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正沉思,何不暫釋繁緒?文化祭已至尾聲,為何尚無片刻休憩之機賜予吾輩?\"


    白銀禦行心煩意亂,揣測比企穀八幡是否受了何種驚世駭俗之事觸動。


    \"在下詢問校中喪事,至今為何仍不公之於眾,告知同窗?\"


    比企穀八幡凝視棋盤,隻望借遊戲消解內心紛擾。思緒紊亂如麻,各類信息在他腦中碰撞交錯。


    \"罷了,你安心便是,警方已撤,此事與我等何幹?我們所處理的無非瑣碎雜務。至於逝者身份,實則尚不明朗,猶如霧裏看花。我亦不便向官府問及,豈非自尋煩惱乎?\"


    八幡輕歎,愈發向往權柄之感,久居陽乃左右,慣於指揮他人,重返校園,迴歸舊我,難免心境失衡。


    ‘不可,心態當正……’


    權柄如同毒癮,陽乃身邊習慣了駕馭他人,迴校後便覺力不從心,事事被動。


    好不容易平複,卻又遇此煩憂,比企穀八幡心中蠢動的念頭再度萌生。


    此事皆咎於四宮家,非我比企穀八幡所願。


    \"我問學生會可安好?文化祭後,師長們是否會對學生會有所微詞?\"


    八幡瞥了眼白銀禦行,如今憂慮學生會安危的唯有他一人。


    觀比企穀八幡,全然不憂學生會招惹是非,學生會能安分守己已屬不易。


    \"白銀,你可知為何當時引入四宮輝夜入學生會?難道僅僅讓她登台獻藝,嬉戲歌唱,與其他女子共唱一曲?絕非如此!我隻是不願惹她,故而邀她入會!\"


    ‘不,我覺得你的迴答與我所問有異。’


    白銀禦行不知該如何迴應,見比企穀八幡獨對大富翁棋局,無趣之下便邀他一同遊玩。


    \"罷了,速道來龍去脈,我倆邊玩邊談,如此豈非鬆弛思索兩不誤?\"


    \"哎……\"


    比企穀八幡輕歎,今日歎息頗多,點頭應道:\"好吧,既然你如此懇求。\"


    \"大丈夫勿矯情,甚是不雅。\"


    \"咦?你不選那隻小黃鴨了麽?\"


    \"每次皆遭你調侃,我覺得該換個棋子,反正都是我玩,換一個也無妨。\"


    \"…………………\"


    \"你倒是選個棋子啊。\"


    比企穀八幡盯著棋盤出神,似覺靈感一閃而過。


    \"白銀,你適才何言?\"


    \"選棋子啊。\"


    \"前一句。\"


    白銀禦行啞然,不解比企穀八幡想到何事,答道:\"是‘換個棋子玩?’\"


    \"換個棋子……換個棋子……一刀切……啊!正是如此!定是如此!\"


    比企穀八幡猛然起身,麵露喜色,似有所悟,大喊一聲,卻不慎撞到身後椅背。


    \"記錄!記錄!學生會的記錄尚有何存?!\"


    \"喂,你沒事吧?\"


    白銀禦行被比企穀八幡突然之舉嚇了一跳,不明其意。


    \"學生會的記錄,尚有何存?何物?采購記錄!\"


    比企穀八幡翻箱倒櫃,搜尋僅剩的學生會記錄,若要追溯往事,此乃唯一線索。


    采購記錄記載學生會成員購銷物品之交易,僅此處尚留些許信息。


    \"何處?幾年前……\"


    \"這,這,這本?\"


    采購記錄以備日後查責,或可從中尋得當年之事的蛛絲馬跡。


    \"找到了。\"


    比企穀八幡撫摩那撕去之處。


    \"時間恰在文化祭期間。\"


    \"無矣,被人撕去,接口尚新,撕痕猶在。\"


    撕裂處邊緣未處理,紙張色澤與他處有異。


    \"此處記錄了當時外出采購之人。\"


    已被撕去。


    \"淺間會長定是於此處找到了當年事件的線索。\"


