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裏尚有要務需處置,一旦修為間隙,便攜小妹瑤華設宴邀你與婉清仙子共聚,那時我們再暢談昔日之情誼。\"


    一番仙俗交融的客氣話後,姚金花匆忙離開了歐城的修煉別院。


    對麵的幽冥禁廁,距此足有兩裏多地之外,李楚生驟然聽見千米之外傳來的淒厲嘶吼,如同妖邪受創的悲鳴。


    這聲音令李楚生毛骨悚然,不禁對王瑞的處境感同身受,若非他親自出手,或許隻會對王瑞施以一記仙法重擊,致使他斷臂殘肢,然而肉體的創傷總有療愈之時,但王瑞心中所承受的痛楚,恐怕此生都難以彌合,日後每當踏入廁所之際,皆會讓他忍不住身形顫抖。


    原本李楚生計劃引領全體師友赴珠州主城遊曆一番,順帶展現一下地主之誼。然而二十日之後,整個修行區域的高中弟子將迎來一場大道試煉考核,眾人皆閉關苦修,此事隻得暫且擱置。


    近期以來,由墨蘭芳主持的食靈坊,在趙雍城的協助下,修為日益精進,生意興隆。而蘭芳醫器殿與城建宗門亦各自穩步前行。


    身為眾多宗門的實際掌控者,李楚生卻顯得頗為逍遙自在,每日修煉不輟,時而習練體術,時而研習瑜伽以修心境,種植奇花異草以養心神。


    此時屋外突然傳來門鈴聲響,李楚生放下手中澆水的靈玉茶壺,口中隨意喊道:“門未閉實,自請進內。”


    伴隨著一片歡愉的笑聲,姚婉清翩翩推門而入,“道侶,你總是聲稱事務繁忙,無暇來找我,今日怎地讓我撞見你在此偷閑呢?”


    李楚生臉上略顯尷尬,解釋道:“府邸中的靈植,乃是小穎師侄親手播種,近來她修為忙碌,我幫襯照料,並非偷懶。”


    “哼,就知道找借口糊弄人。”姚婉清貼近李楚生,勾住他的手臂,柔聲道:“自那日分別後,我可是日思夜想,一心掛念著你。”


    李楚生淡然一笑,輕輕拉下姚婉清身上高領的玄霞披風,指向露出的一抹紅色印記,含蓄調侃道:“這便是你所謂的一心一意嗎?”


    姚婉清美目流轉,閃過一絲慌張,輕輕地將李楚生的手推開,嬌嗔道:“討厭,這是靈蚊咬的。”


    此刻正值十二月寒冬,別說靈蚊,就連尋常飛蟲都難以覓其蹤影。然而世俗的情愫,在修行之人之間,往往蘊含著心知肚明的默契。


    李楚生並未過多追究,而是橫抱起姚婉清走向二樓的靜修室。姚婉清發出銀鈴般的嬌笑聲,顫動著身軀:“別亂摸,碰到我的癢處了!”


    李楚生已修身養性逾一月有餘,幾乎修出了佛家清淨之意境。時光悄然流逝,兩個半時辰過後,東方山巔初升的朝陽已然灑進了二樓靜修室的窗戶。


    姚婉清疲態畢現,雙眼微微眯起,甚至無力抬起一根手指。


    “親愛的,你好生勇猛,不過我很喜歡。”李楚生沐浴更衣,又服下了幾滴元氣甘露以補充體內流失的真元,隨後坐在床沿詢問:“你來找我,究竟是有何緊要之事,還是隻為這番親近之事?”


    姚婉清慵懶地迴應:“能否讓我先睡一會兒再說?”


    “不可,先把話說清楚再睡。”


    姚婉清麵色蒼白,氣息微弱地道:“珠海靈山宗旗下的瑤池學院,那劉偉思和高華生欲尋求我紫霄城建宗合作,趁左家莊靈修學府修士外出閉關之際,秘密將其院址夷為平地,並以最快的修煉速度重塑仙府。”


    “此事一旦塵埃落定,他們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天道教廷申請仙地使用權延期。如此一來,縱是各大勢力也無法奈何於他們。”


    “但我聽聞,劉偉思與高華生二人曾與你結下恩怨糾葛,為此特意派遣我前來知會於你。”


    “如若你不肯應允,我便即刻退迴他們的提議。”


    李楚生冷笑一聲,“這兩個小子前幾天還在修為衝突中互拚生死,彼此咒罵對方家人,如今竟又同穿一條袍澤,真是世間無奇不有。”


    平素沉迷於世俗享樂的姚婉清,體力自然遠遜於修煉有成的李楚生,此刻迷糊地說:“話已帶到,你有何應對之策,等我恢複元氣後再議。”


    李楚生自床榻起身,卻被姚婉清一把拉住了手腕。


    姚婉清撒嬌般地道:“親愛的,我想讓你擁著我入睡。”


