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夜裏黑的早,晚上有些秋涼。微風吹落了一大堆的落葉,給地麵鋪了一層厚厚的地板。


    還是竹子好,無論春夏秋冬都是長青。看上去永遠都是生機勃勃的。


    可是為了這樣的活力,竹子也付出了很多。


    當毛竹還在筍期的時候,遇到雨就生長,但是等到長成成竹時,就有三、五年不長了。


    三、五年之後,竹子會突然發力,以驚人的速度生長,其成長速度大約每天兩英尺。


    在夜深人靜時,人還會聽到竹子拔節的聲音。


    竹子之所以有三、五年不長,是因為那幾年間,它的根部在地下發瘋似的瘋長,長得既深且廣。


    如果人心如竹子該有多好。無論春夏秋冬,無論順境逆境,都用一顆堅強而勇敢的心去麵對。


    腰杆挺的直直的,不羨慕那些花的芳香,一心一意的向上生長。


    哪怕剛開始的時候,為了緊緊的紮根地下,也是在為三五年後的生長做足夠的準備。


    這樣的等待,又有多少人能夠扛得住?


    其實很多時候,我們真的比不上那看上去很是普通簡單的竹子。


    當初墨雨看到這片竹林的時候,想到了竹子的堅強,激勵了她勇敢的麵對生活。


    如果一根竹子都可以這樣麵對風雨,我們為什麽不能變得更加勇敢點?


    墨雨看了看竹林,覺得心情舒暢了幾分,轉身走人屋裏。


    天黑了沒有多久,墨雨就洗漱好躺在床上。這是她搬到忘憂閣,休息最早的一天。她是真的覺得很累很累了。


    墨雨躺了有一會,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她的肚子實在是疼的厲害。這些丹藥對於她來說,好像並不能起太大的作用。


    如果不是她親手煉製的,她一定會懷疑買了什麽偷工減料或者貨不對板的丹藥。


    她實在是累,不知道翻來覆去折騰了多久,才好不容易才睡著。


    那張傾國傾城的臉蛋上麵還微微的皺著眉頭,像是在忍受著什麽疼痛,又像是在做著什麽糾結的夢。


    看上去格外的讓人憐惜。


    熟睡中的她迷迷糊糊,好像聞到了一點墨香味,很是熟悉,可是她的眼睛想睜開卻怎麽睜都睜不開。


    她的眼皮不聽使喚,她的頭很重,她的身體根本動彈不了。


    不一會功夫,墨雨感覺有一隻溫暖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傳來溫暖的感覺,就像一個暖寶寶有著源源不斷的熱量傳到她的肚子上麵,感覺肚子變得舒服一些。


    她眉頭慢慢的舒展開了。


    司徒悅一身月牙白,看上去還是那麽的帥氣,可是眉眼間卻透露著壓抑。


    他聽到暗衛的匯報,知道墨雨去了林府,被林無痕抱著出了府,林無痕還送了她三色花。兩人交談甚歡。


    他不知道他當時憤怒的樣子有多可怕。他在府中練劍一直練到了下午,情緒才平和了不少。


    他怕在暴怒的時候來找墨雨,怕語氣中傷到墨雨。怕控製不住情緒做出什麽讓他後悔的事情。


    現在的墨雨本來就對他冷言冷語的,如果再起什麽衝突,他真的怕墨雨這輩子都不理他了。


    或許是出於之前田羽馨事情瞞著墨雨的愧疚,司徒悅這個醋壇子,隻能夠任由醋淹死自己往肚子裏麵灌著。


    “我該拿你怎麽辦?為什麽總是讓我吃醋?”司徒悅輕聲歎道,看著熟睡的人兒,滿眼的愛意跟無奈。


    是煉藥師了,也不知道好好的調理調理下自己的身體,肚子像個冰塊似得,一定很疼了。


    司徒悅看著熟睡的人兒,心想:如果你不是這麽的倔強,我們是不是早就和好如初?人生有太多的事情不能選擇,我不能選擇一開始愛的人就是你,就像我不能選擇出身一樣。但我可以選擇在以後的日子裏,愛的隻是你。我會吃醋,我會嫉妒,我也會用心的守護你,直到我老去閉眼的哪一天。


    第二天清晨,墨雨還在睡夢當中,就聽到了敲門聲。


    “什麽事啊?”她揉揉眼睛,實在不想動。


    “花少大事不好了,三色花全部都沒有了。”鬆鬆在門口很是著急的說道。


    墨雨一聽連忙坐了起來,“好好的花,讓他們好生照料,什麽叫都沒有了?”


    墨雨隨手拿了件藍色的外套披上,打開門。


    鬆鬆一副吃驚的模樣看著麵前這張很是熟悉而又陌生的臉,墨雨著急的問道:“三色花到底是怎麽迴事?”


    鬆鬆聽到聲音迴過神來,滿是疑惑的說道:“花少,您的臉?”


