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正是我要教給大家的漂麻!”鄭嬤嬤很滿意這些媳婦婆子們都好學上進,而且也能接受小姐接出的這個做工方案。其實也是,這種互利互惠的事肯定樂意幹。

    “選天氣好的時候將領迴去的麻曬在樹枝草地或晾衣杆上,用清水澆透,等到幹了又澆,幹了又澆,如此反複,頂多兩天時間就漂白了!”鄭嬤嬤指著一些帶黑點或泛黃的地方道“這些是漂不白的,是因為葉節或壞了,我們在齊麻線時就注意一點,用手指甲刮掉,實在刮不掉的就這一節就扔了不要,你們領的料我是給估量了拋損部分的,所以也別擔心扣了押金。”

    “還是嬤嬤了解我們!”幾個婦人紅著臉相互笑道,說實話,交押金再幹活這種工還沒人做過,之所以想要試試,就是圖上次收割苧麻王家結算工錢痛快,聽說十天後又要收割了,這苧麻比筍子還長得快,一茬又一茬的,每一茬都在請人,鋪排這麽大的王家,應該不會騙人,當然,像鄭嬤嬤一樣處處都替大夥兒想得這麽周到那就更不用擔心了。

    到二批苧麻收割時,第一批已全部被人領走了,而且,還陸續有人交貨迴來,鄭嬤嬤仔細的把關驗收,情況比她想象的還要好。

    “小姐,看來咱們這加工坊就快要做起來了!”胡嬤嬤也是一個利落的人,花了六百兩銀子買下了五間帶院子的鋪麵,又請朱木匠幫忙找人相互打通成了一間大鋪子。而阿生和韓老頭則受鄭嬤嬤的交待去西南方她的老家采買紡紗製布的用具了“就不知道韓大哥和阿生什麽時候迴來!”

    “他們應該和韓清差不多的時候迴來吧!”這邊要大肆開工建作坊正是用人之時,韓老頭瞄準時機找了胡嬤嬤說想要贖韓江的事兒。贖韓江自然提到了張群英,胡嬤嬤是堅持不鬆口,最後是嬌娘見小寶跟著韓風喊江鈴娘了覺得有些酸楚,對胡嬤嬤說了,若是張群英在屯子裏知錯了能改了,一並贖迴來也成。畢竟,不看僧麵看佛麵,親生的兒子喊別人為娘那場景讓嬌娘有些不忍。再則,如果一個女人能同男人一起同甘共苦,這未償又不是一個好女人。隻是人與人想法不同,以前覺得自己是寄居韓家白吃白喝看不順眼,如今是她寄居自家白吃白喝,再怎麽著也蹦躂不出來了。這或許就是人常說的風水輪流轉吧,嬌娘想到這兒輕聲的笑了。

    “笑什麽呢?”女人庸懶得倚在男人的懷裏,抬頭看男人時忍不住好奇的問。

    “笑老子命好唄!”捏了一下女人軟軟的部位男人越發得意“都說老子犯了事兒連降三級打發守屯子是

    個倒黴催的。娘的,誰知道在這兒老子還習慣了,在這兒天高皇帝遠,有女人睡有酒喝還不擔心吊腦袋,他娘的,就是升了老子的官老子也不要了,寧願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那什麽建功立業卻他娘的蛋,老子不稀罕了!”

    “爺!”女人心裏一緊,這是打算一輩子守屯田了?不是說他是在軍中當什麽小都統,犯了事兒才在這兒當伍長的。這麽多男人,自己就隻選了他,還不就看中他不是池中之物嗎?管五人和五百人,那距離差得!可是,聽他的口氣、、、

    “乖,又想爺了,好,爺讓你好好快活快活!”男人話一落重重的就壓了下去。才不管外麵雞鳴狗叫鴨飛天的,現在是自己當值,誰他娘的也別來打擾自己的好事兒。

    屯田營方十多丈遠的地方,十多條漢子正在打穀子。

    “我說,韓江,你他娘的倒是用點力打啊,就你這點手勁兒還脫得掉穀子,當脫褲子一樣輕鬆?”今天的任務就是將這五畝地打完,兩人一組輪流上,同組的人看韓江打了幾把火氣一下就上來了“看營房看嘛,再看那兒也是軍屯那些兵孫子住的,可輪不上咱進去歇歇喝口水!”

