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丫頭一人一腳,那門就轟然倒塌在地。伴隨著這一聲巨響,盧氏差點兒沒有暈倒過去。


    錦心也不理她,帶著白芍和紫薇就進了廂房。


    還沒走兩步,就見地麵上亂七八糟的都是撕碎的衣裳。


    可見,昨晚的戰況有多激烈,有多迫不及待了。


    看來,自己的藥效果還是很好的。


    錦心勾唇笑了笑,看著那垂下來的帳子,心情大好。可她卻故作大驚小怪地喊了聲,「哎呀,屋子裏怎麽還有男人的衣裳和鞋子?」


    門外,搖搖欲墜的盧氏,聽見這話,頓時眼前金星四冒,恨不得這會子就昏死過去才好!


    羅錦心迴頭看一眼盧氏一臉灰敗的模樣,不由得樂了:看來她也知道裏頭發生了什麽不是?


    盧氏到底是經曆過一些風浪的,雖然一顆心跳得噗通噗通亂響,可到底還是咬牙穩住了自己,上前就去拉扯羅錦心,恨聲道,「這是你姐姐的屋子,有什麽關你什麽事兒?」


    她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一把攥住了羅錦心的胳膊就不放,「你給我出去,安府還輪不到你來做主!」


    盧氏被錦心給逼急了,不由露出了狐狸尾巴,破口大罵起來,「你個小賤人,不好好在自己院子裏待著,霸占著我們清兒的院子做什麽?老太太不就仗著你作了一門好親,就這麽由著你的性子胡鬧?告訴你,我也不是那等怕事兒,惹急了我,到時候我讓你嫁入恆王府日子也不好過!」


    盧氏怒目圓睜,死死地站在安清的帳子前,雙手叉腰,活像一個夜叉一樣,惡狠狠地罵著錦心。


    錦心不由得樂了:這家夥,總算是現了原形了?


    她如今可比不得之前執掌中饋了,沒想到還這般有氣勢,縱算自己女兒在裏頭已經不堪見人,她罵人還罵得這麽理直氣壯的。


    簡直就一奇葩啊!


    錦心啪啪地拍了兩下手,嘴裏嘖嘖有聲,「喲,二舅母,你好大的本事啊,我聽了可真害怕呢。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麽讓我嫁進恆王府還沒有好日子過的!」


    她今兒就是要讓盧氏母女身敗名裂,怎麽會善罷甘休?


    盧氏和安清兩個人種下的苦果,隻能她們自己品嚐。別人,可是幫不了他們的。


    盧氏見自己的話壓根兒就沒有威懾到羅錦心,不由得急了,像是熱鍋上的螞蟻,雖然還死死地守在安清的帳子外,但那豐潤白皙的麵上卻冒出了許多細小的汗珠。


    雖說這天兒挺熱,但這廂房裏可是擺著冰盆的,隻覺得一絲絲的涼意透人心脾,又怎麽會熱呢?


    看樣子,這是心虛的吧?


    已經把盧氏看了個透亮的錦心,知道此時盧氏不過是個紙老虎,色厲內荏罷了。


    她也不多話,隻對著白芍和紫薇兩個使了個眼色,那兩個侍女就一湧而上,一邊一個挎住了盧氏的胳膊,把她輕輕地往前一送,盧氏就情不自禁地移開了安清床前。


    盧氏大驚失色,臉上那精致的妝容幾乎都快花了。


    但她知道,今兒鐵定沒有什麽好事兒。


    隻是她沒想到錦心身邊看上去其貌不揚的粗使丫頭,手腕子的勁兒竟然這麽大,任憑她怎麽和她們掰扯,人家都對她不理不睬,紋絲不動的。


    盧氏幾乎絕望了,眼睜睜地看著羅錦心一步一步走到了床前,靜靜地站定,伸手去夠那華麗垂下來的紗帳。


    前世裏,盧氏也是這般站在她的床前,冷嘲熱諷,極盡諷刺之能事。


    要不是上天垂憐,她此時怕早就已經在恆王府那個陰森的墓地裏了,更何談報仇雪恨?


    看著盧氏那張惶恐萬分的臉,錦心隻覺得十分解氣。


    她輕蔑地斜睨了盧氏一眼,上前就去撩起紗簾。


    紗簾薄薄的一層,幾可透明。


    還沒打開,就能看到裏頭隱隱綽綽的兩個人影了。


    羅錦心的心也跟著砰砰亂跳起來,手也不由得發抖了。


    這還是頭一次看這樣很是不像樣的畫麵,她一個黃花大閨女,怎能不覺得緊張呢?


    屋內屋外,許多雙眼睛都直勾勾地盯著羅錦心那雙幼白細嫩的手,心裏紛紛呐喊,「掀啊,快掀啊。」


    那個挨了盧氏一巴掌的小丫頭,此時半邊臉腫起老高,她低垂著眸子,唇角勾出一絲得意的笑。


    今兒她倒要看看盧氏還有什麽臉麵?讓她打,現在可是輪到自己看西洋景兒了。


    盧氏臉色慘白地盯著羅錦心的手,隻覺得渾身癱軟,已經不能張嘴說話了。


    羅錦心偏偏吊足了大家的胃口,一點一點地撩起那紗帳。


    眾人都目不轉睛地盯著帳內看去,恨得盧氏一雙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


    真是人走茶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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