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美蓮爸爸還沒說話,就看她在紙上又寫,“還是說您想出爾反爾,言而無信,堂堂市長也不過如此,說出來的話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嗎?”


    他被岑蔓的話噎的說不出來話,沒想到一個啞巴也是牙尖嘴利,一點也沒有看著那樣木訥且溫和,說出來的話就像是刀子一樣尖銳。


    “是,這確實是我說出來的話,但是事有變化,總不能不能改變。”楊美蓮爸爸說道,突然覺得霍家人是真的十分討厭。


    岑蔓搖頭,在紙上寫,“楊市長,既然是您說出來的話,我就不會不當真的,而且這也是霍家應該得到的。”


    “可是現在害你們霍家的人已經死了,難道這還不夠嗎?!”楊美蓮爸爸突然之間激動起來,他想到自己妻子死了的事情,心裏就揪著疼,要是他的妻子沒有死,現在他也不會這麽難受,而且事情肯定要比現在好很多。


    岑蔓臉色徹底冷了下來,在紙上寫,“那也是楊美蓮楊小姐還有楊夫人應該自己做的,如果不是我們命大,現在估計也不能和你說話了,楊市長!”她的力氣用的有點大,可以看出來確實是生氣了。


    楊美蓮爸爸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話衝了一些,放緩了聲音說:“岑小姐,我也沒有說她們這樣是不應該得到的,可是你想,害你們的人已經死了,那麽您就不能再考慮一下,換個別的方式和解?”


    “和解?楊市長你大概是想錯了,我們霍家不打算和楊家和解,如果你們楊家想要私了我們當然會同意,可是和解的話就算了,楊家和霍家是不可能和解的。”岑蔓慢慢的在紙上寫出這句話,麵色冰冷。


    楊美蓮爸爸看她這樣,就知道自己來之前巴打的如意算盤全都落空了,岑蔓這個人根本沒有這麽好說話,倒不如說她要比霍離更加心冷。


    “岑小姐,那,可否換一個私了的方式。”楊美蓮爸爸再一次懇求道,“你也知道,我實在是能力有限。”


    岑蔓看著他這副嘴臉,在紙上寫,“楊市長,我覺得我已經給你台階了,還請你也給我們一些台階下,不要讓我太難做。”


    不管怎麽說,岑蔓的態度就已經放在這裏,根本不可能廢了那個字據,除非他能有更好的條件,不然這件事就根本是免談。


    楊美蓮爸爸很是無奈,看著岑蔓說道,“岑小姐,一定會有更好的辦法能讓我們兩個人都滿意的。”


    “那就請楊先生說一說,這件事不在於我,而是在於你能拿出什麽條件讓我們滿意的。”岑蔓在紙上寫。


    楊家現在也不剩什麽了,如果不是因為楊美蓮爸爸的一官半職擺在那裏,根本就不可能有談條件的資本,他也不過是強弩之弓。


    楊美蓮爸爸想了一會兒,實在是想不出來有任何更好的條件可以說服岑蔓改變主意,他無奈的說:“好吧,岑小姐,是我唐突了,楊某就先告辭了。”他說完就離開了。


    岑蔓看著他離開,鬆了一口氣,跟這種人說話實在是讓人覺得疲憊,現在她已經困倦的不行了。


    大概半小時左右,本來已經走了的楊美蓮爸爸再一次折迴來,他看到在床上熟睡的岑蔓,輕手輕腳走進了病房裏麵,想著那份字據是不是正在被岑蔓收著。


    熟睡中的岑蔓沒有想到病房裏有個人一直在翻箱倒櫃,楊美蓮爸爸在做這件事的時候還特意把門給關起來生怕被人發現。


    奇怪,難道她沒有拿著那張字據嗎?


    楊美蓮爸爸把抽屜都給找了一遍,沒有發現字據的影子。


    他覺得有些奇怪,想了想,那份字據應該是被另外的人拿著,不可能是在季家的人的手上,可能是在那個傭人手裏。


    他正在想著,門就傳來開了的聲音,他嚇了一跳,馬上蹲下來,鑽進了床底,張媽媽開了門,有些奇怪的喃喃自語,“怎麽迴事,門怎麽關著了,難道是楊市長走了順手關的?”


    她說著就帶著水壺走了進來,剛才她故意出去的久了一些不想打擾岑蔓談事情,現在看來他們是結束談話了。


    張媽媽看到岑蔓睡著了,手腳就更輕了一些,看到她手邊放著紙筆,拿迴來看了一下,就算紙上隻有岑蔓幾句話,也能大概猜出來他們剛才是說了什麽,想來應該是那位楊市長想要出爾反爾。


    張媽媽下意識冷笑一下,這個楊家的人果然都是厚臉皮,這種話都能說出口,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


    楊美蓮爸爸看著張媽媽來迴走動,心裏麵緊張的不行,生怕被發現然後又是一場新的誤會。


    要不然現在威脅這名傭人把字據交出來?


