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俠氣這首詩對他們來說意義非凡,聽說要用這首,頓時轟然,也有不少人都皺著眉頭,看著場中坐著的女子,有些擔憂她是否能夠完美的演繹出詩詞的精髓。


    這麽一個嬌滴滴的女子,如何能夠把那個氣勢給展現出來,之前的水調歌頭那般的柔和倒是還可以,此時大家心中都存有疑惑。


    玉棠並未解釋的什麽隻是為我一笑,看著眼前坐著的人道“英子少爺說可以,那就是可以的。”


    看著大家的質疑,英歌道“不單單是吟唱。”說到這裏似乎不再想說下去了,但略微一沉吟還是往下講道“我想可能還有其他的吧。”知林在一旁開口道。


    眾人看著他還未講話,葉木陽實在是等不及了道“你們都在說什麽啞謎,有說就直接說呀。”


    “是可舞劍。”舞劍,少年們眼前頓時一亮,蘇清河點頭道“如此甚好,這樣就不會顯得柔弱了,劍氣可以衝淡柔氣。”


    玉棠這會反而著急了“可是我並不會舞劍呀。”


    “這有什麽自然是有人可以教你。”知林說完看著英歌不講話,大家也都一臉的看著麵前的少年,少年的臉上一如既往平淡中帶有一絲的窘迫。


    “就說你們很奇怪,這次怎麽來這麽多的人,怪不好意思的。”這話讓在場的少年們哄堂大笑。


    “三次郎,來一個,三次郎,來一個!”大家起哄道。


    印象中的英歌安靜知禮,吟詩作對極少看到她舞刀弄槍,多數是引得不被人注意,但大家又無法忽略她的存在。


    蘇清玉站起來道“來,來,我告訴你們,三次郎很是厲害的,她跟劉家的武師傅學武,一個頂倆呢。”


    少年們嘩然,顯然有些不太相信他這話。


    更是有人直接行動道“來,來,是騾子是馬拿出來溜溜就知道了。”


    頓時笑林堂內打鬧一片。


    這邊少年起哄歸起哄紛紛讓開一片空地,隻見一個個脫掉自己的外衫,內裏穿著束袖的裏衫,將腰帶紮起,提著手中一直拄著的拐杖,忽然她身形一動,竹杖向前送出,跨步,踢腳。


    “少年遊俠行,壯誌滿乾坤”伴隨著她的念詩隨行的還有動作。


    這邊的喧鬧也引起了在不遠處賞景的女子,頓時都好奇的聚攏了過來,付子敬原本走出院子的腳步也停止了下來,冬日裏林白交錯,青衣少年身姿利索,動作幹脆,竹杖在身前或挑刺或劈砍,柔帶剛,口中念著詩吟唱,似意氣風發又似鬱結於心。


    喧嘩聲漸漸沉寂,原本在一旁撫琴的知林也停止了動作,隻見獨見人群中那少年舞劍。


    似過了許久又是一眨眼的功夫,少年站立中間,竹杖清點著地,問道“可還好?”


    年前的少年的風姿讓人啞然失聲,女子們也一陣的圍觀叫好,更甚至於有哪些大膽的直接叫出了聲“英歌少爺。”


    竟然一個帶頭叫了起來,其她的也紛紛都效仿,頓時少年們又是一陣打趣。蘇清河看著場中那少年毫不在意的拎著竹杖站立,視線掃過一旁的玉棠道“屆時你也扮著男裝示人,必定驚豔絕絕。”


    山間的聚會並未持續很久,劍舞也不是舞個一兩遍玉棠就能夠學會的,待商議好了什麽時間再過來學習後,眾人便都心滿意足的笑著離開了去。


    圍觀的女子也大概猜到後續沒有熱鬧再看了,也紛紛都散開了迴家去了。


    玉棠也笑嗬嗬的沒有多留與那群少年前後坐上馬車向城內駛去。


    葉木陽邀請著英歌一起去酒樓喝酒,英歌並未答應,大街上一群大大小小的少年前行著。


    少年們鮮衣怒馬,踏歌而行很是惹眼,“英子少爺,要不要幾條魚呀。”


