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皎皎腹黑一笑,“不好意思,我剛剛給你說這許大夫的醫術,沒說清楚,害你多想了,這位許大夫不僅製得了那種方麵的疑難雜症,對於身體不好的複雜病症,也很有自己的一套手法。”


    褚昊象征性的迴了一句,“哦。”


    待兩個人走進那家小醫館。


    那許大夫正端著酒杯,捏著幾顆花生米,怡然自樂的吃喝正開心。


    抬頭看到門外走進來倆少年,慌忙把手裏的酒杯擱置,把案幾上攤著的一把花生米推到一旁,“喲,二位公子,麵生啊?”


    月皎皎與褚昊齊步走進來,搶先一步坐到那許大夫身前的長條凳子上,直截了當的問,“許大夫,你那創傷用的神藥,還有嗎?”


    那許老頭興喝的半醉微醺,扯著胡須打量著月皎皎,又打量著褚昊,意味悠長的眯眼笑著,“自然是有。”


    月皎皎就當他是喝的有點兒多,也不理會他這奇奇怪怪看她和褚昊的眼神,“那這次,麻煩許大夫多賣給我幾盒。”


    說著,從衣袖裏敞亮的掏出兩張五十兩的銀票,往眼前的案幾上一拍。


    許大夫應聲朗笑,“小公子光拿藥,不瞧病症嗎?”


    月皎皎忽然一想,轉頭看了眼褚昊,“傷處有點兒,隱晦。”


    褚昊嫌丟臉的樣子,直接把頭扭向別處。


    “病不避醫。”那許大夫見怪不怪的眼神和語氣。


    月皎皎硬著頭皮,轉過頭很認真地跟那許大夫說著,“總之……外傷。前兩個多月傷到過一次,也是用了許大夫的藥膏,症狀好多了,今日,他……不小心……又傷到了。”


    畢竟不在月皎皎身上,她複述起來肯定不如當事人清楚。


    許大夫看看月皎皎,“是你受傷,還是你身後這個少年?”


    噗!


    月皎皎終於明白,那許大夫因何看著她和褚昊的眼神奇奇怪怪了。


    褚昊囧,也瞬間秒懂,搶一步答著,“我。”


    “你隨我進來,我要看傷勢?”說完,轉身打開後麵的簾子。


    嗯?


    褚昊瞬間愣住,看著月皎皎,滿臉的拒絕,“我不去,這老頭看上去……怪怪的,瞧著這醫術,還不如宮裏的李老頭。”


    月皎皎起身推他,“宮裏的李老頭,你也不會去。橫豎來都來了,正好讓他這個妙手迴春的野神醫給你好好看一看?”


    褚昊蹙眉,此時此刻,他特別想跑。


    月皎皎一把拽住他,威脅的語氣,“你要敢跑,我以後都不會管你了!”


    “別總在我麵前裝委屈!”


    褚昊俊臉沉得可怕。


    換做旁人,早就嚇得跪地求饒,可他這一套,對月皎皎從來沒用。


    她不怕他。


    甚至說,她想怎麽欺負他,就怎麽欺負他!


    對於此,褚昊每一次無奈尷尬之後,卻反而……很享受。


    被她拿捏的那五年裏,他過得特別滿足和心安。


    他曾經也一度覺得,自己越來越像月皎皎罵他的話,有病!


    但他後來想想,就算是病,但他還是喜歡,喜歡到無藥可救。


    “進來。”


    那許大夫收拾好診塌,在裏麵催促著。


    月皎皎起身推他進去,不耐煩的腔調,“快去,許大夫就看一眼病症,又不吃你豆腐,一個大老爺們兒,扭扭捏捏,算什麽?”


    褚昊拿眼神刀她,“月皎皎,你還真是沒把我當外人啊?若是你夫君知曉了此事,你打算跟他怎麽解釋?”


    月皎皎冷笑,“我倒是想把你當外人,你肯放過我嗎?你盡管放心,我夫君沒你那麽閑,他忙的很。”她嘴巴不饒人,“快去!”


    褚昊無奈的搖頭,硬著頭皮放慢步子,打開簾子往裏麵走去。


    月皎皎在狹小的空間裏,來迴踱步。


    “這裏疼嗎?”


    那徐大夫音色低低的問著,月皎皎卻遲遲沒聽到褚昊的迴應。


    月皎皎瞬間火大,命令的語氣,朝裏麵大聲喊,“褚昊,徐大夫在問你話,你照實迴答。”


    “我點頭了!”


    褚昊在裏麵羞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還要應付月皎皎的那臭脾氣。


    月皎皎象征性的“哦”了一聲。


    半盞茶的功夫。


    褚昊和那徐大夫一前一後的走出來。


    月皎皎完全不看褚昊那張陰沉得比烏雲還黑的臉,徑直走到那徐大夫身前,“徐大夫,我這……大兄弟,病況如何?”


    大兄弟?她還真敢叫。


    那徐大夫坐會剛剛問診的案幾前,眉頭緊縮,又開始扯著胡須不作言語。


    月皎皎是個急性子,催促的語氣,“徐大夫,麻煩您有話直說。”


    褚昊整理著衣帶,像個沒事人,站在月皎皎身側,看她一副極為上心的舉動。


    心裏不自覺的好笑,總之……除了痛,也沒什麽其他,她倒是比自己這個當事人還擔心緊張。


    許老頭抬頭看褚昊,審視的眼神,“你之前,服用過催情之類的藥?”


    褚昊正整理著腰帶,垂眸看了一眼那老頭一眼,“我好得很,用不著。”


    月皎皎轉臉看向褚昊,知道他不會撒謊,但有可能會忘事,“你沒有用,是四年前你去找我,那一次我中了九月紅的毒,不是你把我體內的毒氣,吸附到了你身上?”


    褚昊凝眸看向月皎皎,一副揶揄的語氣,“你還記得?”


    那一次,他把什麽都給她了,甚至不惜犧牲自己供她觀瞻,末了,她翻臉不認賬。


    月皎皎咂巴下嘴,無語的表情,“這是我欠你的,怎會不記得?”


    欠?


    嗬。


    月皎皎不去看褚昊那張陰晴不定,變幻無常的一張臉,繼而看向那許大夫,“此事都過去快四年多了,難道,我這位兄弟,身體裏還有餘毒未清?”


    許大夫點頭,捏著手指若有所思的樣子,既然你們來問診,老朽不妨直說,“催情之毒,向來講究陰陽相生相克,二位都是男子,所以……這位公子體內的餘毒不清也說得通。”


    嗯?


    月皎皎和褚昊不約而同的相視一眼,突然,褚昊衝那許大夫指著喊道,“你個庸醫,在這兒一派胡言亂語些什麽?”


    月皎皎一把摁下他抬手指著許大夫的手臂,她也是剛剛震驚過後,才忽然明白那許大夫的話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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