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著您老的新歡是南宮行啊?”


    清吧裏的歌手在晃晃悠悠的唱歌,薑糖就著這種哼哼唧唧的小調舉杯和夏紀撞了一下,然後一口飲下。


    “那……那幾年你和我說的睜眼瞎是艾德啊,我當年還好奇什麽樣的男人能把我們萬人迷給勾走,原來是他啊。就這?夏夏,你不行啊。”


    薑糖還想再說,就被夏紀給打斷了,夏紀給她把酒滿上,食指抵在唇邊:“噓,不準說我,說多了都是孽緣,老娘喜歡他這麽多年,不睡他一次我意難平,所以前段時間遇到就稀裏糊塗複合了。”


    “有道理,瞎子嘛,他那狗眼都看不清你有多好。”薑糖嘿嘿一笑,麵不改色喝酒。


    “那你和南宮行怎麽迴事啊。”


    “唔……”薑糖歪著頭扳著手指數,數了一會兒沒數明白索性作罷:“就好了一陣,一起住了一陣,然後就掰了。”


    “你看你,早和我說一聲我肯定攔著你嘛。南宮行是我初中同學,讀書那會兒就冷漠的跟什麽似的。不過那小子挺神,記得我們第一次考試他全班倒數,第二次考試就竄到了全校第一,從此就沒下來過,也不知道什麽東西做的腦瓜,人聰明著呢。長得也還行,就是瘦了點,那會兒也是香餑餑,勾的多少女同學前仆後繼。”


    “但是他吧,怎麽說呢,萍水相逢還成。但一看就不是過日子的人嘛,當初把不少小姑娘氣得在他麵前哭的要死要活,人家愣是一眼都沒看。”


    薑糖苦笑:“他是這樣的啊。”


    “對啊,傲著呢,你看不出來啊,難不成他現在變化這麽大?”


    薑糖笑的苦澀,搖了搖頭醉語呢喃著:“也不是,當初也覺得這人實在……實在,我也說不出來,又像孔雀又像二哈的,神人。”


    “那你還招他,讓我猜猜,你表的白吧?”


    “是啊”


    “為什麽?”


    薑糖醉眼迷離,但還是捧著酒喝了一口:“那會兒被燙傷又扭了腳,看什麽都煩的厲害,就看他順眼。想著他要是不在我那天可太難熬了,而且之前玩的挺開心,一時衝動就……”


    話還沒說完,薑糖就察覺到夏紀染了黑色指甲油的手指落到她臉頰上。


    夏紀掐了掐她的臉沒好氣道:“你說你,看著樂嗬嗬的,怎麽一看到點快樂就像狗見了肉似的,誰讓你高興你就喜歡誰啊?”


    “那戀愛不就是圖個開心熱鬧嗎?”


    “是這個理沒錯。”夏紀歎了一口氣,攙著薑糖往外走:“家裏有酒嗎?”


    “有,而且明天不上班。”


    “那說好了不醉不休,迴去接著喝啊。”


    “沒問題。”


    倆個小姐妹就這樣嬉嬉鬧鬧的跑迴了家,薑糖把門一關旁若無人換衣服,倒是夏紀大驚小怪指著她身上的傷痕一個一個問。


    “肚子是因為車禍,他神經病弟弟搞得,背上是那天他和他爸吵架,我不是心疼他嘛,就上去擋了幾下。”


    “你是不是傻?你們才在一起幾天啊,他把你都弄成什麽樣了。你慫不慫啊?就這麽跑了白白便宜他啊?不行,氣死我了。”


    薑糖坐下沒有接話,擰開一瓶伏特加倒滿遞過去。酒烈的要死,喝了沒多少大家就都醉了,薑糖躺在地上一句話都不說直掉眼淚。


    “糖糖啊,讓你這麽難受的人就算了吧,咱換一個不就得了,你倒是說說看你們為什麽分手?”


    “他說睡熟了,才答應和我在一起的。夏夏,你說他怎麽能這樣?本來這事吧,他早說一聲,誰還玩不起?他要這樣早和我說一聲,我也就不這麽掏心掏肺了,但他什麽都沒說。”


    “他一直騙我。”薑糖咽下一口酒,雙目無神靠著夏紀的肩膀。


    “王八蛋。”夏紀罵了一聲,任由薑糖靠著自己,她抬手抱了抱薑糖:“別太難過,你聽我說,男女之間那點事,也不是隻有一個人就能成的。他還行吧?”


    “行,太行了。”薑糖知道夏紀在問什麽,迴答的很邪氣。


    “那不就得了,換個角度想,你躺著什麽都不用做,自己就舒服了,拋開感情不說,至少身體還是舒服的,咱這是累死他自己爽了,什麽東西嘛,他把你當什麽你就把他當什麽。他說睡熟了你,你就把他當……當沒有感情的工具人,榨幹他,狗日的。”


    “說的對!”薑糖又喝了一大口,但還是抱著夏紀狠狠哭了出來。


    “他不是個東西。”


    “夏夏,他不喜歡我了,我要比賽他不讓我去,我準備了那麽久,被別人嘴一碰就是說抄襲,我沒有及時拿出證據,在圈子裏又被罵成了狗屎。”


    “我要靠著吃飯的手,他就那麽往碎玻璃上按,他不喜歡我了。”


    薑糖哭的厲害,反反複複言語裏都是委屈,她離開那個小房子這麽久了,才終於把心裏的委屈都哭出來。


    “好了好了,別哭了,那年腿斷了都沒見你哭成這樣。”


    “夏夏,我都沒有嫌棄他,他憑什麽這麽對我?”


