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臭彪和理激的七人幫,盜墓四賊,黑人族族長及小兒子,三大長老,步論山兩大仙人,宇唯和雨薇兄妹,此刻正擠在一間閣樓裏,即使它再大也顯得渺小。


    宇唯剛想向缺耳問個明白,就被托城一拳揮來,打翻在地。


    淩隆錘防守的速度都沒他快。


    隻聽得托城義憤填膺道:“你他媽的,我幹死你。”


    宇唯作為一個反盜盟主,竟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揍,無論怎樣都說不過去。


    他沒有起身,反而去攻托城的下盤,將他放倒。


    三大長老,盜墓三賊,大峰厥同時出手,將托城摁得死死的。


    “他媽的,找死啊!”


    獸長老用他們的方言罵道。


    “同是七人幫中人,再怎樣也不能動手。”


    吾銘接腔道。


    “有什麽誤會,說清楚就是。”


    大峰厥也站出來主持公道。


    “你自己問他,說做了什麽惡心齷齪的事。”


    托城疾首蹙額地質問道。


    韻萍走上前來道:“怎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是你們兩個人的私事,自己解決。”說完就撒手走開。


    “怎麽是兩個人,還有熱丹!”


    托城咬牙切齒道。


    此時一言未發的熱丹眼淚又出來了。


    托城的背叛,宇唯的介入,讓她心力交瘁,強顏歡笑。


    她全都想起來了,那夜在奴獸樹下的不堪迴首。


    “她給我戴了綠帽子,證據就在芸莊給我的那些狹刀的迴憶裏。”


    托城撕破臉皮道。


    “我承認,有什麽事衝我來,別欺負女人。”


    宇唯強詞奪理道。


    “你管我這叫欺負?本大爺從小到大還沒這樣被侮辱過。到現在你還完全沒有悔意和歉意,想要比比誰的忌命術厲害嗎?”


    托城恨之入骨道。


    “不是比比下麵嗎?”


    沒有了理激,卻來個曠業,借機開車,耳朵便被韻萍一把提起。


    他也從台下跑到七人幫的隊伍裏,隻因刺爺給他一個任務,看好各色人物的動向。


    宇唯剛被族長和雨薇的秘密搞得一團亂麻,此刻又身陷“綠帽子”事件。


    他的確有夠渣的,在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中渾渾噩噩。


    吾銘聽到以後,也傷心地走開了。


    “丹兒,我的心以後隻屬你一人。”宇唯知恥而後勇道,“放開他,讓我們公平決鬥。”


    隻見族長也走上前來,輕輕的在托城額頭上一點,他便暈了過去。


    “宇唯呀,你的心隻可屬綿黎。不能三心二意。”族長語出驚人道,“既然你是你們忌命界的反盜盟主,今日就由你做個見證,水中仙必須死,至於怎麽死,那要看我心情。”


    “綿黎是誰?”


    在場不明所以的人一陣疑惑。


    “不是,怎麽了?”


    宇唯被說得一頭霧水。


    “那年黑人族正與紅人族大戰,忙碌的我們無暇顧及孩子。敵派深入我們腹地,調虎離山將諾衝帶走。在海上撤離的時候被我們追殺,但我也從此再沒能見一歲的諾衝一眼,怎麽找都找不到。那時諾衝是多麽的可愛,聰明阿,就是貪玩,我唯一的黃色血統後裔……”


    族長歎道,再也沒有心情說下去,隻有掩淚沾巾。


    那鬼影好像也聽得懂他父親的歎息,走到族長麵前,用短小而布滿褶皺的手拱了拱族長的膝蓋。好像在說:“別傷心了。”


    “後麵的事情剛在忌命台大家都清楚了,除了宇唯。”


    吾銘又走過來道。


    “那個水中仙簡直不是人!算出了諾衝的生辰八字,知道他集各種仙氣為一體,到遲望江接他,那時他已奄奄一息。為了煉製長生不老藥,將他的精氣神全部吸光了。”


    印邪不忍直視眼前的鬼影,默默地歎惜道。


    “有陣子刺於鎮失蹤了一大批孩子除了跟匪雷有關,水中仙其實也難逃幹係。”


    大峰厥並不袒護自己朝夕相處的同夥道。


    “恐怕你也幹淨不到哪去。”族長說出了內心已久的懷疑,“你為什麽要帶我小兒子到我麵前,是為了贖罪懺悔,還是心虛求饒?”