    “哈哈,老杜頭,你不知道,韓江其實脫褲子也一樣沒力氣呢!”旁邊捏了扁擔提了籮篼的男子笑著說道。

    “貓兒,你娘的怎麽知道韓江脫褲子也沒力氣,別不是你愛好不一樣?”被稱為老杜頭的男人大約四十開外聲音提高了幾分“不會吧,韓江可是帶著女人來屯田的,那可不是白白浪費了?”

    “老杜頭,你懂個屁!”叫貓兒的一臉壞笑“韓江要是脫褲子有力氣才叫怪呢,他女人也不用拿去做貢獻了?”說著用眼神示意老杜頭往營房看。

    屯裏有不安份的女人和守屯的人好上了,這也不是什麽新鮮事兒了。張群英和伍長有一腿也是公開的秘密,隻是大家都不便說,更不會拿到大庭廣眾之下去說。

    “貓兒,我日你娘!”男人都是有血性的,特別是韓江,這一肚子的火從被燕兒溝抓到昌州時就窩著了。張群英那個娼婦,早知道是個爛貨自己還稀罕他個球!來到屯子裏沒幾天,他就給自己戴了一頂綠帽子,綠得所有屯田裏的人都知道了。當貓兒揭開他的傷疤時痛得無以複加,心裏那團火一下就爆發了,一把上前抓了貓兒就按在了田裏,狠狠的揍了幾拳。

    “算了,算了!”老杜頭和旁邊的人見狀連忙上前將韓江拉扯開,還說他沒力氣,打人的力氣哪兒來的,所以說,兔子逼急了都會咬人

    ,狗逼急了就得跳牆,這韓江逼急了,說不得就要殺人了。不過,有脾氣打貓兒,怎麽不提刀去幹掉給他戴綠帽子的伍長呢。

    “韓江,我操你祖宗!”從淤泥裏爬起來的貓兒摸了一把臉,露出了雙眼瞪著被老杜頭等人拉著的韓江“呸”的一聲吐掉了嘴裏的泥水“你老娘的發什麽瘋,你婆娘偷漢子拿老子出什麽氣?你龜孫子就是一個孬種,一個尖腦袋,一個傻貨!”

    “住嘴,住嘴!”韓江撕心竭力大吼道:“閉上你的臭嘴!”

    “怎麽了,你娘的,你婆娘被人幹的,你還不允許老子說得了?”貓兒再次“呸”了一口“娘的,有本事娶婆娘就有本事管她服服貼貼的,要是老子的女人被人睡了,老子就敢殺了他全家,再把那爛女人碎屍喂狗!”

    “貓兒,你少說兩句!”老杜頭向貓兒使著眼色“在屯子裏大家活著都不容易,什麽女人還有比命更值錢的嗎?韓江,別聽貓兒瞎說,大家都是開玩笑過火了,以後注意著點兒,以我為首,我改!”惹事的是自己,老杜頭開始同情起韓江來了。要是這小子真的聽進去了貓兒的話那就鬧大了。

    “我他娘的是孬種,就是孬種!”紅著眼的韓江卻是真的聽進了貓兒的罵聲,一屁股坐在了田裏雙手抱頭嗚咽起來“我混蛋,我傻瓜,我二愣子。當初大姑讓休了她,是我鬼迷心竅沒舍得,大姑說這女人留不得,早晚得惹禍,我也沒聽進去。現在好了,一大家子都贖身當了自由人,就我一人陪著這個女人進了屯子,她,她居然、、、”再抬頭時,指著營地的方向無聲的流淚。

    “韓江,對不住了!”還真戳到他心窩裏去了,被打了的貓兒這時候卻後悔了,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實話的,韓江,你他娘的來屯子裏讓人好生羨慕,還帶著女人來的,想睡的時候隨時都可以睡。結果、、、!”女人這東西,還真是靠不住“韓江,兄弟我今天傷了你的心,用得著兄弟的地方盡管開口。女人算什麽,兄弟是手足,上刀上下火海下所不惜;女人是衣服,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你不說你一家人都贖身了嗎?說不定哪天你爹娘就會來為你贖身了,到時候丟了那件破衣服,重新找件新衣服。”又拍了幾拍“兄弟,到時候發達了別忘記了我們這幫子落難的弟兄!”