    \"果真如此,一切


    因白銀禦行一句無意之言,比企穀八幡憶起尋找舊時采購資料。


    那事已在比企穀八幡腦海漸次清晰。


    文化祭尾聲事務處理完畢。


    此刻,雪之下雪乃擔憂比企穀八幡的近況。


    她已看出比企穀八幡似重現入學時的異樣心態。


    不安感時刻纏繞,使他如荒原孤狼般警惕四周。


    \"你可安好?需不需要休息?文化祭已結束,時已晚,宜早些歇息。明日周五,過後便是假日……\"


    雪之下雪乃察覺比企穀八幡情緒波動,欲予以安慰。


    \"你幫我安慰一下硝子,我有事需辦。\"


    比企穀八幡收到四宮輝夜的信息,今日即可拜訪四宮家,與四宮前輩會麵。


    \"平日都是你在照顧她,近日我看你頗顯疲態……\"


    \"疲態?何以至此,我隻是不知所措而已。\"


    \"無所措?\"雪之下雪乃遲疑,其實她眼中,比企穀八幡並非無事可做,不,應說……此人滿足現狀,毫無進取心,多半事務半途而廢。


    一如戀愛影響學業的典型例子。


    \"你此刻狀態不佳,是否隱瞞了我?姐姐那邊如此,你亦如此,都自視甚高。\"雪之下雪乃無奈,當初比企穀八幡嘲笑她不懂尊重,如今角色互換。


    \"不,我隻是不知如何言說,太過繁瑣。若真無策,隻好請你相助。\"比企穀八幡並不固執,明白自己心態不穩,不過他認為源自完成一目標後,未能設定新目標。


    \"罷了,你將硝子托付於我,必是棘手之事。你這家夥,莫在外招惹是非之人。\"


    雪之下雪乃略作忠告,不願這位不算朋友的朋友步入歧途。


    比企穀八幡平素行事詭異,若整個人亦如此,隻怕更為偏執。


    \"我也無心,太過麻煩……硝子那邊……罷了,迴去再與她說罷。\"


    比企穀八幡自覺如被寵壞的孩子,若再受硝子縱容,恐怕自己


    第四迴 家訓背後的深意


    四宮輝夜如戲台上翩翩佳人,台下依舊餘韻未消,此般裝扮與她素雅之質稍顯不諧。


    “事先言明,莫在我兄長麵前失態,否則定教你見識何為拋擲之法。”


    “…………”


    “非汝言,吾亦自守禮儀。”


    一路同行,二人話語稀少,沉寂的氣氛讓人頗感壓抑。


    然四宮家位居東京都中心,目的地轉瞬即至。


    此地如何言表?


    豪門於都市核心擁屋,實屬尋常之事。


    環顧四周,似有他處圍建,比企穀八幡對權貴之界知之甚少,心想是否該向雪之下雪乃請教一二。


    然此時此刻,他與這些人之間難以交集。


    院內寧靜如斯,八幡隱約窺見外圍的守衛身影。


    這些常作威懾之用,恐有更隱蔽的監察手段藏匿其中。


    四宮輝夜亦瞥見比企穀八幡的神色。


    彼雖四處留心,卻無半分驚訝,倒像是在審視周遭,如同初入學童熟識通途。


    “此子倒是沉穩,那神色,難道對我家家訓有所非議?”


    比企穀八幡心有疑惑,適才尚能自持,因那皆生活瑣碎外物。


    然當他經過掛滿家訓的長廊,幸而自製力強大,不然怕是當場失笑。


    記憶中的老者也曾涉獵過政要家庭教育,家中亦有家訓之說。


    他發現,凡冗長的家訓多無實效,老者僅記前兩句,後文盡忘。


    唯一令老者銘記的家訓簡單至極:


    做好人,做好事。


    老者隻當此為:


    做好\/人,做好\/事。


    那時的他對此略感輕蔑,以為是領導人裝模作樣。


    及至比企穀八幡接收老者的記憶,在係統兄的指點下,方知此家訓另有深意。


    做好\/人,做好\/事。


    無論前半句或後半句,皆為難行至極的訓誡。


    其立意與哲理遠超方才所見的“自我主義家訓”。


    三人至屋內一處樓道口,四宮輝夜駐足言道:


