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正月十七這一天,我們又開始上學,同學們都按規定的時間返校,學校一切都很正常。我們還是要登記注冊,每人交了四塊六毛錢。


    這一學期按我們兩年的學製,那就是畢業季了。反正每天很正常上課,這個學期改為一三五下午參加勞動。進行著幾畝地的春播春扡,柑桔的花期施肥管理。也種了很多改善自身生活的,蔬菜和瓜類豆角。


    因學習文化課各方麵,每天都緊張有序地進行著,時間過得飛快,不知不覺中過去八周,據班主任透露到六月下旬就會進入畢業狀態。但具體升學方麵如何方式進行仍屬未知數。


    老師說首先肯定的是農業、農業中學,升高中的機率比例會高五個百分點。是上次開會上麵說過的,但也說了還是要有一定的基礎知識達到標準。那就是學習成績,這個方麵也要引起大家的重視。


    老師說現在這學期的課也剩下不多了,到十三周星期一,要進行一次考試,希望同學們要認真複習一下。第十二周星期日上午,我們吃完午飯提早到校。


    就是為了明天考試來複習,今天大部份同學不約而同都提前到校。做好自己該做的事之後都在教室自習,到了晚上還是複習到九點。這樣的學習精神還是可佳的。


    到星期一上午考了語文和數學,下午考了政治和工農兵知識。我的感覺上這些試題太簡單,大部分同學都能考出好成績。


    如果真是我想象的這樣,那就皆大歡喜了。考試結束後第十四周星期天下午,我一到校胡老師就叫我去,把全班同學的成績匯總,列一張表抄出來。明天早上貼出去公布,讓大家知道自己的成績。


    這個工作量不少,我接受任務後馬上就著手,按座位表列出名單。寫好四個科目,最後一個總分。我將這些搞好之後,逐一錄入分數,錄完一科又一科。


    剛搞完這些還沒有匯總分數,老師也開飯了,我也一樣衝涼吃飯了。飯後又緊張地進行匯總總分,沒有算盤隻能心算,幸虧當時就是百分試,例如就是整數、八十六、七十三、沒有點幾,心算也很快。


    當然匯總這些也要有點技巧,既然四科列出了就一目了然,先加四科十位數,再加個位這樣自然快很多。假如碰到‘聰明’的人為尋求準確,用堅式去加那就吐血了。我用個把小時就完成任務,又通過一個一個核對無誤後,就交給了胡老師,他對我的表現表示很滿意。


    星期一早上成績貼出去之後,同學們爭先恐後在看,還引起一片嘩然,議論紛紛。這樣好不好自己心裏知道就好。我對這一次考試的成績還是算滿意,總分四科還差七分就滿分。


    班裏還沒人超過這個數,村裏五個倉哥少我十分,其餘三個就差七八十八九十不等。班裏有九個沒達到兩百分,也算難為他了。


    有一個同學他同床說他太丟人了,他發火了他說,我我、我爸我、我我媽,都都、都從不說說說我。關關關你什什麽事,我也說他,也、也是多、多事。因這個同學有嚴重的口吃,也真是好笑。


    但至於成績相差太大的,你本身對讀書就沒什麽好感,再怎麽去努力,也不可能有太大的進步。當然有些人通過後天的勤奮也會有提高。


    經過此次考試很多後進的同學也增加了自覺性,但也來不及了。轉眼間又到了第十七周,六月二十號又進行了一次考試。考試完了之後就宣布我們初中畢業了,放假迴家裏,至於升學問題學校如何操作就不知道了,我們隻能迴家靜靜地等待。


    到了八月二十號,我和倉哥都收到高中的錄取通知書。真是萬分高興,全家人都為我高興。但問彬哥他們都說沒有收到,我說或者還沒有收到都不一定。


    我還騎車去專門告訴三個姐姐知道,也讓她們高興高興。我再過八九天就又要上學了,自己也不需要準備什麽,隨時都可以出發。


    又到了八月三十一號這一天,吃完早飯我和倉哥就高高興興來到學校。我們放下行李就去報名注冊,按學校的安排被編入高一四班。並按房號找到床位剛鋪好床,我和倉哥真有兄弟緣份,又共一個班又共床位。


    這個時候就有老師叫我的名字,並交給我高一四班一張花名冊。告訴了我那一個教室,並吩咐我組織七八個同學去教室搞好衛生,配全凳桌不夠就找翁桂發老師。


    我就在那裏領四把掃帚,教室留兩把,上下宿舍各留一把。我找到同學們很快就將教室衛生,和宿舍衛生搞得妥妥當當。再報告了老師,我還跟老師說了還領了兩個黑板擦,他稱我很靈活。


