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是安平郡主,皇太女的獨女,今年二十一歲,她身邊的是她的夫郎謝思崖,謝明月的哥哥,頗受郡主寵愛。甚至能影響郡主的決定。”


    衛顏盯著那個謝思崖,生得很不錯,她陷入沉思。


    一個娘生的,和謝明月生得差距也太大了吧。


    而且,一個男人能影響安平郡主的決定?


    要知道,這是皇太女的獨生女,要是她不學陛下一樣,四十多歲快五十歲整個別的女兒出來,那安平郡主就是板上釘釘的未來皇太女。


    謝家和皇族就是對立的,可是兒子還能影響郡主的決定,這是要上天啊?


    隋瑜看著她,臉色凝重地點點頭,“你想得沒錯,恐怕陛下也很為難。若是傳位給皇太女,恐怕皇族的所有優勢,會在安平郡主的手裏還迴去。要是……”


    他後麵的話都沒說,可衛顏都懂,要是現在換十七歲的二公主當皇太女,那大公主的怨氣就不止是怨氣了。


    試想一下,等著繼承家產,摩拳擦掌,等待了將近三十年,完事臨門一腳,跟她說你別玩了。


    換作是誰,都會掀桌子。


    那大家都別玩了。


    皇室鬩牆,怎麽都會有損耗,此消彼長,世家還不得歡喜得嗷嗷叫?


    謝家真的是太毒了,好歹是第一家族,嘴上說是不屑和皇族聯姻,這都打入內部了。


    衛顏歎氣,“那個謝什麽玩意的,生得也不是驚為天人。顏值和你也就差不離吧,給郡主多找幾個身家清白的美男。”


    隋瑜癱在椅子上,“你以為這辦法沒用過?”


    皇太女其實心裏清楚,她現在基本上不可能再生了,也就這麽一個不爭氣的女兒。


    所以,她是明白陛下遲遲不禪讓的原因的,等著她把女兒教導好,掰正過來。


    可是安寧郡主偏偏不隨她有些好色的性子,怎麽勾搭引誘都沒用,就是喜歡謝思崖,雨露均沾都欠奉。


    說人家謝思崖霸占吧,那是安平郡主自己跑到謝家,各種手段用盡,才把人搞進府的。


    謝家本來就表示不願意的,現在皇族要是嫌他禍主,想打想殺想責備,都是欺人太甚。


    動也動不得,敲打多了安平郡主也不願意。


    當然,摸黑打悶棍弄死也不是沒能力,可是真弄死了,就安平那癡迷的勁兒,會不會等繼位了搞事情還未可知。


    要說皇帝換個人做,皇太女能願意嗎?她必然不能願意的。


    要不把安平弄死?


    皇太女也舍不得,再說沒有繼承人,按照規矩,她也不能繼承皇位,死結。


    成親四年了,清月這種獨特的環境,她竟然真的守著謝思崖一個人過,走哪裏帶到哪裏,恨不得拴在褲腰帶上了。


    衛顏隻覺得,可怕極了。


    就不說心意的問題了,就是這身體裏的欲火,絕不是一個男的就能解決掉的。


    有這種忍耐的毅力,幹點啥不行,非要倒黴在一個男人身上。


    不孝不悌,讓整個家族都為難,安平郡主戀愛腦得簡直不像是皇家能教出來的。


    可以算得上和世界為敵了。


    也就是沒個姐妹,不然皇太女怕是能拿她的頭當球踢。


    衛顏喝著茶想,也是陛下舍不得,要是她,直接把人解決掉,解決皇太女。


    省得她覺得最後皇位沒她的份,釀釀醬醬的,把她搞沒了,安平就不是事兒,直接讓二公主上位。


    搞到現在,還得和皇太女搞來搞去,皇太女怕是還防著親娘弄死自己的女兒。


    當然,衛顏就是以旁觀者的視角想想,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跟隋母似的,能把孩子當做權勢踏腳石。


    就算是她,明知道得死的那個孩子,她都不想多看。


    而皇太女,在陛下的前幾十年裏,唯一的女兒,曾膝下承歡,多年情分,舍不得也正常。


    衛顏看著被雲遮擋的明月,恍惚間,都覺得怕是選錯了路,看似越來越風光的皇室,底下一堆事。


    而世家這邊,好像也不過是暫時落入下風,一個處理不好,皇室的權利就會被打迴原形。


    她看看隋瑜,終究沒問出現在退還來不來得及的話。


    一旦入場,身不由己。


    她的傳臚是怎麽來的,她心裏門兒清,不就是抱對大腿了,陛下和隋閣老怕是沒少掰頭才把傳臚這個顯眼包的名次給她。


    在別人的眼裏,她就是絕對的皇族黨。


    加上隻有她使用炭筆,肯定所有人心裏都在想:“衛顏這貨,從一開始就是陛下要培養的新生代。”


    哦豁……沒了退路的。


    和藺家和皇族保持距離,也沒用。


    要是現在和京城衛家說,咱一起幹吧,那皇族黨肯定她在耍人,反手就能把她弄死。


    選擇站隊,已經不是謀慮就能找到退路的了,一條路走到黑吧。


    再說,她一開始就沒得選,除非願意在京城衛家麵前搖尾乞憐。


    那她不願意。


    有句話說得好,選擇不對,努力白費,目前沒有白費,那就繼續走。


    看陛下的壽命……嗯,就算是皇太女繼位,想要讓安平郡主繼位,怎麽也得十幾二十年。


    到時候,半輩子都過去了,該爽的也爽了,值得。


    再說了,還不一定的事呢,萬一人家皇太女有格局,就不搶皇位了呢,還不是順順當當的。


    衛顏想明白了,語氣輕鬆了好多,瞎胡聊,“隋瑜,你說司天監這麽厲害,讓他們算算唄,怎麽破局。”


    隋瑜沉思片刻,“這應該不能算吧?有道是人心難測,卦象並非萬能的。”


    “那司天監就隻會做個天氣預報,然後算個黃辰吉日?”


    “還能算大災禍,比如地龍翻身。\"


    衛顏略感失望,清月光怪陸離的,大家也都神神叨叨,她還以為易學那邊能有高人呢。


    不說能禦劍飛行,最起碼也得特別厲害吧。


    隋家祖上不是還有個能人異士麽。


    沒想到,司天監就這?


    張衡老祖宗也可以的好吧。


    隋瑜見她興致缺缺,想了想說道,\"有些許傳聞,用特殊手段破局的事,是神宮來算的,所以神宮的地位很高。\"


    衛顏來了興趣,立刻問道,“怎麽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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