出憑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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