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美蓮醒來的時候床上早已沒了霍離的影子,她懊惱地坐了起來,昨晚打定主意還想趁霍離沒起床之前補個妝讓他見到一個美美的自己,不料一覺起來男人早就不見了。


    看看時間,楊美蓮靈機一動,火速退了房叫車趕往霍家大宅。


    這個時間,霍離如果沒有迴家那一定是直接去公司了,她可得趕在霍家人都在的時候先把昨晚的事捅出去。


    如楊美蓮所料,霍離並沒有迴霍家,而岑蔓和霍夫人還沒有出門。


    霍夫人見到楊美蓮熱情地打著招唿:“美蓮來啦,怎麽穿這麽隆重,今天不上班嗎?”


    楊美蓮甜甜地迴答道:“要上班的,霍總昨晚在我那兒落了點東西,怕他要用到,我就趕緊給他送迴來了。”假裝四下看了看,她說:“看來霍總沒迴來,應該是直接去公司了,那我一會帶去公司給他吧,霍夫人我不打擾您了,我先走了。”


    還沒等霍夫人迴過神來,楊美蓮就一陣風似的走了。


    霍夫人有些遲疑地自言自語道:“怎麽迴事,我怎麽聽著她的意思,昨晚霍離和她在一起呢?”


    不遠處的岑蔓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的臉色一定很難看。楊美蓮還穿著昨晚的那套衣服,妝容也淡的幾乎沒有了,臉上還透著股憔悴。她的樣子,她說的話明明明白白地昭告著,昨晚霍離和她一起過的夜。


    岑蔓不知道,楊美蓮之所以滿臉憔悴是因為霍離霸占了整張床,害的她翻來覆去很久才睡踏實。


    雖然楊美蓮的戲很足,岑蔓還是報了一絲僥幸心理,逃避的念頭占了上風。她告訴自己,沒有聽到霍離親口承認之前,楊美蓮的話不能全信。


    隻是心口的那一陣一陣的撕扯般的疼痛,卻枉顧了主人的意誌,誠實地表達了她的心情。


    岑蔓先去了醫院做檢查,醫生很嚴肅地告訴她,她的身體狀況不是很好,最好在家休息,不要有過激的情緒,否則容易導致流產。


    岑蔓拿著檢查報告,站在霍氏大樓下猶豫不決。


    她打算投降了。為了孩子,她不能再繼續和霍離冷戰下去,對於霍離昨晚夜不歸宿的事情,她也想要聽聽霍離的親口解釋。


    對前台寫下想要見他們總裁的話,前台看著這個不會說話又沒有預約的女人,不敢擅作主張放她進去,恰好陳秘書出外辦公,認出了岑蔓,才解了圍。


    這是岑蔓第一次以霍離妻子的身份踏進霍氏的大門,一路上,不時有好奇的目光打量她。奇怪於總裁的總秘書為何畢恭畢敬地跟在一個陌生女人身後。


    岑蔓低著頭,有些後悔自己的決定。霍離和霍夫人從來不讓自己踏足霍氏集團,一方麵是因為總裁夫人是啞巴這件事說出去非常丟人,另一方麵是他們不願意當著別人的麵承認岑蔓的身份,認為她的身份不值得對外公布。


    霍離的辦公室有一間單獨的套房,方便他加班的時候在公司休息。套房如賓館的布置一樣,也有他的備用衣物。其實昨天半夜霍離就離開了酒店,他不想第一時間迴去麵對岑蔓,便選擇到公司來過夜。


    陳秘書敲門的時候,霍離正閉著眼休憩。他應了一聲進來,看到岑蔓,第一反應是竊喜。


    果然見了他和楊美蓮在一起的畫麵之後,岑蔓竟然僅僅過了一夜就找上門來,可見必要的時候就需要這麽一劑猛藥。


    岑蔓看到霍離換了一身衣服,看上去精神十足,不像是熬夜做了壞事的樣子,微微鬆了口氣。還沒坐下來,就聽見楊美蓮嬌滴滴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霍總,您要的咖啡來啦,跟平常一樣不加糖不加奶的黑咖。”楊美蓮已經補好了妝,熟門熟路地走進總裁辦公室將咖啡放在霍離桌上,才假裝剛看到岑蔓在場一樣,用托盤輕掩住櫻桃小口:“少夫人您怎麽來了,霍夫人知道您到公司來的事嗎?”


