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高個子嘿嘿一笑,說道:“厲紅綢,想不到你也有今天?還記得江南吳宗天嗎?你殺了他今天我們就是來報仇的。”


    厲紅綢猛然間想起,確實有這麽一檔子事,當時是吳宗天勾結外人意圖不軌,自己失手殺了他,事後找了人說和也賠了銀子,本以為這件事就過去了,誰知道居然還有人找上門來?


    厲紅綢心中不悅,厲聲說道:“這件事在江南不是已經解決了嗎?為什麽還跑到揚州來鬧事?”


    矮個子說道:“解決?我們今天就是來解決你的,兄弟們上。”


    矮個子說著跳起來就是一刀,厲紅綢還想解釋,往旁邊一閃說道:“先別動手,聽我說,中間可能有誤會。”


    “下去跟閻王說去吧!”


    四個人一起動手,單刀長劍,鐵棍快槍,四把武器將厲紅綢團團圍住,仗著人多他們頻頻進攻,厲紅綢隻有一條鞭子,不敢硬碰隻得巧用,圍著大樹和他們周旋,花衝在旁邊看的清楚,不過現在他不想過去,因為還不到時機,他要等到最佳的時機才動手。隻見刀光一閃,厲紅綢手裏的馬鞭被削去一半,緊接著長槍一抖朝她咽喉紮來,厲紅綢閃身躲到樹後,槍尖慢她一步紮進大樹裏,另外兩人從左右包抄過去,劍棍齊發把厲紅綢逼出三米開外,手裏沒武器厲紅綢隻有挨打的份,左躲右閃疲於招架。


    突地!長槍從她腋下穿過,唰的一下,衣服被撕了個大口子,厲紅綢著的是女裝,腋下開口外衣從左至右被撕開。


    “啊!”


    她驚叫一聲,雙手護胸連連後退,這幾個人見她如此狼狽,全都仰天大笑。


    “沒想到堂堂紅幫幫主也有今天,到叫咱們哥們看了笑話,隻是這衣服撕的不徹底,老子啥也沒看到心裏不舒服啊!”


    矮胖子在旁邊說道:“那咱們哥幾個就幫幫忙,看看這幫主裏麵到底穿的是什麽?跟別的女人有什麽不同?哈哈哈哈……。”


    這矮胖子還未笑完,就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牙齒好像也有幾顆鬆動了,身子更是斷了線一般飛了出去,直到撞在大樹上才停下,其餘三人大吃一驚,紛紛向後退去,隻見一人擋在厲紅綢麵前。來的正是花衝,此刻他已是懊悔不已,早知道厲紅綢會出糗,就應該早點出來,厲紅綢一見來的是花衝,心裏又驚又喜,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些什麽?


    “別怕,有我在。”


    花衝用身體擋住她,厲紅綢欣慰的點了點頭,此時那四個人又圍了過來,其中一個問道:“你是什麽人?想管這檔子閑事?”


    花衝說道:“這可不是什麽閑事,欺負女人對我來說可是大事,更何況,欺負的還是我的女人。”


    厲紅綢在後麵聽的臉頰泛紅,不禁低下了頭,真恨不得找個窟窿鑽進去,但內心深處似乎又同意這種說法,所以也並沒有反駁,那四個人互相瞧了一眼,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花衝,先前那個矮胖子一臉的邪笑,收起長劍又說話了。


    “我說現在紅幫的人怎麽敢這麽放肆?原來是幫主傍上了個小白臉,我聽說這小白臉可不簡單啊!那是出錢又出力,簡直是趕上了上門女婿,哄的我們厲幫主那是神魂顛倒啊!”


    旁邊的瘦高個問道:“怎麽個出錢又出力啊?”


    矮胖子奸笑一聲。


    “當然是白天出錢,晚上出力啦!哈哈哈哈……。”


    “你……。”


    厲紅綢氣的牙關緊咬,恨不得上去撕碎了他的嘴,這四個人見她如此,笑的更猖狂了,這裏麵屬胖子的笑聲最大,當然最倒黴的也是他,花衝的扇子再一次抽在他臉上,剛才的扇子印還清晰可見,這次同樣還是抽在原來的位置上,打的他滾出去一丈多遠,嘴已經被抽歪了,這下那三人可急了眼,朝著花衝下了死手,不過這幾個人的功夫,實在是上不得台麵,單刀長棍被奪,長劍快槍盡折,四個人被花衝打的連滾帶爬,丟了兵器一溜煙跑沒影了,花衝不依不饒想前去追趕,厲紅綢攔住他說道:“算了,窮寇莫追。”


    花衝脫下長衫給她披上,趁機問道:“在逸園為何不辭而別?我找你找的好苦,你為何要躲著我?”


    “我……。”


    厲紅綢欲言又止,深吸一口氣說道:“我做錯了,不知道該怎麽麵對自己?”


    “男女之事何來對錯?情到濃時自然深,你沒有做錯什麽?你不該自責,更不該麵對自責的自己,你要麵對的是我。”


    厲紅綢輕歎一口氣,把臉轉過去說道:“我躲你是想一個人好好想想,沒想好之前我誰也不想見。”


    “可老天爺偏偏照顧我,讓我又在此地見到你。”


    “是老天爺讓我把債還清,此事過後你我各不相欠。”


    花衝聽的一愣,隨即又恢複笑臉,說道:“什麽欠不欠的?聽得生疏,我看這裏不是談心的地方,不如我們換個地方,沏一壺茶或者燙一壺酒,咱們在說到底誰欠誰的?”


