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潮海的身後爆發出鶴瀾淵的咆哮。


    不過他挺高興見證這場慘劇的,畢竟大夏朝的皇帝想要的東西,肯定從來都隻有他能掌握於手中。


    鶴瀾淵抬起雙腳踹開了壓製自己的保鏢,翻身往後去看。


    蕭致的車正在下墜,完全看不清他的表情,黑壓壓的悍馬車仿佛不斷下沉的巨鯨,用完了此生最後一點生命,緩緩降入深海遂地,成為魚蝦的盛宴。


    「本王殺了你!!」


    鶴瀾淵迴手撲過去要給文潮海一掌。


    文潮海猛一甩車身,反倒先發製人,給了鶴瀾淵一手刀。


    他先於鶴瀾淵重生在這個世界上,從小一直苦心修煉,大夏朝時期的武藝精進,攝政王是完全不能比擬的。


    鶴瀾淵的脖頸側遭受重擊,立刻感到一股窒息感由心而發,眼前一片雪花亂飛,還有文潮海那張令人痛恨的臉。


    文潮海一把摘掉眼鏡,露出深邃且陰鬱的五官,幽幽道,「你懷孕了,瀾淵,若是想保住這個孩子的話,不要胡亂再反抗我。」


    鶴瀾淵捂住肚子,痛苦地暈厥了過去。


    保鏢們也是經歷過風浪的,但也從沒見過他們少爺發瘋的模樣。


    不戴眼鏡的文潮海陰暗、危險,渾身充滿著暴戾的氣息,然而臉上卻風平浪靜的。


    他很平淡地說,「這段路沒有監控,而且剛才是蕭致自己主動把車往海裏開的,不是嗎?」


    保鏢們連忙點頭說是。


    現在他的少爺徹底瘋了。


    不,應該說,在他們少爺的皮囊裏,一直住著一個瘋子!


    這個瘋子終於偽裝不住,徹底覺醒了!


    第81章


    「老婆,老婆,該起床吃早餐囉~」


    蕭致輕快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自帶一些小巧的討寵還有黏膩的恩愛。


    鶴瀾淵努力想睜開眼睛,摸一摸蕭致的麵頰,結果毫無意義。


    他的眼睫仿佛墜滿了鉛石,徹底將對方的麵容隔絕在視野之外。


    阿致,阿致......


    現在,連嘴巴也像是被膠水封住了,一絲聲音都發不出,匯聚成沉重的刀尖,懸停在心髒之上,刺得心髒仿佛從細小處開裂,直至整顆的分崩離析。


    阿致,阿致.......


    蕭致見半晌都喚不醒他,低頭吻了吻鶴瀾淵的嘴唇,輾轉說,「老婆你不醒的話,那我可要走囉~」


    睜不開眼,真的睜不開眼,說不了話,連一句挽留的話都說不了。


    蕭致無奈笑了笑,替老婆攏好了被子,轉身走到懸崖邊,朝著邃深的虛黑跳了下去。


    阿致!!


    鶴瀾淵的心髒能感覺到痛,那種劇痛他曾經也無數次的經歷過。


    他的父皇垂死的時候。


    他的兄弟被親手斬斷龍脊的時候。


    鶴彤笙的父皇臨死託孤的時候。


    他也是痛過的!!


    隻是痛上加痛變作了沉厚的血痂,時間又將血痂變作了無堅不摧的銳刺。


    他現在外表堅強不會再痛。


    可他的內裏依舊柔軟,能容得下新的世界,新的家人,可愛的孩子們。


    一個很愛很愛他的丈夫!


    有人在鶴瀾淵的麵頰上過分得拍了拍,「朕不準你連昏倒,都在叫別的男人的名字。」


    如同魔咒解除,鶴瀾淵的眼睛神奇地睜開了,他們又折返迴了海濱別墅,渾身的酸痛感重新占領了這具軀殼,尤其是腰腹部,沉墜得厲害。


    文潮海的皮囊雖然也很帥氣,但此刻的表情細節已然完全屬於鶴彤笙的樣子。


    鶴瀾淵道,「子戒,讓我走。」


    說話的過程中,鶴瀾淵悄然地挪了挪手指尖,能動的,再嚐試了移動腳趾,也很不錯。


    若是曾經武藝超群的攝政王,是斷不會與任何人講上麵那句話的。


    現在的他,內心崩潰得一塌糊塗,僅能支撐起尊嚴和體麵的部分,是他還有兩個孩子在等待著自己迴去。


    還有......


    他現在還孕育著全新的生命!


    八成上次請來看診的西醫早已經洞悉一切,狗腿地給文潮海打了小報告。


    按理說,他也是生過孩子的人了,怎麽能發現不了自己其實是懷孕了呢?


    不對。


    本王的宮胞早已經摘除了,哪裏還能再做這種愧對祖宗的事情?


    不過,最近他為了一些事情,沒再讓蕭致用過雨傘。


    哎,一切都是命數。


    阿致,阿致,我現在要開始恨你了。


    文潮海問,「皇叔不要說笑,你都來到我的身邊,還怎麽迴去?」


    鶴瀾淵不語。


    文潮海倒是氣度從容,逕自躺到了鶴瀾淵的身邊,大夏朝的時候他的膽量頗小,是礙於兩人的血親身份。


    如今,他們兩個全部借屍還魂了,不再有任何的血脈羈絆,也沒有列祖列宗在天上盯著瞧著。


    文潮海摟住鶴瀾淵說,「我們現在可以真正得在一起了,皇叔。」鶴瀾淵的髮絲抵在唇邊,任由他隨意親吻示好。


    鶴瀾淵如同被皮鞭抽打脊樑,瞬間從床上跳開,保持彼此都能冷靜的距離。


    這個屋子裏開始有人瘋了,而且這個人不是他。


    攝政王嚴肅道,「子戒,你瘋癲了不成?你我可是至親,怎麽能做那種有違倫常之事?!」


    文潮海則慵懶得用手肘靠在軟枕,以手掌托住麵頰側,「皇叔所言差矣,有何不可?也就是朕失算了一些,讓皇叔猜到了朕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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