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潯溪縣,一些勢力一直在關注著陳最的行蹤。當他一進城,這些勢力立刻將消息傳遞出去。


    潯溪縣內的氛圍逐漸變得緊張起來,街道上的百姓也感受到了這種異樣,紛紛迴家躲避。


    作為海潮幫分堂堂主的馮森,行動最為迅速。


    他立刻安排人手,前往遠歸鏢局。


    由於陳最已經被海潮幫列入必殺名單,所以對陳最非常關注。


    早早的吩咐手下,一旦發現陳最的蹤跡,一定要立刻通知。


    此次,海潮幫不僅要陳最的性命,還要將其抽筋扒皮遊街示眾。


    讓其他人都看看,膽敢得罪海潮幫的下場,還能給倭奴人一個滿意的交代。


    馮森率領一隊幫眾,來到了遠歸鏢局門前。


    當看到那斜掛的遠歸鏢局牌匾,讓他極為不悅,毫不猶豫地揮舞著強壯的手臂,對著牌匾就是兇狠的一拳。


    瞬間,牌匾發出了“哢嚓”一聲,粉碎成無數碎片,碎屑飛散在空中。


    “堂主威武!”


    “堂主威武!”


    在其身後緊緊跟來的若幹幫眾,其中一些狡黠如狐的精明之人,開始聲嘶力竭地吆喝著眾人高聲齊喝,妄圖製造浩大的聲勢。


    馮森嘴角微微上揚,盡管這笑容比哭還難看,但他心中卻對這一幕感到十二分的滿意。


    隨後,他轉頭給了幫眾們一個讚賞的眼神,便大踏步地走進遠歸鏢局院內。


    如此龐大的陣仗,立刻引起眾人的圍觀,並開始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


    “昨晚似乎是遠歸鏢局遭遇了不測,連陳鏢頭也身受重傷,這到底是怎麽迴事?難道這件事又與海潮幫的馮堂主有關?”


    “我剛才看見,那遠歸鏢局的少鏢頭行色匆匆地趕迴來,看來這次馮堂主是衝著他來的。”


    “這馮堂主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兒,要是陳鏢頭安然無恙,他哪敢如此囂張跋扈。”


    “噓!小點聲,可別讓周圍這些狗腿子聽見了,否則你可要吃不了兜著走。”說話的那人瞬間心虛地望了望周圍的海潮幫之人,見這些人沒有聽見,心中才長舒了一口氣。


    那位得到馮堂主讚許的幫眾,在見到自家堂主已經走進遠歸鏢局院內,卻沒有一個人出來迎接,他當即怒不可遏地喊道。


    “陳最,你這個窩囊廢,還不快點出來跪迎海潮幫馮堂主!”


    他的聲音在院內迴蕩,然而,並沒有得到任何迴應。


    馮森的麵色變得陰沉似水,他冷冷地說道:“如果再沒有人出來,就將這院落夷為平地,反正以後也要重建。”


    聽到馮森的話,海潮幫的一眾幫眾,個個摩拳擦掌,紛紛抽出手中寒光閃閃的長刀,臉上露出躍躍欲試的興奮表情。


    “你敢!”


    陳最的臉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他腳步沉重地走出房間。


    此時的他,剛剛經曆了喪父之痛,心中的怒火猶如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


    然而,他並未將內心的情緒表露出來,麵色平靜得如同一潭死水,無喜無悲。


    他倒要看看,這馮森究竟想幹什麽,順便能否從對方身上探得昨晚遠歸鏢局遇襲的消息。


    馮森歪斜著頭,用充滿蔑視的目光死死盯著陳最,威脅道:“小子,我有何不敢!”


    說罷,馮森冷笑著從懷中掏出兩張印有官印的泛黃紙張,在陳最麵前得意地晃了晃。


    “看清楚了,這可是如假包換的遠歸鏢局地契與房契,從今往後,這裏就是海潮幫的地盤了。”


    陳最的眼神依舊平靜如鏡,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他的聲音冷靜得沒有絲毫感情,“這麽說,昨晚的事你也有份?”


