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我嚐試揣測一二如何?\" 石疆麵上掛著一絲玩味的笑容,目光炯炯地望著對麵之人:\"血煞宗執事鬼鴉,真名為張征海,修為已達煉體六重天中期階段。\"


    刹那間,那位中年男子臉色劇變。


    \"你......你究竟是何方神聖?!\" 鬼鴉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栗。


    \"我也有一條建議供你參考。\" 石疆淡然一笑,語含深意地道:\"若你能透露幕後操縱者的身份,我將施以慈悲,保全你的元神不失,你看如何?\"


    他對自己的了解之深入,竟敢提及保留元神一事......隻要鬼鴉尚存理智,便能明白此舉所暗示的意味。


    \"尊主!\"


    驀地,滿臉疤痕的女子身形陡然加速,瘋狂向石疆衝去,手中瞬間抽出一把魔刃:\"我纏住他,你速速撤離!\"


    \"撤!\"


    就在此刻,見疤臉女子自背後即將超過自己之際,鬼鴉迅速抓住她的手臂,奮力將其扔向遠方:\"輪不到你來庇護我,速速逃命!\"


    \"嗖!\"


    疤臉女子瞬間被拋飛出去。


    石疆眼眸微眯,眼中閃爍著堅定決絕。


    誰都休想逃脫!


    正當疤臉女子被大力擲飛之際,鬼鴉隨手掣出腰間長劍,一股淩厲劍意直撲石疆。


    衝刺!


    突襲!


    石疆身後現出淡淡的殘影幻象,眨眼間,他與鬼鴉的身影交錯重合,爾後又各自分開,背靠背,相距半米之遙。


    \"鐺!\"


    鬼鴉揮舞而起的長劍,在空中瞬間斷裂成兩截,劍尖部分墜落地麵。


    緊接著,一抹鮮紅自他的胸膛擴散開來。


    \"你......是誰?\" 鬼鴉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


    \"你不配知曉我的身份。\" 石疆右手輕顫,手中軟劍僅餘的一滴鮮血頓時灑落地麵:\"但可以告訴你的事是,此前與你聯絡的數波人,實則都是我。”


    鬼鴉驚愕不已。


    原來先前接收到的幾次秘傳消息,稱未能成功截獲目標人物。


    如今想來......


    那些人,皆已喪命!


    屢次敗北之後,這個賞金高昂的任務終由鬼鴉親自出手,並率大批精銳弟子前來。


    然而石疆此言之意何在?


    血煞宗,精銳損失殆盡!


    縱然整個宗門尚未至全軍覆滅的地步,但一旦其首領與眾多精英弟子在此役中隕落,不難預見......


    血煞宗,一夜之間,將從此名震江湖的曆史中消失!


    嘭!


    短暫的交鋒過後,伴隨一聲悶雷般的爆響,鬼鴉心口處傳來類似氣泡破裂的聲音。


    緣由正是,石疆那一劍穿透他胸膛之時,已將劍氣灌注其內。


    此刻,劍氣在其體內驟然爆發!


    鬼鴉左胸赫然洞穿一個巨大的血窟窿,足有海碗大小。


    \"撲通......\"


    鬼鴉轟然倒地。


    \"咻!\"


    十餘丈之外,正陷入震驚中的趙鴻並未察覺到,一道猩紅血光自鬼鴉體內飄逸而出,迅疾地融入石疆手中那枚古樸的金屬戒指之中。


    \"這......\"


    石疆的表情立時僵硬。


    他當然清楚戒指的功效,問題在於......今日之事卻與以往大為不同!


    \"那女子逃走了!\" 趙鴻焦急的唿喊聲傳來。


    應石疆的要求,趙鴻一直待在車內未曾下車。


    無他......


    修為尚淺,若非因需他協助駕馭靈駕,石疆恐怕並不會攜帶他同行。


    然而,目睹那位疤痕麵頰的女子被鬼鴉拋擲而出,而石疆自身正與一隻妖鴉激烈交鋒,趙鴻根本來不及多思量,匆忙躍下靈駕追趕那疤痕女子。


    問題在於...