    有熟稔的打招唿聲從身側傳來,英歌含笑看過去對賣魚的夫人道“今天不要了,大姐。”少年們又是一陣哄笑“英歌你看就連賣魚的大娘都願意送你魚,為何不送給我。”


    英歌還未來得及答話,那少年便道“因為英子少爺叫我大姐,而你叫我大嬸。”


    少年們又是一陣哄笑“三次郎果然不同凡響,連大姐都不放過,這嘴巴跟抹了蜜一樣。”


    英歌笑著不迴話,接手上的人看著這一群少年走過,獨剛才圍觀女子中的劉阿寶掃眼瞪向了那個賣魚的大姐,心中想到這英歌真是個禍水,到處招蜂引蝶,偏偏又是個男兒身也不能關在家裏。


    蘇清玉聚會歸來,不見蘇清河心中存疑“難道又在用功讀書?”


    屋內伺候的婢女道“沒呢,清河少爺被清玉少爺帶壞了,他呀,現在在戲台那邊呢。”


    戲台那邊,這倒是新奇了,蘇清河可是從來對唱戲都不喜歡的,這個消息讓他感到好奇又驚訝,他彈了小婢女一下額頭,“頑皮了吧,哪裏是我帶壞了明明就是唱戲也是一個喜好不是麽。”


    天色將暮,蘇家的戲台子點燃了幾盞燈籠,映照在戲台上忽明忽暗的,一個武生打扮的人正在唱平生。


    蘇清河坐在戲台下神情專注又好似在走神,蘇清玉在他身邊坐下問道“哥,我記得你從來都不喜看戲的,怎麽這會?”


    “你看,這一折子甚是好看,那個武生扮相的甚是美麗。”


    蘇清河道“美則是美的,就是不太一樣。”


    “嗯,不太一樣?那是什麽意思。”蘇清玉不解。


    蘇清玉看著台上那個舞動的武生,衣衫絢麗,人也英俊貌美,他似有些不解道“哪裏不一樣了,都一樣呀。”


    蘇清河道“不一樣就是不一樣。


    “哥,你神神叨叨的,那我唱給你聽可好。”說罷一甩袖子便上了台,簡單的裝扮了一番,蘇清玉便開口了“郎你有檀桌玉案、文房四寶、諸子百家、禮易春秋、詩書千冊、畫百軸.,且看那.一卷.....”


    蘇清河看著台上的蘇清玉有些不覺的好笑“我這是怎麽了,讀書便是讀書,怎麽還胡思亂想了。”


    悠長清亮的嗓音在蘇家的院子內傳開,戲台上的蘇清玉甚是暢快淋漓的唱了一曲,蘇清河看了一眼微微迴頭一笑。


    臘月十五,子春先生叮囑了一番縣試臨近,諸位考生應當努力奮進,過年不可懈怠雲雲之類的話變讓大家都各自迴來去了。


    府學商鋪等也都關閉了門,沒有學生的學社瞬間安靜了下來,夜晚的清河書院山腳下的笑林堂,智行看著眼前的一篇文章,口吐芬芳的批評了一頓“你是當我眼瞎麽,這文章是你所做麽?”


    “先生真是火眼金睛,這一眼就看出不是我的文章了,那不如再看看這篇如何吧,不然就浪費了你的慧眼了。”


    智行大略的掃了一眼道“這什麽狗屁不通文章。”


    “竟然有這麽糟糕的人麽,那我還要恭喜一番先生了。”


    “何來恭喜二字。”


    “先生教了一個這樣糟糕至極的人,是不是有種天上掉餡餅的感覺。”


    “這話怎麽說?”


