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四的陽台窗戶打開,四周黑得仿佛身處極深的墨瓶之中。


    六個人在既定的位置上蓄勢待發,在頭盔的夜視功能下,大家都清晰地看到出有兩隻爬行喪屍正緩慢地貼著窗口爬了進來。


    一號爬行喪屍往上拐彎,貼著天花板爬行,二號半掛在窗口靜止不動。


    紀舒弛深吸一口氣,隨後屏住唿吸,目光緊跟一號爬行喪屍。


    尤清宜就在她的後方,看到第一隻喪屍在頂燈的位置拐了彎,爬到沙發背後的那麵牆上,忽然也停下了。


    緊接著趴在窗口等候的二號爬行喪屍也緩慢地進來了,和一號不同的是,這隻爬行喪屍選擇地板。


    它的手剛剛落地,岑臻一個箭步跨過去用力把兩頭尖的筷子刺進它的手掌。


    筷子削得非常尖,配合著岑臻的力度,一下就把二號爬行喪屍的手捅穿了。


    下一秒,它的手便從地板上挪開,仰麵摔躺在地板上。


    丁?戴上了鋼板護肘和手套,見狀抓住時機,學著岑臻的手法大力把筷子插入它的喉嚨。


    而後岑臻迅速靠過來,二號爬行喪屍本來腿就還掛在窗框上,兩人連抽帶推,一下就把它給拋出窗外。


    漆黑的、安靜的深夜裏,重物墜落的聲音格外清晰。


    窗口的動靜引起了沙發牆上的爬行喪屍注意,不過它並沒有立馬撲過去,而是腦袋歪來歪去停在原地打探。


    紀舒弛緩之又緩地轉過頭,看到一號爬行喪屍開始從牆麵往地板上挪動。


    方向是尤清宜的位置。


    她緩慢地換氣,瞳孔一直在眼尾盯著那隻爬行喪屍盯得發酸。


    隻見它停在茶幾旁邊,抬起頭對著四處聳動鼻子,仿佛嗅見了什麽味道。


    紀舒弛借機向斜後方退了一大步,高高舉起不鏽鋼叉子對著它的鼻孔猛紮下去,再借由杠杆原理用力往它的嘴巴方向撬動。


    嗬嗬——


    這隻爬行喪屍發出了痛苦的低鳴聲。


    尤清宜趕忙上前來,也用叉子刺進它的手背,但力度不夠,沒有紮穿。


    這一下反倒讓一號爬行喪屍反應過來。


    它甩了下腦袋,掙紮著掙脫了紀舒弛的叉子,隨後腦袋一扭張大嘴衝尤清宜的方向咬過來。


    那張嘴裏有裏外兩排牙齒,外麵是正常的人類牙齒,裏麵那排全是尖牙,被咬一口至少要少一圈肉。


    還不如死了痛快呢。


    梵梵趕忙撲過來把尤清宜拉走,紀舒弛借機往窗邊跑,利用腳步聲把一號爬行喪屍也引過來。


    一號喪屍果然中計,追到窗邊的時候,紀舒弛就在它旁邊,抬腳重重朝它手背上那隻叉子踩下去。


    叉子穿透了它的手掌,在它抬起手掌的瞬間,岑臻和丁?立馬過來,三個人連拖帶拎地把一號喪屍也拋出窗去。


    有了前兩隻的經驗教訓,後麵三隻隻在六零四的陽台窗外徘徊,不再進入。


    哐當——


    六人全神貫注,精神高度緊張的時候,樓上傳來了一聲巨響。


    三隻爬行喪屍泥鰍似的一下子就滑行到七樓去了。


    “啊——”七樓的媽媽發出刺耳尖叫聲,“什麽東西,滾啊,滾。”