    李楚生微微搖頭,輕笑著將姚婉清柔軟的手放入被褥之中,細心地幫她掖好被角,並在她的額頭上留下一個深情的吻,隨後麵無波瀾地轉身離開。


    待李楚生下樓準備出行之時,恰好撞見姚金花正在品茗,而其身旁則是顯得頗為不安的劉慶祝。


    劉慶祝身為守護家族的靈獸,每日除了進食與沉睡,幾乎不做他事。然而對於李楚生而言,卻不可或缺。蘭芳仙藥堂引進海外高級丹藥煉製器物之後,需要用到劉慶祝給醫者傳授使用秘訣;同時,李楚生全家的修煉調養事宜,也都交由劉慶祝打理。


    今日,陳采薇與墨蘭芳兩位女弟子外出忙碌,獨留剛剛在別墅處理事務完畢的李楚生及忐忑不安的劉慶祝在家。


    讓不通人情世故、宛如頑石般的劉慶祝去招待姚金花這樣的貴客,實在是強人所難。見到李楚生出現,劉慶祝猶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站起,“李師兄,既你在此,那我就不打擾你們談話了。”


    李楚生拿起茶杯瞥了一眼,赫然發現杯中隻是白水而已,果然是劉慶祝一貫的待客之道。


    李楚生不動聲色地倒掉杯中的水,另取茶葉泡了兩杯熱茶置於桌麵,輕咳兩聲試圖化解這微妙的尷尬氛圍。


    “姚宗主,您何時駕臨此地,怎未事先告知小弟一聲呢?”


    姚金花淺笑嫣然,眼中閃爍著深意,“我大約已在這裏靜候了一個時辰,年輕人間的深切交談,老身自然不便打擾。”


    盡管歐城別墅的隔音效果極佳,但從姚金花的神情來看,她顯然還是聽見了一些不該聽見的事情。


    李楚生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迴應,而姚金花則巧妙地轉移了話題。


    “婉清這孩子年紀尚輕,恐怕表達不清,所以我親自過來瞧個究竟。”接著,姚金花神色嚴肅地繼續道:“至於劉偉思和高華生二人與你的過往恩怨,我已經了解得八九不離十。


    “左家莊靈修學府之事,我會直接拒絕他們的請求,並對珠海境內的所有小型修真建築門派施加壓力。


    “隻要他們還想在珠海這塊地界經營業務,就不敢膽敢接下劉偉思和高華生的訂單。”


    李楚生連忙說道:“姚真人,閣下的厚意我心領神會。然而對於劉偉思與高華生的修煉坊之事,還請您務必接手!”


    “不僅要接手,更要以最高等級的陣法布局打造,傾注更多的靈工弟子參與,務求以最快的速度築基完成!”


    “至於應收取的訂金,一分一毫都不可遺漏!”


    修真界中,建設一座大型洞天福地,通常需收取總價之三成作為奠基靈石。此乃一筆不小的財富。


    姚金花緩緩起身,神色肅穆地點點頭,“我明白,你素來不喜他人詢問緣由,今日便不再多言。你所托之事,我必全力以赴。”


    李楚生略微寬慰,起身與姚金花相握,“此番情誼,我記於心中,往後必登門致謝。”


    告別歐城仙府之後,姚金花即刻聯絡上了劉偉思和高華生,並在交付定額奠基靈石後,立刻啟動了修建工程!


    一支龐大的靈工隊伍,在劉偉思與高華生的帶領下,一同奔赴左家莊內的修真學院所在之地。


    伴隨著爆破聲響起,原先殘破的修煉工坊瞬間塌陷,廢墟迅疾被清理完畢,接著駕馭法寶挖掘出地基坑。


    麵帶瘀傷的高華生站立高處,遙望著這一片熱火朝天的工地,一時之間不禁感慨萬千:“偉思,李楚生和那些貧窮修士們無論如何也料想不到,我們在他外出閉關之時,竟會使出這釜底抽薪之計。”


    “待他們歸來之際,生米已烹熟飯,那時我倒是要看看他們驚愕失措的模樣。”


    一旁的劉偉思對他豎起了大拇指,滿臉敬佩地道:“果然是高真人您的智謀超凡啊。”


    “不過據我看來,他們那個修真學府恐怕是真的支撐不下去了,才會如此徹底地撤離。”


    高華生久久凝視著施工現場,低聲自語般地說:“為了這片修煉區域的建設,我們不惜疏通無數修行人脈,耗費巨額靈石,這才在公立與私人合作的修真學府中占據了半壁江山。”


    “此次我們更是將家族底蘊押注其中,新建分院的功敗垂成,唯有成功,絕不允許失敗!”


    年逾五十的高華生,終於晉升至學府主管之位,但卻終生無緣修真學府掌門之職。於是乎,他決定另辟蹊徑,自己出資興辦學府,新建分院實施公私合營模式。


    一旦分院建造成功,他將成為這裏的一把手——學府掌教!


    對此,劉偉思毫不在意地迴應:“李楚生雖是商賈出身,善於經營財富,但在辦學育人的大道上,還是非高真人您莫屬。”


    “日後我可不能再稱您為主管大人了,而應當尊稱您一聲掌門。”


    “掌門”的稱謂令高華生極為受用,眼角幾乎眯成了縫隙,嗬嗬笑著拍了拍劉偉思的肩膀。


    “待我榮膺掌門之位,你的班主任職務便可晉升為學府主管了。”


    劉偉思聞聽此言,欣喜若狂,忙躬身致謝:“多謝掌門栽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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