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了什麽事都不做了,時間更過得飛快。不知不覺小女兒就進入大三開學了,我準備開車送女兒去火車站乘車。她跟我說這下半年,天勢涼了一定要抽時間把多發性結節性甲狀腺腫並襄性變處理好。怕它有變化,到時我請假迴來陪你,我說到你放假再做。


    那幾個月為此事也走訪過好多醫生,都主張我盡快手術。都說雖是頸部但隻是皮下手術,根本不存在危險所言。一直拖到零六年二月三號,才決定在石龍博愛醫院做了手術。


    院方采取全麻進行,九點進手術室,據說十點送迴病房。術後告知是良性,那就皆大歡喜了,我第三天下午就開車迴家住。因身體機能還算尚可,一個星期就折線,經醫生檢查恢複良好,從此更加安心生活。


    這一年術後我以臘月二十五返迴公司,又一年了,我跟老徐說,今年大家又辛苦了一年。推進了兩個大廠的正常運轉,都功不可沒,我建議今年工資獎金加倍。總公司按正常的發,自己賬戶發一份,不是這錢不知用到哪裏去。


    我們開發公司還有三十三億多,但紅雲鄉府從不過問。到底什麽意圖就有點不解?這次資金我們四個少一個簽名蓋章,銀行就不給支付。公司這些錢我們不敢亂花多用一分錢,人人都很清楚那些是集體財產,動用它超過一定數額叫貪汙犯罪。


    我自出道以來開的廠,公司單憑會計出納都支取不了錢,都要求銀行要三個簽名蓋章方可支付。這一方式無疑給公司的財務保障,增加了一把鎖。但從現實生活中很多機關和集體,又為何出現的貪汙?這我就有點不理解了。


    這一年大兒子告訴我環球公司,收支跟往年基本持平,他仍按往年轉出資金。照曆年的方式發放年終獎,我說這樣就好。這公司基本上象時鍾法條一樣轉動,一年運轉也差不了多少,這也就證明管理有方了。


    我問陳濤五金經營如何?他說銷售方麵比去年增加了四成左右,這些增加份額來源於三個廠,他們占百分之三十,百分之十來源本小區。這六個月三個廠廢品利潤超過五十萬,維修費收入少於去年,都不修了,改買新的,我賣我買豈不更好嗎?


    他說現有利潤性資金七十萬,我建議每人分二十萬就好。留在帳上也不會飛,這些你倆處理好。我還是說他,有合適的就結婚吧,讓父母放心。他說還是開人貨車迴去,我說好,看明年買部新車他說到時再說吧。我還是迴初六上班,那就祝你一家春節快樂。


    處理妥一切,我二十八又迴到東莞,術後沒有感到不適。隻不過按醫生說的不做劇烈運動,多增加營養,多注意休息,也就會盡快恢複正常。這年春節因母親九十二歲了,我一家人哪裏也不敢去玩,陪著她老人家轉,幸福感滿滿的。


    老母親她又老一歲,耳朵易發背了很多,幾天不見我就問我老婆,我兒子又去哪裏啦,老婆說還怪我讓他兒子天天出去賺錢,說我就整天玩。我說別理她說什麽?你向她解釋不清楚,她現在就像小孩子一樣,她說她吃到好吃的,有時還會給二十塊錢,告訴我老婆不要給我知道。


    她經常問我她兒子做什麽工?賺不賺到錢,家裏夠不夠用,不夠用她還有錢。老了就會這樣,我母親民國五年出生,那個年代的人,勤儉數十載。她很看不慣中年婦女整天不幹活,圍著廚房轉。


    她哪裏知道現代人就是這樣活著,才叫改革開放效果。母親還是見識了什麽叫翻天覆地的變化,父親就虧大了,正步入幸福生活就駕鶴西去,真讓人痛心。


    那年春節小兒子夫妻也迴來這邊過年,一家人團團圓圓其樂融融。這個兒媳婦也幫她家婆忙前忙後,很是得力,為此也得到我老母親的高度評價。


    春節幾天很快就過去,小兒子初二就去深圳,因節日期間做生意的人一般不休息。也為方便顧客而忙碌,親家的士多店,更是承載著全廠一萬多人的,節日快樂和方便。也因能讓腰包鼓起而努力著,其實誰也不會感到,有了這點錢就不幹了,這就是現實。