    厲紅綢斬釘截鐵的說道:“不,我要迴去,事情已經辦完了,我還要迴去好好想想。”


    厲紅綢欲走,花衝把她攔下。


    “幫主就打算這樣迴去嗎?難道不怕失了紅幫的麵子?”


    花衝這兩句話正說到她心坎裏,厲紅綢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現在這身確實難以遮體,花衝見她猶豫,繼續說道:“我在城西有所住宅,如果幫主不嫌棄的話,找幾身紅線未曾上身的衣服,給幫主換上,牢獄搭救的事我還要當麵謝過呢!”


    “不……,我不能去,我還有要緊的事要辦。”


    “時間尚早,幫主可以換了衣服再走不遲。”


    說著把馬牽了過來,厲紅綢再三猶豫,可不等她答應,花衝便一把將她抱上馬去,而後自己也翻身上馬,兩個人同騎一匹馬,抄小路迴了揚州城,路上誰也沒說話,但花衝始終摟著她的腰,不曾離開片刻。迴到許宅之後,花衝上前砸門,此刻文墨和武德正在花園裏練武,見花衝和厲紅綢迴來了,急忙跑過來牽馬。


    “叫紅線準備一身幹淨的衣服,送到大廳裏來。”


    厲紅綢忙說道:“不,還是我過去的好。”


    花衝一想也對,在大廳裏怎麽換衣服?於是吩咐文墨去找紅線,帶厲紅綢去閨房換衣服,他又叫武德準備一桌酒菜,自己則在大廳裏喝茶,等著厲紅綢出來,片刻功夫,紅線在前厲紅綢在後,翩翩來到客廳裏,厲紅綢依舊著一身紅裝,紅線本就喜紅,所以衣服也大多是紅粉之色,隻是穿在厲紅綢身上,少了幾分胭脂之氣,多了幾分豪爽之色,花衝看的甚是滿意,吩咐說道:“你們三個去外麵守著,不叫你們不許進來。”


    紅線早猜透花衝的想法,故意撇著小嘴問道:“公子不用我在旁邊伺候酒菜嗎?平時吃飯可都是我在旁邊斟酒布菜的。”


    “我有手有腳的吃個飯還不至於讓人伺候。”


    花衝知道這小丫頭又故意刁難,她這一身衣服可不能白出,不撈點東西迴去,她是絕對不會走的,所以花衝一邊說一邊走到她身旁,小聲的說道:“今天你做成了件好事,明日的賞賜你隨便挑。”


    紅線捂著小嘴偷笑,也小聲的說道:“多謝公子!”


    文墨和武德兩個人也傻乎乎的站著等著賞賜,結果被紅線一個揪耳朵一個捏鼻子的拽了出去,花衝順手關上房門,然後走到桌前倒了兩杯酒,一杯送到厲紅綢麵前說道:“今天多虧了你前來相救,否則真不知道該怎麽辦呢?”


    厲紅綢心事重重,似是無心喝酒,花衝隻能好言相勸。


    “既來之則安之,幫主這麽見外,是不是真的沒把我當朋友?”


    “唉!你這個惹事生非的朋友可真難交?”


    “讓幫主為難了,實在沒想到會惹上官司?”


    厲紅綢打趣的說道:“可是花了我不少銀子呢!”


    花衝哈哈大笑。


    “幫主誠心相救,真讓我感激不盡,有道是最難消受美人恩,我想幫主心裏想的,不光是銀子的事吧!”


    厲紅綢道:“我心裏想的是你們怎麽那麽大的膽子?連官家都不敢惹的雅閑會館,居然讓你們給燒了,你可真是放著地上的禍不惹,偏偏捅天上的婁子,怕是這揚州城你是不好走出去了。”


    花衝又是一陣大笑,說道:“本來我也不想急著走,我還想看看這揚州究竟還有什麽新鮮事?”


    “新鮮事?雅閑會館的事可不是什麽新鮮事,這可是你們有錢人都知道的事,跟我裝糊塗可是不應該哦!”


    “哈哈哈哈……,你還真是誤會了,像那種汙合之所,我還真是第一次聽說,幸虧救了個跑出來的姑娘,否則我一輩子都不知道原來還有這些名堂?這次算是開了眼界長了見識了。”


    “你去開眼長見識,可把我也給拉下了水,紅幫以後在黑白兩道都難自處了。”


    花衝說道:“我能拉你下水,自然能拽你上岸,雅閑之事不必放在心上——有我。”


    他說著抓起厲紅綢的手,厲紅綢並沒有躲,反而端起酒杯說道:“燒的好,燒了這荒淫之所也好,十裏揚州路,流盡血與淚,多少好人家的姑娘被糟蹋,今天四爺一把火燒了它,燒的好,燒的幹淨,你做了我多少年想做而不敢做的事,四爺!我敬你。”


    花衝被厲紅綢突如其來的一番話說的楞住了,此刻他才明白,原來在她心裏早就有此打算了,自己是誤打誤撞還了她的心願,看來這雅閑會館真是燒的值,他把酒杯端起來一飲而盡,輕輕坐到厲紅綢身旁,又為她滿上一杯。


    “幫主真是豪爽,不但救了我,還陪我在此飲酒,真是難得啊!”


    “你有心思在這裏無邊風月,倒不如想想怎麽應付索爾穆吧!這雅閑會館可不比九重天,沒那麽好擺平的。”


    “是嗎?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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