    紀舒弛探頭出去看了一眼,忍不住搖頭。


    三隻爬行喪屍原本隻是在緊閉的窗戶外麵蹲守,那樣高的分貝很難不吸引它們更進一步的行動。


    其中一隻已經在用腦袋撞窗戶玻璃了,它們的腦袋似乎都不知疼痛,照這樣撞擊下去,破窗是遲早的事。


    她迴到屋內,兩手把著窗戶,猶豫了幾秒,還是把窗戶關閉了。


    都說黑暗能帶給人無限的恐懼,但大多都是人類自己腦子裏的幻想。


    平常不見得能想得起來的畫麵,總會在黑暗降臨的時候一股腦湧進自己的大腦裏。


    那些恐怖的,驚悚的,血腥的,幾乎都和自身蔓延出的恐懼交織在一起。


    七樓的媽媽肯定是聽見了外麵的動靜,畢竟爬行喪屍墜樓的動靜不算小。


    它們的手一旦離開牆麵,似乎能力也就減弱了,墜樓下去後又因為眼睛凸起物自帶的重量,全是腦袋先著地。


    隻要沒有別的噪音幹擾,這棟樓的幸存者就能聽見西瓜落地開瓤的碎裂聲。


    但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用尖叫聲給自己定位。


    或許壞人還能被尖叫聲嚇走,喪屍隻會撲得更快。


    “你別叫了行嗎?!”是那個姐姐的聲音。


    她的哭腔中帶著一絲無奈,更多的已經不是對末世喪屍的恐懼,而是對媽媽尖叫的無能無力感了。


    “壞姐姐!壞姐姐,不許欺負媽媽......”


    丁?聽得耳朵發疼,他擦掉地上的喪屍血跡,開了道窗戶小縫把擦過血的毛巾扔出去。


    他朝紀舒弛靠近,指了指頭上:“我說,樓上的是真不怕死啊。”


    紀舒弛聳了下肩,不知道說什麽。


    如果要說惋惜,她隻是惋惜那個姐姐罷了。


    聽著是在怒吼,又何嚐不是試圖保護媽媽呢。


    尖叫有用的話,她早就叫到喉嚨沙啞了。


    “我們真的不去救他們嗎?”梵梵忍不住發出疑問。


    紀舒弛扭頭看向她,幾分鍾前,她還勇敢地出手救了尤清宜,現在想救別的市民也很正常。


    可是:“梵梵,我們是隊友,他們不是。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要救的,比如樓上那位媽媽。


    你可能不太理解,但是這麽和你說吧,如果她和我們在一間屋子裏,這種時候你覺得她會怎麽做呢?”


    是把求生小隊的人都推出去抵擋變異喪屍的攻擊,還是尖叫著把更多的變異喪屍引過來?


    又或者說把自己的寶貝兒子扔給他們保護,如果沒保護好,她又會不會反咬一口呢?


    【梵梵原來也有聖母心的一麵,不太喜歡。】


    【我弛姐說的話沒錯啊,那對母子就是惡人,先前也就是道德綁架不成,不然弛姐也要被他們害死的。】


    【可惜了她的大女兒哦。】


    【看得我肝顫,梵梵千萬不要自作主張去救樓上的白眼狼。】


    【我有預感哈,如果梵梵執意要去救樓上的人,出了事,弛姐不會幫忙的。】


    【為什麽不能幫呢?不是說最終任務是解救被感染的市民嗎?】


    【對啊,我也不理解,紀舒弛是不是太沒人性了啊......】


    【喂,樓上的,我賭五塊錢,你在喪屍攻來的時候一定會是大公無私舍己救人的活菩薩,你去吧,把紀舒弛換下來。】


    【就是,弛姐腦子很清醒,知道什麽人該救,什麽人不能救。而且這可是團戰!】


    【有沒有看之前的啊,她可是把水分給了姐姐三分之一。要知道那之前,她根本不清楚六樓有沒有物資。就這還自私?】


    【團隊隊友當然不能死啊,都是有任務在身的,死了還做什麽任務。】


    ......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成鬆弛女星後在求生綜裏盤活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阿普也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阿普也並收藏穿成鬆弛女星後在求生綜裏盤活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