    “你看呀,先生都能把一個狗屁不通的人教會了,並且以後還可能考上狀元,那你說是不是感覺自己很有成就感,難道這還不算驚喜麽。”


    智行幹笑道“這個驚喜不要也罷,我也不會在收學生,你就收起你點小聰明吧。”


    “呀,這怎麽好,又被先生給看穿了。”


    “那先生你到底是收徒還是不收?”


    “哼,你以為我是一個隨隨便便的人麽,不收。”


    “一隻羊是放,兩隻也是放的麽。”


    “你以為我收徒就是隨便的麽,我是要看機緣的,若不然你以為為何選中了你。”


    “不然你自己怎麽不去子春先生那裏去。”


    “哎,原本想著先生能力大,隨便一下就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命運呢。”


    智行隨手抓了一把桌子上的豆子帶著幾分嘲諷和不屑道“你又怎會知道,改了命運了,那命運就是個好的呢,人的一生命運應該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自己的命運都不能掌控,交給別人了,那就不叫命運了。”


    英歌收迴文章道“不想教導就算了,幹嘛還要喂別人毒雞湯。”


    雞湯,已經有些了解英歌講話邏輯的智行這會用力的拿著筷子戳著盤子裏的雞肉道“你這麽壞,就算有雞湯也不會給你喝,免得被你糟蹋了。去,在去寫一篇文章。”


    “你這是報複。”


    “嘿嘿,怎麽會呢,我像是那種人的麽,我的意思是說,你將這篇文章在修改一番,不修改現在它就是一篇狗屁不通的爛文章而已。”


    英歌低頭認真的在看了一眼,好吧,這篇文章是知林寫的,原本因為想讓他也在學業上進步一些的。


    但是知臨並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英歌在城門口被叫住了,她不顧別人異樣的眼光,看著知林推著兩頭豬吃力的向城外拉去,“臨近年關了,買肉的人比較多,我也忙了好幾天了,玉棠的舞劍我見了,基本已經練成了,英子少爺教的不錯。”


    英歌笑道“少年俠氣,她也唱的沒有問題了,知林你教的也好。”


    二人因為時間的問題,這段時間都在各自錯開教導玉棠,幾乎都沒有碰麵的機會,不過他們也都知道彼此的進度。


    “那麽我這麽久寫出來的文章,先生看了怎麽說的。”


    他竟然還問了,這該如何是好,英歌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迴複他,說好吧,有點違心,說不好吧,又傷人,要不說還沒來得及看,但這個也是騙人的,騙人不好....


    知林看到她一臉的為難,有些樂了,抬起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是不是不行,不都不講話了。”


    還是沒有瞞過他,這些時日以來就隻與他一道寫文,但從未告知他接過,自然是一向報喜不報憂的,大概他自己會猜到的吧。


    “嗯,書還是要多讀一些才好,你本身讀書的時間就比別人少很多的,我就不該讓你寫文章的。”


    “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我是沒有多少讀書的天分的在內的。”


    呀,這都能夠猜得到呀,英歌愕然。


    “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一些的,剛入學的時候,就有先生說我讀書讀書方麵上全靠運氣,而會在琴棋書畫上有些天分,就比如琴棋之類的,我一般一點就通,這點可能就隨了我的父親,但讀書就非常的慢,原本以為過了三年會有所長進了呢。”


    英歌道“其實你真正的讀書還沒有三年呢,根本沒有那麽久的。”


    “其實我是感覺,我讀幾年都還會一樣,你就比我厲害多了。”


    英歌道“我不一樣,我不一樣,我...在很久以前就學過了,不能想比的。”


    “所以我也沒有比呀,人和人怎麽能一樣的呢,你不用安慰我的,我很好。”


    此時因為兩人站在路上交談,擋住了別人的去路,身後傳來了催促的聲音,他們便慌忙的向路邊靠了去,英歌也幫忙把拉豬的車子向前推了些距離。


    “是不是很臭。


    “也還好。”


