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顯而易見,英歌再一次地失去了球。


    眾人不禁為她捏了一把汗。


    藍隊裏麵是有英歌認識的人的,劉子恆正好像是故意為難她一樣,在英歌麵前結合他們藍隊,處處阻撓她。


    當再一次阻擋她的時候,英歌一個假動作,從他們那群人的空隙間穿梭而出,而球也在大家都沒有看清楚的情下跑到了英歌的鞠仗下。


    “呦嗬,可以呀,都學會搶球了。”


    在場的少年人們配合得越來越默契了,尤其是英歌幾次之後終於形成了一個自己的模式,慢慢地眾人的球總是莫名其妙地不見了,這時他們才發覺,英歌一個人已經占到了主導位置。


    劉子恆氣惱得不甘落後,拉著同伴,一起再次給了英歌障礙。


    在英歌這裏事情再一,再二,不能再三,當劉子恆又故技重施的時候,英歌這次一個馬上翻身把球牢牢地套在了鞠仗上。然後一個傳球,把剛接到手的球,轉給了蘇清河,蘇清河反應也快,一個迴旋踢打球,馬球就進入了網中。


    紅方看到這裏簡直不敢置信,歡唿聲、高興聲一時充斥著河渠。


    而就在此時,英歌伸出手筆畫了三根手指。其他人古怪地看著這一幕,都不知道他們在打神惡魔啞謎。


    劉子恆瞬間臉漲得通紅,藍方那一隊,有人調節氣憤地說:“小子耶,你叫什麽名字,要是知道我們可都是打了三年的人了,你一個剛上場的新人,我就不信好打不過你,咱們呀賽場上這次見真章。”


    英歌這會不方便透露名字,她是知道現在外界都傳遍了她的情況的,這個時候如果說名字,很可能一會真正的比賽,她都參加不了了。


    他們又打了一會,結束了今天的訓練。


    夕陽照耀的時候,一群累得筋疲力盡的少年郎臥躺在河渠的草地上,或側坐俯身休息。


    英歌也不例外,原本她上完課,再加上爬山峰聽子春先生課,又跟這少年人一起擊鞠了許久,早已累得手都抬不起來了。


    “你小子不錯,不錯,可以呀,也許今年有你在,真的可以一改往年的結局呢!”


    “我感覺,也是會的。”


    “嗬,還真是不客氣呀。”


    大煞風景的人又來了,劉子恆跟隨著一群藍隊的少年郎,聽見他們說大話,取笑道:“趁著現在白天趕緊做做夢,以免到了夜晚,夢醒了。”


    事後,英歌和劉子恆一前一後走在了迴去的路上。


    寒冬過去,一轉眼即將到了端午。


    炎炎的夏日,熱得人都受不了。


    人們都換上了夏日的薄衫。


    “端午節要到了呀,要吃粽子了呢!”


    不知不覺英歌來到這裏已經快一年的時間了。


    “還有薛娘子做的薄餅以及醃製的各種蛋類。”小桃紅說著那貌似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那除了吃,還有沒有其他的呢?”


    “賽龍舟、看花燈。”


    春翹一邊迴複道,一邊從雜居的另一邊端著一個碩大的托盤,還解釋道,這是我娘讓我給你們送來的。


    “那個時候,可熱鬧了你去看嗎?”


    “那是當然,你都說很熱鬧了,那我肯定是要湊個熱鬧的。”


    “你不是要參加擊鞠麽,原本都定在冬日的,結果非要為了多個節日湊熱鬧,要多練習,練習。”


    風雲社團與疾風社團的比賽也都在近日了。雖說也是為了節日熱鬧,但他們的比賽其實就是為了端午節預熱的,賽龍舟才是端午重頭戲。


    擊鞠原本都是一些世家子弟茶餘飯後的休閑之樂,後來慢慢地演變成了一種少年人交際的手段,比如誰家有當官的父親,誰家是商人,誰家又是權勢的象征,這個在擊鞠裏麵都是有說法的。


    墨城自古以來都是周朝文明的璀璨明珠,這裏匯聚了無數的英才俊傑,也孕育了諸多顯赫的世家大族,陳、張、齊、魯四大家族,他們這幾個世家是墨城中的佼佼者,而他們的子孫後代,也是文采斐然,文武雙全,為這座古來的城府城,增添了不少的風采,而在這四大家族外,還有皇親國戚八大家,以武力、文采、禮儀、詩書占據一方,他們之間的關係錯綜複雜,大多是聯姻製,利益也是分分合合。