    “我有話直說,你們盡管懷疑,我並不奢求你們理解我,隻是不想讓罪惡繼續下去……”


    大峰厥頓了頓又說:“水中仙帶迴諾衝的時候說他就已經是那個樣子,在遲望江的海上飄著,說他可憐,要收留他。原來我被騙了,修習長生不老術不可以濫殺無辜,他才如此。在諾衝的腦袋裏,被水中仙植入了一隻可以專門吸食別人周圍瘴氣的蠱鱉,他才可以不吃不喝以此維持生命。剛剛那個在忌命台上水中仙的迴憶畫麵……”


    “別說了,我都快吐了!”


    曠業吐槽道。


    “可奇就奇在,在諾衝見到雨薇來步論山的時候,不用吸食瘴氣也能活著。或許雨薇與生俱來有一股仙氣,他一直跟在她左右,但這並沒有讓雨薇的仙氣削弱,反倒相得益彰,有助她成長。”


    “雖然雨薇遇到危險的時候,我們會看到鬼影。可她安全的時候,周圍是沒人的呀。”


    擅於觀察的宇唯總結道。


    “那是在山下,在山上他就會顯現出來。而且我們漸漸發現,他並不傷人,除了有誰想接近雨薇或者懷有敵意的時候,才會以命相拚。”


    “這麽神奇?”


    宇唯驚訝道。


    “接下來講的是事實,卻有點駭人聽聞。在雨薇漸漸長大的時候,水中仙竟然想去性侵她……”


    “什麽?”


    宇唯震怒,怒吼一聲,周圍的人都感覺到一股可怕的氣焰。他氣憤地甩出淩隆錘砸向水中仙。


    水中仙已被各種忌命術鉗製,避無可避,那鋥亮的腦瓜被砸出血來。


    “別說了,那畫麵,超猥瑣的……”


    勞閑忍不住道。


    宇唯拔出狹刀,欲廢了水中仙的下體,被大峰厥擋住道:“別急,先聽我說完。”


    “我現在隻想直接殺了他!人麵獸心!”


    “想殺他的人還少嗎?你且聽我說……許是愛情的力量,諾衝竟可以護你妹妹周全,和水中仙抗衡,打成平手。從此他更是日夜守護在雨薇左右,寸步不離。”


    宇唯的淚水像斷線珠一樣流了出來,是萬幸,是感激,是同情……


    在場的熱丹,韻萍,碧穎,盞璿,都先眼圈紅了,感動落淚……


    而男的則咬牙切齒,拳頭緊握。


    雨薇卻說:“哥,我這不好好的,別傷心。”


    “這些年苦了你了,我們就在山下,卻一直置你於不顧。”


    宇唯泣不成聲又額筋暴現。


    “沒事,我都能理解。”


    “你這樣說,我的心更痛了。”


    盞璿終於開口道:“控製蕭q婆欺騙我,吸食小孩仙氣,對宇唯妹妹圖謀不軌。單是我們所知道的這三件事,就夠水中仙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其實肯定不止這三件事,但我已不想再了解,太可怕了。我隻想見證這惡魔的認罪伏法。”


    “就讓雨薇和諾衝跟我一起迴黑人島吧,這是我此生最後的心願。”


    族長長籲短歎道。


    “不行,我們有何義務要聽從你的安排?”


    宇唯立馬反對。


    “就憑我家諾衝保護你妹妹這麽多年。”


    族長讓小兒子的感情變味了。


    “對了,雨薇,為什麽在外公棺材裏睡著的是族長?”


    “其實……”


    雨薇欲言又止。


    就在這時一聲轟然爆裂,水中仙從地上跳了起來,大峰厥大叫道:“糟了,他的血有腐蝕作用,可以將所有困他的術解了。”


    “哈哈哈哈,大峰厥你這個吃裏扒外,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還有你們這群混亂不堪,自以為是的忌命人。神仙境界豈是你們能褻瀆的?”


