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侍立於四宮身旁者開口言道:“警官,此情是否純屬巧合?適才警方已查驗,慎原自樓梯跌落而亡。或許他恰巧目睹之前異象,受驚所致?”


    目暮警官沉吟半晌,覺此事若對外解釋,難免荒唐,故而遲疑迴應:“那巫女淩空掠過樓頂之事,又該如何解釋?”


    比企穀八幡無言以對,聞此言,他已隱約察覺目暮警官有敷衍之意。


    工藤新一同學年少未諳世事,未能洞悉其中深意,隻思索片刻,問道:“可有人泄露行程於他人?”


    四宮源融默然片刻,答曰:“我曾與妹妹提及,未知她是否告知他人。”


    比企穀八幡聞言,出列應聲道:“確有此事,四宮同學曾與學生會諸位談及,但她不知來者何人,僅知兄長會至校,詳情並不知曉。彼時提及,隻因她需提前參與節目排練,僅作簡要告知。”


    “原來如此……”


    工藤新一並未確定有何線索,隻向目暮警官搖頭示意。


    “既無頭緒,此處暫且封閉,眾人散去。我留一二警員看守,其餘人莫在此逗留,我們將盡快排查嫌疑人。”


    目暮警官如釋重負,深知此刻欲速擒兇手實難,若不慎陷入僵局,反不利。不如迴局調集人手,共謀案情進展。


    緊張氣氛稍緩,四宮源融向目暮警官懇請:“勞煩目暮警官,我將在妹妹處暫居,如有需,敬請告知。”


    比企穀八幡環顧四周教師,來到平塚靜老師身旁低語:“這位四宮家之人來此何事?”


    平塚靜輕敲其頭,沉聲道:“客氣些,喚學長。此事若傳至媒體,恐生是非,學校安寧為上。”


    “好吧,這位四宮學長來校,僅探望妹妹?”


    “不清楚!”


    平塚靜冷峻迴應,往日開朗的女教師此刻頗具師威。


    “不知便不知吧。”


    比企穀八幡本欲查看監控畫麵時間順序,然此刻緊張氛圍,他不願觸黴頭。


    身為學生,無端插手,意欲何為?


    於是,警方迅疾封鎖現場,禁止他人靠近。


    比企穀八幡與眾師生一同下樓,本欲迴禮堂繼續觀看節目,稍加思量,他決定尋訪那位和善的“四宮學長”。


    言辭親近,實則欲探聽一二。


    “事畢,兄長想必會告知妹妹吧?”


    比企穀八幡揣測四宮同學的行蹤,校園內無甚可遊,除非他欲迴味校園舊時光。


    ………………


    四宮輝夜心中怒火中燒,卻又不得不壓抑。


    實乃憋屈,自遇這些人以來,運氣日減。


    “他去做何事?為何帶走那麽多人?”


    四宮輝夜尚不知那邊發生何事,隻本能地追問。


    “我也不知,後來發短信未迴複,打電話無人接聽。看來那邊出了狀況,似乎頗為棘手……”


    雪之下雪乃亦感憂慮,突遭變故,她也無法斷定是何不祥之事。


    “何事不可言?”


    四宮輝夜微蹙眉頭,方才那群突然離席者令她心驚,如今又言事態棘手,還能棘手過她四宮輝夜嗎?


    “罷了,待他歸來再說。況且白銀那家夥身為學生會一員,也不知所蹤。”


    好一個學生會節目,兩人卻在台上無所作為。


    “我去兄長處看看,剛才找他也不見蹤影。”


    ………………


    比企穀八幡謹慎穿行後台,身掛學生會名牌,方能通行無阻。


    後台人不少,大型節目更設有專屬空間。


    比企穀八幡很快找到戲劇部所在,那場能劇中的詭異麵具令他印象深刻。


    “恐怖片定是世間最不屑的影像發明。罷了,還是先找四宮她們要緊。”


    正欲離開,竟意外發現四宮源融隨行之人在此。


    八幡心下一驚,忙上前兩步,佯裝路過。


    “他如何?”


    “在美國過得很好,要通話嗎?”


    “罷了,改日再說。”


    “…………”


    後續之言聽不清,比企穀八幡已漸行漸遠。


    低頭間,瞥見一抹緋紅的袴服


    比企穀八幡未料在此遇見四宮輝夜之兄。


    更未料,兄長離現場後,首務非尋妹,而是會昔日學弟。


    “去美國?何人?”


    此事未解,又添疑惑。


    比企穀八幡步伐不停,急尋學生會眾人,人潮洶湧,難以辨識。


    他隻得掏出手機詢問眾人所在。


    電話剛撥通雪之下,便聽見附近鈴聲響起,抬眼看去,見雪之下雪乃正手持手機,茫然四顧。


    ………………


    隨雪之下雪乃至一偏僻小屋,似是臨時清出的房間。


    幾位女子麵色鬱結,坐於其中。


    “你剛才去做何事?”


    四宮輝夜因眾多觀眾離席而惱怒,直截了當地問。


    八幡望了眼等待解釋的少女們,歎氣道:“那個,我能與四宮同學單獨談談嗎?有些事與她有關。”


    四宮輝夜未料事涉自身,皺眉凝視疲態無奈的比企穀八幡。


    “看他不像撒謊。”


    “何事?何處談?”


    比企穀八幡揉揉眉心,道:“麻煩四宮副會隨我來。”


    四宮輝夜不明比企穀八幡意圖,隻緊跟其後,離喧鬧的禮堂而去。


    “四宮同學,你是否向兄長提及學生會之事?”


    “我不習慣將工作帶迴家。”


    “嗬,那就好。”四宮輝夜的迴答讓比企穀八幡鬆了口氣,接著說:“學校剛才發生命案,死者乃與你兄長同來之人。我原以為他會先來告訴你,不料他先找了‘淺間皆人’的前任會長。”


    “等等,你說死人了?!”四宮輝夜麵露驚訝,尚未理清比企穀八幡所言,“能否講清楚些?


    與四宮輝夜交談總令比企穀八幡心中不安,因需時刻思慮她那駭人的身份背景。唯有無牽無掛之人或生來剛正不阿者,方能麵對這般令人窒息的權柄壓力。誠然,若被平等民主理念洗腦者亦能做到,然其究竟是愚者還是真民主人士,實難以辨別。故此,即便比企穀八幡略知四宮輝夜之性情,仍需謹慎對待這位貴小姐……


    “真是煩惱啊。”


    事已至此,比企穀八幡不得不深究此事背後的紛擾。混水摸魚向來是他的拿手好戲,不料今日竟遭他人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若不願成為被摸的魚,唯有設法躍出水麵看清全局。然其中風險不小。


    “罷了,世間何事無風險,飲水尚有嗆喉之虞。”


    比企穀八幡不以為四宮家會對他這小小卒子怎樣,然而任人隨意踐踏的感覺殊不舒暢。


    “走就罷了,為何還要迴頭?吃飽了閑得慌嗎?”


    怪不得人們厭惡上級視察,若悄悄查看錯誤尚可理解,然而眾多領導蒞臨,卻隻讓基層忙上忙下,耽誤工作。如此,迴來又有何用?


    比企穀八幡感受到平靜生活的被打亂,未曾理睬持續震動的手機短信。他剛把那些女子留在原地,自行處理後續事宜,對學生會策劃的活動結果已毫無興趣。於是,他喚上無事可做的白銀禦行一同返迴學生會,靜待聯歡會最後的收尾,料想結束之時,天色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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