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軍中斥候的聲音高昂且拉長。


    一行人剛打算安頓下來,便看見斥候火急火燎朝這邊趕來。


    沈忘川開口道:“說。”


    在斥候的匯報下,眾人得知往前兩座城池城門盡毀,兵器要麽被燒了,要麽無故消失。


    至於再往前的地方,消息還沒有傳迴來。


    這一切的手筆,出自一個女童。


    聽到這裏,眾人也知道是怎麽迴事了。


    趁他病,要他命。


    這是在場之人的共識。


    除了李安然四人,在場有著不少將軍,皆是沈知意昔日舊部。


    當他們親眼看見李安然與沈若初出現在這裏,也不得不信她們就是沈將軍的女兒。


    以前北冥群雄割據,唯有沈知意殺出個朗朗乾坤,結束北冥混亂不堪的局麵。


    是司馬家竊取了勝利的果實,坐享其成。


    沈忘川命人將斥候的消息傳遍軍中,以振士氣。


    待今夜休息過後,揮師北上與小公主匯合。


    日上三竿,依依從司馬府內醒來。


    司馬權離世後,唯有司馬睿的二兒子留在府裏。


    除了依依四人,如今整個司馬府上下沒有一個活人,屍體隨處可見。


    “外麵來了好多人啊。”依依吃著肉包子,聽著府外傳來熙熙攘攘的聲音。


    “是禁衛軍。”沈小蝶說的若無其事,“昨晚鬧得動靜太大了,禁衛軍要是沒有動靜才奇怪。”


    昨夜迴到司馬府,她索性血洗了司馬府。


    滿院子的血腥味,眾多烏鴉在頂上盤旋。


    依依無所謂道:“不管他們,我們去找司馬睿,他的大本營離北辰最近。”


    她不走尋常路,選擇飛走。


    “是她,昨天闖皇宮的那個人就是天上這丫頭。”


    “皇宮裏的金銀珠寶肯定是被她拿走了。”


    “快追。”


    “怎麽追。”


    “射都射不中,還追什麽追。”


    聚集在司馬府的禁衛軍,發現了依依幾人的蹤跡,頓時命令弓箭手放箭。


    奈何弓箭射程不夠,根本傷不到人,隻能眼睜睜看著別人飛走。


    禁衛軍眼見沒了希望,成群結隊進入司馬府一探究竟。


    滿地的屍體,還是給禁衛軍帶來了不小的震撼。


    離開北辰後,依依直奔啟觀城。


    啟觀城,正是司馬睿的大本營,距離北辰將近三百裏。


    依依走在街道上,觀察著人來人往。


    驟然間,她停下腳步,嗅了嗅鼻子。


    沈小蝶低聲問道:“怎麽了?”


    依依鄭重其事道:“有殺手的味道。”


    薄荷的味道,味道很淡,尋常人聞不出來。


    “小公主,殺手的味道也能聞出來嗎?”沈小蝶略顯詫異,“是殺氣嗎?”


    依依搖頭道:“是薄荷哦,就像小蝶姐姐你身上有曇花的香味,隻要靠近我就能聞出來。”


    “當初在京城你就是這麽認出我來的。”沈小蝶恍然大悟,“隻是薄荷跟殺手有什麽關係?”


    霓裳蝶喜好曇花,間接影響到她喜歡曇花。


    她往日不曾發覺身上有曇花的味道,今日方從依依口中得知。


    依依解答道:“是落血樓的殺手無名,平日裏最喜薄荷。因為他吞食了貓妖的內丹,所以現在是半人半妖的狀態。”


    “當年追殺娘娘他也有份嗎?”沈小蝶舉一反三。


    依依嗯的一聲,“我們去城主府。”


    【無名的速度挺快的,這是他成為暗殺的本錢。當初追殺外婆的四位殺手,就剩兩個了。現在無名送上門了,那不可能錯過。】


    【無名不可能無故出現在啟觀城,應該是衝著司馬睿來的,估計是君樂派他過來的。】


    言罷,她加快速度,直奔城主府。


    城主府內,司馬穎掌心處鮮血流淌,正無能狂怒中。


    屋裏精致的瓷器碎的滿屋子都是,屋內的擺設亂的一塌糊塗。


    門口站著兩個府兵,一口大氣不敢喘,一句安慰的話也不敢說。


    昨日有個丫鬟勸司馬穎看開點,病可以慢慢治療,被司馬穎當場割了舌頭。


    他們看著司馬穎發泄,隻希望發泄歸發泄,不要對他們下手就好。


    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我爹去哪了?”興許是司馬穎發泄夠了,看著屋外的府兵,語氣平和。


    府兵低下頭顱,“迴稟大少爺,城主去為您求藥了。”


    “求藥?”司馬穎的語氣極為不耐煩,“你是說本少爺有病。”


    他二話不說,抄起一旁破碎的花瓶,朝著迴話的府兵砸了過去。


    一時間,府兵臉上鮮血淋漓。


    看見府兵滿頭鮮血,司馬穎仍舊不覺得解氣,抄起一旁的板凳繼續砸向剛才的府兵,直至將其砸死。


    另一名府兵則候在一旁,沉默是金。


    司馬穎臉色陰戾,抬起滿是血手甩了那府兵一巴掌,“沒看見本少爺受傷了?還不趕緊去找大夫。”


    “小的這就去。”府兵不敢反抗,趕忙出去找大夫。


    “真是一群廢物。”司馬穎的眼神中充滿戾氣,望著府兵離開的背影目露兇光,“就這廢物還弄髒了本少爺的手,真該死。”


    他看著一旁府兵的屍體,還是覺得不夠解氣,當即補上兩腳。


    “你。”司馬逸看著不遠處的丫鬟,抬手指向她,“給本少爺過來。”


    丫鬟顫顫巍巍,身子控製不住地抖動。


    哪怕是害怕到了極致,丫鬟還是快步走到司馬穎麵前,“大少爺。”


    司馬穎沒有說話,開始對丫鬟上下其手,不到一會就放棄了。


    原本還算平靜的臉色,表情突然變得猙獰。


    他一腳踹在丫鬟腹部,冷冷說道:“賤人。”


    “大少爺…孩子…您的孩子。”丫鬟臉色煞白,雙手捂著腹部,下半身見紅,聲音薄弱,斷斷續續。


    “你…你說什麽…”司馬穎死死盯著丫鬟腹部,丫鬟剛才的話一直迴蕩在他的腦海裏。


    “大少爺,孩子。”丫鬟氣若遊絲,似乎傾盡全力才說出這麽一句話。


    司馬穎怔怔地站在原地,反應過來後開始大聲唿喊,“大夫,大夫。”


    依依四人翻牆進來,站在角落的位置,目睹這一場悲劇的發生。


    【這司馬穎還真是有毒,這唯一的孩子也作沒了,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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