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臨到小區門口,南宮行還是緊張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我不太招長輩們喜歡,如果他們討厭我,你會為難嗎?”


    “他們不會的。”


    “我直接說想帶你迴家,他們會不會覺得我沒有擔當?”


    “會”薑糖答的坦蕩。


    “那我們還上門?”南宮行不解道。


    “放心,我已經和他們提過了。”


    “他們怎麽說?”


    “讓我滾出去再也別迴來了”薑糖笑嘻嘻的補充道:“不過沒事啦,我父母和尋常父母有點不一樣。”


    “但是……我不知道怎麽說話。”


    薑糖用手指把這人的嘴角手動往上揚了揚。


    “不會說就不用說,保持微笑,對,就是這樣,很棒。”


    “可是”


    “別可是了,拿出和股東們對峙的氣魄來。”


    “但是……”


    薑糖沒辦法,笑著把人從車裏拖出來,然後挽著南宮行的手上了樓。


    在她敲門的那一秒,南宮行猶豫了一下還是迅速躲到了她身後。


    於是,門開了,南宮行打量裏麵那對看起來很和善的夫婦,同樣的,薑家父母也打量著這個躲在自家閨女身後的大男孩。


    薑糖樂嗬嗬把人迎進來,讓南宮行把禮物放下之後,然後屁顛跑過去抱著自家老爹作妖。


    “終於迴來了,我想死你們了。”


    薑父麵色冷清,不輕不重斥了她一句:“胡鬧,再不迴來反了天了你。”


    薑糖充耳不聞,拉著南宮行的手介紹:“這就是南宮行,爸,來看一眼,帥不帥,是不是有你當年的風範?”


    薑父麵色凝了一下,看南宮行的眼色裏都多了些晦暗不明的東西,但還是維持著禮貌,讓人家坐在沙發上。


    “小行啊,厲老爺子和你是什麽關係?”


    “他是我外公”南宮行坐的端端正正,說話的時候畢恭畢敬。


    “那你是跟了母姓?”


    “是,我跟我母親姓,名字是外公取的。”


    薑父還打算再問,就被薑糖給打斷了。


    “爸,行了,今天就是吃個飯而已,你入戲太快了,這麽早就開始嶽父三連,嚇得他都不會說話了。”


    語畢,薑糖還拍了拍南宮行的肩,示意他放鬆。


    倒是南宮行非常自覺,稀裏嘩啦一下子把自己家底都倒幹淨了。


    “我母親去的早,我父親後來就又娶了別人。我後母還給我帶過來一個弟弟,父親的基業不在國內,他事業幹的不錯。但我和家裏關係冷淡,我父親不會給我提供任何幫助,將來的遺囑裏也不會有我的名字,我和家裏聯絡很少。”


    “銀河是我的企業,我手裏有其他產業,還有一些基金投資。明麵上的不動產有十套,一套是我外公留下來的在隴山那邊,市中心還有一套是我自己購置的房產,其他分屬不同度假區。常住的地方離公司比較近,目前打算讓薑糖住那邊,上下班會很方便。”


    “家裏有個老管家,在我家幹了很多年,我需要為他養老,還有一條狗需要養,除此之外沒有後顧之憂。我日常開支不小,但總體上收大於支,我可以照顧薑糖。”


    南宮行越說越亂,最後連他自己也覺得這種表現真的是太差勁了,他說了一半緊張到頭皮發麻,再說不下去了。


    就在他不知道要怎麽辦的時候,突然有一雙手端著一盞茶過來了,南宮行下意識接過了茶水想都沒想一飲而盡,然後對著那雙手的主人道了一句:“謝謝。”


    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等南宮行反應過來自己似乎不應該一口氣都喝完的時候一切都遲了……等等,好像還有個茶滿送人的說法,薑糖媽媽是學戲的,這方麵的禮節可能比較看重。


    那,茶是滿的嗎?


    一向過目不忘的南宮行也傻眼了,他完全沒有注意。


    “吃頓便飯,不用緊張,我養的閨女什麽樣我們自己清楚,想一出是一出,要做什麽我們也攔不住。”


    “你叫小行,是吧?”


    南宮行看著薑母的臉,誠惶誠恐應了一聲。


    “眼看著就要開春了,糖糖體寒,每年這個時候我們都會盯著她喝藥,一會我把藥方給你,你多操點心,好好照顧她。”


    “放薑片的紅棗枸杞糯米粥可以和藥一起喝嗎?”