    這四大家族,就像一張錯綜複雜的關係網,時而緊密相連,時而疏離疏遠,他們的利益如同流水一般,時而匯聚成河,時而分流成溪,分分合合,變幻莫測。


    陳氏家族,以文采斐然著稱,子弟們多才多藝,文采風流,張家則以武勇聞名,他們的子弟英勇善戰,威震四方。而齊家,則擅長經商,富甲一方,他們的財富足以形成影響周朝京城的經濟命脈。而魯家,則是清雅脫俗著稱,他們的子弟大多數溫文爾雅,深受世人讚譽。


    而那些皇親國戚餓麽,他們與皇室的血脈相通,地位尊貴無比,他們的每一個舉動,都牽動著京城,乃至墨城的政治風雲。皇親國戚,文成武貴,實際上是他們文化與武力的代表。


    風雲變幻起波瀾,社會英豪聚此間。


    熱血如歌揚壯誌,青春似火砥礪前行。


    團結一心創佳績,攜手共進譜新篇。


    不畏艱難勇攀峰,風雲社團永向前。


    “呀,英歌,你都會作詩了,果然讀書的就是不一樣。”


    疾風勁草顯英豪,社團同仁誌氣高。


    千裏江山憑我手,萬丈長空任我翱。


    風雲際會風雲起,雷霆萬鈞震九霄。


    同心協力創大業,共鑄輝煌耀乾坤。


    “竟然都能夠猜得出來他們的社團來源於那首詩,厲害,厲害。”


    “甚至,你連疾風社團的名字的出處也知道了。”


    當然在眾多的世家子弟中,有一個世家的子弟,陳姓氏的人,他們便是墨城的雀仙橋陳家的子弟,陳家子弟不但文采斐然,而且學識淵博,更善於結交各路的英才才俊。因此在墨城乃至京城都享有較高的盛名。


    疾風社就是陳家的子弟當初為了結交人脈創立的。他們一開始是打算以球會友,結交更多的誌同道合之士。


    社團與社團也是不同的,疾風社團大概走的是高端路線,結交的大多是權貴,而風雲社團,大多是平民的子弟。劉家大概風格是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意味。


    劉家,劉小姐催促著劉夫人快點收拾東西,以免找不到合適的位置。


    “母親,你快點呀,我們要出發了。”


    “好,好,你這次怎麽這麽積極呢,以往也沒見你這麽想要去看子恆的比賽呀。”


    “我哪裏是看他的,我是看哪個一直賴在我們家不走的那個英歌的,我就看看她今天是怎麽出糗的。”


    果然她們到的時候,周圍圍觀的人已經沒有多少空的位置了。


    “就是讓你早點來吧,你還說不合適,現在你看。哼!”


    “你這孩子,怎麽這樣,這位置不是挺好的麽。”


    “算了,不管了,賴在我們家的那個人,還不知道會不會上場呢,不管了,就這樣看著吧。”


    “哼,都讓讓,都給我讓開,我要去那個位置。”


    一聲嬌嗬的聲音響起,眾人一陣皺眉,看向聲音的方向,結果就看到了,是劉家小姐手拿馬鞭,驅趕著,阻擋她視線的人。


    劉夫人想要阻攔已經來不及了。


    “劉小姐又仗勢欺人了,這可不好,小心被人套麻袋,暴打一頓。”


    一輛馬車的簾子掀起,一隻瑩瑩白嫩的小手收出來,兩個二八年齡的女孩子出聲道。


    “哼,本小姐怕什麽,他們要是敢來,來一個我打一個,來一雙,我打一雙。”


    因為這點小插曲,導致周圍的人有些擁堵,維持秩序的巡邏兵前來查看情況,也被劉小姐說了一通,真是一個火爆的脾氣。


    而此時河渠的一邊,英歌坐在旁邊準備的小板凳上,一個人看著場上對麵的隊伍。


    遠處突然傳來了一個叫聲。“英歌,英歌,我好像看到了一個熟人,哎,你們讓我過去看看。”


    朱攆老遠就看到了英歌,看到她比自己上場比賽還要興奮。


    英歌一臉的不好意思,她自己也知道能不能上場,還不不一定呢,而且又是第一次,如果事情說過頭了,又該被人說炫耀了。


    “終於找到你了,原來你叫英歌呀。”


    “好久沒有看到你來上課了,原來你是風雲社的人呀。”


    “你真是太有口福了,我正好今天帶了我妹妹做的糖糕可以給你吃了。”


    友人就是這麽簡單,對待別人好的理由就是直接給她東西吃。


    “州府大人也來了,哎呀,看來你們這次的比賽會比以往熱鬧了。”


    州府大人的到來,把這個比賽推到了最高點,兩個社團比賽都出資了一部分,搭建了大油棚子,古代男女有別,然後又分了,男席和女席。


    周圍還空出了一些位置給一些商戶坐。


    雖然這個比不上賽龍舟,但是就目前這個規格看起來也算是不小了。


    州府來這邊任職也好多年了,以前也沒有見過他過來觀看比賽的呀。


    “哎呀,你別擠我了。”