    這些同學都隨叫隨到,沒有一個有抵觸情緒。大家都是高中生了,在學校有人叫你去做點事,你都會感到很榮幸。


    那天我一到學校放下行李,就問了夥房蒸飯的事。按他的說法就放米蒸飯了,出門在外這是最為重要的一件事,這就是適應民以食為天之說了。到了晚上全都應該到齊了,突然鍾聲響起有老師宜布各迴各班,同學們迅速響應。


    叫我搞衛生的老師進教室來了,他自我介紹是這個班的班主任姓古。通過點名有八個外宿走讀生,全班共四十人現有三十二個人。


    老師說大家都是高中生了,要有自覺性,從明天起就正式上課了。大家聽到鍾聲還不了解什麽意思,就看看大家的行動吧,自己再作出選擇,說完這些古老師就離開了教室。


    這時侯這圩鎮周邊包括學校都點上電燈了,但不是很亮比煤油馬燈又強多了。從此在學校也過上了有電燈的生活了。我和倉哥是幸運的,村裏我們五個從小到十八歲。共同讀書八年朝夕上學路,還是有很深厚的情感。


    但升學的路不是誰能左右的,我們都很無奈。對他們來說那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不管怎樣人生路都是闖出來的,也不單是讀讀高中就能怎麽樣。一切還是靠自己。


    第二天早上六點鍾聲敲響,是起床號,這天還沒有早操的跡象,我們還是跑到河邊洗臉刷牙。也以最快的速度去完成,就跑進教室。縱使老師沒來,同學之間也可以互相認識一下進行溝通。這是很正常的現象。


    不一會古老師就進來了,他說今天早上這節課,全校統一選班幹部。他將七個候選人名單寫在黑板上,他叫我上去發選票紙,老師叫到是不可推辭的。


    我上去領到這紙算好八張,叫前排往後傳,一下就迴到坐位上,老師說念到名的站起來給同學們認識一下。然後就開始投票,十分鍾就叫我上去收票,再叫兩個一個唱票一個監票我在統計。


    我在台上統計老念到我的名,我說看清楚不要讀錯,他倆都說不會。這次選舉我得了三十六票,我也不知何故,我的老班長兄弟三十一票,最少的才十五票。那也真不好意思。我也不解,大部分同學都不認識就投我的票?老師叫我抄好交給他。


    我隻見到一個女生背書包,問他有沒有紙,她點頭拿出一本筆記本給我,我翻過幾頁就抄起來,然後撕下來交給了老師。古老師可能看到第一眼我寫的字,又抬頭望了我一眼。結果就下課了。


    古老師叫我找五個同學去,找翁桂發老師那裏把書搬迴教室。上午第一節課發書,當同學到齊後我叫老班長幫忙,一左一右就發書,古老師進來時書已經發好了。


    這五本書分別係語文數學、物理化學、和政治。古老師宣布叫大家上午去買好各科作業本,下午就要正式上課了。


    古老師把我叫去問我會不會寫毛筆字,我說會寫,但要在你的指導下就會寫得更好。他說我哪裏學的那麽油。他拿出我抄給他的那張紙,每個名字劃一杠寫上班長,學習委員,勞動委員,文體委員,衛生委員。還蓋上學校革命委員會的公章,並有同意兩字,還有革命委員會主任鍾煥泉的簽名。


    老師叫我又去桂發老師那裏,領五張不同顏色的紙,和毛筆墨汁、香糊。在左右兩邊牆上搞一個學習專欄,一個成績公布欄。把班幹部一覽表抄好貼上去。教室正麵還要貼上較大的字,就是、高舉毛澤東思想偉大紅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這些工作整整幹了一上午,在幾個同學的幫助下才順利完成。古老師看過我做這些都表示相當滿意。全班同學看到這些都是我寫的,都有點驚訝。但還是時刻鼓勵自己必須努力學習,爭取更大的進步。


    在上學期間還是自身必須要有一點長處,你什麽都不如人,誰重視你都沒用。小時候的勤奮好學是個起點。慢慢的進步是讓人認識你的一個過程,但你所學的要讓人看見,是有比別好的一麵才行。


    一旦有人認同你這就是開端,多學多練多總結,去認真看自己所做的一切,重要的是發現存在問題加以克服,下次該怎樣提高。有了這樣的態度你才會走向成熟,千萬不能有自以為是的想法,才會讓你獲得更大的成就。


