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岑蔓絕對不會放棄孩子的表情,劉醫生知道自己多勸也無益。


    “你要是願意承擔這些風險,我們就試一試。”


    這是岑蔓這輩子記憶最深刻的治療過程了,雖然隻有短短的半個小時但感覺像過了幾天幾夜一般難熬,讓她想起了自己生小霍墨時疼痛。


    “謝謝你沒有勸我放棄。”她醒來時發現李憲如他承諾的守在自己的病床邊,正在緊張地注視著她。


    李憲隻是溫柔地對她笑了笑,“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會支持你的。”


    岑蔓的心裏有些感動,這段時間自己遇到問題時都是他出現在自己麵前,無論是流落街頭還是遭受霍夫人的責難時,都是李憲挺身而出擋在自己的前麵。


    他為自己做了那麽多,自己卻為他做的太少。


    迴到公寓之後,李憲立即找來保安調來了監控,在一番費盡心思的尋找下,發現岑婷在在午夜鬼鬼祟祟出現在門口的身影。


    “你到底要幹什麽?不是說了不要到我家去,你不僅去了還做出這樣的事情。”李憲趕到岑家把岑婷一把拎了出來,怒斥道。


    “我怎麽了?不就是幫你打掃了一下家門口嗎?抹點油又不犯法,我又沒有一把火點著,就算了是警察來了我也不怕。”


    “你!”李憲的手指著岑婷,看著她不要臉還在狡辯的樣子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是在幫你呀,李大醫生,沒有了這個孩子,你和岑蔓不是可以走的更近了,我就不相信你這麽有愛心,霍離的孩子你養得心裏就不別扭嗎?”


    岑婷原來並不知道了岑蔓懷孕了,其實她的本意是嚇唬嚇唬李憲,人滑倒的本能是拿手撐著地,這樣是為了保護自己的身體和頭,如果能讓李憲這個外科醫生的手骨折了,就是額外收獲。


    可是人生有時候就是這麽的驚喜,自己居然歪打正地傷到了岑蔓,岑婷想到這裏就大笑起來。


    “你這個瘋子!我心裏怎麽想是我的事,總之不許你再傷害小蔓了。”他聽著岑婷猙獰的笑聲格外刺耳,瞪著眼睛恐嚇她道。


    “你放心,她可是我的親妹妹,我怎麽會傷害她呢。”岑婷收起了笑聲突然一本正經地保證著。


    望著李憲離去,她才恨恨得說出後麵藏著的話:“這次我是不會傷害她,你不是做著和岑蔓在一起的美夢嗎?隻有要告訴他你是個什麽樣的人就行。”


    自從岑蔓從醫院迴來之後,自己和李憲就比往日走的更近了,自己會主動邀請他陪著散步,互相也漸漸會聊起了以前的事情,雖然無關情愛但是總有一絲曖昧在兩人之間流淌。


    白天的時候兩人相處越來越來默契,可深夜當岑蔓在夢中時總是覺得看到霍離的影子,自己想努力抓住卻什麽也抓不住,驚醒的她既有著愧疚又痛苦。


    在特殊教育公司時,無意間看到了桌上的舊日曆,上麵還畫著以前向霍離匯報工作的日子,岑蔓還是會忍不住走神,想起那張總是擺出不屑表情的臉。


    可對於李憲來說,兩人的感情有著這樣的進步足以讓他滿足,但是今天來看岑蔓時候,發現了她的情緒明顯有了變化。


    岑蔓和他交流不再像老熟人一樣的隨意,而是迴到和以前一樣,禮貌中帶著顯而易見的疏離。


    “能告訴到底怎麽了?”李憲提出明天陪她去產檢被拒絕之後,終於忍不住問出了這個問題。


    “前幾天岑婷來公寓這裏找過你。”岑蔓停下了手中的事,輕描淡寫地寫道。


    那天早上她休息在家,聽見急切的敲門聲,打開門看到了許久沒有露麵岑婷,她有些不解和驚訝。


    “喲我的好妹妹霍家已經不要你了,你怎麽還恬不知恥要為他們家生孩子。”沒有霍離在旁邊給岑蔓撐腰,她沒有一絲顧及地挖苦到。


    岑蔓卻不像以前一樣好脾氣,她拿起手機,向岑婷表示如果她再不離開,自己通知物業強行讓她離開。


    “我知道你不歡迎我,不過沒有關係我隻來找我的前男友李憲的。”她在意岑蔓岑蔓的威脅,毫不客氣地進了門,一邊環顧著四周,一邊把前男友三個字咬得特外清楚。


    “怕你不知道給你解釋一下,其實高中的時候我們就認識了,他去美國之後和我一直有聯係,我們倆便水到渠成在了一起,就連他的學費也是我們爸爸看在是我男朋友的份上幫我付得。”岑婷趾高氣揚地坐到了沙發上,自顧自地說著。


    “當然我聽說那個時候你們也走的很近,可惜呀他到了美國怎麽也沒有告訴你一聲,畢竟大家都是朋友。”麵對揭起別人的舊傷疤這件事,她總是樂此不疲。


    “對不起我忘了我的妹妹是個啞巴,那時候你被關在家裏沒有朋友。李憲需要幫助的話也要找個正常人,你說是不是?”