    “你才擠我呢,你也別擠我了。”


    “人員越來越多,劉小姐嚷嚷道,你們這是都往我這邊來了”


    “好了,州府都還在呢,別吵了。”


    “影響形象。”


    這場集會就是陳氏家族組建的,此時說話的就是陳府的小姐,她一臉鄙視地看著劉小姐說。


    “咦,怎麽你還敢跟我坐一起呀,不怕我汙了你們的眼睛,趕緊離我遠點吧。”


    “你說這話,我可不像某人哈,年紀小小的就有小丈夫了,這真是有些恨嫁呢。”


    “劉小姐就不是那種柔弱的性子,她大叫一聲,不要再說了比賽要開始了。”


    “你哥哥會出場麽,一切都是第一個出場的呢。”


    “可能吧,話說哈,以前的風雲社贏過沒?”


    “好像沒有呀,他們什麽時候能排第一呀,都是墊底的。”


    “記得還是大前年吧,還是前前前年。”


    “劉小姐聽見這話,氣得臉色漲紅,她現在最討厭別人討論她的事情了,一個就是現在比賽的事情。”


    “你們,你們,哼,有本事咱們來打一場,我就看看誰更厲害。”


    “那可不行,我們這群柔弱的女子,可比不上你劉小姐將門之後呢。”


    周圍因為他們的講話,引起了一陣騷亂,要不是身後的奴仆及時地拉著了劉小姐,這次都要上前直接開戰了。


    “真是討厭呀,一群嘴碎的姑娘,以前怎麽都沒發覺呢。”


    這次不僅多了一個她們,唯有這點不同,都怪她,要不要是這樣,她也不會被別人嫌棄。


    ..............


    而州府這邊就比較世家人的寒暄了,州府趙光傑原本是京官,隻因上司的一個事情沒有被辦好,2年前被貶職到了墨城,雖然到了這裏不比京城,但是也站穩了腳。


    “這群人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呀。”


    “都是不錯的少年郎,都是不錯的少年郎呢。”


    “蘇清河,別以為你們是墨城的幾大世家,這次可以好好看看你是怎麽輸的呢。”


    “萬年老二。”


    高瘦吊眼的一個少年倨傲地站在英歌左前方對著劉子恆說。


    正式比賽的時候,劉子恆是和英歌在一隊的,之前他們因為預賽,熟悉賽場故意分了兩隊擊鞠。


    “所以,這次你們要爭氣哦,千萬不要輸呢。”


    這話明顯就是還沒有比賽就認定了他們會輸的情況。


    果然是一群少年人,終於知道為什麽一些現代的電視劇總是扮演少年的人,怎麽看都怎麽不像了,起因是他們少了少年人的意氣風發和少年感,這個是怎麽表演都演繹的不像的。


    英歌和朱攆在一旁發出了一陣輕笑聲。


    “哼,你笑什麽,我說得有什麽不對嗎?”


    “對,對的,我就是感覺你長得還挺好看的。”


    英歌的迴答總是讓人出乎意料。


    穿著白色相間,下身翠綠色褲子的少年,還從未被人這麽直白地誇獎過,一時愣住了。


    待了一會才反映說:“別以為你這樣講,就能夠否定了你們不輸的事實。”


    他們聯想到了之前去春歸先生那裏求學碰見的英歌,好似也是這樣子的,這麽一想,感覺還挺好玩的。


    “好了,陳陽現在說這些沒用的幹嘛,一會賽場上見真章。”


    那吊眼的少年,拉著陳陽迴頭看了一眼英歌的方向,哼了聲,迴到了自己的戰隊裏去了。


    油棚裏的少女們,一個個也趁著這次機會,大膽放肆地觀看著場上的少年郎們,期盼著能夠能夠有合眼緣的,未來可以成為一家。


    “哎,看到他們,我們都老了呢。”


    ‘哪裏,哪裏,俗話說,男人四十一枝花呢。’


    “哎,李公,不要妄自菲薄的嗎,他們都還是一群蘿卜娃娃呢,咱們可是越老越寶貴呢。”


    在場的眾人神態各異,一個個都在關注著即將展開的一場擊鞠比賽的盛事。


    而那些男人們也都停止了談論,望向了比賽場的那群肆意活力的少年們。


    英歌也感覺到了賽場上陡然緊張起來的氣氛。


    她已經慢慢地融入了這個世界了呢,每天也在努力地生活著,盡管她大概猜測到了她的身邊可能有一個很大的秘密,但是她希望自己一點一點地去探尋,去發現。


    她一臉含笑地看著賽場上的那些人們,神情黯然和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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