    墨雨這才反應過來,之前她是裝扮成一個長相普通的女子出現在鬆鬆麵前的,後來才裝扮成長相清秀的花少的模樣。而她真實的模樣,鬆鬆一直都沒有見過,也難怪她吃驚了。


    “嗬嗬,像鬼嗎?“墨雨笑道,那張傾國傾城的臉因為這個甜甜的笑容,越發的攝人心魄。


    “不,不,就是太美了,太像……“鬆鬆停頓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說下去。


    墨雨似乎看透了鬆鬆的心思,“是太像二皇子司徒悅殿下的未婚妻,田申丞相的女兒,獅鷹國的第一美人,田羽馨吧?“


    鬆鬆點了點頭,兩人確實長得一模一樣。


    墨雨嘴角笑意更濃,眼神中卻有些苦澀,她輕輕的撫摸了一下這張光滑而完美的臉蛋,司徒悅說過,除了一雙眼眸比田羽馨動人,其它的並無不同。


    這張臉她好久都不曾仔細的看過,更加談不上護理。可是它偏偏就是這樣,天生麗質,不打理依舊是這樣的光彩照人。


    對此,墨雨並沒有開心的感覺。


    一張情敵的臉,掛在她的臉上,每日麵對,每日提醒她隻是一個替代品,這張臉再怎麽完美,又有什麽值得她開心的?


    不厭惡就是不錯了。


    墨雨咽下心裏的不快,笑道:“不過一副皮囊罷了,她是她,我是我,我是花少,唯一的花少。“


    她林墨雨是不能替代的,是唯一的,是優秀上進的。哪怕再苦再難,隻要她想,她願意,她就可以堅持下去。


    命運或許由天注定,但她相信人定勝天。


    鬆鬆很是堅定的點了點頭,“我們花少這麽優秀,自然比那個田小姐好多了。“


    “你這丫頭就是嘴甜,好了,那三色花到底是怎麽迴事?“這花貴而不好找,如果毀了,那多可惜。墨雨想想都覺得心疼。


    鬆鬆一臉內疚的樣子,“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發現那些花都碎了一地,是被人故意弄壞了。”


    “故意弄壞了?”墨雨眉頭皺著,若有所思。她昨天熟睡之後好像聞到了墨香味道,難道是司徒悅來過?


    “是啊,那花那葉子都碎了一地,一看就是被人故意弄毀。“


    墨雨心裏有些數,多半是司徒悅那個家夥發瘋毀了她的花。


    真的是閑得很,這麽貴的花也跟雜草似的想毀掉就毀掉,他富有的很不在乎,可是這花她在乎。


    墨雨仿佛看到了三色花在她麵前毀了,她覺得她的心很疼,錢包更加的疼。


    她心愛的花,怎麽就這麽毀了,她的丹藥怎麽辦?一激動起來,她的肚子越發疼的厲害。


    墨雨暗罵道:真的是煩人,當女人就是麻煩。每個月來大姨媽也就算了,還痛經。痛經也就算了,還這樣疼,讓不讓她好好的過日子了!


    鬆鬆看見墨雨的臉色變得很是難看,安慰道:“花少,您也別太傷心了,我們慢慢的找,這花還是能找到的。“


    墨雨忍著疼痛,緩緩說道:“沒事,把毀了的花收拾好,我有些累先進去休息了。“


    “嗯,花少,您慢點。“鬆鬆看著墨雨雙手抱著肚子,臉上又蒼白了幾分,伸手來扶墨雨。


    墨雨拒絕了,“沒事,我還能走。你先下去吧。“


    墨雨慢慢的移動到床上,躺下來,這就花費了她不少的體力。這副身子,不來大姨媽還好,來了大姨媽就像一副弱不禁風隨時會掛了的模樣。


    真的很煩,不知道為什麽煉製的丹藥吃了沒有效果,這身體難道需要加重劑量?


    墨雨想著,要不吃雙倍的丹藥再試試。反正她的丹藥多,隻要對身體好,多吃點沒有關係。


    她支撐著身體,有些吃力的拿了兩大瓶的丹藥吞了進去。都是些活血補血的丹藥,對月經不調痛經有很好的治療效果。


    一刻鍾過去了,疼痛感沒有一絲一毫的減少。這丹藥加了量也沒有用。


    之前給別人吃了,是神速的肚子不疼了。至於她自己,算了,她就是個例外。


    當太多的例外夾雜在一切,除非變得很優秀,不然就會活的很累。


    例外、特殊都是要付出代價的。隻有足夠的優秀,才能承受的了足夠的例外。


    有了閃光點,才能讓人忽視缺點。閃光點越大,缺點才能相對的變小。


    變強大,才能讓一切變的好起來。落後就要挨打,什麽時候都是真理。


    墨雨咬了咬牙,不就幾天的痛經,她既然可以治療別人,就一定可以找到治療自己的方法。隻是時間問題,她有耐心可以解決。


    半個時辰過去了,墨雨疼的額頭上麵滿是汗珠,她閉著眼睛,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嘴唇蒼白,看上去像是一個得了大病的人。


    空氣中突然飄來了一股淡淡的墨香味,一雙溫暖的手搭在她的肚子上麵。暖暖的能量傳過來,肚子一瞬間覺得舒服多了。


    墨雨睜開眼睛,看見穿著月牙白帥的不食人間煙火的司徒悅半蹲在她的床邊,臉上滿是憐惜。


    “好點了嗎?“司徒悅柔聲中帶著心疼,眼神中帶著滿滿的愛意。


    又是這樣的眼神,墨雨想起以前就覺得有些心疼,怒道:“把我的花都毀了,你來這裏看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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