    這個念頭在他心裏一閃而過,隨後被他壓了下來,他要是動手了,估計他現在就要被撤職直接成為一個什麽都不是的廢人了。


    張媽媽總覺得屋子裏麵有些奇怪,可是也不想出來哪裏奇怪,隻能來迴走動,檢查著,楊美蓮爸爸躲在床底很是緊張,生怕自己被發現。


    張媽媽什麽都沒有發現更是奇怪,想著在醫院也不會發生什麽事情,也就不去管這麽多,收拾了一下病房裏的茶幾,這才離開。


    稍微等了一會兒,楊美蓮爸爸確定沒有人了,這才從床底出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灰塵,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輕手輕腳離開病房之中。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到了岑蔓醒過來的第五天,她的身體就已經好了不少,身上的疤痕也開始慢慢褪疤,雖然她的腿還是被東西吊著。


    季老爺子這幾天和黃愛林來了幾次,看到岑蔓平安無事也就放心下來,岑蔓還是很感謝這位長輩的,畢竟他總是和善的對待她和霍離,也總是很關心他們。


    白念安坐在岑蔓床邊說道,“我現在才抽得出時間過來,你感覺怎麽樣,有沒有覺得好很多。”


    岑蔓最近這幾天用左手寫字習慣了,現在寫也沒有什麽,她在紙上寫道,“好了不少,最近是不是很忙。”


    白念安麵露疲憊,點頭,“是的,忙的有些過分,可其實還好,一點點小事。”


    “要注意身體,不然身體垮了就不好了,叔叔阿姨也會心疼。”岑蔓在紙上寫著,滿是關心。


    白念安笑了笑,“好,我知道了。”


    她和岑蔓聊了許久,她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麵,現在難得見麵話也有些說不完,等白念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了,她被嚇了一跳,沒想到時間竟然過的這麽快,“我晚上還有一個飯局,就先走了。”


    岑蔓點頭,目送她離開。


    史朗踩著白念安走了的步子來到病房中,身後跟著他的秘書,岑蔓看到史朗就知道一定是有事情了,十有八九是為了項目商那邊的事情來的。


    “岑小姐,感覺怎麽樣,有沒有比之前好一些,能不能開始談生意了。”他也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就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還有要求。


    “項目商那邊還等著見你,要不是因為你現在還在病床上不知道是好是壞,估計他已經過來了。”史朗說道。


    岑蔓說道,“我現在已經好了不少,可以談生意了。”


    她說著,下意識看了眼隔壁病床的霍離,他還是沒有醒的,按理來說應該是早就醒過來才對,而且醫生也說他恢複的很不錯,隻是不知道為什麽遲遲不醒。


    “那好,那明天就讓他過來。”史朗聽了自己秘書翻譯岑蔓的話之後,便幹脆利落的說道。


    岑蔓吃了一驚,“難道不是我去見他們嗎?”


    “不,他們不介意談生意的地方,隻要能夠達到目的就可以了,既然如此,那就約在明天下午三點,可以吧,岑小姐。”史朗道。


    岑蔓點頭,示意自己沒有問題,史朗也不在耽擱,他的事情還有很多,完全是抽空過來的,順便來看一看霍離。


    史朗臨走前再問了一次霍離的情況,然而醫生說的一切正常讓他懷疑這名醫生是不是庸醫,要是真的一切正常,又怎麽會不醒。


    醫生看到史朗有些冰冷的神色隻覺得有些可怕,史朗輕聲道,“想想辦法,讓他快點醒過來。”他實在是受不了了,要是霍離再不醒,麻煩事情就總是停不下來。


    醫生有些為難的看著他,畢竟這種事情也不是他們說了算的,史朗威脅完就覺得心情好了不少,離開了病房。


    張媽媽而後來到病房的時候看到霍離還在床上睡著,有些擔憂的說:“怎麽少爺還不醒,這都過去這麽久了。”


    之前進醫院的時候醫生也說霍離的傷勢比較嚴重一些,昏迷的可能會久一些,隻是沒想到現在躺了這麽久還沒有醒過來。


    “少夫人,你覺得怎麽樣。”張媽媽擔心完霍離便柔聲詢問岑蔓有沒有好一些。


    岑蔓笑著點頭,她也很擔心霍離,就算醫生說一切都很不錯,可人如果沒有醒過來就不能算是不錯。


    “媽媽現在怎麽樣了。”岑蔓在紙上寫。


    霍老夫人進重症病房也有段日子了,岑蔓每天都會問一問她的狀況,這樣能讓她稍微安心一些。


    “老夫人很好,今天已經出重症病房了。”張媽媽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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