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眾人懸著心才稍稍一放,何大清又看向秦淮茹。


    “淮茹,要我說此一時彼一時,之前那三十斤糧票是你白得的不假,不過現在你和柱子又結婚,這三十斤糧票還是還迴去吧,咱不能占公家這個便宜。”


    秦淮茹能聽明白何大清話裏的意思,所以皺起眉頭一時沒開口。


    賈張氏能想到的她自然也能想到,更何況保衛科現在還有六條惡狼在纏著她,所以秦淮茹心中是萬般不樂意、甚至是不敢去取環,隻是又沒借口能拒絕何大清的話。


    何大清見秦淮茹神色猶豫,眼神唰的一下就冷了。


    “這事就按我說的辦,淮茹你明天休息,我和柱子陪你去衛生所取環,一點時間都不能耽擱!”


    “再耽擱下去以後等孩子出生都該喊你們爺爺奶奶了,到時候我還能看得見嗎?”


    一旁傻柱聽說這事,兩眼期待的看著秦淮茹,雖然他很喜愛傻梗、小當和槐花,喜愛到真拿他們當親生兒女來看。


    但終究不是親生的,傻柱也想自己生個小傻柱出來。


    麵對何大清的不容拒絕、傻柱滿眼的殷切期待,秦淮茹無奈隻能點頭答應,心愁成了一根麻花。


    何大清注意到秦淮茹這副滿是愁緒、不情不願的神態,眼底冷意更甚。


    沒想到這些天看起來二十四孝好兒媳的秦淮茹,居然還沒有跟他們父子一條心,那他850塊錢豈不是花狗肚子……


    第二天上午。


    胡同裏左秦淮茹、右何大清,中間站著個大傻柱,仨人向衛生所走去。


    直到看見秦淮茹被推進手術室,何大清才放心坐迴椅子上,他跟著來就是怕秦淮茹又和傻柱耍滑頭,直到現在他才放下心。


    沒多久秦淮茹就又被推出來,傻柱迎上前跟著護士走進病房。


    “觀察兩小時後沒問題就可以出院,出院後一個星期內都要多注意休息不能勞累,後麵半個月你們不要同房,要不然可能會引發感染……”


    聽著護士的囑托,傻柱的頭點得和搗蒜一樣!


    秦淮茹躺在病床上隻露出張臉,麵容蒼白蹙眉耷眼,柔弱到連眼睛都睜不開。


    何大清見她虛弱成這樣不由感到擔心,在軋鋼廠上班太勞累會影響到秦淮茹恢複,事關小傻柱他可不能賭。


    於是護士話音剛落,他就接道:“淮茹,我看你就再多休息幾天,不能因為上班把恢複身體都耽誤了。”


    傻柱聽何大清要讓秦淮茹多休息幾天,跟著附和說:“爸說得對,你剛連軸上了十八天班,是該好好在家歇上一段日子。”


    秦淮茹皺眉輕輕點頭,算是應了下來。


    傻柱臉上閃過欣喜,接著找話說:“秦姐你就等著瞧吧,這些天我非要讓你瞧瞧什麽叫手藝、什麽叫藥膳……”


    兩個鍾頭眨眼便過,傻柱背著秦淮茹走迴大院,身後跟著何大清。


    前院大嬸團們見秦淮茹早上出去好好的,現在卻要傻柱背著迴來,都是滿眼好奇的打量著。


    一大媽更是如此,再聯想到昨晚何大清毒打過何張氏的事,眼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起。


    不過她還記著閆埠貴的交代,讓她務必別和何家的人打交道,一時拿胳膊肘子捅了捅劉三娘。


    一時劉三娘便成了眾矢之的,被幾人推著走上前,隻能擠出關切問:“傻柱,淮茹這是怎麽了?”


    傻柱想起何大清和秦淮茹的交代,又不樂意說謊,於是沒好氣說:“沒什麽事,我樂意背我媳婦兒你管得著嗎?”


    被小輩傻柱當麵這麽懟,落了麵子的劉三娘又說:“噯,傻柱你怎麽這樣?我也是好心問問嘛!”


    “嗬~”


    傻柱不屑一聲,撇下劉三娘朝中院走去,要不是有何大清在,他非得懟半天劉三娘這幫看熱鬧的大嬸不可。


    就這幫子街坊,在他眼裏沒一個好人,都是隻愛看熱鬧、還不嫌勢大。


    見身後的何大清連忙上前賠罪,打著圓場說:“甭和傻柱計較氣傷身子,你等著,我這就迴去收拾他去。”


    “這還差不多,大清你現在都迴來了,以後可得好好管著傻柱,不能再讓他這麽沒大沒小下去了!”


    劉三娘說完後臉色才好看了些許,何大清點頭賠笑,追著傻柱向中院走去。


    看著何大清走進中院,劉三娘迴頭感慨道:“大清迴來的好啊,老嫂子和傻柱終於有人能管了。”


    “你們瞧見沒有?就連棒梗最近都規矩了不少,咱們院子多長時間沒像現在這麽安穩過了!”


    劉三娘此話一出,昨晚才聽完何張氏慘嚎的眾人自然都連連點頭,誇讚何大清迴來的好、迴來的妙。


    楊瑞華在旁聽著心裏暗暗不屑,想著等過些日子聾老太太案子一結,何大清父子的成分劃定下來。


    院裏攤上一個漢奸後,看她們還能不能樂得起來,估計以後文明大院和他們院子都沒關係了。


    不過這事他也隻是聽閆埠貴說的,還讓他別到處胡咧咧,派出所沒有結案前她自然不敢亂說。


    被劉三娘這麽一打岔,眾人紛紛數落起何大清迴來的好處,一時竟沒人再提秦淮茹的事。


    秦淮茹一連在家歇了五天,這些天傻柱可謂盡心盡力的照顧,家務活全包不說,好菜好飯都端到床前,前兩天都沒舍得讓秦淮茹腳沾地。


    至於另一位同樣窩炕的何張氏就沒秦淮茹這麽好運,頓頓何大清端到炕上隻有棒子粥和鹹菜。


    她還得強忍著疼痛躺起來糊火柴盒,免得皮帶再次加身。


    何大清迴來不過才二十三天,她挨了三頓胖揍不說,還總莫名成宿成宿的盜汗失眠睡不著覺,沒事還發發燒,一和何大清說這事。


    何大清手就放到皮帶邊,輕聲關切問:“翠花,你是不是止疼藥的藥癮犯了?”


    (這都是紅藥水的後遺症,如此大麵積的外傷不能用紅藥水消毒。)


    何張氏趕忙連連搖頭又轉口說自己沒事,恨不得蹦起來給何大清看看她有多健康,生怕何大清又抽她。


    如此精神、肉體、口糧的三重折磨下,何張氏整個人惡瘦了一圈,原本的胖圓臉蛋縮水了一圈,臉皮都耷拉了下來。


    隨著後麵秦淮茹恢複好迴軋鋼廠上班,又開始每天下班後“加班”補滿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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