    那天下午學校全麵開始正式上課,一切秩序井然,每一個同學認真聽課,課程表上每周隻有一個下午的勞動課,這就是我們想要的。這一個星期很快過去。星期六上午下課後,我和倉哥都迴到家裏才吃午飯。迴到家裏和家人說了學校情況,都感到很開心。


    我迴到家裏,還是主動地做笛子與自己有關聯的工作。現在開始除非碰到節假日,才會和哥哥去賣笛子,不敢因此而影響了學習。自己經過幾年的奮鬥雖然有了點滴積蓄,但在上學期間還不亂花一分錢,這時侯學校蒸一次飯是兩分半錢。


    每個星期本來是十八餐,星期六中午迴家吃飯就節約了兩分半錢。這是很普遍的現象,每個星期還是自己帶菜,還是農村的鹹菜幹兩小瓶。反正每個星期用不完五毛錢,人人都這樣,本來家裏糖果餅幹樣樣都有,但沒有這種鬧特殊的習慣,那就隻能忍饑挨餓,長期習慣了也就沒事了。


    自從六八年五月份,和林茵姐姐汕頭一別兩年多過去了。互相之間從未有過書信來往,但我從來沒有過過分的想念。總覺得姐弟之關各自為了學業,不必多想才有利發展。


    但這一家人對我恩重如山,也無時無刻想著他們的恩情。她為我做了那麽多衣服,兩年以前的已經又短又小了。入學量的身高已經達到一米七五,在班裏也居第四。但是姐姐不知道。


    星期天下午我和倉哥不到兩點就出發,很快就到學校,集體生活時間性很強。一到學校就放米蒸飯,錯過了時間是沒人情可說。


    所以大家都很尊重這一時問,當時我們這個宿舍住了十六個人,是個比較大的房,但我們大隊就有十個人,我們這十個人,是從小學一年級就共同走到今天。互相之間都是很親近的,都做到互相尊重,現在來說大家都已成年了。更加會珍惜當下共同進步。


    到了晚上自習課,大家還是在教室裏看看書,都知道別浪費了寶貴的光陰。這是多麽好的趨勢,在我們腦子裏就是想著讀書,沒有半點私心雜念,下定決心一定要將這幾本書,所有知識點裝進腦子裏。


    星期一早上起床後還是沒有早操,做好該做的事又自覺地進教室自習。早上自習結束後就開始上語文課,據說這個語文老師,是早年畢業於中山大學資深文學係。但我覺得他口才一般,我都有點聽不明白,其他同學就不知道了。


    這一天六節課上得滿滿的,況且每一科都有作業,高中的課本還真是沒那麽簡單,每一科都有關鍵知識點。理解不透徹作業你都完成不了,我們這一屆初中知識不牢固,所學的無法銜接高中的課程。


    最簡單的二十六個英文字母都寫不出來,老師說教我們這一屆很費力。物理古老師還叫我抄了一張,二十六字母的英文字母歌教大家唱。


    因物理課本,也很多用字母代替的名詞和公式,特別是化學更是用得最普遍,化學元素表脫離了英文字母你讀都無法讀。我還好有哥哥他是六三屆老初中畢業生,我小學畢業後就有看他的課本,自己看不懂的他就教我,姐姐也經常教我。


    所以英文字母歌早就會唱了,老師知道我會唱才叫我教大家唱。但當時也有兩個大隊來的學生會唱。總體上有點參差不齊,但老師還是要考慮大多數,全麵提高之後才有利於共同進步。


    那天下午下課後,有個高二的同學拿著名單到教室找我,叫我到學校辦公室集中,我放下作業馬上下去。到那裏隻有一個初中陳姓同學才認識,有九個女生包括我在內才十二個男生。


    一會就有一名老師進來,叫我們別站著找地方坐下。他說召集你們來是經學校批準參加,毛澤東思想文藝宣傳隊。這是一種光榮的使命,希望大家積極參與,高一的同學要向高二的同學虛心學習,希望大家共同進步。


    現在還沒有印好劇本,印好之後發給大家就會進行排練,明天晚上到禮堂集合,由詹榮輝同學負責組織。先唱熟兩首歌曲,然後再開始先排練舞蹈。還問大家新生都有什麽特長,都自報一下,沒有人迴答。


    我說我會拉二胡、彈三弦和吹笛子。大家都望著我,我沒什麽反應。這時沒人出聲老師就說,現在要說的就是這些,叫我和陳同學和一個高二吳同學留下,其餘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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