    岑蔓被問的愣住了。


    在霍離眼睛裏已經失去利用價值的楊美蓮還不知道聽了她的話,霍離的臉色黑得就像桌上的黑咖啡一樣。


    “都出去!陳秘書,把門帶上。”


    陳秘書應聲是,做了個手勢請楊美蓮先走,楊美蓮也不生氣,衝岑蔓挑釁地一笑,才搖曳生姿地出去了。


    “你來做什麽?”霍離不敢讓自己語氣中的期待顯露的太明顯,刻意讓自己坐在椅子上沒有動。


    岑蔓迴過神來,想起自己來的目的。本來想好的說辭,在看到楊美蓮的示威之後再也鼓不起勇氣質問霍離。


    見岑蔓隻是咬著嘴唇站在辦公室中央,霍離決定大人不記小人過,既然她已經服軟了,自己就順勢放低點姿態好了。


    “你是不是找我有事?”霍離一邊說著一邊從辦公桌後麵走出來,想讓岑蔓坐下來。誰知手還沒碰到岑蔓的胳膊,就被她躲開了。


    岑蔓的反應是下意識的,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見到霍離要碰自己就本能地想躲避。


    上次誤會霍離和楊美蓮的時候她也有這種排斥心理,大概她比自己想象的,更在意霍離的忠貞吧。


    走到離霍離遠一點的沙發上坐下,岑蔓才掏出紙筆寫道:“油畫版權的事已經解決了。”


    霍離沒想到等了半天,等來這麽句無關緊要的話。白安念幫岑蔓聯係了國外兒童公益組織的事他通過朗俊的匯報知道的一清二楚。岑蔓大概壓根不曉得,他在默默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


    “所以呢?你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件事才來公司的?”這下換霍離站著,岑蔓坐著,但是男人的氣勢一點沒有被削弱,咄咄逼人的口氣也顯示出他的不耐。


    “我沒有找季慎言處理版權的事,昨晚是為了謝謝他和白安念之前對我的幫助,所以才請他們一起吃飯。”


    這解釋的話在霍離看來就是在主動向他解釋昨晚發生的一切,按捺下心中的喜悅。霍離仍是皺著眉頭,裝作不解的樣子:“那跟我有什麽關係。”


    這個男人在裝傻!岑蔓氣悶,明明之前隻要她和季慎言一起出現就要找茬的人,原封不動地將她之前吵架的時候說的那句“與你無關”還給了她。


    “我希望你不要誤會。”


    終於等到想聽的話,霍離一下子放鬆下來,眼角眉梢也帶上了笑意:“誤會不誤會的,你自己知道就好。”


    岑蔓低著頭,根本看不見霍離的表情,隻聽到他貌似冰冷的語句,心裏咯噔一下,他不願意接受自己的解釋嗎?她已經先服軟了,他還想要她怎麽做,才能使他滿意?


    “昨晚,你也看見了,我和楊美蓮在單獨約會。”既然岑蔓解釋了,霍離覺得自己有必要也解釋清楚。


    岑蔓握緊了拳頭,指甲陷進手掌裏,肉體上的疼痛衝淡了一些心裏的酸楚。


    “我們在一起過夜了。不過...”霍離話還沒說完,就見岑蔓彎下身子,唔一聲嘔了起來。


    幾個大步上前將人摟在懷裏,霍離皺起了眉頭:“最近怎麽總是見你要吐,是不是身體出了什麽問題?”


    岑蔓沒有聽出霍離語氣中的關切,隻覺得靠在他的懷裏一陣天旋地轉,他剛剛親口承認了,他和楊美蓮一起過夜了。


    不敢追究他口中的過夜具體是指什麽,霍離的需求一向很大,兩人冷戰之後他也沒有停止過床上的活動,即使她不給迴應他也樂此不疲。最近他們又在分房,他和楊美蓮孤男寡女一整夜,難道還會蓋著棉被純聊天嗎,她不相信。


    不知不覺,岑蔓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霍離見到,眉頭皺的更深了:“為什麽哭,身體很不舒服嗎,要不要去醫院?”


    岑蔓沒有迴答他,眼淚流的更急了。霍離見狀,一把將她抱到裏麵的套間的床上,就要出門喊人。


    淚眼模糊間,岑蔓見到他丟在床上的衣服,正是昨晚的那套。那上麵還沾染著濃烈的女士香水味,是楊美蓮身上的味道。岑蔓趴在床邊,連膽汁都要吐出來了。


    霍離看岑蔓的反應如此劇烈感到後悔萬分,他也是討厭自己身上沾了楊美蓮的味道,才趕緊換了備用衣服,不料岑蔓會突然來公司找他,衣服就這樣丟在床上還沒有收拾。


    三兩下將衣服扔進洗衣籃裏,霍離有些心慌地抱住岑蔓瘦弱的肩膀,不住輕拍她的背。


    岑蔓一邊流淚一邊嘔吐,淒慘無比,小腹隱隱傳來疼痛感,她覺得十分無助。


    霍離撥了朗俊的電話,讓他趕緊把車開到公司樓下,霍離就這樣抱著岑蔓匆匆趕去醫院。根本顧不上路上遇到的下屬們震驚的眼神。


    不知道為什麽岑蔓的檢查用了很久,霍離在外麵焦急地等待著,半天才有醫生走出來,麵露遺憾地說:“霍先生,很抱歉,您夫人的身體狀況太差了,孩子沒有保住。”


    孩子,什麽孩子?霍離仿佛被雷劈中一般,露出呆滯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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