    “是啊,貓兒說得對,韓江,你不是全家來屯田,說不定有機會出去,到時候發達了也來贖了我們這些兄弟去給你當奴才,放心,兄弟們對你絕對忠心,殺人放火說一不二!”有人也好心安慰著韓江。

    “

    扯蛋吧,你們!”老杜頭瞪了說話的人一眼“屯田裏的日子就難過了,還要殺人放火,還想去牢裏過一輩子?”大家都是犯事兒的官員家奴,這輩子真沒出頭之日了。不過,屯田裏至少還能看見太陽升落,要是進了牢房,那才叫九死一生,暗無天日,牢頭們天天拿你練手!

    “幹活,幹活,你們都不想活是吧,都在那兒偷懶,怎麽著,今天的活兒安排少了是吧,來人,今天讓他們再加五畝田,沒收完不準收工!”十多個人五畝田已極限了,再加五畝,那就是不想讓這群窮蛋子睡覺!娘的,來屯田都不老實還想幹什麽,想當初,老子還是一個偏將呢,一到屯田變成了什長,還不乖乖的守著田土過日子。

    喝斥聲暴烈殘忍。

    “娘的,今天什麽風將這小閻王給吹進屯子裏了,加五畝,我操他娘,這是不讓睡覺了?”

    “小閰王以前是偏將呢,來屯田裏火氣比誰都大,逮誰誰倒黴,這還隻是不睡覺,沒要我們的命就是好的了!”老杜頭腦清醒“兄弟們,別廢話了,幹吧,別再撞他搶口上了!”

    “我連累兄弟們了!”原本隻是幾句口舌,自己非要逞強,現在讓大家都不得好。韓江也表示內疚,貓兒說得對,女人算什麽,張群英這個娼婦送自己也不要了。

    “聽老子的吩咐沒有,你們伍長呢,讓他出來見老子!”小閻王黑著臉吼道“老子三天不來屯子裏,你們全都要上房揭房是吧!”

    “不是,什長,不是!”當值的小卒膽怯說道:“伍長在營房裏!”

    “嗬嗬,好本事,收穀子的季節不出來看著督促著,還有功夫在營房裏睡覺,耽誤了軍糧的入庫老子扒了他的皮!”小閻王邊說邊朝營房走去。剛走了幾步,迴頭對小卒道:“去查一查,你們這兒,是不是有一個叫韓江的奴才?”

    “什長,韓江在田裏打穀子呢!”屯裏人數過千,張三李四王麻子的可能不熟悉,巧了,這個韓江,還真認識,正是伍長相好的男人呢。咦,找韓江,壞了,伍長這次是不是睡錯了!

    沒等迴過神,什長帶著身後的兩個後卒一個年輕的後生已走進營房,他張口想要大聲提醒伍長時,門“呯”的一聲就被什長踢開了!

    “好你一個朱旺財!”話音剛落從旁邊後卒手中扯過鞭子啪的一聲抽在了光著身子的床上的男子身上“老子還辛辛苦苦守屯田,你他娘的快活得似神仙!”

    “啊!”被打的男人一聽聲音人整個兒就不好了,從

    天堂掉到了地獄,再加上剛才已用力過猛,滾下床時都癱在了床底。

    “啊!”的一聲女人尖叫,慌亂的抓了床邊的衣物想要遮了羞。

    伴隨著尖叫聲,兩個兵卒和什長身後的年輕人不約而同的後退,不用看,他們都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兵卒退出營門是為了站崗,年輕男子卻不是好意思再看。

    “遮什麽遮,千人騎萬人睡的下賤胚子還害起了羞!”小閰王不屑一顧“問她是哪個窯子裏的,告訴老鴇子一聲,老子給買了,賞給這兒沒賞過腥的兄弟們,誰他娘事兒幹得漂亮這小婊子就讓他幹一晚!”

