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皇叔仍舊可以做你威風凜凜的攝政王,而我現在也做我的文家少爺。」


    文潮海道,「皇叔可記得,當年在北疆苦地,有一夥兒身手了得的黑衣人行刺了你,給你的體內中上會按時發.情的蠱毒。」


    鶴瀾淵怎麽會不記得?他現在提起這件醜事還恨得牙癢癢呢,何況他也早猜出來那夥刺客是誰委派。


    不就是眼前這個小畜生?


    文潮海道,「當時許多大臣聯名上書,求朕務必要收攏你手心的權利,像你認識的左奇峰將軍,溫誌遠、那木齊,還有你所謂的得意門生杜誌峰,他們全部在名單之內,苦苦勸朕勿要心慈手軟,攝政王的名聲早已功高蓋主,不可再留後患。」


    「杜誌峰竟也參與了進來?」鶴瀾淵長籲一口涼氣,心底的寒意反倒愈發重了。


    文潮海道,「皇叔以為這些人會是什麽好東西?真的堅定地站隊到了皇叔的陣營嗎?」


    文潮海自傲地搖了搖手指,「不,隻是這些人能看出來,朕比你更加優秀,更加適合做整個江山社稷的傀儡,而你總是那麽飄忽不定,高高在上。」


    「皇叔,你也是老糊塗了,沒有人選擇立場的時候能左右逢源,不是你,便是朕。」


    「所以,你派人行刺本王,是為了要證明自己與本王的決裂?」


    起碼能起到一定的障眼法。


    不過。


    文潮海說,「其實也不盡然,朕也很想試試這些千年難得一遇的情熱蠱毒,能否讓皇叔擁有懷孕生子的能力,從高高在上跌落神壇,成為我輕而易舉就能得到的。」


    鶴瀾淵麵色大變。


    「是你!!竟是你!!」


    一個堂堂正正的攝政王,一個王朝權利頂峰的男人,居然懷胎九月產下雙子,如今又懷了第三個?!!


    鶴瀾淵的大手往腰際一撫,欲要拔出腰際常年佩戴的寶劍,奈何文潮海的話隻是喚醒了他沉睡的條件反射。


    他現在早已經無法使劍了!!


    「皇叔勿要動氣,」文潮海悠閑地起身,笑得不陰不陽,「你的胎心不穩,萬一流產了更是天助我也,能容忍你生了蕭致的兩個孩子,已經是朕最大的耐心了。」


    「你現在肚子裏的這個,或許可沒有那麽幸運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你什麽意思?!!」


    文潮海腳底一快,飛速從臥室房門走出去,反手關住木門,叫蹲守在兩邊的保鏢等著。


    人若丟了,這棟房子裏的人都不要活。


    文潮海一臉的陰沉,內心滾動著與皇叔爭鋒後勝利的喜悅,壓抑得整個人都顯得癲狂無比。


    他要先去安排遊艇來接人。


    不待他走出正廳,白禹州居然在保鏢的攙扶之下趕來,一點也顯不出大家公子的風範。


    白禹州有些激動,以至於常年清雅功虧一簣。


    他道,「主人,潮海,蕭承那邊出了點狀況,現在記者和媒體已經偷偷在我的莊子門口蹲點了。」


    文潮海掏了一下褲兜,拿起白禹州的真絲衣角,在鏡框間不屑的擦拭,幹幹淨淨重新戴在鼻樑間。


    「你可是堂堂白家的少爺,居然沉不住氣了?」


    楊明聽從蕭致的安排,把蕭承公司使用病死動物的皮製作箱包大麵積宣發出去,梵圖與蕭承之間的關係早斷了,現在是白公子在給蕭承注資,引火燒身肯定是要承受的。


    其實白禹州自己也能請人幫忙,可他偏要來試一試文潮海。


    文潮海果然不負他望,冷酷無情道,「所以呢?你這些年的人脈資源,這個時候全部人間蒸發了?」


    白禹州就知道他是這樣的人。


    文潮海行色匆匆,從他的氣息能感覺到對方的急促,白禹州此刻應該收手了,可他不信天地,不信命運,唯獨信了文潮海的所有謊言。


    不服氣地出手拉住文潮海道,「你準備扔下爛攤子給我一個人處理?」


    文潮海噗嗤淺笑,揮手打開膽敢觸碰自己的髒爪子。


    「一句忠告送給你,白少爺,即使是瞎了眼睛,也該在心裏安裝上明鏡。」


    白禹州現在不管是冷嘲熱諷,還是忠言逆耳,統統不要,他隻能很明確地感受到文潮海要離開他。


    永遠永遠地離開他。


    不行!我不準!!


    白禹州的手在地麵一番摩挲,快速地抓住了對方的褲腳,從小往大第一次這般將尊嚴扔在地上踐踏。


    「我隻問你一句......」


    你究竟有沒有愛過我?你究竟有沒有對我的一絲真心?從小到大,你究竟為什麽靠近我?俘獲我?讓我變成現在這副令人厭惡的嘴臉!!


    白禹州生性偏鬱,從心理學角度來分析過度喜歡純白無瑕的人,自身所擁有的黑暗邃深也越無法想像。


    文潮海一腳將礙事的瞎子踢開,在他眼中,白禹州一直隻是當作一隻備用的獵犬來訓練的,一旦沒有了任何利用價值,狡兔死走狗烹這種淺顯道理便會浮出水麵。


    說到利用價值。


    文潮海突然想起來還有一件事要他去辦,直接拋給顫抖成一團的白禹州說,「蕭致從海邊懸崖上掉下去了,你能壓得住這則消息吧。」


    這是最後一個命令。


    抬手看了眼時間,遊艇已經靠岸,可以走了。


    保鏢將鶴瀾淵強行帶了出來,為了提防對方的逃跑,還給對方戴上了腳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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