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家之後,她讓人把玉米搬到廚房,清洗一遍放清水煮開,玉米上那兩層皮一起煮。


    仆人點頭,把東西送去後廚,也把她的話帶到。


    冷承穎帶著謝安宇去到書房。


    幾乎是門關上的瞬間,謝安宇便開口了。


    “朝廷知道了龍骨水車,還有你做的水泥,以及官田裏那些高產糧。”


    “朝廷?而不是皇帝,那就是有人想渾水摸魚了?”


    謝安宇一怔,半晌才說:“這樣說也沒錯,有人知道了,但皇帝應該不知,或是當做不知。”


    “大皇子和你那個青梅竹馬?”


    “你……”


    “開個玩笑,謝先生太緊張了。安王現在到哪了?”


    “三日前收到的密信,人在去西北的路上,按照日子,這兩日能到西北大營。”


    “在那邊呆幾日?”


    “不知。”


    “謝先生想法子聯係安王,讓他給齊王做個買賣,把齊王府清幹淨,最起碼清的麵上幹淨,把家產全部換成糧食。”


    “要打仗了?”


    “打不打,得開始準備了,現在江南早起都有霜了,更何況西北,塞外這兩年因為沒有糧食沒有牧草已經遷徙了三次吧?”


    “密信是這樣說的。”


    “所以,江南旱災,別急了,路上都有人易子而食,更何況兵強馬壯的匈奴。”


    “可是換糧要去哪……你願意割糧出來?”


    “是換,不是割更不是捐,用糧換齊王的家當,齊王妃的家當也行。”


    “藥王穀雖然被皇帝視為雞肋,但誰讓我有大愛呢!藥王穀也可換,一個藥王穀加穀裏的醫師可換換1萬石糧食。”


    謝安宇見她誇誇其談,忍不住嘴角抽搐。


    “你太想當然了,你也知道是雞肋,但皇帝不會放手的,他還怕死呢!希望有朝一日能救命。”


    “我聽冷默說,齊王特別會哭,能哭的感天動地。”


    謝安宇噗呲一聲沒忍住笑出來:“若是讓齊王知道了,小世子少不了一頓鞭子。”


    “就這樣傳信給安王吧!”


    “行。”


    “沒事了吧?”


    “每……有,被盯上的糧食怎麽辦?”


    冷承穎嘴唇以抿:“要不,你也去哭?”


    “我哭什麽?”


    “哭窮,哭喪,哭命,哭不公。”


    謝安宇:……原來我這麽悲慘。


    見他還是一副迷惘的表情,冷承穎都想哭了。


    “寫信去京城給你的小主子,說安王欺人太甚,殘害忠良,欺男霸女,縱欲享樂,不諳世事。”


    “告訴他們你太苦了,就因為江州府靠安王的王府太近,被他一遍遍勒索,就差把身上那點屍油炸出來給他了。”


    “明白了嗎?”


    謝安宇:不想明白。


    “明白了。”


    “先哭三頁紙,最後好心提醒你的小主子,若是他們想要高產糧,就得把這事戳破,捅到皇帝麵前。”


    “隻有皇帝才能壓下這混不吝,隻有安王不在了,他才能坐享其成。”


    謝安宇閉了閉眼睛:“他們不會相信的,我雖然不是聰明絕頂,但也不至於蠢到這地步,還……”


    冷承穎立刻打住:“誰說你蠢了?我是讓你裝蠢,讓他們看看你被安王氣傻了的樣子。”


    “若是不信呢?”


    “信不信你有什麽損失?”


    謝安宇恍然,自出了京城拜別了父母,也算準了此生沒有再迴京城的可能。


    就在他暗自思索的時候,門口傳來敲門聲。


    “進。”


    一個丫鬟敲門進來:“少族長,玉米煮好了,可要給您送來。”


    “老族長可在?”


    “老族長剛進門。”


    “端去前廳,煮玉米的水裝一盆一塊送過去。”


    “是。”丫鬟帶上門出去。


    “走吧!謝先生,帶你去嚐嚐好東西。”


    “你倒是心寬。”


    “世上的事情多著呢!你苦惱完這件,後麵自有其他事情苦惱,吃飯這件事是需要氛圍的。”


    “我倒沒有你通透了,你說的對,人生道路何其漫長,以後的事還多著呢!現在吃飯才是最要緊的事情。”


    “果然是官爺,一點就透。”


    謝安宇無奈一笑,被一個孩子看了笑話。


    還未走到前廳,就聽到陣陣議論聲。


    “這個玉米聞著甜滋滋的,這水如此紅,能喝嗎?”


    “這麽紅肯定不能喝啊!連玉米你也別吃,小心中毒。”


    “嗬,才幾天不見,老三你也學壞了,定是這小子教壞的你。”


    冷父本來是樂嗬的看戲,一時不察火上身,但一個是大伯,一個是三叔,他一個晚輩隻能裝傻充愣。


    “三爺爺,爹,娘,你們過來了?”前廳裏坐著的正是冷父冷母冷雲野。


    “少族長出去了幾日,是不是瘦了些?”