    “什長?”這個賞倒不錯,自己老早就想開開葷了,隻是苦天沒錢。小卒心裏樂開了花,下定決心要好好幹事,什長讓幹掉誰就幹掉誰,哪怕是床底下的這個伍長。唉呀,也不對啊,這女人可不是婊子,不管了,先弄掉一個是一個,指著地麵的人道“什長,這個、、、”

    “朱旺財玩忽職守,守屯期間招妓嫖娼,延誤軍糧收倉,打八十大板,流放漠北!”小閰王臉色鐵青,屯田這個小小的池子裏烏煙障氣,什麽混蛋都有,自己想要幹出點成就再升上去怕是難上加難了。一切都是這些小嘍嘍給惹出來的禍。

    “什長饒命啊會長饒命!”朱旺財慌亂的跪地磕頭求饒:“卑職沒有有招妓,沒有招妓,都是這個女人勾引了我,是卑職褲腰帶沒管好,求什長看在這麽多年跟隨你的份上饒了這一次吧,讓我待罪立功吧!”

    “朱旺財!”床上的女人一聽這話再也坐不住了,更不顧羞恥索性下了床跪在了小閰王麵前“大人明鑒,小婦人實是良家婦女,隻因朱旺財利用職務之便強了小婦人,大人,您要為小婦人做主啊!”邊說邊貼了上去緊緊的抱住了小閰王的雙腿“大人,小婦人冤枉啊,冤枉!”朱旺財這個遭天殺的,哪次上床前不是好話歹話說了一籮筐,還說要給自己贖身,要建功立業讓自己當太太當夫人,他娘的,一遇到事兒就全往自己頭上推。以為老娘是個吃素的,不成功則成仁,說不得,還可以傍上這尊大神。早知道這麽容易見著這尊大神,自己還稀罕他什麽朱旺財狗旺財。

    “良家婦女!”小閰王仰天長笑“你他娘的這才叫做又當婊子又立牌坊,良家婦女都長成你這樣不穿衣服褲子抱著男人的大腿喊冤!”一腳將人踢開:“真是汙了老子的眼~”

    “什長,你都看清楚了,這個女人不是個好東西,是她,就是她勾引了我!”朱旺財見時機已到再次求饒“什長,卑

    職錯了,不該經不起勾引!”

    “來人,將這對狗男女給老子拉出去,就這樣光著身子讓全屯上下的人都來觀刑”不是妓子那就是屯田裏的婦人了。早聽說了屯子裏有些不幹不淨的人,這次就要殺雞儆猴了,好好將這一股子歪風邪氣給糾正了。

    “大人饒命啊,饒命啊!”一兩個男人麵前不穿衣服還行,拉出去也沒穿衣物讓千人看萬人賞,女人徹底嚇傻了,爬著上前欲圖再次抱住小閰王的腿。

    “現在知道要命了,臉都不要還要什麽命呢!”小閻王低哼一聲向小卒道“將那破布條給她!”

    破布條就是允了自己穿衣服,女人哭泣著連忙爬迴床邊顫抖著雙手穿著衣褲。

    女人一穿上衣服也沒什麽看頭了!小卒才剛湧起來的鼻血被壓了迴去,心裏嘀咕一聲:“還是不穿衣服的好!”轉頭看什長出了營房門連忙跟了過去,現在要抱的大腿是他了!

    “你看什麽看?”小閰王出營房時見跟著自己來的年輕後生正專注的往房內看,沒好氣的說道:“今天看到的聽到的都給老子忘幹淨,否則、、、”

    “大人誤會了,小的不看什麽,隻是聽裏麵女人的聲音有點熟悉,所以就好奇了一點兒!”年輕男子訕笑道“大人放心,小的什麽也沒看到,什麽也沒聽到,但求大人開恩就成!”

    “嗯,算你是個聰明的!”小閰王冷哼一聲。自己可不是看什麽麵子,隻看了銀子,來人是交了一封官文外帶附了銀子!

    ------題外話------

    遭編大批評了,說更新字數少了,竹枝當努力努力再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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