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總裁辦辦室裏,黑色的轉椅泛著幽冷的光,桀驁而冷漠的男子坐在那上麵,眼眸猩紅,像是好久沒有睡過的樣子。


    又像是被焦灼與憂慮深深折磨過,他的手裏緊緊的握著手機。


    這兩天,所有的人幾乎把這座城市翻了一遍,而他在等待著她的消息。


    霍南天感覺自己好像被逼上了絕路一般的。


    整顆心髒都被劇烈的疼痛跟煎熬折磨著,他知道她心裏大概是怨恨他的,她不喜歡他,甚至連話都不肯跟他多說。


    隻是他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他要她現在就出現,他要她立刻出現在他在麵前,立刻,馬上。


    手機上顯示著一張她的自拍的照片,霍南天的眼眸就此停住,落在她平淡無波,卻是美得令人無法逼視的小臉上。


    深遂的目光糾纏癡繞著,再也無法移開。


    那個小設計師並沒有跟她在一起,他很快便找到了他。


    方逸並沒有離開這座城市,他隻是說做為朋友他送她去了醫院,照顧了她一下,後來她說想要迴去,然後就走了。


    霍南天知道他在撒謊,可是卻沒有任何可疑的通話紀錄,還有任何的郵件往來。


    這個方逸一定是知道點什麽,他現在不動他並不代表著以後他不動,他在等待機會,因為他知道等風波過去,方逸一定會聯繫簡曼一定會去找她的。


    霍南天的眼底泛著幽冷的光,他要讓這座城市恢復平靜,表相越是平靜,方逸就會越放心的去找她,沒錯的。


    「收迴所有的人,也通知警察局那邊不用再挨家挨戶的查了,還有繼續派人悄悄跟著莊爵士,不要驚動他,不要打擾到莊爵士的生活。」


    所有的事情都被霍南天的一道命令變得簡單起來。


    這座最繁華的城市很快的又恢復了平靜。


    霍南天的生活一如以往,隻是不同的是,他開始帶著傳說中的未婚妻出席著各種場合。


    大家以為霍少已經被那個美麗的晏傾城給收服了,紛紛道賀著晏老爺,說生了一個女兒,不用傾城,傾倒一個男人倒可以傾倒一個世界了。


    時間在慢慢的一天一天的過去,沒有人發現那個如天神般的男子眼底深不可見的陰鬱,如同蟄伏在黑暗裏的野獸般,隻等著心愛獵物的出現。


    一切看似平靜,可是平靜之下卻是波濤暗湧。


    元烈氣急敗壞的衝進了宋寧的辦公室裏,他真的是快要瘋掉了。


    宋寧她真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霍南天是什麽人,她竟然敢悄悄的弄走了他的人。


    別看著這幾天風平浪靜的樣子,越是安靜的時候才是越可怕的時候,他太了解他這個兄弟了。


    「寧寧,你老實告訴我,你把簡曼弄哪裏去了?」


    元烈的眼裏滿是焦慮,這真的不是開玩笑的。


    宋氏再是有錢,宋雄再是疼愛女兒,但是真的交起手來,完全沒有辦法跟霍南天抗衡的,到時隻會落到最壞的下場,甚至整個宋氏都會被拆分瓦解,這是霍南天最喜歡幹的事情了。


    「你說什麽?」


    清秀的眉輕輕的蹙著,素淨的小臉上沒有一絲的波瀾,一副聽不懂他說什麽的樣子。


    「不要想瞞我。」


    元烈忍著想要狠狠搖醒她的衝動:「自從那天簡曼在飯局上替你解了圍以後,我就去查了一下你們的過去,是家政課上認識的吧,你們相當的投緣,這一次是你讓莊爵士幫忙的吧,你很聰明寧寧,南天的的確確不會向著那樣一個受人愛戴的老人下手,可是不代表他永遠不知道是你在後麵動的手腳。」


    元烈壓低著嗓子幾乎是低吼著。


    這個女人看起來如此的文靜,可是膽子竟然是比男人還要大,她是在跟老天爺借膽子嘛?


    他那天看得很清楚,因為霍南天的心思整晚都在簡曼的身上,所以並沒有發現到簡曼與宋寧之間的那一點點小小的眼神的交換,可是他卻是看得清清楚楚。


    所以當下就去查了一下,果真她們是舊識。


    那天宋寧無端端的給他以了簡訊讓他高興了半天,現在看來完完全全是他自作多情,她隻不過是在打探軍情罷了,根本就不是對他有什麽想法,自己卻跟個傻子似的高興了老半天。


    」那你要拆穿我嘛?」宋寧抬眼問著。


    他了解得那麽的清楚,他甚至去查了她的過去,自然是瞞不住的。


    「寧寧,你在給我出難題你知道嘛?南天是我最好的兄弟,他現在過得一點也不好我想幫他,可是如果我告訴他是你幫了簡曼的,你知道簡曼在哪兒,那麽他一定會用所有最可怕的你連想都不敢想的手段讓你乖乖的交出人來,可是你知道我不會告訴他,因為我在乎你,我不想你受到傷害。」


    元烈幾乎是在痛苦的低呤著,沙啞的嗓音透著滿滿的無奈。


    一邊是好兄弟,一邊卻是他最喜歡的女人,他能怎麽辦呢?