    薑母怔了一下,她也沒想到這個外表冷漠的年輕人能有這份心,於是笑著迴道:“可以,但糖糖不愛薑。”


    “之前給她喝過幾天,她不願意就停了,以後我會盯著她。”


    薑糖嗑瓜子的動作一滯,委屈巴巴道:“求放過,生薑真不是給人吃的,還有你那破藥,也太苦了吧?”


    奈何兩個人都沒把她的話當一迴事,薑母把飯張羅好,倆人用過之後薑糖便噠噠跑進自己的小房間收拾衣服去了。


    薑母還是平和的,但是薑父看起來是真的氣上了頭,趁薑糖不在把桌子拍的震天響。


    “都是你慣的,還沒嫁人呢住別人家裏像什麽樣子!”


    “小時候都忙,誰都沒上心管,現在養成這樣才想管,黃花菜都涼了。”薑母溫聲道:“你家囡囡什麽脾氣你還不知道嗎?從小就是吃一塹長一智,和紀灼一次折騰就對婚姻怵了。有這一出是遲早的事,而且年輕人試錯是有必要的,再說,她自己的決定我們怎麽管?”


    “你有理,你們都有理行了吧。”


    薑父一腔怒火沒處發,隻能是氣唿唿的來迴走。


    南宮行見狀隻好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直到薑立身一點耐心都沒有了,南宮行才斟酌著開了口。


    “薑糖是一個不好好對待,就一定會失去的存在。”


    “我沒想過要失去她,所以我會一直珍惜她。”


    薑立身聽了這話,忍不住歎了一口氣:“養了她二十來年,現在反而要跟別人走。”


    此刻薑糖也已經收拾好出來了,隻見她提著一個大皮箱和薑母聊天,聊的還挺愉快。


    薑立身指著皮箱字字痛心:“看看,白疼了這麽多年。”


    南宮行把目光收迴來,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一個失落的父親,想了很久才緩緩道:“薑糖依賴您已經夠多了,子女與父母並不是簡單的依賴與附屬關係。而您是屬於伯母的,這麽多年了,她也該把您還給伯母了。”


    “說的這是什麽話。”薑立身斥聲反駁,企圖用這個來掩飾自己臉上的紅暈。


    南宮行也不戳破,隻是看著薑糖慎重道:“感謝你們把她養的這麽好,薑糖是個一看就知道從幸福家庭裏養出來的女孩子,這是你們給她最好的禮物。”


    那邊的母女已經展開了深刻的交流,這邊的大老爺們也不甘示弱,南宮行跟著薑父來到陽台上,接過薑父遞來的煙,點燃之後也開始了溝通。


    “你是在我們家裏出事之後才遇到的糖糖。你家境並不差,哪怕是微奢鼎盛時期,我們倆家也算不上門當戶對,我就是想知道你圖她什麽?”


    “家境和錢財我有,所以我不在乎對方有沒有。我外公對我的教育之一就是讓我不要留有太多錢財,我同意他的觀點,財富就像食物,過度就會肥胖。”


    “而薑糖有一種神奇的力量,待在她身邊讓人安心。”


    薑立身彈了彈煙灰,臉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微奢當年起步,也有厲老爺子給的恩惠,他那些公開的遺言,指的是你吧?”


    “是”


    “當年的事情可不太好看。”


    南宮行的眸子沉了沉,沒有接話。


    “豪門望族的髒事不少,別牽扯糖糖。”


    “我知道。”


    “這些年你的辛苦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但希望你無論如何艱難都善待我的女兒。”


    南宮行剛打算給個承諾,就被薑糖給拉走了。


    薑糖鬼鬼祟祟拉著他低語:“你覺得我媽媽怎麽樣?”


    “很好”南宮行又看了一眼沙發上的婦人。


    真的很好。


    “那改天帶你過來聽她唱戲吧,給她捧場是我們家的傳統活動,有時間你也來參加。”


    “好。”


    見他應了,薑糖才敢繼續說下去。


    隻見她眼裏亮晶晶的,一手拖著皮箱,一手牽著他,聲音被刻意壓低了,但依然不減靈氣。


    薑糖湊過來,一字一句道。


    “我媽媽告訴我,如果我們處的好,你可以把她當做自己的媽媽。所以老板,不要覺得自己漂泊無根,我把我的家分你一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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