    見薑糖哭的跟花貓似的,夏紀也跟著犯糊塗從薑糖包裏摸出了手機遞過去:“不能……不能就這麽算了,給他打電話,我幫你罵他。”


    “打就打,禽獸畜生王八蛋!”薑糖氣唿唿地一個一個按號碼,那邊接通的很慢。


    一被接起來,薑糖就邊哭邊罵:“喂!王八蛋臭男人啊,你想沒想我,別自以……”


    夏紀看她說了一半不說了,最後掛了電話,臉上的失魂落魄讓人心驚,夏紀搖了搖薑糖的肩膀:“糖糖,怎麽了?”


    “是個女人接的。”薑糖握緊拳頭,指骨泛白。薑糖仰麵看著她,淚水不停的往下流,再開口時哭腔已經壓不住了。


    “他找別人了。”


    “他要和別人在一起,他寂寞了,身邊沒個人陪,好像會死一樣。”


    “糖糖啊。”夏紀拍了拍薑糖的肩。


    “我要去洗澡。”薑糖哭的不能自已,把酒瓶踹倒在地,毛毛躁躁邊哭邊翻找東西,最後跌跌撞撞癱坐在地上哭著抱怨。


    “他要和別人幹什麽?最開始他什麽都不懂,床上連句好話都不會說,怎麽哄女孩子都是我教的他。”


    “今天他要拿這些去討好別人嗎?不,也許不隻是今天,他早就見異思遷,早就和別人夜夜笙歌,浪的分不清東南西北。”


    薑糖掩麵抽泣,夏紀不敢過去,眼看著薑糖進了浴室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熱氣騰起來的時候,薑糖身上就開始變得斑駁,她是很敏感的體質,皮膚又白又脆弱,平時看不出來,每次洗澡沾上熱氣身上的傷就更明顯。


    現在就是這樣,薑糖開始看身上的傷口。手背是刺進了玻璃,手腕是被手銬磕的,腰腹哪裏是因為車禍,背上是他父親手杖的劃痕,其餘地方,都是南宮行留下的歡好痕跡。


    他不喜歡自己了,或許從來沒有過。


    薑糖蹲下身子,想到接電話的那個女人,想到大晚上的兩個成年男女之間可能會發生什麽,就忍不住哭出了聲。


    薑糖洗完澡之後,小腹就開始疼了,遭受粗暴性事是這個月,情緒過分低落是這個月,交叉起來吃的藥也是這個月,剛剛喝的酒也是這個月,加起來挺要命的。


    這次月經讓她格外痛苦,但也算是好事吧,薑糖捂著小腹吃了一顆止疼藥,見血了好,見血了就說明他們兩個真的斷的幹幹淨淨。


    如南宮行所願,他們之間沒有多出一條生命,來做他的負累。


    薑糖蹲下來,想著南宮行,掩麵而泣。


    南宮行夢到薑糖在哭,最後是在她的哭聲裏醒來的。


    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在醫院病房裏,手上還吊著點滴,身邊是正在打瞌睡的小王,南宮行艱難張口,卻發現自己嗓子幹澀發不出聲來,隻好自己伸手去夠水。


    小王被南宮行細微的動作驚醒,忙搓了倆把臉給南宮行倒了一杯熱水遞過去。


    “哎呀,老板你嚇死我了,昨天在辦公室看文件看到一半直接暈倒把我們都嚇壞了,醫生說你是營養不良導致的昏厥,瞧瞧這都什麽年代了,你這有錢有勢的,營養不良到昏迷不醒說出去都沒人信的。”


    南宮行默默聽著這些聒噪,有些心煩,剛打算拔了針頭去上班,就被進了門的護士給罵住了。


    “幹什麽呢?有天大的事,也得把點滴打完再說。”


    南宮行隻得作罷。


    “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不吃不喝不睡,身體垮了賺那麽多錢有什麽用?”


    小王站起身來打哈哈,生怕自家老板一個不高興把自己給丟出去。


    小護士有的沒的囑咐了一大堆,最後才說了一聲:“對了,昨天你昏倒的時候有個電話打的急我就給接了,還沒說你生病呢對方就給掛了。又哭又鬧的可能是打錯了吧。”


    南宮行不以為然,問了一聲,知道點滴吊完就能離開之後就沒再做聲。


    站在一旁的小王戰戰兢兢問道:“那個,總裁啊,前幾天的體檢你也沒去,既然來都來了,不如趁這個機會做一下吧,你也能放心還省的麻煩,怎麽樣?”


    “你看著安排。”


    南宮行應了一聲就沒再說話,他看著自己蒼白到幾乎透明的手,腦子裏麵都是剛剛在夢裏哭到肝腸寸斷的薑糖。


    她還是不開心嗎?


    既然在哪裏都不開心的話,那為什麽就不能留在他身邊呢?


    但或許,夢都是反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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