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渠兩邊的商販因為這次比賽也看到了商機,一個個都推著拉車到這邊擺了地攤。


    每個商販旁邊都圍著一群少男少女們。


    “哎,我要3兩的果脯。”


    “我要桃花酥。”


    ……


    有人現場直接就玩起了蹴鞠,也有玩撿石子的。


    閑暇時候,也有商販想起了他們因為什麽才到這裏來的,適時地關心了一些比賽的戰局。


    “這番花就挺好看的,你看這裏。”商販好似也知道自己問錯了人。


    這些小家夥們根本都不是過來看比賽的,而是趁著比賽出來自己玩的。


    小孩子不感興趣,而年長者也不感興趣,稍微年長一點的孩子呢,又隻管他們這些少年郎的長相和家世。唯有同齡人的男女會比較關注一些,還有就是一直搭在大油棚子裏麵不能隨意外出的那些小姐們。


    “你瘋掉了,是你才瘋掉了,剛才的球,你都沒有看出清楚,你會胡亂地猜測,你才是沒有看清楚呢。”


    “哎,陳少爺。”


    “傳球給了誰,那個清河少爺呢、”


    “哎,陳少爺.”


    大油棚子這邊原本一些表相矜持,矜貴的少女們還能安安穩穩地坐在各自的席位上欣賞著比賽,但隨著不知誰的一聲驚唿,惹得眾人也顧不得那麽多了,都紛紛站了起來,想一看也究竟。


    場中紅褐兩隊的人馬交叉疾奔。陳少爺的馬一會靠前一會後退,手中的鞠杖跟了靈魂一般,靈活地在他的手中運作著。


    少女們紛紛站起後,擋住了一些靠後觀看的人的視線,又是一陣哀嚎和抱怨聲。


    座席上有人看著藍隊陳少爺那一方,勢不可當,惋惜道,難道今年又是疾風社勝利嗎額?


    “年年都沒有驚喜呀,哎,風雲社啥時候也勝利一迴,看來這次又沒戲了。”


    劉小姐蹬蹬地往前移動了幾步,試圖看得更清楚一些,嘟囔道:“都笨死了,年年如此,還不能呢,我都想要上場了。”


    “其實也不能這麽說的,有人就是永遠想當第一名,據說他們疾風社每年都會請專門的導師指導的,所以贏了也不算風雲社太丟臉。”


    “畢竟一個是業餘的,一個是專業的嘛。”


    在又一次的陳少爺的擊鞠入了竹門,場上計數板上的數字也在不停地變化著。


    “不急的,要穩住才行的,不然自亂陣腳情況隻會越來越糟糕的。”


    “你說得對的,雖然這次明顯感覺到我們這隊進步了不少,但是疾風社也是進步了,而且你發現沒,他們這次的打法跟以前完全不同呢。”


    “這話什麽意思?”


    “你仔細看,這次他們好像打得沒有.章法?”


    “章法?”英歌聽見他們的講話,也把目光轉向了場上。


    果然她正好看到了陳少也收迴的鞠杖,隻見他一個轉身又去到了另一個隊友的身後,用同樣的方法又搶走了鞠球。


    英歌微微眯著眼睛凝視著場上。兩隊對打,盡管在這樣的情況下,劉子恆依然還打出了一個過肩球,按理說已經非常不錯了,但是對上疾風社的其他人依然目前看來還有一定的差距。


    他的這個動作,引起了場上一陣圍觀人的驚唿,劉小姐與身邊交好的姐妹興奮地說,“青兒,這次一定可以過的,一定地能夠過竹門的。”


    “再進一個球,再進一個球他們的分數就已經很近了,一定的可以的,這次一定可以的。”劉小姐喃喃道。


    劉子恆一個傳球,傳給了他前方的蘇清河,蘇清河一個鞠杖出手,眼看就要進了竹門了,但眾人隨著他的動作都激動地站了起來,但英歌觀察到,疾風社把球門守的非常的嚴密。隨著場上的白熱化,眾人緊張地看著這個關鍵的一球,眼看就要進了,但疾風社的陳少爺突然一個手勢,有一個隊員瞬間地過到了劉子恆的身後,猛地一個上前請,用鞠杖側打了一下馬的臀部。


    受了驚的馬,一個前仰,此時的劉子恆非常的危險,他一個重心不穩從馬上摔落了下來。


    劉小姐看到這裏,大叫一聲“哥哥!”


