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一落下,就見一彪形大漢大喊了一聲:“我!”就抬腿上了擂台。那大漢足足有九尺,肌肉撐緊了衣服,像是要從衣服裏爆出來一樣。肩上扛著兩頭碩大的野豬,上台後將野豬往台上一扔,一報拳道:“在下楊剛,是樓蘭本地人,天生力大無窮,這兩頭野豬加起來足有五百多斤重。”


    錢三金道:“嗯,不錯,將這兩頭豬搬下去,你可以留下了。三日後在望月樓集合。”


    第一個人很快的就晉級了也讓其他想要參加的人躍躍欲試,當叫第二個人上來的時候,就有好幾個人掙著要上去,最後是一個年輕的比較結實的那人上去了,男人將一把劍舞得虎虎生風,無論是氣勢還是力道,都令人生畏,白小福覺得這個比前一個力氣大的要強,至少這個人看起來是有戰鬥經驗的,一旦遇到危險,應對能力肯定很強。那人還沒表演完,白小福就輕聲的對蔣禎道:“這個應該也能行吧,看著比第一個厲害多了,像是個劍客。”眼睛黑溜溜的盯著那個舞劍的男人。蔣禎本來看著男人能力不足,隻能用這假把式糊弄一下人,倒也是情理之中,正想借此試探一下這個錢三金是不是一個真正識貨的人,以便確定自己什麽時候出場,現在看見白小福這麽不加掩飾的崇拜的表情,蔣禎就覺得那人礙眼的很,不屑地切了一聲,道:“花拳繡腿。”


    幾乎是同時錢三金也評價道:“花拳繡腿。”


    白小福對兩人的評價感到吃驚。古代人習武這件事在白小福看來本就感覺很奇妙,卻又覺得不可相信,在白小福這個現代人眼裏,武術算是一種表演的形式,即便見識過濟英施展出常人做不到的輕功,白小福也隻覺得不可思議,難以置信。所以在剛剛那人神態動作都非常傳神標準的情況下,白小福自然覺得此人武功不凡。而且之前看蔣禎習武,有時也會舞劍,看起來並沒什麽差別。


    於是白小福下意識的轉頭看向蔣禎,眼裏帶著驚訝和一點點的驚喜,“殿下是怎麽看出來的?”蔣禎看著白小福黑溜溜的眼睛轉向自己,露出像是長了小便宜的一樣偷偷喜悅的可愛的小表情,蔣禎臉登時就有些紅,裝著淡定的樣子,朝白小福有挨近了幾步,用身體擋著了白小福的可愛的臉,解釋道:“上一個人肌肉結實,而且肌肉分布比較均勻,說明他不隻是手臂的力氣大,將那兩頭豬放下的時候身手利落,不疾不徐,卻可以迅速地躲開,而第二個人,在他舞劍的時候手臂的肌肉一直處在鬆弛狀態,自然隻是有花架子而已。”


    白小福點了點頭,有微微皺了皺眉頭道:“那大哥有勝算了嗎?”


    蔣禎不知道怎麽看到白小福有些擔心自己的樣子,本來想在白小福麵前大力讚揚自己一番的蔣禎,突然就不想誇耀自己了,隻是看著白小福的眼睛,點了點頭。


    當人數招到一半的時候,蔣禎走上前,擂台有蔣禎胸口那麽高,蔣禎就這麽平底一躍,就登上了擂台,蔣禎拿起放在一旁的一副弓箭,搭上箭,將其拉至滿弓,隻見一支箭嗖的一聲就竄了出去,蔣禎放下弓箭,下麵觀看的人開始議論紛紛,不知道蔣禎這是在幹什麽,蔣禎轉過頭對著錢三金道:“在下白鎮,剛剛那隻箭射在了一隻停在人市外麵的那棵大柳樹上的一隻麻雀的左眼上,請錢老爺派人去確認。”


    錢三金擺擺手讓一個手下前去確認,自己則是打量著蔣禎,問道:“小兄弟看上去年紀不大,家裏是做什麽的。”


    蔣禎道:“家父前幾天才去世,家裏一直都是靠打獵倒賣毛皮為生,前些日子我和小妹跟隨家父來到樓蘭倒賣毛皮,不了中途出現意外,家父去世,我和小妹要想辦法迴到家鄉。”


    錢三金接著道:“小兄弟家在哪裏?”


    蔣禎不疾不徐的迴答道:“在下老家在京城,後來跟隨父親母親去了邊關。”


    錢三金點了點頭,這是去確認的士兵才拿著一支紮在一隻麻雀左眼上的箭跑了迴來,將劍遞給了錢三金,錢三金看著紮在麻‘’雀左眼正中間的箭,看向蔣禎道:“小兄弟果然好箭法。隻是我們著一路兇險,帶著你們兄妹兩個多有不便,小兄弟還是下去吧。”


    這時白小福在下麵叫道:“錢老爺,我就是白鎮的妹妹。”說著白小福就穿過人群到了擂台下麵,到蔣禎胸口的擂台,白小福站在下麵隻能露出一個頭頂,白小福向蔣禎揮揮手道:“大哥,過來抱我上去。”


    蔣禎十分寵溺的上前,蹲下身子雙手抄在白小福的腋下,直接就將白小福提到了擂台上,白小福站定身子,對著錢三金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錢三金從白小福喊得第一聲就看呆了,現在不由感歎了一聲,“好漂亮的女娃娃。”