    “哼!你這不知死活的東西,竟敢殺海潮幫的人,你已是將死之人,知道那麽多又有何用。”


    馮森注意到陳最平靜的表情,心中很是不爽,突然靈機一動,便不懷好意地笑道。


    “你恐怕還不知道吧!這地契與房契就是買你性命的錢!而出錢之人,你也認識,正是遠歸鏢局的陳夫人,哦,對了,按輩分你該叫她二娘吧!”


    陳最那原本平靜如水的內心,瞬間泛起了陣陣漣漪,仿佛被投入了一顆石子。


    “她在哪?”


    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帶著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


    “小子,你若是求我,讓爺爺我高興了,興許會在你臨死之前告訴你,不過你現在讓我,很..不..高..興。”


    馮森眉頭蹙起,很少有人敢於這麽質問他,記得上次那個敢這麽與他說話的。


    早已經屍骨無存,墳頭都沒有,更別提墳頭草的高度。


    陳最眼中厲色一閃,懶得再與他廢話,決心打到他開口為止。


    他運起洶湧如潮的真氣,平實無奇的一掌拍出。


    強橫的掌力未至,馮森便已感受到如山般的壓力。


    馮森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感受到那如狂風般唿嘯而來的掌風,他的衣衫獵獵作響,嘴唇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他心中無比驚詫,這陳最實力竟然如此強大,傳言中不是說,陳最隻有內練境中期,比那劉風稍強一些。


    這哪裏是稍強,這實力簡直與他這個通脈境武者不相上下。


    馮森不敢再有絲毫大意,全力調動體內真氣,嚴陣以待。


    “轟!”


    雙掌相交的瞬間,馮森隻覺得一股強橫無比的真氣,如決堤的洪水般湧入自己體內,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


    待他站穩腳跟,隻覺喉頭一甜,一股血腥味湧上口腔。


    他心中暗自驚駭,這陳最的真氣好生雄渾!


    馮森強壓下湧上的血腥,眼神中充滿了忌憚。


    他清楚地感覺到,陳最身上散發的隻是內練境巔峰的氣息,可對方的真氣竟然比自己還深厚。


    僅僅一掌,自己的經脈已然受損,若是再繼續交手,恐怕真的要小命不保了。


    場中的這一變化,讓周圍的人都驚得合不攏嘴。


    “那馮森可是通脈境武者,怎麽會敵不過陳最!”


    “哼!這你還看不出來嗎,陳最也是通脈境武者。”


    “什麽!這陳最竟然剛滿十八歲!其天賦豈止比那季明川強上一些,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這哪裏是強上一些,陳最剛踏入通脈境就能擊敗馮森,這等天賦堪稱妖孽啊。”


    圍觀眾人尚不知道,陳最其實僅僅是內練境巔峰,否則定然會更加震驚。


    陳最察覺到馮森眼中的退意,自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這家夥可能知曉不少內情,豈能讓他如此輕易地離開。


    隻見陳最腳下用力一踏,身形如疾風般急速撲向馮森,手中掌力如洶湧波濤般唿嘯而至。


    馮森臉色劇變,慌忙向身邊的幫眾躲閃,然而陳最速度太快,如閃電般迅猛,雄渾的掌力鋪天蓋地而來,他避無可避,隻得咬牙硬接。


    “嘭!”


    “噗呲!”


    馮森再度承受一掌,體內真氣瞬間紊亂,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陳少鏢頭,快快住手!有事好商量!”


    感受到近在咫尺的死亡威脅,馮森臉上冷汗涔涔,如泉湧般順著臉頰流淌。


    “我問你答!”陳最冷聲道:“她在哪裏?”


    “我真的不知道啊,昨晚她把東西交給我後,就走了。”


    馮森麵色蒼白如紙,體內真氣紊亂,難以壓製,而陳最那強橫無匹的真氣,在這短短時間內,已經讓他的五髒六腑受到了重創。


    盡管馮森修煉的也是上乘功法,可與先天功相比,還是相去甚遠。


    更不必說,陳最還修煉了眾多基礎功法,其真氣雄渾磅礴,遠超一般通脈境武者。


    “為何要血洗遠歸鏢局?”


    陳最終於問出了他一直想知道的問題。


    “是因為你在貝港殺了太多倭寇,所以……”


    “住嘴!馮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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