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棒梗被秦淮茹摟住,心裏緊繃的情緒一鬆,這些天壓抑的苦楚全都傾瀉而出,化作洶湧滾下的淚水。


    “媽,我不想上學,也不想住院子裏的,他們都欺負我,都喊我廁神、還有廁神仙子——”


    “嗚嗚嗚~~”


    秦淮茹見棒梗哭的這麽傷心,心仿佛都在滴血,這才鬆開棒梗,看清了他那淩亂的西瓜頭,和髒兮兮的衣服,還傳來陣陣惡臭的味道。


    “誰欺負你了?你告訴媽,媽收拾他去!”


    棒梗嚎啕張大嘴的哭道:“所有人、所有認識不認識的人都欺負我,我不說話不搭理都不行,他們就要欺負我!”


    秦淮茹聽見棒梗這麽說,隻能保證說:“棒梗兒啊,媽答應你,明天媽就去學校找你老師,這勞什子破要掃廁所的隊長咱不當了!”


    “然後媽再給你請假,讓你再在家好好休息一段時間,等大家都忘了這事你再去上學!”


    棒梗聽見秦淮茹這麽說,才在秦淮茹的懷抱裏使勁的點了點頭。


    “好~~”


    秦淮茹見棒梗答應下來,這才鬆開棒梗說:“好,那就這麽說定了,咱迴家!”


    說著秦淮茹站起身,牽起棒梗的手就要帶他走。


    王隊長眼眸一閃,直接伸臂攔住去路說:“秦淮茹,你想迴去可不行,現在是十一點二十三分,無論怎麽說,你兒子都不應該出現這裏!”


    秦淮茹忙將棒梗護在自己身後,一臉柔弱解釋說:“王隊長,他可能就是趁著我們下班的時候躲進來,你看他,又沒給咱們廠造成——”


    王隊長直接擺手止住秦淮茹繼續說下去。


    “秦淮茹,造沒造成損失不是你一張嘴說了算的,咱們廠裏每年每個月要丟多少物資你知道嗎?”


    “現在我們大半夜在廠裏抓住你兒子,他必須要配合我們調查洗清嫌疑,證明他之前半夜沒有進來偷過東西!”


    見王隊長扣下來這麽大頂帽子,秦淮茹慌忙急切解釋道:“王隊長,你開玩笑吧?我家棒梗怎麽可能會來廠裏偷東西?”


    “要是他是來偷東西的,我也不可能喊上你們來找不是?”


    秦淮茹說著還扯著嘴角討好的笑了笑,希望王隊長能不計較這事。


    王隊長卻滿臉嚴肅,冷聲逼問說:“要是之前你兒子棒梗沒半夜偷溜進過廠子,他離家出走你怎麽會想到要來軋鋼廠找?”


    “甚至連老王的話都不信,非要進來找人,種種情況都能表明,你兒子棒梗之前就偷偷溜進過廠裏,而且還不是從大門進的!”


    秦淮茹一愣,好像王隊長說得確實有道理啊!


    但是這鍋她可不敢背,背上這鍋不僅要賠廠裏曆年的損失,更說不定會丟工作,慌了神的秦淮茹又連忙解釋道:


    “我們剛開始也沒想到棒梗會躲在廠裏,在城裏瞎找找了好幾個時辰,許大茂來問了聲老王就走了!”


    “結果還是我們院裏的愛華說,他說——”秦淮茹說著不由又頓住了。


    她想起來李愛華好像就是說棒梗沒從大門進,這讓秦淮茹怎麽說得出口?


    “他說什麽了!”王隊長直接怒瞪雙目逼問道。


    秦淮茹被他這一聲大喝嚇了一跳,雖然慌了神,但還是支支吾吾道:“沒說什麽,他就是說棒梗有可能躲在廠裏!”


    “秦淮茹,你這是在欺瞞組織!”王主任直接大喝,又看向許大茂和劉海中問:“這個愛華是誰?他說了什麽?”


    劉海中和許大茂對視了眼,出賣街坊,尤其還是賈家,這事幹起來他們自然是心無芥蒂。


    主要是現在有外人在看著,他倆一時不好張口,王隊長見他們不說話,連忙喝問道:“你們是要幫秦淮茹隱瞞組織嗎?這屬於同罪!”


    見王隊長逼問起自己,劉海中登時就和竹簍倒豆子般脫口而出:“那個、那個其實也沒什麽,愛華是我們前院的一個小孩,今年十五歲,他父母都不在軋鋼廠工作。”


    “是他剛剛說棒梗有可能藏在廠裏,棒梗知道有不從大門進廠的法子,所以我們才會來廠裏看看的!”


    “這樣啊!”


    王隊長點頭後又扭頭看向秦淮茹:“秦淮茹,麻煩你和我們走一趟,配合我們調查之前廠裏物資屢次被竊事件。”


    見帽子已經扣了下來,秦淮茹也慌了神,連忙解釋道:“王隊長,這真是天大冤枉呐,我家棒棒真沒偷過廠裏東西!”


    秦淮茹一心想解釋,卻有嘴難辯。


    王隊長卻不理會這個,直接扭頭招唿道:“把她倆都押去保衛室,今天晚上我們必須審個明白!”


    “是!”


    五人也不手軟,直接押住秦淮茹,抬起棒梗,向車間外走去。


    “王隊長,這真是冤枉,沒做過的事還是個小孩子,你讓我怎麽解釋啊!”秦淮茹猶自還在解釋。


    殊不知她這次是自己撞槍口上了,王隊長已經等她好久。


    “那個老王,你送他們迴廠門口,我得趕緊去連夜審一下秦淮茹和棒梗,爭取明天早上在領導來之前拿出解決方案。”


    說完沒等王大爺答應,王隊長就火急火燎的追上被押送的秦淮茹倆人。


    許大茂咬著牙,倆眼直勾勾的看著走遠的一行人,婁曉娥拿手在他麵前晃了晃說:“看什麽呢?”


    許大茂搖搖頭,說:“沒看什麽!”


    閆埠貴在旁眼中閃爍著謀算說:“依我看這次秦淮茹難了,這種糊塗事你說他怎麽能解釋得清楚?”


    劉海中點頭同意,許大茂卻搖搖頭說:“你們等著看好吧,秦淮茹不會有事的。”


    ?


    劉海中、閆埠貴、馬尚德和婁曉娥一聽這話,都疑惑的看向他。


    許大茂這才反應自己說漏了嘴,尷尬一笑正準備打哈哈呢,王大爺就喊道:“走吧,不會有大事的。”


    “秦淮茹脫身得講究證據,王隊長想定她的罪也得講究證據,要我看呐,最後還是不了了之!”


    許大茂聽著王大爺的解釋,滿臉壞笑的看著他,然後猛猛點頭以示讚同他的話。


    劉海中、馬尚德和婁曉娥這才隨著點點頭,算是信了王大爺的話,隻有閆埠貴眼中還閃爍著思索之色。


    幾人迴程再沒來時的大步匆匆,俱有些低沉,尤其是許大茂,那是每走一截路都得扭迴頭看看。


    顯得極為不舍。


    幾人都沒想到,隻是來軋鋼廠找個棒梗的事。


    棒梗好像是找到了,結果好像又和棒梗一起丟軋鋼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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