    蔣禎的臉有些陰沉,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錢三金,心裏有團無名火正越燒越旺,卻又不能發作。


    錢三金則是完全被眼前這個美麗又活潑的小姑娘給吸引了,完全沒感應到來自蔣禎的威脅。


    白小福微笑著對錢三金道:“錢老爺,此次出行難道隻需要保護的打手,不需要在路上打點算計的人嗎?爹爹之前做的生意都是小女子在為他打點算計,出門各處所要打點花費多少銀兩,貨物發賣存儲多長時間,出賬進賬,錢老爺這次招攬這麽多人手,路上花費,定時查看貨物,應該也需要很多人吧。,錢老爺現在可以招了小女子一人,小女子定有信心幫錢老爺打點好路上的一切事物。錢老爺可以任意的考察幾個問題,測測本姑娘的實力。”說完還不忘笑嘻嘻的驕傲的拍拍自己的小胸口。


    錢三金也哈哈大笑起來,“小毛丫頭長得小巧可人,口氣卻不小,好!那我就考考你。”


    錢三金考的題目對於白小福這樣前世可以掌管一個大型房地產公司的老總簡直就是小兒科,剛開始錢三金還隻是抱著逗弄小丫頭的態度,問的問題都很簡單,後來越問問題越難,結果白小福還是對答如流,有些細微的點,甚至是錢三金也想不到的。


    蔣禎對於白小福的表現也非常吃驚,他一直都知道白小福很聰明,但卻不知道竟是有這般能力,心裏生出一種與有榮焉的感覺,但是看到白小福可愛乖巧的笑容,蔣禎心裏就有些不痛快了,明明對自己都沒有這麽笑過,現在竟然對著一個比豬還肥的老男人笑的這麽燦爛,真是目無主子,不對,是目無尊長。


    錢三金點了點頭,很是滿意得道:“小姑娘真是才智過人,這樣你們兄妹兩個跟著我一起走。”


    白小福剛要拱手謝過,就被錢三金的話打斷了:“不知姑娘姓名和年齡,可否告知在下。”


    白小福笑盈盈的道:“小女子名為白婷枝,十一歲。”


    錢三金輕聲嘀咕了一句:“有些小。”


    然後轉向白小福道:“婷枝姑娘,不知道了邊關,在下可有幸去拜訪一下家母。”


    白小福還沒有迴答,蔣禎已經忍不下去了,這頭肥豬顯然是看上白小福了,白小福還笑眯眯的對著他,真是個傻瓜。


    蔣禎上前一步,擋在了白小福的麵前,對著錢三金拱了拱手,道:“多謝錢老爺,那我們兄妹倆就不耽誤錢老爺的正事了,三日後望月樓見。”說完抱起起白小福就下了擂台。


    出了人市,蔣禎依舊抱著白小福,白小福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對蔣禎道:“快放我下來。”


    蔣禎不理她,白小福看著打量他們的人越來也多,自己也很尷尬,又道:“大哥,快放我下來。”


    蔣禎依舊像是沒聽見一樣,自顧自的向前走著,白小福隻得湊到蔣禎耳邊,低聲的有些委屈的道:“殿下……”


    後麵白小福還沒有說完,蔣禎就一下子將白小福放在了地上,自己快步走在了前麵。白小福隻得在蔣禎身後緊緊得跟著。


    三日後,一大早蔣禎和白小福就來到了望月樓,望月樓的大堂裏已經做了幾個讓,有那天前半場就見過的也有幾個是沒有見過的。


    等到了接近晌午人才陸陸續續的到齊,加上白小福一共有三十一人,晌午時,錢三金才從二樓客房裏打著哈欠走了下來,首先向白小福打了聲招唿,“小姑娘,早。”還伸手摸了摸白小福的頭,蔣禎在一旁眼神冰冷,伸手拉住了白小福的手向後一拽,帶離了錢三金所能觸摸的範圍。


    白小福不妨蔣禎這麽一拽,向後踉蹌了兩步,蔣禎順手扶在白小福的腰上穩住了白小福的腳步。


    錢三金也沒覺得尷尬,看著蔣禎對自己充滿敵意的眼睛,竟哈哈大笑了起來,“小兄弟,別緊張,我還沒有這麽饑不擇食,這麽個小丫頭片子還入不了我的眼睛。”


    蔣禎這才收起了惡狠狠注視著他的眼睛,錢三金像是發現了什麽好玩的事情一樣,有故意的調笑道:“不過等著小女娃娃十四五歲,發育了,估計就對我的胃口了。”


    蔣禎立刻又恢複了惡狠狠的眼神盯著錢三金,錢三金複又大笑了起來。他覺得有了這對兄妹這次的路途定不會感到無趣。


    笑過之後,錢三金恢複了平靜,對著眾人道:“我錢三金不管各位之前是何身份,我隻要各位能在今後的行程中保護好我和貨物,至於我運的是什麽,各位也不要打聽,也無需知道,專心做事,等到了邊關銀子定是虧待不了幾位的。原定計劃是明天上路,你們中有丟失了身份文牒的報給旁邊這位李管家,他會幫你們處理妥當。”說著指了指站在一旁的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的中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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