    可岑蔓已經聽不進去後麵挖苦的話語,她迴想起來自己在李憲了無音訊之後,曾經跟發了瘋一樣尋找過他,自己那段時間如失了魂一樣,茶不想飯不思都是為了打聽他的消息。


    今天她才知道自己當時的痛苦毫無意義,原來他一直和岑婷都有著聯係,自己卻被蒙在鼓裏,還傻傻地為整日為他擔心。


    “好了,既然今天我要找的人不在,就先走了。”她看著岑蔓表情就知道自己的挑撥離間達到了效果,從沙發上站了起身,心滿意足地離開了這裏。


    “岑蔓!你是在氣我用了自己岑家的錢,還是在氣我和岑婷在一起?”李憲聽到原來是岑婷來過,岑蔓對自己冷漠的原因自己心裏便明白了八九不離十。


    “我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和岑婷根本從來沒有在一起過,都是她自己一廂情願的,而錢的事情的確我是用了,但是事出有因。”他的心裏有些急躁,起身想要解釋道。


    “那都是以前的事,你可以不用解釋。”岑蔓隻是有些失落,對於親近的人給自己帶來的傷害,心裏已經漸漸麻木。


    她總不能計較過去的事情,隻是嘲笑自己原來一直珍視的初戀隻是個笑話。


    “不,我當然要解釋,因為你不知道我離開你之後過了什麽樣的日子。”李憲看她滿不在乎的樣子,第一次對著岑蔓如此大聲說話,情緒十分的激動。


    李憲到了美國之後過得並不輕鬆,白天不光要上學,晚上還要趕到醫院照顧病重的父親,剛剛到紐約的時候處處都需要用錢,而姑姑資助的費用也僅僅夠父親的醫療費而已。


    所以他想著法子擠出時間了打工,為了掙出自己的生活費,他什麽苦都吃過,在狹小的中餐館刷盤子,在紐約的冬天冒著雪送外賣,自己就這麽日夜奔波的苦熬著。


    有一點幸運的是因為自己的成績優異,學校免除了他的學費,可好景不長有一次他為了打工幾天都沒有睡覺,第二天疲憊不堪的他終於一場重要的考試上睡著了,在此之後無論他怎麽哀求,教授也不給補考的機會,於是就與獎學金失之交臂。


    沒有了獎學金就等於沒有了學費,就在他絕望地正要考慮迴國的時候,岑父不知道怎麽了解到他的情況,並主動地聯係到了他,說是當時逼迫他來美國跟岑家也有間接的關係,如今他有困難了想要給予他幫助。


    那時候岑家還沒有敗落,資助一個人上學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李憲考慮了許久,為了自己能接著留在美國照顧父親,他終於向現實低下了頭接受了資助。


    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切都是岑婷的安排,是她知道了自己在美國的困難,不知道用什麽辦法說服了岑父,以種種理由來資助自己。


    “你知道我在美國是怎麽挺過來的嗎,都是靠這個!日日夜夜都是靠想著你才挺過來的。”他進了自己房間把行李箱打開,從最深處的小心翼翼拿出了一個木質的小盒子。


    岑蔓打開了看上去有些陳舊盒子,裏麵是一疊疊保存完好的信件,都是自己從高中到大學這幾年寫給他的。


    壓在盒子裏最底下的是一張她和李憲的合照,照片的邊角已經起了毛,色彩也淡了不少,像是被保存的人經常翻閱的樣子。


    照片中18歲的她把頭靠在李憲的肩膀上,兩個人在一起笑得是那麽燦爛。


    她默默地收起了信件和照片,麵對這份已經是失了色的感情,岑蔓不知道該怎麽迴應。


    “如果當初我知道這份資助和岑婷有關,我怎麽樣也不會接受的。”李憲一副後悔莫及的樣子看著她說道。


    “小蔓,從這段時間我怎麽對你,你也應該明白了,我的心裏自始自終隻有你一個人。”他認為這段時間自己對這份感情已經盡力了,輕輕地歎了口氣,關上了門離開了公寓。


    岑蔓在門口徘徊了一會,還是迴到了房間裏,她站在窗戶前看著李憲越走越遠的影子,心裏有些惆悵,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不應該這樣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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