    這位疤痕女子其實修為不凡。


    雖然與鬼鴉相比遜色甚遠,但她與趙鴻之間實則修為相差無幾。


    關鍵是,她先是被鬼鴉遠遠擲出,趙鴻下車又耗費了一些時間,這樣一來一往間,兩者間的間距竟拉開至百丈之遙——以趙鴻當前的速度,已然無法追及。


    眼見追趕無望,趙鴻目光轉向仍在愣神的石疆,不禁大聲唿喊。聽見趙鴻的唿叫,石疆暫且擱置心中疑竇,身形一閃,瞬息間向那女子疾馳而去。


    由於修為懸殊,石疆瞬間縮短了與她的距離。


    想要逃脫麽?


    石疆冷哼一聲。


    此次布下的天羅地網,旨在一舉將血殺宗門連根拔起,一個不留!


    此外,他們在行進途中遭遇了幾波狙擊,出手之人皆手持槍械而非法器,顯然並非武者,更不可能是血殺宗的核心成員,自然不會知曉雇主的身份。


    石疆篤定,鬼鴉必定知情。


    然而,為了不讓疤痕女子逃脫,他實在沒有時間和鬼鴉糾纏下去,如若不用些手段......斬殺鬼鴉雖易,生擒則要艱難許多。


    因此,他果斷施展出雷霆手段擊殺鬼鴉,繼而迅速迴頭追趕那名疤痕女子。


    那疤痕女子追隨於鬼鴉身邊,並展現出武者的實力,顯見她對內幕後之事必然有所了解。


    於是,斷然不可讓她逃離!


    疤痕女子大驚失色。


    隻一招之間!


    其主人即被對方輕易擊敗,如此曠世修為,教人何等震驚?


    她感到絕望無比。


    隨著二者之間的距離越縮越短,她深知自己與對方的實力差距過大,逃脫無望已成定局。


    主人隕落了。


    她也將隨之隕落。


    血殺宗門,即將迎來毀滅性的打擊!


    九十裏外...


    八十裏外...


    七十裏外...


    距離以驚人的速度不斷縮小。


    驀地,在他們即將抵達一處十字路口之時,一輛大切諾基恰好在此轉彎。


    疤痕女子一心注意著身後緊追不舍的石疆,全然未曾察覺到臨近的車輛。


    轟然一聲巨響!


    大切諾基猛烈撞擊在她的腹部。


    戛然而止的聲音響起,車子驟然停下。


    “你怎麽了?!”


    車門應聲敞開,一道矯健的身影急匆匆躍出,奔向疤痕女子關切詢問:“沒事吧?你...”


    石疆麵色微變。


    就在這時,原本倒地不起的疤痕女子忽然一翻身從地上躍起。


    頃刻間,一把寒光熠熠的靈劍抵住了女司機的頸項。


    石疆駐足在距她不到二十步之地。


    “你以為隨便抓個普通人就能威脅我?”他語氣森寒。


    人質相脅?


    荒謬之極!


    他並非聖賢,對於陌生人的生死並未有太多掛礙,妄圖憑借一個毫無關係的人質,來作為牽製他的籌碼——


    在他心中,真正關心的人,屈指可數。


    “怎麽又是你?!”


    被當作人質的女司機迴過神來,瞥見不遠處的石疆,頓時嚇得花容失色。


    石疆愕然。


    沒錯!


    這名女司機正是夏淩!


    他早已辨識出夏淩的身份,可問題在於,他先前那番話,正是意圖讓那位滿臉疤痕的女子認定,隨便挾持一個普通人對於他這樣的修煉者並無效果,同時也暗中告知夏淩——你需要假裝並不認得我。


    然而……她這一嗓子,立刻便露出了馬腳。


    這個傻丫頭!