    冷母走到她麵前,細細打量。


    不知何時起,幺兒已經不再需要她這個娘親的懷抱。


    自己也把她當成當家做主的少族長對待了。


    冷承穎見她如此表情,才猜出幾分。


    上前摟住她胳膊:“這幾日去了山裏找東西,有虎子他們跟著,爹娘都不用擔心。”


    “有虎子跟著就好,今個倒是趕巧了,正好玉米成熟了,聞著香甜的很。”冷雲野笑道。


    “三爺爺快嚐嚐,掰開冷的快點。”冷承穎拿起一個玉米掰開,一半遞給老族長,一半給冷雲野。


    後麵依次是冷父冷母一根,她和謝安宇一根。


    這種玉米是早熟秋樂368。


    秋樂368是一種大穗型玉米品種,具有適應性好、抗倒能力強、抗病突出、耐高溫熱害等突出特點。


    在河南夏播種植,一般畝產1300~1500斤,在東華北地區春播種植,平均畝產1644斤。


    秋樂368耐高溫不花粒,尤其是在35c以上高溫的情況下,授粉良好。


    因此,秋樂368是一種穩產高產的新品種,適合種植者選擇。


    其籽粒大而飽滿,黃色鮮亮,質地堅實。


    煮熟後,米粒顆粒飽滿,口感香糯,有著濃鬱的玉米香味。


    冷承穎看了其他人一眼,果然見他們都露出一副滿意的表情。


    “好吃嗎?”


    “好吃,口感軟糯香氣濃鬱,而且飽腹感很強。”


    見冷雲野又要拿,便開口道:“方圓圓去做新品吃食了,您可別早早吃飽了。”


    “還有新品?”


    “有,這是這兩日我去山裏尋來的寶貝。”


    “那我在等等,不過這玉米等我迴去的時候,給我帶一些迴去,林子裏的孩子們應該喜歡這甜甜的味道。”


    “可以。”


    幾人又坐了一會兒,聊了聊閑話,冷承穎聞見熟悉的臭香味,心裏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謝安宇也聞見了這味道,但強忍住沒好意思開口,直到臭味越來越濃。


    剛想開口,就被老族長嗷的一嗓子給打迴去了。


    老族長手掐著腰站在門口吆喝:“沒看見家裏有客人,誰沒事兒把茅坑給炸了?我看你們是想去倒夜香去。”


    門外,拐角處憋著氣的方圓圓帶人端著托盤進退兩難。


    屋裏,連冷雲野也開始嘀咕:“是不是越來越臭了?誰鬧肚子了?”


    冷承穎不敢讓他們再繼續說下去。


    不然這頓飯誰都吃不下了。


    “你們先坐,是新吃食來了。方圓圓,直接端過來了吧?”


    方圓圓得到命令便趕緊帶人端著螺螄粉進來,端到桌上之後,便跟鬼追一樣的出去了。


    謝安宇憋著氣問:“少族長,這就是你說的新品?沒搞錯吧?”


    “自然沒搞錯。”她說著自顧拉過一碗到麵前吸溜起來。


    見他們都快躲到門外去了,便一邊吃一邊說著味道。


    “這一碗叫螺螄粉,是田螺和米粉再加上酸筍、花生米、油炸腐竹、黃花菜、蘿卜幹等配料調製而成的。”


    “酸爽的口感和獨特的味道,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


    “米粉口感細膩柔軟,而螺螄則更加嚼勁十足,帶有一股鮮香味道。”


    “聞著臭的是酸筍,酸筍是螺螄粉的關鍵配料之一,它是由竹筍通過一係列發酵和醃製過程製成的。”


    “這個製作過程包括切割、鹽醃、曬幹、發酵等步驟,其中發酵過程是最關鍵的一步。”


    “在發酵過程中,微生物會分解竹筍中的澱粉和蛋白質,產生揮發性化合物。”


    “也就產生了濃烈的臭味,但實際上營養美味健康十足。”


    聽著她的話,老族長是這裏最能接受新事物的人了,當然是他自己以為的。


    他挪到桌前,嘟囔了一句:“那我也嚐嚐。”


    隻見他先舀了口湯,喝完眼前一亮,又夾起米線,夾了塊酸筍和脆香的花生米,越吃眼睛越亮。


    冷雲野也悄聲問:“大哥,有這麽好吃。”


    “好吃,好吃的不得了,那滑爽的米粉帶著螺螄的鮮,熱辣辣地順喉而下。”


    “再吃上幾口味道和口感各有其妙的配菜。喝上幾口酸辣鮮爽的螺螄湯。”


    “那種由舌尖味蕾直通到五髒六腑再擴散到每個毛孔的舒暢爽快用語言無法形容。”


    謝安宇也暗戳戳走到桌邊拉過一碗開吃,那油辣的湯汁入口,瞬間感覺全身的毛孔都打開了是怎樣的感覺。


    “怎麽樣?謝先生,這新吃食可行?”


    “好,很好,就是不知道客人能不能欣賞了,但是隻要吃了肯定就會愛上這種感覺。”


    冷承穎笑笑:真香定律非遲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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