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食堂迴來後


    許大茂椅子上就和長了刺似的,屁股一直不停扭來扭去,時不時還低頭瞄眼手表。


    第一百三十二次低頭後——


    “三點了,差不多也該去了!”


    許大茂小聲嘟囔著站起身,然後稍大聲音朝周圍嚷嚷說:“上個廁所去,這破食堂、傻柱帶出來的徒子徒孫就是不行,難吃就算了、還容易拉……”


    欲蓋彌彰一番後,許大茂猥猥瑣瑣溜進二車間倉庫。


    蹲坐在角落裏的一袋工具上,許大茂又低頭看了眼手表,偷偷瞄了眼倉庫門口說:“還有十分鍾,她沒來也正常!”


    “才剛到點,等會也……”


    “三十?秦淮茹肯定是被什麽事絆住……”


    “四十,也……”


    “五十……”


    “四點了,從二車間就是爬也能爬過來,秦淮茹你竟然敢耍我、放我鴿子!”


    此時縱使許大茂再不願意相信,但像傻子般在倉庫苦苦等了一小時後,他也隻能承認自己是被耍了!


    “秦淮茹,你好大的膽子,現在敢耍我,我非把你這破事嚷嚷到全廠都知道不可!”


    許大茂憤怒站起身,怒火中燒下就想直接衝進車間、薅住秦淮茹大鬧一通,讓所有人都來看她的笑話。


    可還沒走出兩步、許大茂臉色又有些陰晴不定,秦淮茹孤寡無依他是不怕,但是這事畢竟關係保衛科。


    再想到他們每天都不事生產、全在體能訓練,每個人都還配齊了家夥事兒,那腰別和肩背的可不是燒火棍、都是能開火的真家夥。


    一時許大茂又慫了。


    “打我是肯定打不過他們幾個,而且這事我也確實沒證據,不該和拿台麵上來鬧!”


    “但是要是私下裏、論傳謠言,你們保衛科加一起都趕不上我一人!”


    許大茂說到這裏頗有些得色,仗著工作的特殊,他每次一放電影最少都是幾百人看,兩三千人的大場麵對他來說都是家常便飯。


    所以隻要他想傳謠言,那隻要一場電影下來,等電影結束整個軋鋼廠都能傳遍這件事。


    “秦淮茹,看在傻柱的麵子上,我今晚再給你次機會,要是今晚上你還敢耍我,你看我明天把不把你這破事傳的滿天飛。”


    許大茂恨恨說著一揮袖子,摸出倉庫溜迴放映組。


    許大茂溜迴放映組時都已經四點多了,沒等他喝上兩杯茶,就聽見喇叭傳來下班的鈴聲。


    怕秦淮茹會故意躲著他,許大茂也就沒去車間堵她,而是先直接趕迴大院,準備來一甕中捉鱉。


    騎上自行車,許大茂行駛在迴大院的路上。


    “摸呀伊姊,摸到阿姊頭上邊噢哪唉喲~”許大茂臉上洋溢燦爛笑容,嘴裏唱著調調想著秦淮茹。


    吃定秦淮茹的他此刻又消了火氣,甚至還覺得下午秦淮茹沒去倉庫也好,隻要他迴去拿這事來威脅,晚上在大院牆角更刺激……


    正當許大茂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浪蕩,思緒亂飛、自行車都騎得晃晃悠悠時。


    “啪!”


    路旁偏仄的巷子裏突然捅出根竹竿,沒對準人,直直紮進自行車車輪裏。


    “哐當~”


    車輪被竹竿猛的卡停,自行車直直摔倒在地上。


    “哎喲哎,嘶~~”


    遐想非非的許大茂還沒弄清楚情況,直挺挺隨著自行車摔到路上剛慘叫出聲,巷子裏又竄出三人身著軍綠色製服的大漢。


    二話不說,倆人捂住許大茂的嘴直接將他拖進巷子裏,另一人則是扶起躺在地上的自行車,將其推進巷子裏。


    從捅出竹竿到推進巷子裏自行車,攏共短短幾十秒鍾,街上不少行人都還沒注意到這邊,五人就消失在巷子深處。


    看著幾人清一色的製服,注意到這事的幾個行人也不敢瞎管,隻當是什麽單位在執行特殊任務罷了。


    “嗚嗚嗚~~”


    “你們幹什麽?”


