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眾殺手殺到,陳陽深吸一口氣,他感受著天魔刀鞘的顫動,隨即將一刀揮出。


    “席卷八荒。”


    血靈咒術加持下,眾人都是一滯。


    高手出招本就是瞬間高下立判。


    強大的烏光閃的梁紅和岩為開也是一驚,這已經不是武王真氣,而是近乎實質,堪比武皇的存在,嚇得兩人帶著梁八兩連忙跳開躲避。


    轟隆,半個山穀中,烏光所到之處盡為齏粉,行駛而來的卡車、司機、以及梁家殺手盡數斬殺。


    “這是?”薛夢月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梁紅和岩為開也慶幸自己躲避的決定,即便自己武王,一斬之下怕也要死於當場。


    隨即空中紅光一閃,梁紅和梁八兩瞬間消失。


    另一邊,岩為開禦氣而行,怎料身後,又是一道烏光襲來。


    “這裏已經是數裏開外,即便我也隻能外溢真氣百米,怎麽可能。”


    嘭!


    岩為開帶著不可置信,瞬間消失。


    隨後陳陽隻感覺渾身仿佛被抽幹一般,重重的昏迷了過去。


    夢裏,陳陽看到藥王穀的村民不少人都來看望自己,他看到了薛夢月,看到了林羽墨,還看到了他的前世。


    不知過了多久,等陳陽醒來時,身旁坐著薛夢月和林羽墨,再一動,周身竟是僵硬如鐵。


    神海中,老司機的聲音傳來:“老弟,你總算醒了。”


    “怎麽?你不會已經準備找下一個東家了吧。”


    老司機一聽眼珠立刻轉動,“額,這個~這個~”


    “臥槽,你還真動了這個心思。”


    隨後陳陽心念一動,老司機重重摔到了地上,隨後陳陽抓起老司機就要拔毛。


    “老弟,慢動手,你聽我說。”


    “給我個滿意的解釋,要不然,馬上扒光你的毛。”


    老司機說道:


    自己也是來到這方世界才體會到情緒的力量竟然如此巨大,怨恨和憤怒這樣無法控製的情緒極為容易讓手持天魔刀的人誤入魔道。


    而陳陽雖修習魔道功法,但並不代表進入魔道。


    如果把魔道比作大河,自己可以讓陳陽力量提升十倍、二十倍不過是開閘引河水灌溉田地,而誤入魔道卻是好比大河決堤。


    而陳陽現在的身體還無法承受這不能被控製的力量。


    “那你為什麽不早說?”陳陽嗬斥道。


    老司機滿臉黑線說道:“我也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不過你可以感受下善意的情緒,之前當你感受到關心和愛時,天魔塔內似乎有特殊的變化。”


    陳陽並不清楚老司機說的這種變化是什麽,但自己又不是女人,難不成讓自己給別人送點繡花枕頭什麽的。


    隨著陳陽醒了,他看到不少人都在他床榻前。


    “陳叔叔,這次多虧了你保護了姐姐,給你糖。”


    陳陽心中感到一股溫暖,被需要的溫暖,可細細一品:憑什麽人家是姐姐,到了我這就成了叔叔。


    隨著不少村民的感謝,陳陽隻感覺一股白色暖流汩汩匯入天魔塔內,天魔塔原本有些暴烈的魔氣似乎平靜了許多,而老司機的氣色卻是像幾天沒睡覺一樣有些昏昏沉沉,趴著雞窩裏麵一動不動。


    陳陽靜靜地體會了這股特殊的變化,並沒有與林羽墨他們過多交談。


    又過了一天,陳陽醒來時,身體竟然傷勢更差,而此時屋內卻空無一人。


    什麽他喵的特殊變化,老子腿都抬不起來了,還是負麵情緒好啊,這幫家夥的關愛快把老子搞死了。


    “人的感情都這麽淡的嗎?才過了一天就都走了?”


