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夏妍歌出了學堂,崩潰大哭,眼淚止不住嘩啦嘩啦流。


    窗外看完的全程夏雲珩和三皇子很是同情她,連忙上前安慰,“別哭啊,走~咱們下去給你找答案。”


    “大表姐也真是的,這麽吼你,改天我說教說教她去……”


    兩人左一句右一句哄著小姑娘下樓。


    隻見夏妍歌哭得越是大聲,不怪山長,都是她沒用。


    學堂裏的學生們見千年老二哭著下來,也不好上前詢問結果如何,除了安慰還是安慰,誰叫班上就隻有這麽一位女漢子。


    樓上的夫子大人們被方才宋山長發火嚇得大氣不敢出,太嚇人了,隻是迴答不上來而已,再說了,這題是有點難度的。


    葉時安局促的捏著題紙,試探問道,“這題是作廢了,還是接著考下一個人?”


    白珠已經重新撿迴來毛筆,宋言錦慢條斯理的蘸著墨汁,“換題,專門為她量身定做的,別人答了也沒用。”


    宋山長語氣好了不少,狄尚書這才繼續加入到公羊閣老和蘇老的群聊裏。


    下一位葉時然進來,有了剛才夏妍歌的前車之鑒,惶恐的掃了大哥一眼便垂眸看地板,裝看不見前麵一排人。


    “地板上有答案嗎?你該看的是我們,殿試的時候你如此不尊重陛下,第一個被唰掉。”


    宋言錦嚴厲的批評道。


    葉時安本想提醒,卻被宋山長先一步,隻好低頭換下一道題開始念。


    葉時然對民生福祉有些欠缺,私下定是下了苦功夫專攻,此刻迴答的倒也算流暢。


    這孩子咋咋唿唿的性子,還有待沉澱,宋言錦給他九十五分,並叮囑還要多下功夫。


    弟弟在家裏性子皮得沒個正經,葉時安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侃侃而談的模樣,嘴角含笑寫下九十八的高分。


    眾夫子打分合計下來,葉時然最後得分九十七。


    傻孩子拿著紙條子蹦得數米高,樂嗬的走出學堂。


    蘇老無奈的搖頭,分還是給高了!


    上午共麵試二十八位學生,到了午時用膳時間,宋言錦安排各位大人在待客廳用餐。


    崔元裳鄰著一排下人端上菜飯,精美點心,花樣水果擺盤。


    大人們看得食欲大增,用膳順序倒著來,先吃水果點心在幹飯。


    宋言錦閑時設計的小巧思,這可是青雲書院最高待客規格。


    男女不同席,宋言錦寒暄了幾句便托蘇老好好招待大家,有什麽需求跟柳叔說,等會兒順路帶著去舍院午休。


    安排妥當,宋言錦出來待客廳,去食堂之前先去找和夏妍歌交好的沈牧舟,了解到那丫頭用膳後便迴了學堂,說要認真用功看書。


    上趕子去安慰有些不妥,打個巴掌給個甜棗,宋言錦還是有些拉不下臉。


    罷了,有激勵才會奮進,且看她的改變吧。


    書院午膳吃的簡單,一人一個盤子,四菜一湯自己吃自己的,隻有晚膳吃圍桌。


    白珠替小姐打來飯,宋言錦端過來兩碗湯,兩人才坐下,身邊一同坐下來的還有兩人。


    夏雲珩和三皇子齊怒瞪著她,表示自己的不滿。


    宋言錦當做看不到,提筷認真幹飯。


    “大表姐太兇了,今日把夏妍歌罵得好慘,如今怎麽吃得下?”


    “就是,宋山長一點也不顧及人家是女孩子,唯獨給她出那麽難的題。”


    兩人一人一句數落著……


    宋言錦裝聽不見,美美的大口啃排骨。


    見她想喝湯,夏雲珩先一步奪過她麵前的湯碗,“大表姐你別裝聾作啞的,我們在和你說正事呢。”


    宋言錦瞪他一眼,抬手過去,“拿來。”


    簡單兩個字帶著威脅,夏雲珩識相的把碗遞過去,“你倒是說句話呀。”


    宋言錦淺喝一口湯,“你兩個不用考科舉的在這指手畫腳做甚?要不夫子你來當?”


    此話一出,兩人慚愧的低頭,他們那有資格當夫子,那不是把人往歧途上帶嘛。


    “科舉乃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他們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步,接下來即將麵對的是天子,除了平日裏的知識積累,還有來自天子的壓力,行之踏錯,說錯一句話那將就是滅頂之災。”


    “現在還有時間練習糾正,到了殿試就不會有緊張恐懼心理,你兩懂什麽?憐香惜玉這就是你們的本事?”


    “鼠目寸光的家夥,麻溜的滾蛋!”


    宋言錦多看一眼都嫌辣眼睛。


    大表姐發飆了,夏雲珩不敢強嘴,心虛的拉著小表弟拔腿跑。


    身邊白珠無情的笑出了聲,“小姐你別對他們太兇。”


    宋言錦翻個白眼,“吃飯。”


    飯飽神虛,兩人用完膳直接迴了山長院落午睡,殿試班五十幾號人,挨個麵試得耗上一天,要不改成十天考一次得了?


    各位大人也不是都有時間過來,殿試前能組織麵試個四五迴也是不錯的,就這麽定了。


    白珠:小姐就是偷懶!


    掐點起來,簡單梳洗一下過去待客廳,老遠就聽到公羊閣老和蘇老兩人鬥嘴的爭吵聲。


    葉時安站在屋外海棠樹下避個清靜,見宋山長過來,不知所措的抱拳,最後憋出來一句,“宋山長安好!”


    宋言錦屈膝還他行一禮,“葉大哥安好。”


    “狄尚書無需勸解,他個老山羊素來霸道得很,岩壁上的枯草也要上去薅兩口,你說他怎麽不上天……”


    裏邊蘇老破口大罵,文人罵人都不帶髒字,宋言錦佩服的笑笑。


    葉時安見她發笑,心情也跟著大好,“蘇老和公羊閣老年輕時候可不這樣,兩人一同入仕,做事都是有商有量,蘇老致仕後,公羊閣老在朝中沒了伴,性格開始變得偏執,得罪他的,最後都沒有好下場。”


    時候不早了,在吵下去麵試完都該吃夜宵,宋言錦開口,“走吧,進去去把人分開,正事要緊,別讓學生等急了。”


    葉時安點頭,“嗯。”


    他今日就是來幫忙的,山長說什麽就是什麽。


    蘇老見人都過來了,也不和老山羊一番見識,有損形象。


    蘇老拂袖換上和煦的笑容,“宋山長來了,午睡得可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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