    春節過後萬象更新,各行各業又將掀起大生產的熱潮。我還是初六又來到紅雲花園,我第一時間還是打電話給陳明超,他說今年家裏沒過來,他也十幾年沒迴家過年了。


    今年迴老家了,現在縣城,如果在家裏電話是沒信號的。因下麵沒事做趁機在家玩,也想在縣城買塊地,建棟樓讓他們在家發展,我說讚成你的做法。他說在老家還很原始,兩百平方地不用兩萬塊,我正在找一塊四百平方地,準備建兩棟。


    我說支持你的長遠計劃,祝你一家好運連連,心想事成,有需要告訴我。他本身的條件不同,我就不考慮在老家置業了。加上自己沒有人手,什麽也幹不了。就現狀感覺就可以了,隻要一家人有飯吃就行。加上自己有糖尿病就足夠煩了,不再惹事求平安就好。


    所以我認為這一選擇就是對的,加上自己還有一份工資,吃飯又不用錢,一年用不完一個月工資。這個工作幹到七十歲都沒問題,自己的衣服鞋類,大兒子,大女婿樣樣周到細致。自己連三角褲都不用買,人家說我命好,我想這不就是付出得到迴報嗎?


    此次過來隻三天,我就跟老徐說,因手術後仍處在恢複階段。很多營養補充還得迴到老婆身邊,如果有緊急事務,電話聯係隨叫隨到。也可能在家休息到二月初,他們都勸我迴去好好休養,我就迴來東莞了。


    迴來這個家,我沒處可去,在家換上兩台二十五寸樂聲。比起三洋清晰度和音質都好很多,自己也難得清閑,也隻有在家看看電視。


    去別人鋪頭他要做生意,人來人往很不方便。自己不會打麻將,朋友圈自然是很小,加上我這種性格,根本無法和這些無業遊民混在一起。更何況賭徒?我在那個時侯,從未進過發廊一次,自己感到高昂的頭可不能給發廊妹碰。


    我大部份理發,就在大樹下路邊攤,隨便修修毛腳就行,或是正規理發店。我從不洗名牌洗頭水,幾十年都用上海硫磺皂,從不知道頭皮為何物,至今七十多仍未見白頭發。很多人你跟他說是原裝的,是母親染的發沒人相信。


    我內心非常清楚,是自己的發型映襯之下,變成形態端莊成就了自己的事業。但對自己的長相就不必在此描述,就會是黃婆賣瓜了,如若有緣相見,相信亦有不枉此生之感。


    我在家閑得無聊,前往書店買了幾本所謂專家所著,有關糖尿病的飲食與調理的書籍,看過之後真不敢苟同。他所列舉的食物調配,太過賣弄普通百姓,太過於實驗室化。說的那種食物多少份量產生多少卡路裏,那麽洋裏洋氣,我一看就不喜歡。


    我想作者忘了他是中國人,忘記了自己從頭到腳還有很濃的牛屎味。從此不看這些書,自我調節聽醫生忠告。按時服藥,按時休息加強鍛煉,一切都會好起來。此次在家休養調整一個月,一切自我感覺良好。


    我自感身心愉快,便輕裝上陣,雖不再為金錢拚搏,但仍應該積極認真應對生活。都是早上五點三十分起床鍛煉一個小時,晚上半小時。這些行為風雨不改,所以正常健康地生活著。


    二零零六年紅雲花園從第一期售出,轉眼十周年過去,這個花園的各方麵管理,都得到廣大住戶的高度評價,環境綠化,花團錦簇,使這裏真正成為花園。從紅雲鄉到這花園,路邊種下去的樹已成蔭。


    我內心非常自豪,但人們卻沒人記住這個發起人了。對我來說這方麵是不值一提,因當年開發是以營利為目的,所做的一切也隻是一個過程。我們的目的達到了預期,所有過程產生了良好的效果,這就是自然發展的正常規律。


    今年轉眼間又過去幾個月,在公司沒什麽業務,我們四個就是這樣過著日子。有一天我突然想到打電給高書記問他,有沒有空,我的意思是了解一下天榮兄,到底何原因落得如此境地。他說有十幾個都說以前是他好朋友,都是想通過了解到他的下落進行討債。


    唯獨你能真心幫助他家人渡難關,他說你有空就過來,可以將我所了解的情況告訴你。我驅車到達他廠裏辦公室見到他,坐下就說。天榮八二年來到深圳,經過他發揮他的專長,畫像寫字,做廣告招牌事業越做越大。當時有二十幾個工人,幫他做工。


    到九零年,買了兩套房,一家遷來深圳居住。那時己擁有千萬家底。但好景不長,那年八月份他內兄亞五在一次施工中,高處墜落身亡,因此可能賠了三幾百萬。從此公司幾乎倒閉,這也是運氣不好所致。