    “我以前就給你說過的,我並不是為了科考才讀書的,當然如果能夠科考也是很好的,讀書隻是因為我喜歡的,雖然先生說我天資不好,那我就慢慢讀書好了,一年、兩年、三年或者五年十年,總歸是做了我喜歡的事情,並不會感覺到苦的。”


    這番話是英歌看著他講的,待他講完英歌向他施禮道“看來,是我錯了。”


    知林道“是的,你錯了。”


    二人相視一笑,知林又指了指身旁的車道“好了,我該去忙了,張家的豬肉鋪子年關賣的肉可貴了,你要是需要的話,就去買,不過我不會給你便宜的,張家老爺很是小氣的。”


    英歌大手一揮道“沒事,咱不差錢的。”


    知林再次笑了笑,拉起車上的繩索便向前走了。


    “要不,我還是幫你推車吧。”


    “不用,不用的,剛下雪又不是下雨,沒事的,我自己可以,你快點迴去吧,天冷且今天還要祭祖。”


    英歌站在路邊你揣著袖子,看著知林拉著裝載著豬籠的車混入了人群。


    過年,家家戶戶都炮竹聲聲,雜居院那邊也是如此,孩童們穿了新衣,手中拿著糕點,看到英歌來了,都喊著英子少爺,英歌笑著一一的打著招唿,薛氏和小桃紅在家裏忙著收拾東西,英歌自從在現代的親人離世後,她就再也沒有過過春節了,如今在古代還是第一次體驗,桃符、門神、春帖.....東西貼滿了房門和前壁,他站在房門口看見薛母和小桃紅忙前忙後,神情有那麽一瞬間的恍惚,好似如今的一切都不那麽真實。


    “歌兒,這麽冷的天,你站在門口做甚,快進去。”然後她又指了指門口,“呐,去把那個燈籠掛上去,再等一會,我們就差不多就開飯了。”


    除夕夜,雜居院這裏就剩下薛氏和英歌二人了,凡是有家人的奴仆這天都給他們放了假,此時的劉家那邊熱鬧的祭祖聲也傳到了這邊。


    英歌看著在燈下哼著小曲做著餃子的薛氏,有些不解的問道“娘,咱們不祭祖麽?”


    薛母被她問的一愣,隨即好似又恍然道“哦,忘記了,你不記得之前的事情了,咱們祭祖一向簡單。”說完她又看了眼外麵的天色,道“那就祭祖吧。”說完拎著兩個蒲團,拿著一壺酒和兩盤糕點便在院子裏的一個方向,讓英歌給跪下了,而她自己則跪在了另一個蒲團上。


    “好了,你朝著天叩三個頭就可以了。”薛氏道。


    英歌依著薛母的指示跪下去,她有些無語,人生還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祭祖的,會不會有些太過於兒戲了。


    隨即她又迴頭去看身後的薛母,祭祖難道不是長輩在晚輩的前麵跪著麽,她們家怎麽反著來了,難道這個也是她不知道的傳統?嗯,把女兒當兒子養,算是最大的傳統了吧,算了就不問了,大過年的,要是問了引起薛母的傷心事也不好,那就這樣吧。


    英歌俯身叩頭,此時的她並未注意到在她身後的薛母在她叩頭時帶著幾分謙卑的大禮跟隨而拜。


    叩外頭,外麵也響起了劈裏啪啦的炮竹聲,孩童們的喧鬧也隨之而來,夜空中絢爛的煙花在綻放,鬆香彌漫。


    薛氏笑道“劉大老爺也該放煙火了吧,去看看吧。”


    英歌和薛母二人走出去,劉家的宅院外人潮湧動,大人小孩都嘻哈哈的觀看著煙火,這個夜大概是會守到天明吧。


    英歌看著夜空,想起了智行,她並不擔心他,上次他自己就說過了,她成群的妻子小妾子女,他走的時候,什麽時候迴來都沒有說。


    就是有點好奇,不知道他妻妾成群的家是啥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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