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說笑了,如今漢中王在此,重用法吏,多少個高官鄉紳因觸犯法律被關入大牢,將軍可要一試。”


    這老漢絲毫不懼,直麵邢陽,搬出劉備來嚇唬邢陽。


    成都所在郡是蜀郡,當初法正當蜀郡太守,把整個益州的益州本土世家整了個遍,蜀郡更是首當其衝,當時劉備和諸葛亮商定用重典,法正也是貫徹執行,逮捕了不知道多少作威作福的豪強地主,關進牢裏,該賠的賠,該找人的找人,劉備也以此得了不少軍費,修金牛道也有了不少苦力。


    那些豪強地主服役肯定不願意,要麽花錢買出來,而且光買出來還不行,還要宗族年輕人頂替,以此這些世家中的庶子無辜躺槍,被拉來替嫡子受苦,然後迴去還會記恨主家,埋下禍根,但是什麽時候爆發就不清楚了。


    在法正不怕得罪人的肅清下,政令通明,豪強地主人人自危,不敢在隨意觸犯法律,百姓無不叫好稱讚法正和劉備仁德,以此加稅他們雖然有怨言,但是比之前擔驚受怕,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被弄死好得多,現在好歹有人幫他們,這是劉璋時期沒有過的。


    所有這個老漢才敢如此,篤定邢陽不敢動手。


    “哈哈哈哈,本將自然不敢,我隻是求一身邊伺候的丫鬟。”


    邢陽迴答,民風還真有點彪悍。


    “哎,如此,草民肯賣,隻希望將軍善待小女。”


    老漢得到還好的答案後,將小女孩推向邢陽,跪地磕頭,求邢陽善待。


    “給錢吧。”


    邢陽對此沒有太多愧疚,世道如此,隨遇而安,總是說默認的潛規則不一定是對的,但是憑邢陽這點智商還改變不了什麽,本著既然打不過就加入的原則,邢陽早就收起前世的善心,轉頭讓隨從付錢。


    隨從從口袋掏出一串錢,正準備數一下,被邢陽搶過,遞給老漢,然後帶著小女孩離開人才市場。


    再在路上給小女孩買點糕點,衣服,哄一哄小女孩,帶迴驛館休息。


    在驛館,小女孩正在對著鏡子比劃新衣服,一臉開心,和親人分離的樣子已經看不到,可能在走的那一刹那就明白了自己的命運。


    “你有名字嗎?”


    邢陽詢問小女孩。


    “民女無名,小名翠竹。”


    小女孩迴答,眼神還在閃爍著幻想自己穿上新衣服的樣子,沒去看邢陽。


    “翠竹,你父親不是窮苦百姓吧?”


    邢陽想了下今日老漢談吐,再看這個名字,怎麽也不是一個平頭百姓能展現的。


    “民女姓折,隻知道家中以道傳家,因前州牧與張魯生惡,家中傳承被毀,淪落至此,以種地求生。”


    折翠竹迴答邢陽,談吐之間,清晰明確。


    “家中如何,如何淪落至此。”


    邢陽再問。


    “雖然家道淪落,但族人甚多,因漢中王加稅,導致糧食產出有所不足,隻能遣散些族人,我非嫡親,被家父賤賣。”


    折翠竹很平靜的說出讓人心寒的話,剛才那老漢舉措,和折翠竹所言是兩人。


    “你就叫瑛兒吧,姓什麽你自己決定,以後就是我邢府的人。”


    邢陽也不去深究這些彎彎繞繞,剛才談話間想到個名字就給折翠竹安上。


    “謝將軍賜名。以後民女就叫邢瑛。”


    邢瑛跪地謝恩。


    “你既然有此見識,能給我說下新都城情況嗎?”


    邢陽想了下,詢問下邢瑛新都城情況,邢陽還是想搞一下王忳。


    “新都四姓:史、汝、王、楊者也。史,汝乃舊姓,多以歸隱,恩信於民,口碑甚佳,王,楊是新姓,楊家名士在河北任官,小輩在漢中王帳下為官,中規中矩,王姓因前任名士王累以死明誌,導致王家深恨漢中王,王忳雖有能力,卻不任官,又王忳有子女與郪縣李氏結親,郪縣又有王氏和新都王家同出一族,故而影響深遠,是新都城繞不開的。而且新都城縣令姓李,乃是王忳女婿。”


    邢瑛條例清晰的幫邢陽捋順新都城情況。


    “瑛兒怎麽知道這麽多。”


    邢陽詫異,這是一個七八歲的孩子能說出來的話。


    “瑛兒是庶出,所接觸的市井多有言語,瑛兒聽得多了便記住了。”


    邢瑛迴答。


    “瑛兒會識字嗎?”


    邢陽看到如此聰明的邢瑛,有了其他想法,配給邢媚當通房丫鬟要出問題,邢媚不一定鬥得過,邢瑛已經展現出不同於常人的野心了。


    “瑛兒不識字。”


    邢瑛顯得有些失落。


    “無礙,會有人教你,你去看看熱水好了沒,好好洗一洗,不然這些新衣服可不讓你穿。”


    邢陽打趣了一下邢瑛後就讓邢瑛收拾一下,邢陽自己想想怎麽整王忳合適,隻是一連想了幾日也沒想到,反而等來了薑維等人,隻能是將錢還給隨從,然後帶上邢瑛去了涼州,邢瑛不會騎馬,隻能讓邢陽帶著,兩人共騎一馬。


    兩月時間才趕到涼州,此時趙雲已經和夏侯淵開戰了,雍州依舊是張既率軍,隻不過徐晃也過來了,並州郝昭,孫禮,帶人奪下了武威,武威太守姚瓊戰敗而走。


    黃華和和鸞在張掖和酒泉表示中立,兩不相幫。


    趙雲和夏侯淵對峙在天水,趙雲的騎兵大隊將夏侯淵堵在了天水,龐統收武都,成公英和閻行,張橫守金城,暫時形成平衡,涼州雍州都沒受到太多波及,在開春之後就開戰了,夏侯淵想到上次叛變問題,找並州刺史高柔要來了軍隊幫忙,武威不備,打不過郝昭和孫禮。


    而夏侯淵這麽急切的原因是龐統這段時間把趙昂勸降投奔了武都,並將長女趙英和鄂煥為妻,邢陽知道這個消息很是驚訝,也不知道龐統究竟憑借什麽讓兩人結親的,鄂煥可是蠻夷出身,隻有一個揚威將軍,怎麽就能取天水趙家嫡女,目前來說也是唯一子女。


    就這樣涼州勢力已經開始向劉備這邊傾斜,夏侯淵是民心也不占,世家心也不占,軍心還不占,俗稱三不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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