    “早阪,你先帶他去廳中,我去尋我兄。”


    言畢,她轉身登樓


    傳說智者善講故事,比企穀八幡不知四宮學長是否智者,但觀其舉止,此人修養非凡。


    很難在他身上察覺四宮輝夜的傲氣,哦,或許不該如此言。


    更確切地說,麵對他猶如麵對前代主角。


    如此一說,便能感受到其獨特魅力。


    早阪愛特意備好紅茶待客,可惜比企穀八幡這類不解風雅之人,無法品出茶葉的產地珍稀。


    “抱歉,適才與友人商談,故來遲。比企穀君嗎?真是難得,未料到學弟竟會找我這久已畢業之人。”


    四宮源融平靜解釋遲到緣由,又道:“聽輝夜提及,比企穀君似有所誤會?思慮再三,我願聽你所問,前輩自當直言無隱。”


    “如此坦誠,未免過於輕易?”


    比企穀八幡淺嚐紅茶,旋即堅定立場,坐正於沙發,正色問道:“既前輩如是說,那我直說了。我想詢問的,是前輩當年文化祭期間可曾發生過何事?”


    四宮源融眉梢微挑,未即刻迴應,片刻後道:“往事已矣,我不願提及。”


    “那也好……”比企穀八幡知如此直接提問,難以問出實情。


    “淺間會長是真兇嗎?”


    “…………”


    四宮源融不知該如何迴應,感覺此子似乎有些過於直接。


    “非也。”


    “我明白了,那我有另一疑問。”


    “淺間會長在海外安好嗎?”


    “…………”


    時光流逝,比企穀八幡已知答案所在。


    “前輩沉默過久,答案我已知曉。”


    身為四宮家次子,如今竟遭直麵質疑,他尚未領悟此學弟前來之意。


    “你所言何事,我無從得知。”


    四宮源融敷衍應對,心中並未動怒,僅靜待比企穀八幡的主旨。


    “我隻是來確認一事。”比企穀八幡麵露難色,未曾料及淺間智人與淺間皆人可能同一人,此乃太過離奇。


    “我查閱過校學生會資料,意外發現淺間會長乃一俊美男生。當時我不信淺間智人與淺間皆人會相似。”


    “若要找人代替淺間皆人,又怕暴露,應如何應對?”


    “我從他人處了解四宮會長任上之事,此次案件似與當初的重大轉折重現。”


    “起初我以為是弟弟從學生會記錄中發現線索,欲尋求幫助。”


    “後來我發現一處疑點……”


    四宮源融麵色漸冷,察覺此子知情太多。


    “若真需尋求幫助,為何不用學生會職務之便,反要退出,甚至帶走兩位學長?”


    比企穀八幡無視四宮源融愈發冷漠的神情,繼續道:“後來我才明白,這是為防身份暴露的決絕之舉。既然不易偽裝,幹脆割舍職務關係,切斷人際往來。再借弟弟身份,利用文化祭時機行事。這一切應始於淺間皆人在剩餘的學生會記錄中發現的那人破綻。”


    “淺間會長先告知兄長,淺間智人設法讓弟弟頂替逃亡,自己則以弟之身份行刺殺,隨後召集當年與此事有關之人相助。”


    “但我唯一存疑,淺間智人與淺間皆人是否真如此相似。加上能劇妝扮,我想他能順利過關。既是刺殺,親自動手自然是首選。”


    四宮源融不解比企穀八幡的思路,不知其來意為何。


    “所以,比企穀君,你告知我此事有何目的?是要報警嗎?還是憑空推測伸張正義?”


    “我對這些事無興趣,所謂伸張正義更是不屑。”


    比企穀八幡言語無畏,險些讓四宮源融嗆茶,續道:“其實四宮前輩,你們的疏漏實在太多。我來此隻為告知,恐怕已有暴露於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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