    “哈哈哈哈哈……”


    疤痕女子肆意大笑,架在夏淩脖頸處的靈刃微微收緊:“如今,你覺得還有沒有效用呢?”


    “放手!我乃修士執法者,膽敢褻瀆於我,你……”夏淩怒火中燒。


    “給我閉嘴!”疤痕女子一聲怒吼。


    “你可以離開了。”


    石疆微微擰眉,目光緊緊鎖定疤痕女子:“我確實與她相識,但在她身上,你最多隻能得到一條活路罷了。”


    這句話的潛台詞是:我雖認識她,但我們之間並沒深厚的關聯,我不可能因為她而付出過多,至多隻給你留一線生機,企圖以此脅迫我就範,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是這樣麽?”


    靈刃再次微微發力。


    夏淩痛吟出聲,肌膚破裂,血水沿著鋒利的刀刃緩緩流淌下來,疤痕女子冷喝道:“給我跪下!”


    她自然不知曉石疆與夏淩之間的關係,此舉的目的便是試探石疆的真實心意。


    要知道,若這位女子在他心中舉足輕重,事情恐怕就不會僅僅止於用她的命來換他安然離去——她必定會充分利用人質,令石疆付出沉重的代價。


    乃至……


    不惜殺害她!


    反正隻是試試看,不成也無甚損失。


    麵對這一要求,石疆麵色鐵青。


    他向來遵循尊天敬地孝父母之原則,除此之外,唯有那位對他如同父親又如同恩師的老頭子,才值得他屈膝行禮。至於其他人,他是從未有過下跪之舉。


    “你以為可能麽?”石疆提起步伐。


    他深知對方正在試探自己。


    此刻倘若流露出一絲軟弱之意,對方的要求隻會步步升級,不僅是他自身的安危堪憂,夏淩也同樣身處險境。


    於是,他踏步向前,朝著對方逼近而去。


    “對她而言,隻要尚未隕落,就已足夠。”


    話音剛落,疤痕女子突然舉起靈刃,狠狠刺向夏淩的肩頭。


    不錯!


    既然夏淩能對對方形成威脅,隻要尚存一口氣,就能夠用來保障自己的安全。因此,她毫不猶豫地加大了試探力度!


    “住手!”


    石疆的腳步立時停滯。


    “哈哈哈哈哈……”


    靈刃懸停半空,疤痕女子猖狂大笑:“原來,在我眼中她更為重要,你現在肯跪下了麽?”


    石疆臉色變幻莫測。


    絕不能讓夏淩受到傷害!


    更不容許她陷入生死危機之中!


    然而……


    他何嚐不清楚,就算自己真的跪下,疤痕女子接下來肯定會以夏淩為人質,提出更多苛刻的要求——或許是要求他自我羞辱,或許逼迫他自殘甚至自盡。


    就算他最終被迫拚死抵抗,夏淩依舊難以逃脫她的魔爪。


    道理他心知肚明。


    然而,他又能眼睜睜地看著夏淩被人一次次傷害嗎?


    人有理智,卻也有情感。


    “鴻叔,將鬼鴉的遺骸帶過來。”石疆心頭忽然閃過一道計策。


    “啊?!”趙鴻驚訝不已。


    他早已經悄悄趕到了石疆的身後。


    “抱歉,說錯了。”


    石疆淡然一笑,道:“如今尚留全屍,既然有人對此毫不在意……那就將他的元神頭顱斬下帶來見我。”


    “你膽敢!”


    疤痕女子驟然發出瘋狂的咆哮。


    “有何不敢?”


    石疆麵色如常,語氣平淡地道:“我更會將他的仙軀剁碎煉化入丹,以此喂食妖獸,你信不信?”


    “不可!不可!”


    疤痕女子嘶聲疾唿。


    “放人。”


    石疆深深吸了一口氣,每個字都說得擲地有聲:“她隻要少了一根發絲,那鬼鴉別說完整的遺骸,便是連魂魄碎片都將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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