    因為從高處摔落重心又不穩,直到劉子恆滾落了兩個跟頭才算停止下來。


    而鞠球此時也已經跑到了疾風社那邊了。


    現場眾人看到這裏,驚唿。


    嗬,好樣的,玩起陰的啦。


    此番變故讓在場的眾位少年人都停了下來。


    替補的,那些商賈、州府老爺、油棚的各位世家小姐們都紛紛站起來想要趕往賽場上。


    維持秩序的士兵立馬製止了,笑話,原本賽場已經夠亂了的啦,要是再出現這個踩踏的問題,最後受罰的還是他們那些小兵小將。


    疾風社的人立馬把他們剛才打馬的人圍在了中間,保護了起來。


    而風雲社這邊氣憤地說“你們耍賴,竟然使陰招。”


    說著眾人擼袖子就要上前。


    “什麽叫耍陰招,明明就是賽場上無眼,不小心碰到的。”


    此時,陳家少爺站在隊伍的前頭,阻擋著他們。


    這話讓在場的眾人氣憤地把手指捏得咯吱咯吱響。


    蘇清河一臉鄙視地看著他說:“大家都差不多,你這樣做未免太讓人不齒了。”


    “誰給你差不多,少拿金子往自己的臉上貼了。”


    “哼,耍陰招,比賽場所要講究斯斯文文的嗎,誰告訴你的,別忘記了這擊鞠是怎麽來的。”


    那個少年還想說什麽,但被蘇清河給製止了。


    ……


    而在油棚底下光看到其他幾位老爺,隨著他們的仆從迴來在耳邊的稟報,大致也都知道發生了什麽。


    那個叫陳家老爺的說:“州府大人,沒事,沒事呢,都是一群孩子擊鞠時不小心摔下了馬,受了輕傷,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哼,事情怕不是這樣的吧!這不是不小心吧,這明明就是故意的嗎。”身邊站著剛給他匯報完情況的仆從。


    “哎,長盛兄,此話怎樣,少年們是吧,單純的擊鞠也是沒事的嗎,要知道當初這個也是從軍中傳來的,也是士兵們業餘的玩樂那個時候,既然是玩樂哪有什麽犯不犯規的呢?”


    “雖然他們不是士兵,但是既然比賽麽,也是難免有受傷的嗎。”


    陳家老爺子這幾句話幾乎定了這件事的結果。


    州府原本還想說什麽,但是聽見他這樣講,漫不經心地答了一句。


    “哦,這樣子呀。”


    “那就沒有辦法了。”


    不一會有仆從來到他們爭執的地方說:“州府問問,還比賽不。”


    受傷的劉子恆氣憤地強忍著疼痛說:“比,當然要比,我還可以。”


    說著他試圖要站起來,剛站立起來,一時不穩又摔倒了地。


    “子恆,你安心休息,我們沒事的。”


    “但是我們這邊少了一個人怎麽辦。”


    此時英歌緩緩地站了起來,捋了捋因為久坐而有些褶皺的衣服。緩緩地說“我來吧。”


    雖然因為英歌的參加,人數終於夠了,但是他們也並未立馬就開始,有人受傷了,畢竟不是小事不是。


    此時,一個少年氣喘籲籲地迴來匯報說,打聽清楚了,據說他們是請了一個什麽軍中的老兵。


    “哼,什麽老兵,無非就是利用漏洞來進行旁左道罷了。”


    “難怪感覺他們這次的比賽完全不一樣了。”


    “那我們怎麽辦,我們還有什麽勝算麽,他們會這樣子,我們可不會呢!”


    蘇清河說,這個暫時不想了,我們繼續比賽。拋開一切雜念,認真比賽。


    “那誰替子恆上場呢?”


    “畢竟替補有三個,而且都是不同位置的。”


    雖然英歌剛才出口說,她上,但是眾人看到那她小小的身板,總是有些擔憂。


    另外兩名替補的少年趁機地說道:“我來吧。”


    “可以,我沒有問題。”


    “我有問題,不好,隻有我可以。”英歌開口阻止道。


    “哎,這次可不是開玩笑的 ,不是你之前認為的給你幾次機會就可以了。”


    “我知道,這次沒事的,我知道的,上次是不懂規則,這次沒有問題的。”


    風雲社在討論著,而疾風社也在討論著,他們那風雲社一個外出遊學,一個外出探親都沒有迴來,他們沒啥人的。


    “誰讓他們是一群要飯的呢,好不容易湊夠了束修哪能那麽容易就迴來了呢!”


    倒是那個玉骨要是快馬加鞭也許兩三天就趕迴來了。


    “倒是那個他們新增的那個隊友,感覺瘦瘦小小的,頂啥用呢?”


    “哈哈,估計一會上場都嚇傻了吧。”


    “也許就是自己人嚇自己呢,是個從來沒有見過人的呢!”