    陳陽想起薛禮,可當他來到門外,心中也是一驚,薛禮的房間外已經圍滿了人,不少人臉上都帶著悲傷的表情。


    見到陳陽,不少村民紛紛讓開一條路。


    見到病床上的薛禮,陳陽拿出銀針就要對薛禮心脈下針,卻被薛禮拒絕了。


    “師傅,沒用了。”薛禮虛弱地說道。


    不少藥王穀薛禮弟子一聽陳陽竟被薛禮稱為師傅,都是震驚的看著眼前這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你我都知道,醫道一途治得了病卻治不了命。”


    陳陽一堪虛術探查薛禮全身,卻發現這位武者身上真氣近乎枯竭,胸口之傷並不是薛禮的致命傷,而真正的致命傷卻是他的心脈。


    “老薛,武王之人往往能活到一百八十多歲,你才不到一百歲,心脈怎麽枯竭了呢?”陳陽疑惑道。


    薛禮笑了笑,目光看向圍著的村民和一幹弟子:“我剛接手藥王穀的時候,宗門還沒有形成規模,門下弟子缺乏係統訓練,缺少醫療資源,最重要的是缺少從醫經驗。


    西醫成風,我門下國醫子弟被人家當騙子一樣趕出醫院大門,即便進了醫院,也是看些小病小災,危重病人一個都不讓診斷。


    我去醫院理論,你猜這些院長們怎麽說。”


    “怎麽說?”陳陽問道。


    “哈哈,院長們說,你送來的學生就得有從醫經驗、就得經過係統訓練、就得有醫療資源,要不然拿著醫院的資源養你們,還要你們幹嘛?”


    “後來呢?”


    薛禮咳嗽一段時間後,繼續說道:


    “後來,一次偶然的機會我治好了國主的女兒,給門下弟子爭取了行醫資格,就這樣,二十年的時間,我的學生慢慢在大夏國行醫,後來夢月又醫治好了龍城城主,國醫慢慢興盛起來。”


    陳陽點了點頭。


    林羽墨一旁問道:“你這老爺子,我之前聽父親說除了藥王穀還有不少以醫道入武的宗門,他們可都吃香的很。


    哪和你這裏似的,窮的叮當響,還熬了一身病,你這是圖啥呢?”


    薛禮環顧四周,他指著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招唿他過來。


    小男孩萎縮不前,壯著膽子走過去:“薛爺爺,你不會又給我紮針吧。”


    “你看薛爺爺還有力氣給你紮針嗎。”薛禮微微一笑,對眾人說道:


    “他叫小石頭,白血病,梁家藥廠的藥吃了一年,家底就敗光了。”


    說完又指了指另一個小姑娘。


    “小蘑菇,腦瘤,來的時候腦袋腫的像個蘑菇一樣...”


    “吳大栓....”


    “李老幺....”


    .....


    隻是薛禮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沒了聲息。


    薛禮自始至終拉著陳陽的手,薛夢月知道,薛禮無疑是把藥王穀的擔子給了陳陽。


    陳陽抓住薛禮的靈魂,薛禮的畢生所學盡數融入陳陽神海。


    “老薛,在上界好好看著,你的藥王穀必定走向輝煌。”一股能量將薛禮靈魂引入上界,陳陽隱約看到空中薛禮的笑臉。


    翌日清晨,藥王殿內。


    “什麽?”陳陽大叫道,“不幹不幹不幹,不行不行不行,你們也太隨便了吧,立掌門這麽隨意嗎?”


    一個中年人說道:“藥王穀規矩,前一任藥王臨終前執手傳道之人便是新一任藥王,您昨天被老穀主拉著說了半天;更何況您還是藥王的孫女婿,傳給你也沒有不妥之處。”


    陳陽一聽,腦瓜子嗡一下。


    “大叔,你哪位啊,什麽孫女婿,我告你誹謗你知道嗎?”說完看向氣唿唿的林羽墨,指著中年人叫道,“他毀謗我啊,他呀!”


    中年人一本正經說道:“我是藥王穀史官包不住,平時在藥王穀種藥,兼藥王穀檔案管理員、三年優秀機要科科員、保密局常務副局長任職五年、保安隊副隊長任職兩年半。”


    “那正局長和正隊長呢?”林羽墨問道。


    “哦!那個一直由穀主親自擔任。”包不住迴答道。


    陳陽一聽直接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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