    被拖進巷子深處牆角後,許大茂才被鬆開嘴,看著自己麵前的四人叫喊道,待看清幾人的麵容他忍不住一慌。


    “王德發,你們綁我是要替秦淮茹出頭?”


    王德發手裏拿著匕首,在許大茂臉上比劃著說:“許大茂,我勸你安生點,要是下次我再聽到什麽不該聽的話、聽到什麽流言蜚語,敗壞了老子的名聲!”


    說著匕首又指向許大茂胯間。


    “那我隻當是你幹的,隻要我丟了一點名聲,那我就讓你丟一點零件,我聽說你還沒孩子?”


    “你也不想一直沒有吧?”


    這話中濃濃的威脅之意,再加上眼前那把寒光閃閃的匕首,無一不讓許大茂胯間一涼。


    眼珠子一轉連忙保證說:“王隊長,你就放心吧,我這真不知道秦淮茹是你的人,要不然打死我也不敢打她的主意啊!”


    “瞎說什麽屁話呢?但是最好是!”


    王德發拿匕首威脅的在許大茂臉上拍了拍。


    眼下勢不如人,許大茂自然不敢齜牙,還擠出諂媚笑容附和道:


    “當然了,我許大茂逗誰也不敢逗你們保衛科啊,更別提您王大班長了!”


    “行了,咱們軋鋼廠誰都知道你最會溜須拍馬,不過我告訴你,我王德發最不吃的就是這套。”


    王德發說著站起身,朝製住許大茂的倆人招唿道:“按理說咱們這次還該好好謝謝人大茂,不過又不能不給他個教訓,這樣吧。”


    “下手都悠著點,甭落下什麽後傷。”


    見這是要和自己動手的意思,許大茂立刻求饒道:“王大哥、噢不、王班長,真不用教訓,我保證、保證我下次——”


    沒等許大茂喊完,另一個隊員直接從兜裏掏出快破布,塞進許大茂嘴裏。


    “叫什麽呢?我們說收拾你就收拾!”邊塞破布、隊員邊不屑道。


    “嗚嗚嗚~~”


    許大茂被堵住嘴,隻能拚命嗚咽扭動身軀掙紮。


    見許大茂此時還不死心、在掙紮,王德發又蹲下身。


    “許大茂,咱們平日裏好歹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你甭怕,今兒之後隻要你不再惹到咱頭上,咱們就繼續井水不犯河水。”


    “再說,我都說了這次咱們兄弟幾個還該好好謝謝你。”


    “我保證,一會兒你想走還是想騎車迴去,都成、行了吧?”


    “嗚嗚嗚~~”


    許大茂嗚咽著沒再掙紮,此時他已經反應過來,他們幾個為什麽要感謝自己,那還不肯定是秦淮茹又求上他們,


    一時許大茂心頭更恨,這可是四個人呐,還不給錢,秦淮茹寧願給他們都不給自己,自己差哪兒了?


    又是街坊又給錢的……


    “看樣子大茂是想明白了,動手吧!”見許大茂沒再掙紮,王德發說著站起身,仨人一擁而上,直接對許大茂拳打腳踢起來。


    “嗚嗚嗚~~”


    許大茂蜷縮在地上,發不出絲毫慘叫,隻一個勁兒的嘶吼。


    暴揍迅疾如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過去才三四分鍾仨人就停了手,許大茂依舊蜷縮在地上,緊緊捂著周身絲毫不敢動彈。


    王德發走近說:“大茂,這次咱是真想謝謝你,又不得不給你個教訓才下手這麽輕。”


    “要是再敢有下次,你可別怪我們兄弟朋友誰下手黑,讓你渾身少點零件、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許大茂緊緊捂著頭和臉蛋,甕聲說:“知、知道了!”


    見許大茂如此膽小,王德發咧嘴一笑,料想他以後也不敢作對了,於是扭頭說:“咱們走吧,等小薑他倆從照相館迴來咱們就吃酒去。”


    “好嘞!咱們先去點上菜,等小薑他們一來剛好……”


    吆喝答應著、四人勾肩搭背走出巷子。


    不得不說,這保衛科二班的隊伍確實團結,幾人愣是處得跟親兄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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