    「我曾經看過這樣的一段話,每有惡人之地,便有英雄所在,每有奸詐之人,必有義士所在,每有故人必有朋友在旁相助,不可以出賣靈魂,我們生活必須堅強,充滿信念和百折不撓的精神,我不敢說自己是英雄,是義士,但是我至少是簡曼的朋友。」


    她的眼睛如皓皓的明月般,沒有一絲汙穢所在,元烈好像被她看得無所遁形般。


    「可是這件事情的後果呢?你想過後果嘛?」


    元烈低低的說著,他無法反駁宋寧的話,因為宋寧說著這話的時候,眼光清朗而明亮而自己在她麵前好像是一個跳樑小醜般的,好像還有點卑鄙無恥,助紂為虐的味道。


    「後果從來不用去想,最多我親手解散了宋氏,我可以帶著我的父親尋一處好風光的地方,一起生活,這樣未償不是一件壞事。」


    她說得風輕雲淡,好像是宋雄的基業因此散落了都沒有關係般,可是就是為了一個在學校交好的學妹,這樣值得嘛?


    元烈開始在考慮值與不值的問題了。


    「寧寧,你的生活裏沒有想過我嘛?」


    想了很久,元烈還是問出了這句話,這個問題如同磐石般的壓在他的心頭,好久了,讓他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你曾經是我覺得可以共同走完這一生的人,可是後來才發現,我迷戀的不過是一些光鮮亮麗的表現罷了。」


    宋寧躲避開了他如火般的眼神,不置可否的這個男人再怎麽傷過她的心,她對他還沒有完全的免疫。


    「那麽就不要看著那些光鮮亮麗的表現,寧寧我希望你能更深一點的了解我,其實我不是你想像的那麽的糟糕的。」


    元烈懊惱的說著,自己在她的心目中大抵是那種好色的,濫情的,會欺騙女人的那種登徒子。


    但是食色性也,找女人紓解一下是正常的男人的反映呀。


    他也並不是有心要欺騙她,隻是當時氣不過宋雄用著他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來讓他娶了她的女兒,但是他怎麽也想不到所有人口中說的書呆子是這樣的一個幹淨,細膩,超然脫俗的女孩。


    宋寧笑了笑,從他衣服的扣子上發現了那根找長發之後,他對她來說就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在結婚之前,你再怎樣都沒有關係,因為那時候你還沒有負責,男歡女愛隻要兩廂情願就可以了,但是結婚這後,我們在神的麵前發過誓言的,要忠誠,要相守,可是你連在這樣聖潔的地方都在說著謊話,我再了解你也是沒有用的,而且我也不想了解了。」


    那根長長的頭髮如同一根極細的鋒利的鋼絲,總是在不經意的時候劃過她的心髒,她曾經以為自己已經是非常豁達的人了,但是還是為著這樣的俗事而心疼著。


    他是個傻子,他怎麽會覺得她不好看呢?


    現在的她素淨得如同天幕裏的那輪皎潔的明月般,可是卻是那麽的遙不可及。


    「你是怎麽發現的?」


    他還是忍不住的問了出來,他做事一貫小心,這一點連霍南天有時候都覺得自愧不如,而且他也做得滴水不露的,怎麽可能讓她發現,而且才結婚不過幾天的時候。


    宋寧不是一個會去跟蹤別人的女人,也不是一個多疑的女人,可是問題到底是出在哪裏了呢?


    她突然覺得這個男人幼稚得可笑,一個男人做了那樣的事情,怎麽還想著瞞天過海?


    「我今天還有很多事情,你先走吧。」


    她低低的嘆了口氣,衝著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迴去了。


    「是因為我沒有碰你,你才懷疑的嘛?」


    元烈沒有走,反而更進了一步,雙手撐在她的辦公桌前,啞聲的問著。


    這個問題太敏感,可是他就是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樣被拆穿的。


    「不是,女人隻有打開了情慾的門之後才會對**戀戀不忘,無法拒絕,我並不是一個欲求不滿的女人,你太自信了,你迴家的時候,你的西裝扣子上纏繞著她的捲髮,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談這件事情,以後我們商場上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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