    那年年底經人介紹,前往東莞帶資給甲方建高爾夫球場,經過近兩年施工,用盡自己所有積蓄,還借了近千萬高利貸。甲方遲遲不給驗收,最後甲方公司解散了人去樓空。


    你找誰去,你借的債就得你還。所以當年你見到我,不告訴你他的情況,是對你的最好保護,他這些巨額債務,誰也幫不了。自從他失蹤後,他家庭無法維持,他家人找到我,自己隻能用微薄之力予以幫助,但隻是杯水車薪。


    直到你的出現才讓他家庭有了改觀,我隻有按月給他支付,將你的支持,讓他兩個了兒子到大學畢業,看起來還是有可能的。我說還差一期,一定會履行承諾,讓他們渡過難關,小孩是無辜的。


    他說代表他一家謝謝我,到他兒子大學畢業後,有了穩定的工作,會安排你們見麵。我說時間也不早了,要不我和你家人出去吃頓飯,他說現在沒空,到時我來請你,那我就迴去了。


    知道了他的經曆,迴顧自己走過的路。感到還是幸運的,能順利著陸走到今天,沒有好的運勢是沒好的結果。我想他這輩子很難迴去了,假如高書記不是出於對我保護,早年與他見麵,這個冤大頭就是我了。所以拿三幾十萬幫助他家人,還算是小事也是善舉。


    很多時候人生必有遺憾之事,你心中的恩人,他永遠不會出現。自己曆經數十年,在走來的路上遇到恩人卻一個個無緣見麵。或是他們過上好日子,無需友人掛念,那就謝天謝地了。


    光陰似箭,這一年很快又過去,春節還是迴來東莞這邊,老母親除了又老一歲。身體還是沒有什麽大變化,這也是她兒孫之福。


    這年春節老婆說清秀己有三個多月身孕,家人自然高興。按客家人習慣,兒媳有身孕就必蒸糯米酒,象這樣的家境最少要釀一百斤糯米。兒媳說她媽媽說她來釀,她說是她這裏的規矩。


    老婆說自己家也要做,她是她我是我,不是自己做奶媽沒酒給人喝,怎麽好意思。她說初九兩個迴老家買糯米,趁小女兒還在家照顧她奶奶,我說那好吧。初九這天我一早開車迴老家買糯米,不到十一點就到老家鎮上,買好所需。老婆說去買個雞一刀豬肉,迴去拜拜老祖宗,望老祖宗保佑全家老少安康。


    然後就去她娘家吃午飯,我說那幹脆多買幾份肉,辦妥這些迴到老家又見到七嬸,由她幫忙拜好祖宗。又到了他娘家,這也是應該的。嶽母身體也還可以,走路還是很威風,我們看到很高興。


    曲蘭把禮物派完,吃了兩碗最傳統的稀飯,那吃起來還真香。那天下午三點又出發.到家剛好七點。那時很少塞車.其實一趟才二百八十多公裏.走四個小時算很慢了。不過自己開車自由自在,還算很舒暢的。


    這種釀糯米酒的米是糙米,也是客家地方才有。還要用客家特產的酒餅,放進煮好的糯米飯裏。經過釀製才做出具有客家特色的糯米酒。這些原材料準備就緒,剩餘就是女人的事了。


    這一年我元宵節後十六才來到公司,我和老徐說了清秀的喜事,他也感到無比高興。我說大家都很忙,也想抽空請親家吃頓飯,老徐說別太俗了。我們一年四季都吃在茶樓,不就是那樣。


    他說我妹妹說,你這個親家對她一家如同再造。也隻盼清秀多生幾個報答再造之恩.我說這才是好親家,不是這樣,我那麽多資產傳給誰?


    更何況小兒子年收入也不低,清秀生小孩之後,我每個月加發給她五千塊帶小孩。雖然現在也每個月五千,這是她在家玩的工資。我說過不準出去上班,所以連她媽店裏都不敢經常去。我就是要她這樣,我心中我家的女人就不該勞累.不是要那麽多錢何用?


    那一年農曆六月十九,清秀為李家在石龍博愛醫院生下男嬰。這才是皆大歡喜.老母親更是高興萬分。為什麽要清秀過來這邊生產,親家他們有點不理解,我說到時候你就理解了。


    我為小孫子取名國鷹,七月十八在石碣宴請親朋。因為計劃生育原因,我說這個孫子的滿月酒就不在紅雲擺了。希望親家理解,至於入戶問題,我說會考慮周全的。滿月之後清秀說要迴紅雲住,我勸她在這邊先住幾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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