    水中仙在那大放厥詞,又是時空轉換術,同時出手的宇唯,族長,大峰厥以及靠近水中仙的吾銘,碧穎被刮走了。


    “咱們在十二生肖墓穴見吧。”


    在一條深不見底的山洞口,水中仙喪心病狂道。


    “這已經是水中仙施術的極限了。”


    大峰厥抖了抖身上的灰塵,無力地歎道。在他們麵前,伸手不見五指,每個人隻要略微一活動就碰得一身塵土。


    “那變態在哪?”


    宇唯循聲望去,歇斯底裏地怒吼道。


    他使出渾身解數往山洞口跑去,卻沒有任何發現,空無一人。


    “看來我們注定要去十二生肖墓穴一趟了。”


    大峰厥若有所思地說。


    “你還不快點追,淨在這裏磨磨蹭蹭。”


    “施術者是他。”


    大峰厥也無能為力。


    “這裏是哪裏?我要迴去陪我小兒子。”


    族長有些焦急道。


    “大峰厥,先把他們變迴去。”


    宇唯以反盜盟主的名義下令道。


    “這裏是步論山第六十八脈,斷頭陵的禁地,隻有轉換進來,沒有轉換出去。隻能徒步,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水中仙,製止他胡作非為,我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可能會盜墓……”


    “那變態若敢,我定要將他鞭屍至死,死後浸豬籠,千刀萬剮。”


    宇唯兇光畢露道。


    “他們在密麓軒沒事吧?”


    族長還在擔心他的小兒子,太可憐了。


    “沒事。”大峰厥迴應道,“密麓軒隻防有心盜竊之人,上麵現在高手眾多。”


    “那我們現在該做什麽?”


    族長放下了他在黑人島高人一等的口氣,好聲好氣地問大峰厥。


    大峰厥搖了搖懷裏的乾坤袋,從裏麵掏出手電筒,這個山洞一下子亮堂起來,光明橫掃過眾人,晃瞎了他們的眼,卻是一個挨著一個,圍成圓形陣。


    宇唯嚐試著用手機撥給熱丹,卻撥不通了……


    “那個變態肯定也在附近,我們這麽多人,還怕他不成,等調查清楚就將他碎屍萬段!”


    吾銘也學宇唯罵水中仙做變態,怒氣洶洶道。


    “現在恐怕天色已晚,宇唯恩人得休息好,老大說恩人的木巫鉗訣今晚就要發作了。”柔弱的碧穎小聲提醒道,“等大家都入夢了我看能不能用穿夢術幫大家撤離。”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宇唯剛剛還鬥誌昂揚,現在顯然十分沮喪。


    韻萍為了他的木巫鉗訣做了那麽多準備,自己此刻卻來個身陷斷頭陵禁地,真是有夠荒唐的。


    “難得碧穎有心,說得沒錯,我見過中了木巫鉗訣的人,百活不如一死。宇唯,你可要小心,意誌堅定呀。”


    吾銘附和道。


    話剛說完宇唯就“哇”的一聲慘叫,然後天真無邪地衝著眾人笑了一下,十分詭異,那笑聲,就仿佛饕餮飽餐一頓打了個嗝滿足的笑,之後,就要開始大肆破壞。


    “快吃藥睡覺,恩人。”


    畢竟是第一次見到,碧穎的處事裏帶著些慌張。


    “不錯不錯,這個老十不錯。”


    吾銘歎道。


    此刻碧穎用有些顫抖的手將藥從口袋裏取出來,遞到宇唯嘴邊,卻被宇唯推開,藥片抖落一地。


    “宇唯的眼睛已經閉上了,卻還在走動,現在他在夢遊,咱們快點想辦法控製住他,讓他吃藥。”


    大峰厥解釋道。


    “這還不簡單。”


    族長躍過宇唯的頭頂,先是七天訣佛跡最高層幻訣現世,又猛劈一掌,擊中宇唯的後脖。


    宇唯卻並無絲毫感覺,全身卻像散了架一樣,拖油瓶似的躡手躡腳起來。


    這時木巫鉗訣已侵蝕到被忌命火訣焚燒過的各大筋脈,宇唯疼痛難忍,鉗訣和火訣雙管齊下,將宇唯的腹部熔煉得像個火爐一般。


    他到處用嘴噴火,那火,像是被激光掃射過,呈鼎沸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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