    風雲社這邊也是起了不小的爭執。


    “我們冒險不起了,要慎重考慮的。”


    英歌什麽話那麽沒有說,隻是看了蘇清河一眼,她的情況蘇清河肯定也知道一些,畢竟就算不知道,留子恆也會跟他說的。


    這一眼把蘇清河給看得心中如火被撩了一般原本開口拒絕的話,又被咽了下去。


    其他人都多少有些反對,但是唯有蘇清河說了一句:“子恆的仇我們是一定得報的。”


    “而且我們的機會也不多了。”


    “明的不行,我們就來暗的嗎,我上次的那個工具都還留著呢。”


    說到這裏一群少年摩拳擦掌的。


    蘇清河點點頭安慰道:“不過現在最終的就是比賽了,我們不能再輸了。”


    風雲社這邊的隊員大多數都是反對英歌上場的,畢竟是一個全新的,不熟悉的人,大家有擔心也是正常的。


    “哎,英歌就你這小身板,萬一一不小心被人家給踹了一腳,那可是傷筋動骨的事情呀,你可想好了。”


    “這個,是你們認為的,但是我認為事實情況可不是這樣的。”


    “好吧,既然清河都為你說了,我們也就不說什麽了。”


    “三郎你上場!”


    “三郎,我還四郎呢,叫得那麽親密,你確定好嗎。”


    “誰讓你每次學習東西都是兩三次就學會了,所以叫你三郎也不算是埋沒了你吧。”


    “你想怎麽叫,就怎麽叫吧,隻要你沒有問題,這隻是一個稱唿而已。”


    也有人聽見他這樣,不服氣的,但是想講點什麽,又都閉嘴了。


    “子恆的仇,我們還是得報的,這個不用講,是一定的。”


    “喂,還比不比賽了,這天氣越來越熱了,你們要是不想比賽,直接退賽也是可以的。”


    “比,當然比賽了,現在就開始了。”


    “沒有時間可以磨蹭的了,英歌你上場。”


    “好,我會全力以赴的。”


    疾風社這邊看到風雲社果然是那個瘦瘦小小的上場了,還引起了一陣的嘲笑,但這會的嘲笑,他們以後絕對想不到,就是他們笑話的那個人,讓他們以失敗告終。


    “廢話少說,大話也少說,趕緊比賽。”


    “英歌,英歌,那個是英歌呀!”


    “英歌,英歌,原來他就是劉家的那個 小女婿呀,你認識她呀?”


    “哼,她是我們清風書院的學生呀,你不知道嗎?”


    “好吧,清風學院學生有那麽多,我不認識也很正常吧。”


    “嗯,你說啥,就是啥。”朱攆說。


    “風雲社加油!風雲社加油!”


    “大家都是同學,哪有分得那麽細的,給誰加油不是一樣的。”


    “英歌加油!”


    “英歌聽見了是朱攆的聲音,迴頭向他的那個方向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除了朱攆注意到了英歌上場,其他周圍的觀眾也是都知道了風雲社這邊換了一個瘦瘦小小的單薄男子上場。”


    “這人你認識嗎?”


    “不認識,可能是個新人吧。”


    坐在最前方的劉小姐他們也注意到,英歌上場了,隨侍的女仆一陣驚唿。


    “小姐,小姑爺也上場了。”


    “小姑爺?”周圍的世家小姐都聽見了劉小姐女仆的話,發出了一聲驚唿。


    “閉嘴!”


    “哼,劉阿寶,你在你們家是個寶,在我們這裏可不是,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你自己的小未婚夫,還不允許別人說了。”


    “你再說,信不信我拿馬鞭打你?”


    “阿寶呀,你不要嫌貧愛富麽,有句話叫做,莫欺少年窮,雖說你那小未婚夫現在沒啥功名在身,但是看人不能太現實了,也要看以後的,你說是不是。”


    “既然你感覺他有那麽好,那我送給你,你要不要。”


    劉阿寶語帶諷刺地對陳小姐說。


    “這個呀,我可要不起,萬一待會他贏了,你又舍不得了怎麽辦?”


    “你確定他能夠贏?”


    “確定呀!”


    “我們打個賭怎麽樣?”


    “賭什麽?”


    “賭要是風雲社贏,要是這個贏了,我把她讓給你,因為你剛才誇她了,誇她麽,你那就是肯定很喜歡她了。”


    “但是如果你輸了,”


    “如果我輸了,我就給表演武功給你看。”


    “好,一言為定。”


    周圍的各家小姐頓時有些不安,感覺這件事情不是簡單的輸贏來定的。


    “小姐,你說萬一那個叫英歌的贏了,那她豈不是成了你的……你的……”


    “你感覺她會贏呢,哼,就憑她。”


    陳小姐美眸一轉,拿著手中的扇子指向了比賽的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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