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這是替天行道,為民除害,誰,又能耐我何!”


    恐怖的慘叫聲就從裏麵傳了出來,良久過後,除了陽球打累的重重的唿吸聲外,監牢內寂靜無聲。一旁的獄卒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那具已經血肉模糊的肉體還能下手的脖子,有些哆嗦的道:“大人,犯人王甫、王吉皆已死……”


    “明天,拉出去掛在城門上,我要他們看看,我陽球的手段!”


    “諾……”


    “陽球此人太過狷狂了!”禦駕中的劉宏拍著桌案不由得氣衝衝的抱怨道。


    蹇碩小心翼翼的侍奉上了茶水,勸慰道:“陛下息怒,當年渤海太守李贇、司空張顥都曾上書彈劾陽校尉嚴酷罪,他有賴於今日成為司隸校尉,都歸功於皇上賞識,陽校尉還是忠心的。”


    在一旁的劉辯邊吃著點心,聽到蹇碩的話不由得心中一驚,王甫之死已經驚動了整個宦官集團,逼著他們兔死狐悲的暫時抱團,蹇碩被謂之皇帝的親信,卻也選擇站在其他中常侍那邊一起。可見宦官們早已成為驚弓之鳥,害怕這又是一次宮廷清洗的前兆,蹇碩明著是勸慰皇帝,其實暗地直指陽球靠不住。在一個封建王朝,你可以沒有能力,但是如果讓一個帝王覺得他自己手下的某個大臣不是忠心之臣,無論那個帝王有多麽昏庸,那他早晚要被踢到角落裏去。


    “哼!看來司隸之事交給他還是要再斟酌斟酌啊。”劉宏摸了摸他修整的整整齊齊的胡須,眼中泛著光芒,不知道在想什麽。


    劉辯沒想到,就如此一言殺傷力就這麽大,可怕啊。劉辯看了看孔武有力,貌似忠厚的蹇碩。蹇碩也發覺了劉辯在看他,並未出聲,隻是對著劉辯和藹謙卑的笑了笑,那笑容,加上五大三粗雄壯的模樣,怎麽也不會讓人覺得此人心機如此深沉。人,不可貌相啊。


    陽球之所屢次得以高升,並且避其災禍。其根本是因為他開始出身宦官集團中的一員,因其納前中常侍程璜之女,被諸宦所信任,從一小吏爬到如今大漢頂端的實權官職司隸校尉。這個官位還有軍權!但是,他很快的改換門庭,並且弑殺以前侍奉的對象王甫以彰顯其能,其旁人早就對他忌憚不已。畢竟,沒有人喜歡再三改換門庭而且弑主之人!


    “罪臣段熲,拜見見陛下。”北宮的樓台上,劉宏背著跪著的段熲袖手望著遠方的宮台樓閣顯得有些惆悵。


    蹇碩彎下腰來,提醒道:“旁邊的那位是皇子殿下,若不是殿下為你求情,陛下還不知道你的事情呢。”


    段熲抬起頭來,細細打量了一下那個微笑的給他招手的小孩,深深的拜道:“臣參見殿下。”


    “段老將軍為大漢擎天支柱,漢之四方皆有崇敬段將軍者,辯為一人。”劉辯笑嗬嗬的迴到段熲。


    後世有一句話,叫做,唯漢以強而亡。這句話說的並不是大漢朝,更多的是指如段熲、曹操、公孫瓚等……大漢的將軍,雖然他們有些是割據一方的諸侯,但是麵對抵禦外晦,重來都是以手中的刀劍,以巨大的勝利告訴別人。犯漢者,雖遠必誅!


    “殿下太過讚喻,臣,愧不敢當。”


    段熲出身官宦世家,堂祖父:段會宗,官至西域都護、光祿大夫,封關內侯。到段熲這代其實已經淪落殆盡,但是如若沒有良好的家庭或是條件是不可能教育出一代名將的,衛青即使是騎奴出身,也是成為了外戚。被漢武帝賞識,能參與朝政,自然能看皇宮內所藏的書籍,也能入太學。而霍去病更是被一本本視為絕密的兵家著作給培養大的。


    但是已經淪落的家道和對涼州叛亂堅決絞殺殆盡的態度使得段熲不像一起被評為“涼州三明”的皇甫規、張奐一樣能夠站在士族這邊,雖然三人都受到過宦官的迫害,但段熲為了在這風雲詭秘的朝堂能夠立足生存下去,不得不成為了王甫在朝外最大的外援,與相互依靠。


    “段紀明,你可知罪?”劉宏一來,既沒有安慰段熲遭遇的飛來橫禍,也沒有拉攏段熲,而是氣勢衝衝的要問罪段熲的架勢,劉辯有些沒有看懂。但是他現在能所做的就是多聽多看少做。


    “臣知罪!臣悔不該與王甫謀私。臣有虧於皇恩浩蕩!”段熲很老光棍的承認了自己的罪過,沒有一絲抱怨,沒有一絲不滿。


    劉宏的眼中帶著讚許,他需要一個百戰百勝的將軍,但他更需要的是忠心耿耿的將軍。劉宏冷哼了一聲:“那你說,你該判什麽罪!新豐侯?”


    段熲的地位都是一茬又一茬的羌人的人頭給累計起來的,但在賞賜這一點上,朝廷並沒有一點虧待段熲爵位和官職得以一升再升食邑一萬四千戶,封新豐縣侯。,他的地位也已經到了能封的最頂端的太祖所比喻軍閥的糞土當年萬戶侯。再往上,就是割據一方者所能封的郡侯了,比如吳侯。


    “臣,死罪!”段熲的磕在了劉宏的腳下,重重的聽的就讓人覺得生疼。段熲的身上剛剛包紮好的傷口也崩裂開來,血色漸漸滲透出來。


    “哈哈哈,那意思就是說陽球判的無錯咯?”劉宏的話讓人進退兩難。


    段熲再拜道:“生殺大權,皆應握與陛下之手!陽球不應代天子行事,天下無能能代陛下,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話讓劉宏不由得看了一眼劉辯,之前他也說過和這差不多的話。


    劉宏卻一點沒搭理段熲,直接撇過頭去。樓台上除了段熲忍耐疼痛的低沉的喘息,還有血滴下來的嘀嗒聲外,其他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良久過後,才聽劉宏道:“如果你真的知道這一點,你就不會跪在這了!好了,這件事就此揭過。”蹇碩一看劉宏要放過段熲後,趕忙知趣的上前攙扶段熲。段熲拜謝過後,跪坐在了劉辯的身邊,一杯熱茶移在了段熲的麵前,段熲側頭一看,是劉辯溫和的笑容。


    蹇碩也服侍著劉宏坐下,劉宏揮退了蹇碩,手上拿著杯子把玩,開頭道:“段卿可知鮮卑?”漢靈帝的神情很不自然,自己大權在握,已經即位近十年。


    可是四方跳梁小醜依然不斷叛亂自立,匈奴早已經是草原的昨日黃花,北匈奴被打的西遷,南匈奴被馴養成了狼狗,而鮮卑人和烏恆人迅速取代了匈奴成為了草原的霸主!


    自然,也就成為了漢朝的隱患。漢靈帝自他即位起,每年的冬季,鮮卑人就像是來剪羊毛般的襲擾著漢朝自遼東到涼州的萬裏邊疆線,就如同草原上的豺狼給強壯的獵物一點一點的放血。使其其慢慢虛弱,最終再扼住喉嚨,將其一口咬死。


    這是明目張膽的把劉宏的臉都給抽腫了,若是劉宏心中沒氣那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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