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萬天臨休養好迴去便將那幾個妾室都遣散了。


    就留了幾個多年伺候的通房。


    在外人看來,的確是好事將近。


    林湘韻也是由衷高興,二人也算是修成正果。


    “她最近可有傳信過來?”


    林湘韻轉了轉手鐲,淡淡道。


    春雨眼神環視一圈,低聲道:“昨日已經送過來,但殿下在,奴婢就沒拿出來。”


    林湘韻伸手,信放在手上。


    軟軟的宣紙展開,小巧的字看著格外的順眼。


    “我這舅母也迫不及待,殿試才過去幾日?”


    林湘韻看完,將信燒掉。


    從首飾盒裏,拿出一串珍珠手鐲。


    把玩了許久,才交給春雨。


    “找個時間,將這個送給如妃,她有孕了,叫她注意些。”


    林湘韻語氣略帶關心。


    那珍珠手鐲,可謂非常稀有。


    每一顆珍珠都是圓潤碩大,每一顆都是從南海采取的天然珍珠。


    林湘韻還是有些心疼的。


    春雨看出來她的心疼,嘿嘿一笑,“要不側妃換一個吧?”


    她也有些心疼。


    林湘韻擺擺手,“我與她也算是舊友,一個手鐲而已。”


    如妃從年節過後,便有了身孕。


    地位一躍而上,從如嬪晉成如妃,直接越過貴嬪。


    皇後有意拉攏,如今二人時不時倒也能說得上話。


    殿試剛一過,皇後就下旨,三月二十八,京城未婚嫁的世家小姐皆要參選選秀。


    今兒,是三月二十二。


    還有六日。


    可皇後也沒有來人告訴她,讓她前去。


    反倒是通知了張玉清。 她這個舅母,分的倒是清。


    不過,皇後倒是沒有壞心思,隻不過想早些誕下長孫罷了。


    二皇子周仲慶是麗貴嬪所出,與周時瀟就差了一歲。


    他也娶妻了,皇後自然不想讓這長孫落在他頭上。


    ——————


    龍椅下,三人規規矩矩站著。


    周時瀟站在龍椅一側。


    皇帝麵無表情的看著下方的三人,指著中間的那個。


    “黃鳴山?”


    聽見皇帝叫自己,黃鳴山忙的跪下謝恩,“迴皇上,臣在。”


    皇帝一笑,看著周時瀟露出滿意的神情,“你說說吧,就前幾日南方水患之事。”


    皇帝想考察考察他關於理政的看法。


    黃鳴山思索一瞬,拱手答道:“迴皇上,就南方水患一事,臣覺得,罪臣武氏不作為,利用職務之便為自己牟利,置百姓而不顧,實乃天下之恥。”


    這句話答得中規中矩,皇帝有些不滿意。


    皺著眉頭,又問道:“若你是朕,該如何處置?”


    !


    黃鳴山汗止不住的流,想了半天才道:“聖上英明,臣不敢與之相比,但聖上心係萬民,視天下萬民為親子,臣佩服,臣也定當以聖上為榜樣!”


    殿中一片靜謐。


    周時瀟沒出聲,迴頭看了眼微眯著眼的皇帝。


    拍手聲響起,大笑聲充滿整個大殿,皇帝指著黃鳴山忍不住誇讚道:“你倒是不錯。”


    “從今往後,你就跟著太子,從旁輔佐。”


    ……


    “臣!謝聖上聖恩!”


    頭磕在大殿上的磚石上,響起沉悶的聲響。


    雖說,並無官職。


    表麵上看著比其他兩位還差了些,但……


    他若深得太子器重,來日太子登基,他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周時瀟嘴微微一抿,轉身謝恩。


    ——————


    周時瀟將他帶迴東宮,剛進書房,就見張玉清坐在殿中。


    周時瀟一皺眉,忍不住訓斥道:“你來做什麽?”


    聽見這不悅的聲音,張玉清撅起嘴,“臣妾自然是思念殿下。”


    周時瀟現在沒工夫聽她說這些,“迴去,以後不要擅自過來!”


    說罷,便將張玉清趕了出去。


    一肚子的委屈在出了內殿見到黃鳴山那一刻起收了迴去。


    原是因為有外男在。


    黃鳴山在書房待了一下午,才迴去。


    周時瀟已然給他安排了住處。


    就在皇城腳下五進的大院子。


    一個狀元,並不大。


    今日訓斥了張玉清,周時瀟心裏有些過意不去。


    破格的今夜沒去林湘韻那裏。


    剛踏進青玉殿。


    隱隱約約的抽泣聲傳入耳中。


    周時瀟好奇的越過屏風,看見張玉清掩麵坐在榻上。


    “殿下……”


    張玉清鼻頭紅紅的,好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


    “臣妾還以為殿下生了臣妾的氣呢。”


    周時瀟心一軟,上前將她攬進懷裏,解釋道:“那是父皇今日賜給我的幕僚,自然不便讓你們二人碰見。”


    周時瀟懷裏軟軟的小人,和時不時服軟的語氣讓他倍感輕鬆。


    林湘韻有時總是會抵觸和他有一些過於親密的舉動。


    讓他漸漸地有些不甘。


    如今在張玉清這裏,倒是找補迴來。


    “玉清知道。”


    張玉清吸了下鼻子,指尖劃過周時瀟的喉結,“不過是玉清……”


    還沒說完,采蓮打破了這難得的曖昧氣氛。


    端來一碗氣味難聞的藥。


    “娘娘,您該用藥了。”采蓮掐好時間進來。


    周時瀟有些奇怪,“什麽藥?”


    張玉清眼眸微微躲閃,卻沒阻止采蓮說下去。


    “迴殿下,娘娘小產傷了身子,體內的毒素也並未排清,日漸消瘦,就得一直喝藥。”


    采蓮口中的心疼不假。


    說到這,周時瀟心頭難掩愧疚。


    張玉清微微一笑,這一笑落在周時瀟眼中便是故作堅強。


    “我喂你。”


    說著,拿起藥碗。


    張玉清一愣,有些抗拒。


    這藥若是一口下去倒是還能接受,可要一口一口的喝著,她真怕自己吐了。


    可這不多得的關心,張玉清不想掃興。


    硬著頭皮伸過去。


    ——————


    長寧哭唧唧的拿著一封信,在張貴妃懷裏哭著。


    “母妃……嗚嗚嗚……”


    這一哭,簡直是將張貴妃的心哭化了。


    讀完長寧的信後,也是氣的不行,隨即便派人請了皇上過來。


    此時,皇上正在鳳儀宮和皇後商議四日後的選秀一事。


    得知張貴妃請他,皇後說也要前去看看。


    皇帝雖有不滿,但還是默許了。


    待皇帝到時,長寧已經收起眼淚,坐在榻上一抽一抽的。


    張貴妃在一旁哄著。


    “臣妾參見皇上,皇後娘娘。”張貴妃見二人過來,倒也是難得的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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